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无为居士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说,这样不好不好,佛法无边,扎西还年轻。”
“南无阿弥陀佛!年轻人,除却自性不善心、嫉妒心、傲慢心、吾我心、狂妄心、轻人心、慢人心、邪见心、贡高心及一切时中不善之行。常自见己过,不说他人好恶——此时你就达到了‘见性通达,更无滞碍’的境界。”
“是是,我们年轻,忙得脚丫子不沾地,悟不到这些。”
“事事从善,事事如实。思量恶事,化为地狱;思量善事,化为天堂。自见本性,自成佛性。”
“南无阿弥陀佛!上师所言极是。”
“多谢居士先生,要不我这车怎么开?人多车挤大家扶稳坐好咱们走着!念不念阿弥陀佛咱先把人做好喽!阿弥陀佛走着,送大家伙儿平平安安到家。”
一直无所适从沉默着的公交车司机师傅言不由衷的一句阿弥陀佛冲淡了车内阴霾的空气。
一时大家相互谦让,照顾车上的老弱病残以及比自己年长的乘客。有几个和扎西师父不约而同口念阿弥陀佛,满车人也跟着齐念阿弥陀佛。三个小伙子羞涩地笑了,出手那个小伙子拍拍扎西瘦削而又结实的肩,“哥们儿,阿弥陀佛!”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善根善缘的人。扎西虽是从小念阿弥陀佛,也是人。我有不对,心里不舒服不高兴的原因,踩一下就踩下,踩两下也没关系。”
“不敢不敢,你这是佛脚,我得抱着,能上极乐世界。”踩扎西脚的小伙子拍拍扎西的肩膀。
“众生皆佛。”扎西笑着回答。
“哥们儿,对不起。”踩扎西的小伙子说。
“没关系没关系,扎西修行不够,自己的错,你接着踩,没事没事。”
车内哗然一片笑声,车开动。
车行至西下庄,扎西的电话响了,*老板娘打来的。扎西没有接,关了机,在杏石口下了车。
老板娘的*就在站牌不远处胡同里,
走到*门口,*里没有顾客,老板娘对着镜子补妆。
扎西一时间手足无措。
“没走错门儿?装什么装?”
“老板娘……”
“我就知道你会来,小嫩瓜……装什么愣?还不给我进来?”老板娘忙扭转身迈出门拉住扎西的手,“瞧你这点儿出息?我还不知道你?想吃还怕烫。谁让你这个生瓜蛋子招人待见?偏又是个新鲜玩意儿!不懂我教你,刺激又好玩!念什么佛,佛能让你快活如仙?瞧你……傻样儿,我准让你上极乐世界。”老板娘揽扎西入怀,抓住扎西的手紧紧摁在自己巨丰韵的乳上,“小东西,真刺激,你们密宗不提倡男女‘双身’、‘双修’?我和你双身双修吧。”
“老……老……板娘……”
“抖什么抖?”老板娘把扎西搂得更紧。
“扎……西……害……害怕……你……”
“得了你,色胆不够贼心不小。最后一次理发摸我干嘛?”
“我……我……”扎西竭全力挣开老板娘的海绵体。
“是不是勾搭上今儿那小娘儿们了?艳福不浅呐……够标准的!我呸!也他妈骚鞑子!”
“垃圾女人垃圾嘴巴!她是最干净的女人!”扎西被激怒。
“就骚鞑子骚鞑子!*鸡!”
“你……你……”扎西一把把老板娘推倒在沙发上,绰起一把椅子砸向玻璃窗,稀里哗啦碎玻璃片落地,“我打你老公电话说说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垃圾女人?一定要跟你老公说说清楚。你老公信佛给你求福报,你……干些什么?!”
“扎西师父,别!我不对,不能跟他说,你们两个是好朋友……”
“跟你老公讲,扎西砸的玻璃。”扎西从包包里拿出二百块钱悻悻而去。
脚步匆匆地走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扎西完全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感,思绪零乱,脚跟匆忙。
看黄云凝暮。扎西的心回到草原,看到了牧归的牛羊,耳边萦绕出牧羊小伙子心中的歌:我的房子很小很小,小的只能容下我心爱的姑娘。我的牛羊很多很多,多的够把美丽的姑娘娶回家。圣洁的哈达双手捧给你,亲爱的亲爱的姑娘,爱你的心就像洁白的哈达……扎西脚步缓下来,缓的一步步沉重无力。心绪像脚步一样沉缓,缓的流淌着酸涩。繁华的北京,扎西不大认识你,只知道八大处,熟悉那里的每一尊佛。美丽的姑娘……木真子涌上扎西的心头,美丽的姑娘……美丽的姑娘,扎西爱上了你,你会让扎西心痛,你让扎西心动。
扎西情不自禁拨通木真子的电话。
“扎西?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了?认不得路了?还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那端的木真子一连串地问。
“他?”
“什么他?”
“你那个他你可恶的老公!”
“人家没招你,你不喝酒啊?”
“我醉了,醉得很深很深!”
“为什么?”
“因为你。”
木真子止语。
“为什么不讲电话?”
“不知道说什么,听你说。”
“他呢?”
“懒得提他。”
“怎么了?”
“连着几天让同事送回来,喝得乱七八糟,睡着了没完没了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以前他不是这样个样子,好烦。”
“女鬼缠身!最可怕了,牙这么这么长,天天吸他的血,慢慢阳气散失,最多一年就完了嘛……”
“扎……西!?你什么意思?胡说什么?这么恨人不死?他没招你没惹你!”
“怎么没有?他死了我高兴。”
“你就这么慈悲为怀,什么出家人?”
“他让你天天不高兴。喝喝喝!心里没鬼往死里喝什么!”
“他有情人我知道。”
“业障重重!厄运当头!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不懂!”
“你就会念你的阿弥陀佛?牦牛一头。”
“扎西不是牦牛!不是牦牛!扎西是男人!男人!扎西什么都懂!”扎西忿忿挂断电话,加快脚步。
“莫名其妙!”木真子把电话抛在沙发上。
从书房走出来的许诺看见了妈妈脸上的不高兴,“爸爸又喝多了?气了妈妈,我跟他讲道理。”
“妈妈的荷尔蒙期。”
“许诺不信。”
“妈妈不跟许诺撒慌,爸爸最近有点烦心事。”
“借酒消愁,懦夫!小小的主任当得这么烂,,跌份。”
“许……诺?!”木真子诧异地望着儿子。
“妈妈不用担心,我不会混成老爸那样。”
木真子走到儿子跟前,扶住儿子稚嫩的肩,看着儿子。
“妈妈不信?”
“信!许诺是最棒的。”
“当然!许诺有江南人的智慧,妈妈的傲骨,男人的铮铮铁骨。”
木真子心底升起闪烁的星,璨若星河。木真子把儿子搂进怀里,默默心语:许诺瞬间长大了!
“妈……妈,好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好清香好好闻。”
木真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立刻回想起许诺小时候,都上幼儿园中班了,每天睡前都要在床上起会儿腻,趴在木真子跟前嗅她的发、她的鼻、她的唇,从头到脚,搬着两只脚嗅来嗅去,任凭木真子怎么呵斥,直到上了一年级才不嗅自己那两只脚。
“妈妈身上的味道好独特!”
“好了,跟妈妈一样高了,还腻猫一样。”木真子松开儿子,“洗澡睡觉。今天妈妈给你搓搓澡,有一个星期没搓了。”
“别!你是女人。”许诺冲木真子扮了个鬼脸跑回自己屋换衣服去了。
“小坏包,我是你妈妈。”木真子的心怒放成了火红的线菊。
许诺洗过澡,母子两人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每天八点半许诺必须回房睡觉。不是特殊情况,每天必须这样。
儿子回房了。
木真子洗过澡,躺在床上看书。听到门铃响,知道是许布恩又烂醉如泥被谁送回来了,忙去开门。推开防盗门的一刹那,木真子惊呆了。
“知道不该来,实在找不到人送布恩回来……”
也许是灯光的映衬,多年不见的爇枫似比从前凭添了几许娇艳,越发妩媚诱人。
“进……进屋……”
“真……子……”
两人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不曾想,曾经无话不谈的室中密友,为了同一个男人,竟然无语话凄凉。
爇枫丢开怀里的许布恩逃似的离开,不是木真子迅速反应过来,醉得毫无半点自我保护意识的许布恩就撞在防盗门上了。
扶住没有一点支点的许布恩,好容易拖他床上,忙去关门。走至客厅,就听嗵一声,快步走进卧室,许布恩翻滚在地毯上。木真子跪在地毯上托起死沉死沉的许布恩,背靠背支撑住他,闭目暂缓一下再拖他上床上。
“我的真子……”
许布恩的呼唤依如从前的温情脉脉。
木真子牵住许布恩软弱无力的双手,触动心灵深处。大学校园的草坪上,背靠背坐着感受春的柔情蜜意、夏的激情火热、秋的浪漫缤纷、冬的铭心刻骨,直到月落星稀,那感觉依然浪漫温馨神秘难忘。今夜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感觉怎么也回不到从前。想是你的心已远去,疲惫的我无力去追寻。布恩,你不必这样,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淡淡随风而去。现在人都活得现实,今天爱你明天爱她,后天爱自己。爱的感觉和软件的更新一样日新月异,瞬息万变。再读什么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似是痴人笑谈!没有几人为爱而活了,谁不是为自由而活?身是你的身,心是你的心。若为自由顾,二者皆可抛。我虽潇洒不起来,看你这样,不如分开的好。想到分开,木真子的心痛得抽搐起来,所有一切将不复存在……喔,许诺!只有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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