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缕的阳光,洒在房内,琥珀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然看到那张俊颜,就在自己不远处。
她缓缓闭眼,再睁开,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还在原地。
“你总算醒了——”他第一声,居然是叹气。
“你的睡相还真差,向来如此吗?”南烈羲的眼神,瞥向她的身下,她猝然惊醒,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
这是什么景象?!
她的腿压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了更加舒适,脚丫子搁置在他的小腿,即便没有露出一寸光洁肌肤,这样的亲密,却也太过暧昧,太过刺眼。
她的眼神一晃,蓦地半坐起身,一把推开他,不让那双笑着的黑眸,看她的笑话。她正想从他的身上越过,却没想过动作太仓促,猝然撞上他的身体。
她愣住了。
他也没有意料到。
她只觉得在他面前连连出丑,实在难堪。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即便两个人的身上衣裳都严严实实的,她却还是感觉的到,他身体的坚实炽热,还有……
她的脸,猝然被火一样燃烧,通红滚烫。她更不敢动,因为一年多了,她不可能是不懂情事的木头。
那是想要爱她的最好证明。
以前他的所谓爱人,不过是享受女人的身体,而这一回,他或许要的很多,身体和心,全部都要,统统都要。
但不等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猛地大力推开她的人,却是南烈羲。他铁青着脸,走到屏风之后,用冷水抹了抹俊颜。
他的力气真是大,恨不得把她拍飞到墙壁,琥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穿好绣鞋,走过去,他却闷着嗓子低声警告。
“别过来了。”炙怒的火炎在他眼底焚烧,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内心对她的渴望。
反正,她也绝不在乎。
琥珀说着风凉话,处乱不惊,方才难堪的红潮已然褪去,她恢复了神色自如的调侃本领。“可惜,我身上只有毒药,没有让你抒发欲望的解药。”
她清楚,男人的欲火与怒火是归纳于同样激烈的程度,一旦尚未获得满足而被迫中断,排山倒海的叫嚣是少不了一顿。南烈羲叫她别过去,她自然就止步不前,没人笨的要自投罗网。
南烈羲转过头看她,她就扶着帐幔站在那儿,笑的眉眼弯弯,好整以暇地看他忍耐。他怒眉横竖,咬牙切齿。
“你居然敢笑?”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
她笑的更明显,她从未看过这么吃亏的南烈羲,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罢了,也让他憋着一肚子火气吗?
这世上能够捉弄韩王的人,是否早已都在地府团聚?
唯独剩下她一人,笑的好快活?!
南烈羲猝然被她的笑靥迷惑,仿佛那是迷魂汤,他却心甘情愿喝下,他微微怔了怔,眯起黑眸审视,她却还未曾意识到自己笑容的迷人可贵,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即使她一身素雅、即使她毫无危机意识、即使她笑容灿烂直接并未包含任何媚态勾引,轻浅的女子馨香仍令人产生遐想。
“别笑了。”
琥珀挑眉看他,他的俊颜上消去了铁青怒意,相反,如今取代的是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
他怎么能够容忍她就这么跟自己擦肩而过?!
明明曾经躺在他的怀中,与他一同安睡过夜!
南烈羲即使拥有惊人的自制力,克制住身体对她的想念,但——他心里对她的热切,却因为这一个笑容,愈发炽燃愈发强烈,来势汹汹,根本没有阻扰的可能。
他哑然。“别这样对我笑,否则,我会情不自禁,控制不住。”
她淡淡睇着对面的南烈羲,正想转身,她的确不该取笑他,男人跟女子,原本就不同。能够坐怀不乱的男人,这世上又能有几个?
不是不能忍耐,而是不愿忍耐。
多情,才是无情。
她却眼看着南烈羲朝着她大步走来,他面无表情,也不显得冷漠,他走的很快,宛若一阵风,猝然他拥着她,俊颜猛地压下,封住了她的唇。
她甚至一个字,一个叹息,都来不及溢出粉唇,就连同呼吸,全部被喂入他的口舌之内。
他吻的好深,那些情绪,从他的体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仿佛要她明白他一个人承受的,是多么难熬的相思苦。
他勾勒着她粉唇的柔嫩痕迹,缓缓退了出来,琥珀望着他的俊颜,猝然倒抽一口凉气。
愕然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南烈羲,发觉自己的无所遁形。
琥珀没有再辩解,苍白着小脸,几乎是以万分狼狈的举动推开他,逃离他清亮而深沉的视线范围内。
这一刻,她落荒而逃。
只因,在他的眼底,她看到另一个自己。
一个……同样沉溺在这个吻中的自己。
并非讨厌。
也不觉得他可恶。
而是……渴望被关爱,渴望被爱,渴望……爱。
她看到,她终究只是个凡人。
。。。。。。
120 勾人本领(甜蜜章!必看。
“客官,昨晚休息的如何?是否满意?”
小二哥见琥珀急匆匆地走下楼来,笑脸相迎,问了句,这样的寒暄,自然是结账的前提。
如今已经是上午,客栈中也有人来来往往,琥珀不想继续逗留,小二如今又期盼地等待她掏出银两的表情,她低下头去,在腰际摸索钱袋。
遭了!
她的钱袋早就在换上嫁衣的时候,被丫鬟跟同那套宫装,一同叠放在桌上,如今哪里还找的到银两的踪影?!
小二哥的表情,渐渐也变得僵硬,但碍于众人在场,也没有立刻尖酸讽刺。
琥珀正考虑是否找寻身上的值钱物什出来典当抵债,但腰际却悬着一块碧玉貔貅,那是身上最宝贵的信物。
她微微怔了怔,手心映入一片炽热,她淡淡睇着眼底愈发不耐的小二哥,面无表情。
“多少银两。”身后传出南烈羲冷冷的嗓音,小二哥急忙弯着腰,躬身迎向他。他才是富有主顾,小二哥的态度大变,尖酸凉薄一分不见。
琥珀的眼底一热,内心也不知充斥着何等的复杂难耐,仿佛这世间无论她身处何等窘迫的困境,被那些误解的眼光包围的时候,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等待替她解围。
琥珀没有回过身子去,迈动了脚步,直直走出这个客栈,不再停留。
南烈羲瞥了一眼,俊颜一沉,将手边的银子丢向柜台,也不理会小二哥找出零碎银子的举动,疾步跟了上去。
琥珀走的很快,似乎不想因为短暂停留,而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毕竟她即便走在人群之中,都能够感受的到他的脚步,稳步向前,一步,二步,三步……
这一条路,他陪她走了好久好久。
即便,她都不清楚自己要去向何方。
不清楚,自己的脚步要在何时停下。
原来几钱银子而已,也可以让她重新感觉世间的尖锐,她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重温那种被人轻视的世态炎凉。
她的笑意,猝然转冷,抬头望向天际那春日,猝然只觉得头昏眼花,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那阳光明媚的太过耀眼。
她转身,南烈羲因此而止步。
她看了他一夜,微微眯起那双澈明的眼眸,再三打量着那个高傲又神情的男人,看着他霸道又细心的跟随她,这一切……让她觉得他又陌生,又熟悉。
这段感情,到底要折磨谁,身心疲惫?
她对着南烈羲,轻声说着话儿,轻声细语的姿态模样,跟春江一般温和顺从。“欠你的银子,会还你的。”
她不喜欢纠缠一团的感觉。金钱上的,感情上的,都不喜欢。
“不如用那块玉佩偿还。”南烈羲却没有忽略她方才的细微动作,深沉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动,最终落于她腰际悬着的那块玉佩上。
“这块玉佩不可以。”琥珀暗自紧握它,面色白了白,眉头轻蹙,回绝的果断。
“看来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决心,也不是很坚决,连一块小玉佩都舍不得拿出来抵债?”南烈羲逼近两步,弯下俊长的身子,看她脸上的坚毅,语气戏谑。
“反正不会欠你一分一毫的,你放心。”琥珀逃开他又带着笑的视线,语气清冷无绪,一口咬定。
“那就下回再给。”南烈羲释怀一笑,她当真以为他斤斤计较么?他说的下回,不过希望她给他一个再见面的机会,也不必总是剩下他一个人窘迫孤单,却也奈何不得。
“下回……”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暗示?她幽幽地呢喃这一句,面容复杂沉重,心里头满满当当的苦涩滋味,叫嚣着澎湃着,很难平复下去。
有下回吗?她的眼神,这么询问。
当然。他的黑眸闪着浅浅笑容,退去原本阴沉戾气,这么回应。
她继续回头,这一回,脚步放慢,他却也跟她有默契一样,与她一同走过那条长长街巷,那一瞬,她几乎有种错觉,这一条路,没有尽头,永不终结。
“你国事堆积如山,也有闲情逸致陪我散步吗?”她停下来,护城河边的杨柳树下,她寻找了一处休息的石凳,回眸看他。
虽然昨日被曾经的上官琥珀带着胡闹一回,如今却是轻松许多。
如今逃离在外,也不知姜乐儿跟楚大哥的后续如何,但那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她无力做主,也无法更一步推波助澜。
或许,她也做了个坏事。
但如今,不得而知。
南烈羲站在她的身后,直视前方,安静地丢下一句话,神色不变的泰然处之。“放心,即便牵念与你,我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顾虑到自己的政绩。否则,他日落马,人人恨不得将我处之而后快。”
这一番话,即便显示南烈羲的自信满满,他原本就是很有手段魄力的强权者,到如今的地位,也跟勤政脱不了干系。如今这个朝廷背后的操守者轩辕淙已经下了黄泉,南烈羲自然是前途更好,身上担负的责任就更重了。
频繁离开京城,这一来一回,自然连早朝都无法赶上,他却还能不动声色跟她浪费大好春色大好时间?
南烈羲虽然恶名在外,却也是个鲜少给人评断他政务的男人,即便为人品性如何,手段多么残忍,他却是个出色的谋权之人。
“早朝都不需要去了吗?”这般揣摩着,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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