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瓶子倒空,然后蹲下将瓶子灌满了泉水。
“走,我们可以下山了。”
俩人刚一出洞口,便感觉到此时风更大了起来,他先跳出洞口,又拉以璨出来,可只这一会儿功夫外面已经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密集落了下来,以璨同时感觉到头上身上被什么打的疼了几下。
“等一下!”程中谦伸手一拉,将以璨拉了回来。“下冰雹了!”
说罢,拉着她跳下洞口,躲进了洞里。
几乎是立刻,程中谦就后悔了。
真不应该硬拉着她来这里,这丫头要是在这里感冒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环顾四周,洞里虽窄,但躲他们俩个人却不成问题,他往里移了一下,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洞口。
随着雨点落下,气温骤然降了下来,这丫头大约嫌爬山累,易出汗,只穿一件薄外套,此时脸色已经发青,牙关咬的紧紧的。
洞外几乎瞬间狂风卷着暴雨袭击了全岛,眼看着有鸡蛋大小的冰雹砸到洞口蹦了几蹦滚落到脚边,随着风势强劲,时而有狂风裹着雨水、冰雹飘进洞内,以璨连打了几个寒蝉。
程中谦此时也顾不了许多,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张开手臂将以璨搂在自己怀里。
“你干嘛!”以璨生气地挣扎着,心里骂他没事儿找事儿,非拉着她上山找罪受不说,还趁机吃她嫩豆腐,也不怕打雷劈着。
“太冷了,你要感冒了这里可没医生。”他箍的很紧,以璨挣了几下也挣不脱,便只好缩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天色更暗了,狂风夹着暴雨呼号着,满耳朵里都是风声雨声,又是一阵狂风经过,可以清晰地听到有树木折断的声音。因着风向的关系,风夹着雨猛往洞里灌,一会儿就将程中谦的衣服打湿了一片。
他动了一□子,推了下以璨:“来,我们再往里动一下,这洞口往里飘雨。”以璨迷迷糊糊随着他又往洞里移了一下,程中谦也往洞里挪,脚下就是水潭,俩人没挪进几寸,雨依然往身上扑。程中谦用外套紧紧裹住以璨,将她小脑袋也摁在自己胸前:“这样暖和些。”
以璨明白,此时此刻这是最原始也是最管用的取暖方式,洞内狭窄,也容不得她挣扎,只好不作声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程中谦好像这样就极满足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努力使她更舒服一些靠在自己怀里,完全不管狂风裹着雨水灌到他的脖子里,不一会儿后背衣服就全被雨水打湿了,整个身子冰凉一片,只有胸膛热呼呼地贴在柔软的身体上,生怕她淋湿一点。
海岛上的台风非常可怕,洞外隔了十来米就是悬崖,可以清晰地听着波涛怒吼着拍岸的声音。透过洞口那片天,可以看到一道闪电瞬间划过长空,像一把利剑生生把黑漆漆的天空劈成两半,接着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响,以璨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震的颤悠了一下,吓得她下意识的惊叫一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真是让人肝胆俱裂,她担心这个小岛会不会就这样被劈到海底。
程中谦知道她很害怕,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絮语着:“别怕,这里很安全。”
大约是站的累了,他稍稍活动了一下站麻了的腿,低头问怀里的小姑娘:“冷吗?”
“不冷。”以璨闷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答道。
她真的不冷。
男人天生火力旺,被他这样抱在怀里,满身满心都是温暖的,有种被保护起来的安全感。她想起来小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自己和妹妹最怕的就是打雷的天气,有一次也是台风登6,雷雨交加,妈妈不在家,她带着妹妹躲到衣柜里,如果不是吴明轩下来找她俩,她和妹妹一定会闷死在柜子里。
那时候她就想,自己要是有个爸爸多好,妈妈可以不用这么累,下雨打雷的天气爸爸一定会赶回家来抱着自己和妹妹,告诉她们不要害怕,有爸爸在。
好多年以后,自己长大了,学会掩饰了自己,再害怕的事情她也会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可今天在这样一个可怕的天气里,被一个男人把自己护到怀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很满足的幸福感。
这是她骗不了自己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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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以璨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快要睡着了,才听到程中谦低哑的声音:“以璨。”
“嗯。”
以璨从他怀里抬起头;正迎上程中谦低头看她的目光,她只觉得那目光极温柔;像是要将她给融化了。
“雨像是小一点了;我们往回跑吧。”总不能这样站一夜,趁着雨小;天还亮着;赶紧跑回去才对。
“好。”以璨答应着,试着离开他的怀抱。
两人往洞口挪了一下,大约老天刚刚肆虐完想要歇一会儿了,天空稍稍放亮,原本黑色的天空变成了青灰色,又高又远,很碜人的感觉。风依然很大,但是雨势却小了许多。
“我们快点出去,跟着我往回跑。”
程中谦说罢自己先跳出洞口,然后伸手将以璨拉出来,俩人紧紧拉着手,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山上爬。
刚爬到山顶,便远远地看到山脚下上来一个人。
“是张大叔!”以璨惊喜地叫道。
果然是张村长,他大概也发现了他们,一边迎着他们爬上山来一边大声喊:“程先生,可吓死我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的大叔,让您担心了!”程中谦拉着以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在半山腰迎上了张村长。
他接过张村长递过来的雨衣先帮以璨披上,又给自己穿好雨衣,也不多说话,跟着张村长迅速往山下走去。
“我就知道你们去看那泉眼去了。”张村长一边带着他们往山下走,一边埋怨自己说道,“我应该早点提醒乡长带你们看那地方,刚才听说你们出去往后山走了,就知道我们去找泉眼了。”又回头看看他们,“没让雹子打到吧?”
“我们在那洞里躲着,看雨小了才往回走。”
“你们没经验,这岛上的台风和6地不同,说来就来,不等人呢。”
程中谦也觉得危险,上山时看着那片黑云还远远飘着,眨眼功夫就压到头顶上下起来了,那风也吓人,出洞的时候看到有棵小腿粗的树生生折断了。
“刚才的雹子真大,伤着人没有?”
“暂时没有,只听说老齐家猪被打伤了。老齐家儿子媳妇去医院,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在家,猪没赶回屋子,被雹子打了。”张村长说着,脚下的步子却不减,飞快地往回赶。
“我们得快些走,这雨说下就下,听说晚上风力还要增大。”
虽然这样说,在他们进屋子以前仍是赶上了另一场雨。名符其实的暴雨,像是天漏了似的,倾盆而下。
“快喝点姜汤。”村长儿媳妇早有准备,等他们一进屋子,便将烧好的姜汤红糖水端了上来,逼着俩人喝了一大碗。
以璨喝的有些冒汗,只觉得酣畅淋漓。可程中谦这一大碗姜汤喝下去,只是脸越发通红,一点汗都没出。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好,后背的湿衣服又冷又粘糊的难受,身上冷的打颤。
以璨忙要了毛巾给擦头发,又和村长儿媳妇要干衣服给他换:“我问问大叔家有感冒药不,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儿。”
程中谦不太当回事儿,接过村长儿媳妇找出的两片伤风胶囊咽下去,站在窗前看着院里子大雨如注。
以璨接过村长儿媳妇找出的两件她男人的干净衣服,逼着他换上。
她知道刚才在洞里时,他一直挡在外面抱着她,风雨灌进来的时候全浇在他后背上,现在看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干的地方,而自己则是刚刚进门前才被雨浇了一下,心里有着莫名的难受。一双杏眼瞪的大大的看着他,幽幽亮亮的。
材长儿子的个子比程中谦矮不少,一身衣裤明显又短又小,以璨知道他这人天生洁癖,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看他拎着那套衣服犹豫不决,二话不说上去就帮他扒掉湿衣服。
“里边的衣服也湿透了,都一起脱下来!”她生硬地补上了句,转身出了屋子。
再回来的时候果然看他扒下一堆湿衣服,换上那身短小的衣裤了。而此时他浑身发抖像是打摆子一样站不稳,不由分说推他在床上躺下捂上了被子。好在这被子是才拿出来的,除了有点潮,里外都很干净。
程中谦这一躺下,才觉得全身关节都疼,头也昏沉沉的。
以璨虽然也不大舒服,但好在身上没淋湿多少,她很担心程中谦。走到窗前看看天气,这时已是下午的四点多钟,天空更灰更亮,张村长说,晚上的雨会更大,大约明天风也不会停。
这时张家儿媳妇送进来两根蜡烛和一个打火机说:“妹子,岛上停电了,晚上用这个吧。”她看到以璨衣服也有些湿,便回去找了两件自己的干净衣服逼她换上。
“你别嫌丑,穿着湿衣服会生病。”
以璨换了干衣服坐在窗前的凳子上,看窗外的雨水很在院子里积成了一条小河,顺着坡势流往院子外面。村长和他儿子拿着手电出去巡察了,村长儿媳妇抱着三岁的孩子在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除了风声雨声,整个屋子一片寂然。
此时程中谦已经昏沉沉的睡着了,连日来的劳累和急火攻心,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两颊烧的通红,以璨用手一试,烫的吓人,她的心忽悠一下子悬了起来。
这家伙平时看着一副横行霸道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