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知道我就不介绍生意给他了。”看来无需我的帮腔,俞奕祺已经挽回损失了。
刚刚的一幕确是戏剧性十足,过气的男演员居然抢了第一男配角的风头,粉墨登场,公然与男主角对峙。
俞奕祺显然是存心做给秦烈看的,我也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早就盘算好了,只不过今天才得以实施。
男人和孩子,从来都是一体的,如变身狼人遭逢月圆之夜,稍有刺激,他们便会原形毕露,或玩兴大发、或撒娇耍赖、或蛮不讲理、或睚眦必报,再稳重再成熟的男人也难逃此道。
身边的孩子不高兴了,扳过我的下巴,“你笑什么?想他呢?”
我憋住笑,拖长了调子说,“是呀,想他……”冷飕飕的目光顿时射了过来,“……没你好!”
冷光满意的收回,耳边低声的话语透着警告,“别再让他碰你。”
这话独占欲十足,虽然没有“我爱你”坦白实在,令人心旌摇荡,但其中的意味大抵也差不多了,典型的秦氏风格。
我心头的甜意一波波的荡漾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我不会再让他碰我。”我特意强调了“他”。
秦烈箍在我腰间的手使劲儿紧了紧,不满的揭穿我的小把戏,“别人也不许碰。”
我郑重地点点头,“遵命!”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又要干什么?”
“不让别人碰我啊!”
“你就不能老实点儿?”他将我揽过去置于腿上,双臂依旧紧锢着我的腰,额头抵住我,恨恨的说,“磨人精,就知道气我!”
我被箍得难受,调整好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里,回嘴说,“彼此彼此,你也把我气得不轻。”
“我气你?”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开始秋后算账,“你为了给你亲爱的女朋友演出机会,不惜打乱我的工作计划,还不够气我?”
“我说过了,她不是我女朋友。”他撇的倒干净。
“不是你女朋友你和她那么好?”
“我和她怎么好了?”
“陪吃饭、陪逛街、陪出差,都三陪了!”我列出证据,举起三个指头使劲儿地晃了晃。
“那是她一头热,跟我没关系。”
“她一头热?别的不说,脚长在你自己身上,逛街难道不是你自愿的?”
“逛街?”秦烈皱眉想了想,旋即展眉别有深意的缓缓答道,“这件事嘛,还真是我自愿的。”
我如一口饮尽整杯鲜榨的柠檬汁,酸透了,直起身指着他,“你看你看,终于承认了吧!”
他拉下我的手,挑高眉看着我,“你真以为我有闲工夫陪她逛街?那天我们从马路对面的餐厅出来,正好看见你往商场里走,我才跟着进去的。”
原来如此!
化不开的浓蜜丝缕成线沁入心田,酸意渐退,滋味美极。
我虽很受用,还没被蜜汤甜晕,仍保持清醒,硬抿住上扬的唇角问,“你们老在一起吃饭就有问题。”
“通共也没几次,因为她父亲我才给她几分面子,一般我能躲都躲了。”秦烈的回答坦然自若。我想起在上海的时候,唐芮妮都找上门来了,他也照样打发了事,嗯,这个回答姑且过关。
可是以后呢,事不关己可以无所谓,如今名草有主就大不同了,我自认没那么大方,“她要再来找你吃饭呢?”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累了,以后再说行不行?”
“好啊!“我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笑不笑的说,“晚安,慢走,不送!”
他想得过且过继续打太极,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烈凑近我的脸,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温热的吐息熏蕴着唇畔,湿湿痒痒的,语气含怨而无奈,“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难缠?”
我捧住他的脸,顶了顶他英挺的鼻尖,又拉远距离不依不饶的问,“别逃避问题,你是不是还要陪她吃饭?”
“你很在乎我陪她吃饭?”他不慌不忙地非要勾出我的心里话。
我已没耐心和他周旋,“废话,快说。”
秦烈低低地笑出了声,“既然你在乎,我就答应你不再和她吃饭了,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你也不许再跟俞奕祺单独吃饭。”
呵呵,孩子气的男人啊,还记仇呢,这有何难?
我刚想痛快的张口应允,又觉得有些蹊跷,脑子里的所有讯息飞速整合得出答案,眯眼逼近他,“你找到比唐纪年更好的合作者了对不对?”
我对他的做事方式再了解不过了,利字当头,绝不会浪费时间应付无用之人,既然能够毫无顾忌的应允此言,定是唐芮妮再无利用价值,根源必在她老爸。
秦烈也眯起了眼,眸中透着激赏,“你越来越聪明了!”
我见识过他的翻脸无情,也可以预见唐芮妮即将遭受的冷遇,乔依玫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冷面冷心的男人。
如此唯利是图的他,却爱上了并无任何利益背景、还时常惹他不爽的我,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第二十八章
识破了他的花招,我接着算帐,“你们的关系只有吃饭那么单纯?”美女主动靠上前来,此等诱惑怕没有男人抗得住,也无须去抗,到嘴的肥肉焉有不吃的道理?
我无意自找不痛快,也并不介意,分手状态谁都有权另觅床伴,即使我和别的男人滚上几个来回,他也一样管不着。我问这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不过出于探听隐私的好奇。唉,一定因为和齐雅茜相处的时间太久,被她的八卦精神同化了。
秦烈显然把我的问话动机自动解读为介意与吃醋,由他大男人心理得到满足的微微笑意可见一斑,解释也格外耐心,“你几时见过我们亲热来着?有些女人,是碰不得的,这点是常识。再说,一个难缠的磨人精就够我头疼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应付别的女人?”
我才发现情话不需要直白也可以让人心迷神驰,晕头转向。
唇角美滋滋的弯着正陶醉其中,环住我的双臂倏地缩紧,刚刚愉悦的声音重又阴沉,“我不像某个没良心的女人,一分手就把我抛在脑后,成天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最后的字句有些咬牙。
想及和俞奕棋相处时的种种表现,我确实心虚,加之当初还说了很多气秦烈的话,刻意让他误解我和俞奕祺的亲密程度。
自己挖的坑只好自己填。我搂住他的脖子,讨好的嘿嘿干乐着,“息怒息怒,我们的关系也很纯洁,真的,绝对规规矩矩。” 虽然嬉皮笑脸,但态度诚挚。
秦烈冷哼一声,脸色稍霁。
怕他继续专注这个话题,我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貌似很费解的问,“既然你和唐芮妮没关系,为什么还要帮她争取广告主演?”我对这个问题已经不关心了,纯粹为了制造话题。
秦烈眼神狐疑的盯了我片刻,才开口道,“这是拉拢关系的手段,我虽然现在用不着唐纪年,未必以后用不到,犯不着得罪他。而且凭良心说,唐芮妮比你们之前找的女演员也不差,制作团队又那么有经验,出不了太大纰漏,我才决定启用她。最主要的是……”他嘴角微扬露出得意的神情,“我终于见到了,没良心的女人也会有气得吃醋的时候,收获不小呢!”
这男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随便想个主意便能一举三得,轻轻松松把人耍的团团转还不明所以。
我一时气结,忿忿的骂着,“臭男人,为了一己私欲就给我添麻烦,我都快累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赔我这几天的美容损失费。”
他笑意渐盛,点头应允,“我赔我赔,连主演的出场费一起补给你行了吧?”
“那还用说,要按明星的标准一分都不能少……”我戛然止住。他知道我做主演的事,也一定听说了我和程浩扬的绯闻,这条堪称爆炸性的消息,他却问也不问,着实让人起疑。
“怎么不说了?”他神态自若,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你知道我做主演?”
“这么重大的新闻,我想不知道都难。”
这算重大新闻,那比这更重大的呢,他岂会不知道?我审度着面前不动声色的脸,沉住气等着他的下一步反应。他仿如没事人一般,同样凝视着我,持久的静默搅得我心烦气躁,终于不耐地开口问,“你不是应该三天后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他微笑,“我着急回来见我喜欢的女人,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在情在理,于此刻的我听来却并无甜蜜可言,只觉得窝火。
我极欲发泄,于是不甘心地侧头咬向他的脖颈,“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
他嘶的吸口冷气,腾出一只手捂住我龇牙的嘴,另只手扳正我的身体,“小母老虎,这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一路奔波累坏了,先休息好不好?”
休息?
这个词汇内涵太丰富,尤其用于久别的情人间,更显暧昧。
我推离开他的怀抱,保持安全的距离站着看看表,“确实挺晚了,你早点回家吧。我这两天也累坏了,急需补充睡眠。”我现在可没精力在床上应付他。
秦烈的脸霎时沉了下来,“你赶我走?”
“别说那么难听,我也是为了各自休息好。”
他深幽的黑眸紧紧锁住我,慢条斯理的说,“我觉得在你家休息就很好。”
我正欲反驳,他没任何预兆的蓦地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托起我的大腿将我扛在了肩上。我被他由慢转快的骤变惊得尖叫连连,直到天旋地转的被抛到床上,才止住已经沙哑的喊声。
“你干嘛?”
他拨开我试图阻挡的手,动作利落的脱掉我的衣服,我没料错,他果然居心不良。“快住手!”
秦烈理也不理,脱完了以后捞过一旁的睡裙给我套上。我摸不着头脑的疑惑着他的举动,见他又把自己脱得只剩贴身衣物后,抱着我盖上被子,闭眼说道,“睡觉。”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