我终于往后退了一步,我一动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骨头都要折了,他手上力气真大,我几乎疼得要流泪了。他下颚紧绷的曲线看上去真是可怕,全身都散发着戾气,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你为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连上次我企图逃走,他的反应也不像今天这样失态。我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我只觉得又急又怒,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知道,我更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我最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激烈的反应,我口不择言本能:“不为什么——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我想着反正自己也离开了好几个月了,说不是他的孩子,也是有情理之中的。
不知道是我的话刺激到了他,还是什么,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掏出一张纸扔在我的脸上,我接住打开一看,竟然是我的化验单,日期是四个月前的日期,那是我刚刚离开他的日子没有多久,第一次被验出怀孕的单子,怎么会在他那里,难怪我后来一直找不到……难道,就是上次会他的车的时候,这张纸从包里掉了出去?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一把就扼住了我的脖子,他五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被他掐得顿时喘不过气来,他几乎要扼死我一般一直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有这样的孽缘纠葛,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结婚了,却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将我的感情一次次的玩弄于股撑之中,为什么他不干脆掐死了我。。。。。。
我真的快被他掐死了,我拼命想要拔开他的手,那简直是一把索命的铁钳,我的视线模糊起来,我看到他的脸已经是重影,我被陆承煜掐得几乎要断气了,想到我终究还是逃不掉,在我以为一切恶梦都已结束之后,在我以为人生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因为窒息而出现了幻觉。
我像是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墨色的袍子在说着:“你害死了宛汐的孩子,我就决不许你生下这个孽种……”然后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在喂着那个女孩喝。
幻影中的男子的声音飘渺,像是隔着数重的纱一样的慢慢的传进我的耳朵里,这些环幻听就像一句句业障一样,束缚着我,困住着我。
我一定是真的要死了,肺里再没有一丝空气,所有的一切都暗淡下来——孩子,妈妈来找你了。
黑暗我看到一张孩子的笑脸,她正在向我伸手,然后扑进我的怀里,我微笑,眼睛最后一滴后落了下来……最后是一团浓重的黑暗将我包围。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我的手上插着针头,我再一抬眼就看到旁边坐着一人影,我惊得一下就凝住了吸呼——陆承煜怎么还在这里。
第六十九章 :步步惊心皆是殇2
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像一只见到猫的老鼠,怕得连牙齿都在发颤。
他一动也没有动,我只觉得倦意沉重,这样的日了我真的是过够了,我逃,他又追,我紧追不舍,他又将我赶得远远的,他到底是想做什么,还是他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如果想杀了我就杀吧,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想死掉也比现在活着遭受着折磨要好过得多。”我纳纳的开口说着,声音很平静,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仍旧隐在黑暗里,并没有动弹,也没有做声。
“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相遇就是一错误,,我无数的后悔,无数的哀怨着上天的不公,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知道后悔没有任何用的,我全当是自己经历了一场不可避灾难好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次次的打破我的宁静的生活,一次次的将我推向罪孽的深渊,我沈初夏到底亏欠了你什么?”
“就算是我欠了你的,但是这些年来我也偿还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的生活里。”
“因为你太幸福了,你幸福得让人嫉妒,所以我要摧毁掉你的幸福,我要让你偿一下什么去失去的至亲的痛苦,我要让你绝望,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陆承煜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可是我猛吃了一惊,连后头的话都有些没有听清楚。
他的声音黑暗里渐渐冷去:“你放心吧
“好比明明是属于我的东西,却突然被人夺走了,那么我就势必要抢回来,不管我喜不喜欢,我都决不会放开。”陆承煜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平常的冷静,可是我猛吃了一惊,连后头的话都漏听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某种威胁抑或是某种承诺,他说完这句话就掉头走了,病房的门被他拉开,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来,淡淡的白炽灯影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似乎在那光线里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头也没回,走出去带上了门。
他刚走后没有多久,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小唯,她牵着小六月进来了,小六月一看到我就扑到病床上摸着我的额头小声道:“妈妈快快好起来。”她柔软的小手摸在我的脸上很是温暖,我的内心却有一种泪流成河感觉在我的心里翻涌着。
我在想当年自己幸好怀着她的离开了家,离开了那所有的一切,不然的话是不是就小六月也会失去呢?
我只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小唯忙着面试的设计稿,但大多的时候还是在医院里家里两头为我奔跑着,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要出院的前一天,病房里来了一个人。
当他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本来和小六月嘻笑着,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突然一下就僵住了,以前我一看到他就会跳到他的面前叫他暮云哥哥,可是今天看到他我所有的话似乎都在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连暮云看到我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的轻唤着:“夏儿,为什么?”
我听到我这句话皱了皱眉,为什么人人都来问我为什么?难道所有的为什么我都要回答吗?
我撇开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推动着轮椅走近我,看着小六月,对着不六月招了招手,小六月抱着我的大腿抬起头来一双墨黑的眸子望着我。
我抱着小六月道:“叫——爸爸。”我本来是想让小六月叫叔叔的,却突然看到一个进来的人,我突然就让小六月叫连暮云叫爸爸。
连暮云听着我的话清俊的眉宇音缓缓的皱着,而我的心里却忍不住的就在发颤,小六月的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爸爸’这个词,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你就是我的爸爸吗?”
站在连暮云身后的人,一双阴鹫的眸子紧紧的锁着我,黑眸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我看到他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青筋暴起然后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样,窒息的难受,小六月在我的怀里挣扎着,然后问着:“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吗?”我看着连暮云清俊的容颜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我悲笑着咬着唇,那一句‘是的’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他对我点了点头再次说着:“夏儿,和我回家吧。”
我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愣住‘回家’我现在哪里还有家,以前妈妈没有去世的时候南城有我的家,可是妈妈去世后,连叔并非我的亲生父亲,所以我也就再也没有了实质性的家了。
“爸来了,他说想见你。”他停顿了一下接说着。我听着他的话一惊,连叔来了东城了吗?是啊,也该接来了,他一个人在南城确实孤独了一些。
听到他说连叔来了,我便跟着他回家了,虽然连叔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却对我一直都很好,比对连暮云都好。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唯告诉他,我哥哥回来了,我要去我哥哥家让她不用来接我出院了,她说好,她最近忙着设计搞忙得脑子都要快要晕掉了似的。
我回到了连家,连暮云每天都让人给我做药善,说是什么让我把身体调理好,因为这次流产的事情造成了大出血,险些没命,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问过我任何的问题了。
连叔让我住下不要走,让我多陪一下连暮云,说他整天一个人坐在桃苑里面一句话都不说,有时候甚至一个人都不见的。
虽然那次我告诉小六月,连暮云是她的爸爸,可是她始终没能开口叫过一句连暮云,她甚至连叔叔都不愿意叫,我叹了一口气我牵着小六月来到了桃苑,将手中的一个小小的托盘递给她,让她端去给连暮云,起初她不愿意让我好说待说的才端着小托盘走到连暮云的身边奶声奶气:“叔叔,吃。”
我躲在一旁看着,连暮云回过神来低着凝视着小六月,眉宇间光华逼人。
他伸手抱起小六月,小六月也乖乖没有闹坐在他的怀里,他看着这一片桃花道:“小六月,你知道我为什么摘种这一块桃花吗?”他在说话这些的时候,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的,他的双眼温柔如春水。
小六月摇了摇头,连暮云的面容恍若山水间的灵玉,虽然苍白,却依然有绝世的光华。然后我又看到小六月指着满园的桃花笑着道:“妈妈喜欢桃花。”然后伸手折了一枝她伸手能勾得着的桃花,拿到了连暮云的面前。
连暮云笑着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夏儿喜欢,你和你妈妈小时候长得很像。”小六月似懂非懂的听着他的话,我听得心里一紧。
然后像是有些坐不安了似的从连暮云的身上下来,然后跑到了花园里玩,这朵花上闻一下,那里看一下,连暮云的眼神追着小六月看着,唇角一直含着温玉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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