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员外家的临时住所。
忙完了一天农活的几个小工正在蹲着聚在一起吃饭,白米饭、青菜和土豆。
“那新来的也太娇气了,女娃子也没那么娇气,居然晒昏倒了!”
“还说,他锄草那两根垄,草没锄掉,庄稼都全给他祸害了!”
“没准儿是个落魄公子哥儿!”
“我猜他是个病痨子,一看他那头发颜色就不健康。”
“嘘,他来了!”其中一人向后边努努嘴。其他人闭上嘴只顾安静的吃饭。
只见武勇的腿轻飘飘的,软软的,有气无力的走过来盛饭,手不听使唤的哆嗦着,皮肤露在衣服外的地方被晒的红红的,像故意涂抹了一层红色。
武勇盛饭后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蹲了下来,向他们微笑下算是打招呼,便大口大口的嚼起来,仿佛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也仿佛这便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山珍海味。
吃完饭,觉得有些力气了,武勇开始跟其他人勾搭熟络。
“康哥,您怎么干的那么快那么好,我以后要拜你为师傅!”
“不敢当不敢当,从小干到大,熟能生巧了呗!”这个黑红的三四十岁的结实粗犷的汉子被人夸奖的有点害羞。
“康哥,别谦虚,以后你就是我学习的榜样了!”
“好说好说!”康哥抽起了旱烟。
武勇赶紧学着别人打火的方式给这个康哥点着了旱烟,结果康哥喷出来的一口浓重的旱烟味立马呛的他直咳嗽。
“您这烟,真够劲儿!”
“你也来口!”
“好,我试试!”
武勇学着他的样儿,试了一口,看着呛的眼泪鼻涕都出来的都出来的武勇,男人们都哈哈笑了。
“小伙子,慢慢来!不是一下子能适应这个味儿的。”一位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旦适应了,这辈子就离不开了,就像女人似的,上瘾了,打死你也不舍得丢了!”
晚上,阿勇躺在十几个人的一张大铺上,浓重的汗味儿、脚气味儿熏的他恶心反胃。但这些依然挡不住浓重的困倦和睡意,他很快就鼾睡过去了。
“过几天休息,我又能回家抱女人儿子了!”叫康哥的人兴奋的说着。
“女人啊女人,我前两天看着张大胖的女人了。要说这河阳镇的女人啊,还是张吉家的女人最顺眼顺气了,张吉还长期不在家,怎么舍得把这么水灵的老婆放家里,要我呀,一天都舍不得。”
“要我说,宋员外家的女儿才是咱们镇的最漂亮的鲜花,可是不知得的什么病,总是不出来见人。”
“谁说最漂亮的是宋员外家的,最漂亮的要数春芳苑的春莲,我是见过一次,那腰扭的呀,像蛇一样,那胸脯、那脸蛋,看你一眼啊,你都能晕死。”
“也不知抱着那样的美人睡觉是个什么滋味!”
“哪儿轮的到你抱,她早就被秦凌峰包了,别人摸一下都摸不着!”
“真是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做了县太爷的女婿还这么张狂的出来找女人,他老丈人也吃的消!”
“告诉你们个秘密,可不准说出去呀!”
“河阳镇还有啥子秘密?”
“据说他老婆是石女,不能同房的,也不能生孩子,所以县太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哪算秘密,谁不知道啊,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全了。”
单身男人们夜里在荷尔蒙的刺激下关于女人的话题,周而复始,永不倦怠。
八月登高望孤雁
吴艳以为下次见到武勇的时候,一定是武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诉苦。
正在低头蒸包子的吴艳又听到了那声久违的外号,“无盐!”
她抬起头,她没想到见到的武勇却依旧德性不改,居然还荣光焕发,甚至与原来的小白脸相比,脸上的黑红色还多了几份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今天怎么有空啊?”吴艳一丝惊喜掠过眉梢,娴熟干练的忙活着卖包子和馒头并利落的收着钱。
“我放假。有空吗,请你出去散步!”武勇绅士的说。头发飘起,两排好看洁白的可以去做广告的牙齿。
如果还在高中,他的这个举动一定会迷死好多女生。吴艳想,不过他等一会儿一定是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哭一场,然后说自己居然做了农民呀,小工啊,日晒雨淋真辛苦啊,浑身的酸软疼呀,手脚上的老茧呀,那不是他妈人干的活儿,我是大少爷呀。然后等着吴艳像一个大姐一样来安慰他,劝解他,鼓励他。
“好吧,等我一下!”说着把手上身上的面抖落干净。
看着她身上一个衣角还粘块面,阿包赶紧亲热的过去帮忙把面拿下来。“艳子去吧,早点回来,晚上家里做了很多好吃的等你。对了,别忘了跟你哥说我们的事。”阿包这说话的表情脸上微红,略有羞涩般的望着武勇。
武勇玩味的看着他们两人。
宋员外家后别院。
“小姐,今天是八月十五,有庙会,很热闹的。你好久都没出门了,要不要去看看!”
各种粗浅竹子斑驳陆离的倒影映在一个精致的纱窗上。窗前一个玲珑曼妙清瘦的身影,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笺,柔柔的声音响起,
“我爹他们去嘛,他们要去,我就不去了!”
“老爷他们说晚上有家宴,还有很多事要准备,他们去不了。其实老爷是很想和小姐一块去的。”
“他有五房姨太太,怎么可能心里还有我?是不是又要娶第六房了!”
“小姐,您是他唯一的女儿呀,您吃姨太太们什么醋啊,您的地位是其他人比不了的。对了,这是老爷特地给你量身定做的好多件漂亮衣服,都是上等的丝绸和手工,还有很多从外省买来的首饰。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都买不起一件衣服,好漂亮呀,小姐,你穿哪一件?”
宋小姐轻轻的叹了口气,“随便哪件都行。她们不去,我们就去吧!”
庙在一个郁郁葱葱的山顶上,但这阻止不了赶热闹和诚心求佛的人。
周围各种小生意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人山人海的香客们,大多数都是一家几口人一起赶庙会。望着一个个小家庭的温馨和谐,夏荷忍不住鼻子涩涩的的,眼睛酸酸的。
夏荷想我来求什么呢?就求我将来的夫君不要太有钱,只爱我一个,只娶我一个!她缓缓的摇着装签的钵子。不一会儿,一只签从钵里滑落出来。
上为“中签”,并附诗一首。
小莲轻轻的扶起宋夏荷,两人缓缓向解签的一位长老走去。
但她的眼神看到了前面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最刚开始吸引她的,是他们脚上的鞋子,那不是手工做的,甚至不是布料,但都是白色的,从来没见过的很奇怪的样式。
之后吸引她的,是她们的吵架般的对话,男生说,“你别忘了,我们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女生说,“是,我们不是来自这儿,但我们要适应这儿。”
宋夏荷心里奇怪着,不来自这个世界来自哪里,难道从天上来,难道他们是神仙?
最后吸引她的,是他们的衣着容貌和身高。
男生的身高好高呀,背直直的,头发居然还有点棕色,在上午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女孩子的身高也高于其他女生,举手投足不似大家闺秀般沉静或小家碧玉般忸怩做态,尽显着男人般的大方之气又不失女性的柔婉。
衣衫很褴褛,甚至让人觉得不像他们的似的。
好般配的一对啊,刚想到这儿,只见他们两人极其惊诧的眼神正好投在夏荷身上,并且一个声音从他们嘴里传出,“林黛玉!”
夏荷左右看了下,恐怕是认错人了吧,生怕自己失态,赶紧低头,在小莲的搀扶下轻盈婉约的走向了解签的大师。
签为中签,所求之心事必成,但要九曲十八弯。
夏荷用纤纤柔荑抚了下鬓角,又黯然神伤的叹了口气,想象虽然生在锦衣玉食的大家族中,但自从失去了娘的保护,由于爹对自己的疼爱,这反倒成了众位姨太太们心怀不满、暗中排挤嫉恨的对象。
在几百级长长的石头阶梯上,有一个妖精般身材和脸蛋的女人缓缓的喘嘘嘘的攀着,她几乎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但她淡漠而惆怅的神情好象这一切与她无关。
清晨的那份羞耻、恼怒和恨意像毒药一样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扩张蔓延,甚至她已经忘记了去享受平时最喜欢的其他女人对她嫉妒的神情,和男人们或猥琐或痴情的目光。
她的舌头像蛇一样再次挑逗秦凌峰的唇,耳,以及男人所受用的所有敏感部位,渐渐感觉他的身体再次发热,气渐渐粗起来,她的手越发大胆的去探索,引导刺激着他进入新一轮的膨胀和□。
当两个人湿而粘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男人舒服的呻吟然后是大口大口的粗气。
她自己也忘情的陶醉了,混身每一个细胞都舒适无比。
望着这张熟悉英俊的眉眼和温柔的唇,情不自禁的说,“我想天天晚上这样抱着你,天天晚上满足你!”
男人只顾自己闭着眼睛陶醉在这一床香软的氛围中,仿佛进入了梦香般。
“你什么时候把我娶过门儿啊?”
“你不是说你就喜欢这样嘛!”男人睁开眼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随后又阖上了眼睛。
“你这么聪明的人装傻呀,哪个女人不想光明正大,明正言顺!我都跟了你半年了,这中间我从没接过别的客,我心里眼里只有你!再说你这样包养着我,花钱如流水似的,娶回门儿就再也不用花这冤枉钱了!”
“娶回门儿就没这感觉了!”男人昏昏欲睡。“再说,娶你回去老婆也不同意!”大多数做完的男人已经不想讨论任何深入的话题,尤其是男婚女嫁这种费脑细胞的事!
“你是一家之主啊,你说了算。”春莲纠缠不休。
“那我怎么也得娶个处女啊!”秦凌峰的最后一句话像梦呓般呢喃,小的如蚊子,不仔细几乎听不出来。
但这句话的杀伤力却如捅了马蜂窝般,春莲心上那根最脆弱敏感的神经像被马蜂的刺蜇痛了。
春莲把衣服缓缓的披在肩上,静静的抚摸着那个略有些凉湿的充满男人气息的身体,只见他嘴角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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