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阳脑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直到以璨的药打完了,她叫来护士拔下手上的针,轻声叫以璨。
“来,吃药。”以璨烧的全身脱水,护士叮嘱要多喝水,她便倒了半杯水凉着,等她打完针吃药的时候喂以璨喝下。
以璨的热度并没有退多少,只是不再喘的厉害,于丹阳给她弄好了床,才轻声问她:“以璨,要不要通知你妈妈来?”
“不要!”本能的,以璨坚决拒绝。
“妈妈身体不好,别让她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丹阳,我自己能行,你回学校,明天也不用来,我能照顾自己。”
输液后的身体补充了液体,她的精神略好些,说话也清楚了许多。
“别说这话。”于丹阳轻轻阻止她,“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照顾你是应该的。以璨,你不要怕麻烦,我们就要毕业分开了,你和我妹妹一样,别这么客气。”
“谢谢你,丹阳。”以璨别转过脸不再看她;声音却有着异样,
于丹阳知道她难过,便守着底线不多问她。
52晋江原创
程氏总部这两天明显出现了低气压征候。
先是策划部门的某项方案被打回修改若干遍;接着是销售部门的一份市场调场报告被批的一无是处,总裁办公室外的几位年轻秘书走路都变得轻手轻脚;就连总裁特助黄瑞鑫,这两天说话都很小心翼翼;一副生怕触了地雷被炸的粉身碎骨的模样。
程氏总部大楼的五层是集团内部餐厅;在餐厅的外面,有一块隔开的角落;是一个小小的水吧。每天中午十二点是员工们吃饭的时间;吃完饭,很多年轻员工最喜欢去茶吧喝一杯东西聊聊天,或是看看杂志报纸消磨午休时光,但这两天,中午时的茶吧也变得空无一人,气氛非常的诡异。
程中谦平时只要在集团总部,从来都是到员工餐厅和普通职员一起就餐的,除了程氏餐厅伙食有口皆碑之外,他愿意和员工们打成一片,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是重要原因。
当这天中午他推了一个午餐约会,下到五楼去吃饭时,原以为这样会调整一下自己这一向以来的恶劣心情,却最终发现,他已经走入了一个怪圈。
午餐的主食中一向有粥有面,今天中午是一道地道的海鲜蔬菜面,这是餐厅的厨师去丽芳酒店跟那里的大厨学了三天学回来给员工改善伙食质量的一道功夫面。
正是午餐人最多的时候,程中谦排队拣了些吃的,便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子。随后阿诺把一碗面端到程中谦面前的桌子上。
抬头间,他忽然发现程中谦脸色铁青,像是要吃人的表情。阿诺吃了一惊,在弄不懂老板为什么心情突然恶劣的情况下,还是走为上策。他当即立断,默默地端起自己的餐盘,装着和一位漂亮的女秘书说话,躲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程中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在他侧面的一张桌子上,两个年轻的女职员也是在吃这种面,一个短发女孩子只把面吃了一半,便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嘴,笑着对同伴说:“碗太大,面也多,每次都吃不完。”
同伴便也放下筷子,俩人相携而去。
程中谦慢慢挑着面往嘴里送,感觉味同嚼蜡。
他脑子里想起的那个小丫头第一次去丽芳酒店看时装发布会,自己也给她叫了一碗这种海鲜面。虽然她极力和自己撇清关系,却因为她实在是饿急了,最后吃的满头满脸的汗,连汤都喝光光的。发现自己在看着她,便皱着小鼻子憨笑着说“我吃饱了”。
当时他的心突然间变得酸酸软软的。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小小的孩童,才会为了一碗吃食而满足成那样。
这一顿午饭程中谦吃了足有半个小时,餐盘里的菜只动了几口,而一大碗海鲜蔬菜面却吃的点滴不剩,连汤都喝下光,看得餐厅的大厨满意地对做面的厨师竖起了大拇指。
他却并不知道,此刻的程中谦心像被摘了去似的揪疼,直疼的他想要流泪。
下午三点一刻的时候,正是阳光示弱,一抹金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到办公室,室内的空调打的有些凉,而程中此时站在窗前,俯视着楼下的广场,心里却在想那个不知道躲在哪儿的小丫头。
三天了,他试着打了几次电话给她都提示关机,等他回到公寓,在书房发现被他摔的粉碎的手机时,才觉察到自己和她已经失去联系三天。
他走回办公台前,从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款新拿到的Vertu限量版手机。
这是他前段时间专门为她预定的,准备送她当毕业礼物。
这款手机身采用深灰色类金刚石涂层、黑色pVd钛金属、红、黑皮革制成。流畅的弧线,机身正面配备了3。7英寸wVga蓝宝石水晶触摸屏幕。搭载1。7ghz双核高通骁龙中央处理器;64gB内置存储空间;8oo万像素后置摄像头以及13o万前置摄像头;以支持skype通话。
他一直知道她不喜欢那些奢侈的东西,但是这是他用心准备的礼物,甚至将她一手漂亮的签名印在了手机后面的壳子上,这是独一无二的。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卡,打开手机换上,再摁开机键。
不一会儿便跳出了许多的来电提醒,有自己的,也有她同学的。看来她并没有补新卡,否则这张卡就作废了。
他关掉手机,小心地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当黄瑞鑫敲门进来,小心地递过简报给他时,表情是十分忐忑不安的。
“程先生,这份报告请您过目。”
黄瑞鑫将一份简单的报告放在他面前,便自觉退后了两步。
通常这个时候黄瑞鑫都是能躲开绝对不会招惹他的,但是这份简报他却是一定要给他看的。
“现在人在哪儿?”
“还在医院。”黄瑞鑫小心地说。
“准备车子,送我去医院。”他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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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高峰前的一段时间,路上的车流仍是拥堵,阿诺开着那辆低调的奥迪总算是顺利到达医院。
黄瑞鑫已经和人联系好,当车子停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后,他带着老板从隐蔽的员工通道迅速上楼。出了电梯,拐了几个安全门,便到达了住院区域。
“在21o1病房。”黄瑞鑫低声说道,侧身向前两步引着程中谦向走廊尽头走去。
这一层都是高级病房,走廊极安静,只有医生护士偶尔匆匆走过,倒是很有利于避开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当程中谦进入病房的时候,只有一位助理守在门外。
“是程先生?”助理见到这一行人走过来,忙迎上前问道。
黄瑞鑫微微颔首,随后推开病房的门,请程中谦进去。
一个瘦削的身影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手上插着吊针,人似乎仍在昏睡,远远看去脸如纸白。
似感应到他的到来,当他走到她的床边,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你来了。”
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微动,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嘴角微翘。
程中谦在离床边一步远的地方站住,俯视着床上这个女人,眉稍泄出了一丝丝不耐。
“孙嘉琳,你破坏了游戏规则。”
孙嘉琳抬手摘下了氧气面罩,苍白的脸上是一抹古怪的笑意:“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你还要我守着规矩?谦哥,我从二十二岁认识你到现在,七年了,你对我哪怕有一点点真心,都不会做的这样绝情。”
程中谦脸色阴郁地盯着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片刻,他嘴角微微勾起:“你应该说,程家被你利用了七年,还不够本?”
孙嘉琳闭了下眼,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块暗色。
“弟弟死了,就死在爸爸的怀里。妈妈知道后已经半疯了,那个野种很快乐吧?”
程中谦的眼底掠过一抹痛意,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小炜,他一直叫你谦哥哥,他那么喜欢你,崇拜你,难道你忘得了这些?”孙嘉琳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大约因为激动,原本失去血色的唇有些颤动。
“够了!”程中谦低喝一声,“你和你母亲一样,出了任何事情都会怪别人。苏以璨不去做配型,是因为她知道她和小炜不匹配,她不说出真相,那也是因为你和你母亲一次次伤害她!为什么你们从不检讨自己的错误,反倒责怪别人?”
“所以她就戏弄我们?!”孙嘉林那只受了伤的手微微握拳,大约伤口受不了那种收紧,疼的她痉挛了一下。
“小炜和她那点血缘亲情,早被你和你母亲的愚蠢给掐断了,你为什么不反思自己?!”
大约说的有些急,程中谦握着拳的左手轻轻挥了一下,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你好狠的心,明知道我爱了你七年,却为了那样一个野种这样对付我!我不甘心!”孙嘉琳忽然哭了起来。
在苏以璨拒绝配型的真相曝出来第二天,苏泽炜去世。
孙嘉琳终于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昨天晚上留下遗书在浴室割腕,被经纪人发现送到医院。
“你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放下你那点不干净的心思!”程中谦终于厌恶地低喝了一声。“如果你还想我帮你,就收起你的爪子,老老实实等我安排。”
程氏的危机虽然没有立即解除,但显然局面已经好转,孙家也失去了要挟的把柄,加上孙婉琼的判刑已经定局,孙家一直在国内活动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间悄悄撤出了国内。这已经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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