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乖乖吃药,不会给自己惹出祸端,但你想要因此而冷落我疏远我么?”她眯起眼儿,扬起粉唇,晶莹小脸贴上他的俊颜,仿佛跟懒猫儿一样。
他的手里,有些许火热,他在她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更让他的内心升腾起想要她的欲望。
“即便没有孩子,我们也是夫妻,你这么快就要喜新厌旧?”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响起,南烈羲心头猛然一震,着迷地望着声音来处。
他终于低下头,将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面容上。
他将吻,点燃彼此内心渴望的火焰,手臂一伸,已然拉下白色帐幔,将俊长身子,覆上她娇嫩柔软的身躯。
这一夜,过的很漫长。
清晨醒来,他张开眼的时候,她已经爱玻Р'眼朝他撒娇笑,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一阵阵喟叹。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漂亮成这样?
她的美,似乎与日俱增。
她的笑,胜过暖阳,融化他内心所有尖锐。
他相信这世上找不到比她更适合自己的女子了。
他们一起起身,她替他更衣,昨日华丽的袍子早已被丢弃在凌乱的床脚边,她只是从衣柜取了一套素色衣袍给他换上。
他也不挑剔,穿的稳稳当当,两人一道洗漱过后,下人送来早膳。
简单的葱花饼,白馒头,清粥小菜,摆满一桌子。琥珀甜笑地递给他一个馒头,他吃着,也夹起一块葱花饼,送到琥珀的唇边。
她微微怔了怔,以前的南烈羲,可绝对不会有这等的举动,掺了蜜一般的笑容恍如勾引人踩入深渊的邪美恶鬼,正勾着食指,要人随着他的笑,一并坠入地狱。
她却笑而不语,一人一口葱花饼,吃的满口余香。
清粥小菜,享用了一顿简单早膳,两人对视的眼眸之中,也满是柔情。
“外面下了场雨,你何时要走?坐马车走吧。”
琥珀望向窗外,如今秋雨淅淅沥沥,虽然下的不大,不过想到他昨日一定是骑马来的,要走的话,估计就要淋湿了。
“今天就不走了。”
要回朝,早一天晚一天也可以。
他笑着说道,起身走到她的身后,缓缓从背后抱住琥珀,两个人一道望向窗外的雨帘,秋后雨天,空气万分清新。
“好。”
她笑着点头,肩膀无声垮下,倚靠着他,整个人的心境平静似水。
……。
191 我跟你回去必看
“该喝药了。”
南烈羲压低嗓音,提醒她一句,不让她投机取巧,伤了自己的身子。
琥珀眼眸一闪,笑着点头,他亲自倒了一杯清水,送到琥珀的手边。她也没拒绝,从长台上找到一个红色瓷瓶,安安分分将一颗药丸和水服下。
“如今雨停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主动抱着他的胳膊,一道走出屋子去,站在屋檐下,她抿着粉唇伸出右手去,等待屋檐之下的雨滴,一滴滴坠落,穿透她的指缝。
虽然天边还是剩下几分阴沉,但雨越下越小,等待片刻就已经放亮了天际。
“你不必太担心我,烈。”
她看他总是沉默,扬起小脸看他,温柔地诉说内心的想法。
他笑着点头,内心却还是有些别样的不安,不知为何,那等情绪,从一开始就包围着他。
“嘘——”
还未走到庭院之内,琥珀眼力很快,看到些许动静,却蓦地将南烈羲拉到墙角,纤细手指堵住他的薄唇,示意他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顺着琥珀的视线望过去,斜对方正是永爵的房间,不过一个人打开门来,缓步走出来,却并非高大的永爵,而是……
苏小蛮?琥珀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一言不发在旁边观望,苏小蛮步伐却有些慌乱虚浮,一边走,一边捶着太阳穴,似乎满身疲惫。
她从永爵哥的屋子里走出来,而且面容这么疲倦,该不会彻夜长谈,互诉衷情吧。
“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我们走吧。”
南烈羲扶住琥珀的肩膀,淡淡一笑,说的自然而然。
如果是两厢情愿的好事,自然任何人都不该阻扰。
琥珀轻点螓首,跟他从后门走出,缓步走入偌大的草场,彼此穿过半人高的蒿草,到达微微起伏的小山坡之上。
南烈羲先走上去,站在难行的道路之上,朝着她伸出手掌,琥珀被他拉着,一步步,走的安稳,仿佛脚底再泥泞坎坷,他也可以牵引自己。
站在高处,他还一手扶住她的腰肢,仿佛呵护的小心翼翼,已经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此刻空气清新,眺望远方,彼此的心胸,都变得更加宽阔。
琥珀噙着一抹笑容,低声叹气,内心剩下不少苦涩。“我也很想为你,为我,为我们生个孩子的。”
“我知道,但既然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不如看得轻松一些。”南烈羲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的很平静。
“即便只有一个,也是我们的骨血,但恐怕我这辈子做不到呢。这个罪名,也是七出之一,你不怪我隐瞒你,已经是很大的开明了。”
琥珀垂下眼眸,清风拂面,她的黑发轻轻舞动,迷蒙了她的眼底,她轻声细语,却重重落在南烈羲的心里。
他的心里,仿佛也跟这天一样,飘着细小冰冷的雨丝,他凝神望着这个他心爱入骨的女子,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人儿,如何不让他心疼怜惜?即便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无法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她还是离开他吧,不想让南烈羲为难。毕竟,这不是一两年的事,而是一辈子的事。琥珀曾经有过这等的想法,虽然她想要试试看,是否自己就永远只能被上天捉弄过活,她是否自己就不能开辟一片新天地。
女人有了这样的残缺,就只能算半个女人了吧。
他再如何宠溺自己,疼爱自己,也无法改变现状。毕竟南烈羲也需要一个女人,为南家延续后代。
“我看我不太适合。”
她倾诉着,虽然这一句话,就像是鱼刺,梗在喉咙,疼在每一个字。
“你还要说更难听的话吗?”南烈羲面色微愠,适合不适合,他难道没有半点感觉?或许这个难关,很难度过去,但除此之外,琥珀根本就是跟自己身心最契合的女子。他决计不会因为她无法顺利给自己带来一个子嗣而抛弃她,如果那就是他这辈子的遗憾,他也只能认了。
这辈子,他比很多人都更顺遂,拥有太多东西了,有一两个残缺,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如果这样心里才更痛快,那你继续说下去。”南烈羲的俊颜上,冰霜稍稍化开,缓解了方才的微薄怒意,他明白她心底的苦,更愤怒这样的残缺落在琥珀的身上,所以在她最矛盾不安的时候,他才不能放任她一个人。
“现在我听着,但听过了就当你没说过,就这样一笔勾销,忘了吧。”他紧了紧搂住她腰际的手掌,那双墨色的眼眸,直直望入她的眼底最深处。他看到她的挣扎,他不要她在其中沉浮,他要她看清事实,也放过自己。
“烈——”琥珀的眼底闪耀着微光,眼底隔着一层轻雾看他,这一刻,她却仿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深沉,刺伤了她。
每回想到她身上的残缺,她都痛得无法安眠。
“当初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隐瞒我喝药,是很生气,也说了重话,但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吗?我心里的位置,除了你,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
他说的万分笃定,万分坚决,琥珀闻到此处,内心的苦涩,却一瞬间泛滥成灾。就像是夏日洪水,宛若猛兽一般出笼,谁也阻拦不住。
她的内心轻轻颤动,她沉默了些许时候,黑丝轻扬,晶莹小脸苍白无光。
“那你留意一下,娶个女人吧。”
这是她的让步,她对命运的让步,也是对他的成全。
南烈羲没曾想过琥珀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仿佛昨夜的温柔缠绵,也只是一场他一厢情愿的迷梦。他的面色铁青,却还在压制内心的怒火和沉痛,他的吐纳呼吸似乎也更加急促,黑眸冷沉,锁住她:“宫琥珀!”
“你不用提醒我,我说着一句话,也不是轻松,只是为了你着想,为了南家着想。反正,不是为了我自己。”
她的心里百转千回,却情不自禁鼻酸心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再潇洒豁达宽容,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哪里能够强颜欢笑说出这些话来?他以为自己眼看着他左拥右抱就没有任何难过?难道想到她要孑然一身,这辈子永远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只能观望他跟其他女子所生的子女,那样的结果是多么惨败?!
南烈羲捧着她的面颊,要她的视线,不得闪避,他看到她坚强外表之下最脆弱的那一颗心,他从她的字里行间,感受的到她无奈之际的退步隐忍,他终于消了怒气。
琥珀将最坏的结果告知,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逃避的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感受的到,但若当真没办法,也只能走这一条路。”
冷大夫说的话,还在南烈羲耳边回响。如果一旦孕育孩子,对琥珀的身体,甚至性命都是最大的考验,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不要她用自己去赌,却又怜惜她往后可能要面对的孤单结局。
他也两难。
而他——当然不想要建立后宫,但他跟昭鹤越不同,并非少年帝王,这事儿拖得了一年半载,如何拖得了一辈子?!
这其中,如何权衡左右,如何取舍放弃?
“南烈羲,你要南家绝后吗?”
一道冷冷的询问,落在他的身边,琥珀问这一句话的眼眸,带着微微的红色。
“绝不绝后,也是我说了算,跟你无关。”南烈羲紧绷着俊颜,伸出手去触碰她美丽的眼眸,拇指停留的眼角,却触碰到湿润。
那是她的眼泪。
因为无助,因为苦涩,因为不甘,还未彻底落在坚持僵持着的眼泪。
一滴而已,已经烫了他的心。
“你现在说的笃定,难免你过几年,就后悔了。”她红着眼眸看他,抿了抿唇,这一句话,漂浮在风中。
“这世上有千种万种药,唯独没有后悔药,即便往后悔恨终生,也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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