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巴赫林惊呼起来,安歌喘着气看向他,他的眼中露出了愤然的神色,“百姓在挨饿。鼠疫又开始蔓延,我完全没想到在我阿爸的治理下,原来安都真正的样子是这样的!百姓原来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慨起来,“他骗我,他不仅仅骗了我,他还骗了王!”
“赫林少爷你说什么?!”扎图鲁疑惑地看向巴赫林,“不是王让我们挨饿受冻的?”
“不是的。王不是这样的人。”巴赫林摇起了头,安歌在我的肩膀上吃力地咳嗽,虚弱的目光看着巴赫林。巴赫林站在月光下。细细回忆:“王确实贪玩。也很喜欢捉弄人。而且有时很恶劣,但是,他很善良,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从没真正处罚过一个人,也取消了死刑。”
“但是,他的士兵一直在欺压我们!”扎图鲁愤怒地说了起来,“他的兵抢走了我们的粮食,甚至是我们作为种子的粮食!还打了我们,用鞭子驱赶我们……”
巴赫林在扎图鲁的话中面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中也露出了极度的愧疚和难堪:“不……不……你们误会王了……”他的身体在清冷的月光下摇曳了一下,扎图鲁见状伸手扶住了他:“赫林少爷,你怎么了?”
巴赫林看上去情况很糟糕。整张脸在月光中煞白如纸,他无力地摆摆手,扶住了额头:“我想……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在扎图鲁的搀扶下,坐在了神庙的台阶上,和扎图鲁下午一样无神地凝望泥路对面的荒田。
扎图鲁担心而疑惑地看他。回头见我还没能把安歌扶回去,他想了想,撕下一条衣服包住脸,然后拉长袖子到我面前,看我一眼后,二话不说地直接抱起了虚弱无力的安歌。
安歌在他的怀中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再次昏睡过去。
“谢了,扎图鲁。”在扎图鲁把安歌放回车上,我感谢地说。扎图鲁没说话,转身直接走了。
扎图鲁……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但是,我一时想不出他哪里不对劲。
我给安歌盖好保温毯,伊森飞落他的身上,他会看护他。然后我再次盖好大大的布,把越野车包了起来。
扎图鲁在远处脱掉了衣服卷了卷,坐到了巴赫林的身边,也是一句话不说地看前方。
我走到他们身旁,看看这两个发呆的男人,提裙坐在了扎图鲁身边:“怎么不烧了那衣服?你抱过木头,要把那衣服烧了。”
扎图鲁把衣服收紧,脸上带着执拗:“这衣服是你画的,我不能烧。”
扎图鲁身边失神的巴赫林从他的话中慢慢回神,眨了眨眼,惊讶地看他怀里的衣服:“什么?这件衣服是那澜姑娘画的?”
“呵,是的。”扎图鲁低脸不舍地看卷起来的衣服,“那澜姑娘画得很好,舍不得烧。”
“恩,若是我也舍不得烧。”巴赫林直接地说,扎图鲁看向他,两个人陷入一种惺惺相惜的对视。
所以,无论学识,无论出生,无论地位,只要两人心有灵犀,即便只是初次相见,也有故友之感。
我心里嘀咕起来,抓了抓下巴,真想用一见倾心来形容他们现在的景象。
“对了,赫林少爷你刚才怎么了?”扎图鲁关心起了巴赫林,巴赫林方才的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见扎图鲁问起,巴赫林清秀的脸再次凝重起来,他双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低下了脸:“我想……你说的那些坏事……应该都是我阿爸做的……”
扎图鲁立时变得尴尬,惊讶和不自在起来,他也低下脸,也是有点局促地双手交握。
“王喜欢玩,所以不理朝政,他很信任阿爸,所以把安都交给了阿爸……”巴赫林内疚地,颓丧地说着,“结果……没想到阿爸欺上瞒下,王问阿爸田地为何荒芜,百姓为何不种地,阿爸说是因为安都百姓懒惰,不愿耕作……”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欺骗王!”扎图鲁登时愤怒起来,我在一旁垂脸静静听着,直到今天,这个误会因为巴赫林踏出象牙塔而解除。
巴赫林在扎图鲁的怒语中越发羞愧,脸在月光中红了起来:“王又问阿爸为何城内百姓坐在街边像是乞讨,阿爸说那是因为他们吃饱了在街边晒太阳……”
“巴依这个混……”在扎图鲁怒骂时我立刻扣住他因为愤怒而紧绷的手臂,扎图鲁怔了怔身体,情绪也稍许平复不再说话。
巴赫林懊恼而痛苦地抱住了头:“王信了阿爸的话,我也相信了,我以为安都百姓懒惰,不知劳作,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巴赫林的声声道歉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扎图鲁也变得沉默起来,双手微微拧紧。
“扎图鲁。”忽的,巴赫林扣住了扎图鲁的手臂,扎图鲁看向他,他俊秀的脸上坚定而坚决的神情,十指不沾水的书生此刻也带出了一分狭义气概:“我要留在这里!替我阿爸赎罪!”
扎图鲁愣愣看他,他却是轻松地笑了起来,一下子站起,也把扎图鲁拉起:“走!带我去分食物去,哪里进去?”巴赫林像是迫不及待地要为百姓做事情,拉起扎图鲁就跑向神庙里的牛车。
我站起身看他们跑向牛车的背影,月光中携手奔跑的青年,让人感觉到了甜蜜的情谊。
恩?为什么甜蜜?
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老永刚情侣的词语去形容他们?不行不行,我是“圣洁”的那澜,绝不能在这里暴露我的腐思想。。。。
扎图鲁也笑了起来,和巴赫林一起拉起牛车。
巴赫林看向我:“那澜姑娘一起吧。”
我摇了摇头,扎图鲁笑看巴赫林:“那澜姑娘还要照顾木头。”
巴赫林面露紧张:“可是!木头是!”
扎图鲁拍了拍巴赫林的肩膀:“不用担心,那澜姑娘是天神的使者,她不怕传染。”
“天神……的使者?”巴赫林更加困惑地看着我,秀目之中越发露出一丝敬佩之情。
扎图鲁笑着拉起他的手臂:“看来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走,我们边走边说,那澜姑娘可不是普通的人……”
巴赫林被扎图鲁拉走,他在扎图鲁的话语中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我站在月光下静静对他微笑,他的神情慢慢平和起来,露出了他温和的微笑,对我颔首一礼,和扎图鲁消失在黑暗的地下城之中。
看,任何误会都是可以化解的,只是,他们缺乏了沟通。
回到安歌的身边,给他拉好保温毯:“安歌,你要挺住,如果你恢复了,你可以让巴赫林做你的宰相,让扎图鲁做你的京官,你的安都在他们的打理下,一定会渐渐康复,越来越好……”
伊森淡淡的金光中,安歌的唇角似是露出了微笑……
巴赫林的到来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反对声最强烈的莫过于里约,他坚持巴赫林的食物有毒,是来毒死他们的!
扎图鲁因此而生气了,自己把车上的食物都开始咬一口,巴赫林见状,也跟着吃了起来。
巴赫林的行为感动了善良的百姓们,他们开始接受巴赫林的好意,接纳巴赫林留下。
安歌在屏力搬牛车后像是消耗了自己最后的真力量,再没醒来,情况急剧恶化,马利安大叔说他已经过不了明天。
我的心情很沉重,一直呆呆坐在他的身旁,伊森哀伤而心疼地看着我,飞落我的肩膀抱住我的脸用他小小身体的体温温暖我冰凉的脸庞。
第八十五章 王们的必杀技
今天参加幼儿园的亲自做披萨活动,所以更新晚了,非常抱歉。看见超过三千收藏了,还有小龄的一万打赏,明天后天会奉上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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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澜姑娘!”神庙里传来了里约的声音,“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他的口气更像是命令。
我掀开布走出越野车,外面阳光明媚,里约的脸上像是极不情愿向我寻求帮助,所以只看见他和别的少年在一起,不见扎图鲁。
神庙里阳光一束束打落,即使破败也依然让人感觉到神圣威严。
我平静地看他:“你需要什么帮助?”
他离我远远的,侧开脸:“城内的出入口被士兵封锁,我们一下子冲不出去,所以想请那澜姑娘明天跟我们一起,他们只有见你怕。”
“你们……决定明天?”我有些惊讶,虽然一直不清楚他们几时起义,不过大致知道是这几天,没想到起义来临时,还是让我感觉突然。
里约看看我,没好气地撇开脸:“巴赫林也来了,以防巴依老头他们有准备,所以我们决定提前到明天!”
里约是真正的仇富者,他和扎图鲁,是不同的。所以,我想问他一个问题,一个关于他真正内心的问题。
我露出了正色,郑重地看他:“里约。”
听到我异常严肃的呼唤,他看向了我,少年们似是感觉到气氛的庄重也不由神情严肃起来。
我走到神庙破败的应该是他们的神明的巨型神像前,站上神像面前像是祭祀用的高台,一束阳光正好打落在这个地方,也打落在我的身上。
我神色正经而庄严地俯看里约,放沉了声音也放缓了语气:“里约,我想问你,你的起义是真的反抗那不平的对待,想为百姓争取更大的权益?还是因为你觉得命运不公。认为你也应该有钱有房而不是在街边挨饿,受人欺凌?”
里约在我的身下怔住了神情,他身旁的少年们纷纷看向他,他在我严正的目光中发愣片刻才说:“当然是前者?!”
我听后点点头:“若是让你起义成功,你是不是会向贵族们报复,如他们欺凌你一般你再一一讨回?”
“当然!”这一次,里约是毫不犹豫地答。
我好笑地摇头,他在我的笑中露出莫名的神情,我嘲讽地俯视他:“那你里约岂不是成了曾经欺凌你的贵族?成了里约老爷?”
少年们似懂非懂地抓起了头,里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说:“这。这怎么一样?我。我有钱不会像他们那样欺负穷人!而且,那时我们起义成功,我会把钱分给大家,大家都有钱了!”
“不。你不会。”我打断了他,他顿住了话音,“就像你当初不愿把食物分给我,你是一个共患难,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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