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非常时候,莫延庆死了对他也没好处,只会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不近人情,不给人留后路,让他还没继位就被人诟病。
“考虑不周,送了莫延庆的命,跟你自己下的手有什么差别?”林馨儿讥笑。
难道不知道圈禁一个重量级人物,就要完全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吗?
“谁会对莫延庆下手?”莫曾跖也很恼火,这不是故意在跟他作对吗?如今谁有这个胆子?
“我想你应该去看看百花苑的那一位了。”林馨儿道。
“莫曾夜,你是说莫曾夜杀了莫延庆,他的父皇?”莫曾跖讶然。
“没什么不可能。”林馨儿淡淡的道。
“若真是他,这小子够狠。但是这个时候他杀莫延庆有什么用?难道只是为了影响到本王?”莫曾跖十分不理解。
“如果是你的父亲只是因为怕死,所以抛弃了你,你可会怀恨在心?”林馨儿问。
不能不说莫延庆的选择伤了莫曾夜的心,虽然这道选择题是她出的。
“本王没有这般自私的父亲。”莫曾跖道。
他的父王在他眼里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不容半点瑕疵。
“但是莫曾夜有,就算当年莫延庆是出于保护他才把他送往海外求生,但是他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眼见盼到了希望,结果转眼什么都没了,只因为他的父皇认为时日还多,没必要在他身上付之心血,想要继续做尊贵无比的皇帝,便抛弃了他,剥夺了赐予他的一切,你说,莫曾夜会让他继续长命百岁吗?”
“莫延庆不是受你逼迫的吗?”莫曾跖扬着唇角笑问,说到底,一切成败都是来自这个女人。
“如果我不来到这祁冥国,什么事都没有。”林馨儿隐去心底的叹息。
她也想做个好人,可是她根本无法释怀,她的人生就是被旁人一个个接连给毁掉的!
“如果你没有招惹到莫曾夜,他怎么会把你带到祁冥国?”在莫曾跖看来,面前的女人有她不安分的根性。
“是,我不该招惹他,我就应该跟别人一样,做个恶人,是我太傻太幼稚,一次次被表面的美好欺骗,所以,现在我狠下心,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你不要再招惹我!”
林馨儿隐忍着满腹的怒意,她真想对着天空质问一声,以前她对师父的爱,对哑哥的同情都错了吗?她就应该是一个冷血无情,任何好都落不尽她眼里的人?这样,带着满身的刺,才不会被人接近,伤害到?
“馨儿……”莫曾跖不由的向前一步,朝林馨儿伸去手,想要抚摸上她的脸。
从林馨儿的眼底,他看到了悲伤,看到了沉沉的痛意,她一定经历过不堪的过往,承受过惨重的遭遇,让他心疼。
在医馆,保不住孩子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莫曾跖的脑中,他看到了一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声嘶竭力的女人,不管她有多大的本事,也会有无助的时候,面临无助,她也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弱女子,需要一双坚实的臂膀守护。
“馨儿,留下来,我会爱护你,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磨难,你就是祁冥国里无人能及的王后,与我共拥天下。”这是莫曾跖最深情的表白。
“呵,这样深情的话,莫曾夜给我说过无数次,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相公,西门靖轩!”林馨儿躲开莫曾跖的手,坚定而决绝的道,脸上盛开着笑靥,是对西门靖轩的期待。
“西门靖轩?”莫曾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脑海中已经快速闪过一个名字。
景公子!
靖轩,景轩?
那个人真的就是林馨儿在等的人?
那人已经跑到了东渚,打开魔域之路的人会不会就跟他有关?
莫曾跖脑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也一个比一个严重,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地早已波涛骇浪。
就在这时,阁楼下传来声音,“闽王殿下,东渚使者又来了,正在大殿里候着。”
莫曾跖一听,急忙下了阁楼。
“殿下,要不要带皇上去?”候在下面的人小心的询问。
毕竟莫曾跖还没有登基,祁冥国表面上的皇帝还是莫延庆。
“东渚使者又带来什么话?”莫曾跖避开莫延庆的问题,询问。
“东渚使者此番带来了东渚的聘书,东渚答应之前皇上提出的和亲一说,东渚的国师点明要迎娶国公府的大小姐欧阳铭蓝,并且已经启程,很快就会抵达都城。”
正文 第七八四章 想娶她没那么容易
莫曾跖安抚住东渚使者后,便昭告天下说皇上驾崩了。
莫延庆的死是隐瞒不住的,本来他刚开始想宣布莫延庆私逃出宫,但是没有皇上的禅位诏书,就算莫延庆逃了也还是皇上,而他就只能是个闽王。
所以,莫曾跖决定宣布莫延庆的死讯,彻底断了老皇帝还在的路。
明明断定莫延庆是被莫曾夜暗杀的,可是莫曾跖又不能对外说,说出来没人会信,反而会认为是他在落井下石,栽赃莫曾夜,在莫延庆的死这件事上更对他不利。
一个处理不好,祁冥国就没有安稳,加上东渚逼近,更加棘手。
虽然东渚答应和亲,谁也没法保证和亲后会不会就安然无事,何况和亲的人是林馨儿,这也够让莫曾跖难以答应。
“闽王,我们是看好你,才会捧你为帝,你怎能如此赶尽杀绝?莫家的人只有对外下杀手,对自己族里的人向来就没有相残一说!”三大长老听闻莫延庆突然死亡,再次现身,严辞指责莫曾跖。
二十多年前,身为太子的莫延庆四处受敌,最后艰难取胜,将旁姓谋逆之人尽数杀绝,但想要夺他位子的同族兄弟则只是被囚禁在碧波岛水牢,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当年的情况十分惨烈,他们三大长老不幸中计被人分别控制,无法出面主持大局,莫延庆遭受劫难非常人可比,哪里像如今的莫曾跖轻易的就谋得皇位,但莫延庆还是放过了那些害他的族人一条性命。
相比来说,莫曾跖的所作所为让三大长老无法接受。
“对,闽王太过残忍,生性暴戾,根本不适合做一国之君。”莫曾夜走进大殿,环视众人,最后的目光落在莫曾跖的身上,颇具挑衅的意味。
“你竟敢来!”莫曾跖双目凝缩,两枚火点在眸中燃烧。
“我的父皇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怎能不来过问?”莫曾夜说着,转向三大长老,扑通当场就跪下了,“请三大长老做主,为父皇主持公道,刚曾夜斗胆去查看过父皇,见父皇实则死在金蚕丝之手!”
“什么!”三大长老齐刷刷的厉目射向莫曾跖。
若是莫延庆的死因是其他的,莫曾跖有办法为自己脱身,他们也愿意帮助莫曾跖出面摆平这件事,毕竟祁冥国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尽快主事。
但是,莫延庆死在金蚕丝之手,金蚕丝是莫家的高等机关器术之一,莫曾跖根本无法摆脱这个嫌疑。
“会金蚕丝的并非只有本王一人。”
莫曾跖真是气恼的很,他没有指出真凶,反被真凶给指证了!
“不错,我也会,但是我做不出来杀害父皇的事,我在海外流落那么多年,想跟亲人团聚求之不得!”莫曾夜道,“一定是你,没有玉玺烙印,你便想杀掉父皇,从先皇已死,无法得到诏书的计划出发,让众人不得不认定你为皇!”
“就算本王想让皇伯死,也不会用金蚕丝,留下这么大的证据等着你来指证本王。”莫曾跖用明知故犯的可能性来反驳莫曾夜。
“你刚说过,会金蚕丝的不止你一人。”莫曾夜冷笑,“你的意图,三大长老定能明白。”
杀了皇上,再杀他这个大皇子,铲除一切障碍,这就是莫曾跖的唯一目的!
“闽王,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三大长老相互对望一眼,暗移脚步,摆开阵势,随手准备对付莫曾跖。
“呵呵,莫曾夜,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脑子,亲手杀了你父皇,还想利用你父皇的死对付本王!”
事已至此,莫曾跖也不打算再隐瞒莫曾夜弑父,真没想到,他一个不慎,掉进了莫曾夜的圈套里。他还是真小看了这个大皇子。
“够了,闽王,若是大皇子想对皇上下手,怎么会容你走到这一步?”三大长老根本不信莫曾跖的话。
如果不是他做的,为什么一开始他要隐瞒皇上死于金蚕丝的真相,直到等着莫曾夜出现,顺着莫曾夜的话才说出来?
“他是我好不容易才见到的父皇,就算与他一起被囚禁在碧波岛的水牢,我也想陪他一起。”莫曾夜时时表现着失去父皇的悲痛。
“但是他放弃了你,你怀恨在心。”
莫曾跖从来不知道,莫曾夜这么擅于演戏。
“是,父皇是在欧阳铭蓝的逼迫下选择了郑贤伦放弃了我,但是别忘了,郑贤伦本就是我从海外带回献给父皇的,我本就希望父皇能够长命百岁。”莫曾夜道。
“今晨,有人见你去过阁楼,你不是一直把自己关在百花苑吗?”
“我去阁楼看父皇有错吗?若是我知道你会对父皇下手,我一定会守着父皇,绝不离开!”转瞬,莫曾夜的脸上又显出懊悔之色。
“好了,不必争论!”大长老道,“闽王,此时就算有玉玺在,你也不适登基,暂且避下思过,朝廷之事,暂由我们三大长老一起定夺。”
“长老!”莫曾跖看着三大长老呈三角状将自己包围,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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