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问,感觉我离开的时候,你一点都不难过。快说,我就是想知道。”她竟然毫不扭捏的娇嗔起来。
我很为那个倒霉的新郎心凉。他们马上要举行婚礼了,新娘却背着他逼问前男友是不是真的爱过她。
“算了,都现在了再计较过去的事情没有意义。而且,我觉得你离开的时候也没怎么难过。”我说。
“谁说的,我都哭了,当天晚上,因为你根本没有挽留的意思,是不是早就厌倦我了?”她说。
“不是说好了,分手的时候不要纠缠不休,不要寻死觅活的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啊,要不你娶我吧,只要你愿意,我就不跟他结婚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说:“其实你比他要好很多。”
她的莫名其妙令我突然紧张起来,难道真的是过去误判了她?还是婚前恐惧症令她慌张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结婚真的很可怕吗?
有一些混乱,她要嫁给一个不值得嫁的人,难道我是那个可以踏着五色云彩娶她的人?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我有一辆破车,还可能在城市里制造乌烟瘴气,五色云彩,见都没有见过。
她对马上到来的婚姻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惧,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也许对一个女人,结婚正是理想与现实碰撞最为激烈的时候,心理落差不大倒还罢了,落差巨大,是不是就会导致神志不清的恐慌?
婉拒了她的美意,她稍微失落了片刻,马上绽开笑靥:“刚才是说着玩的,别当真,祝福我吧,我一定会幸福的。”
我衷心的祝福了她,然后分道扬镳。 。。
第十二章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害怕参加聚会,老人害怕参加葬礼,因为下一个主角可能会是他。剩男剩女们参加别人的婚礼难免触景伤情,眼看着志同道合的战友们日渐投诚,自己愈发形只影单,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完美落幕,不再只是别人婚礼上的祝福者。
很多时候,这种压力并非来源于自己,而是那些闲得无聊的旁观者,他们会用一些世俗的条规框住自己狭小的眼眶,把所有不符自己思想观念的人归为异类。
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学会的第一个生存技能就是撒谎。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在这个由谎言编织起来的世界里,诚实的人寸步难行。如果撒谎能够免除很多的惩罚和责备,那么诚实就显得很多余。再后来,我领悟到光对别人撒谎是不够的,还要学会对自己撒谎。
我们喜欢自欺欺人,就像我们一方面对着夜总会里的小姐,*里的洗头妹,所有看起来浪荡的女人满怀兴趣,同时又期待着遭遇的每一份爱情都是纯洁美丽的。
当人被迫陷入与自己愿望相左的庸碌生活,适应社会歪曲自己懂得的美德和价值是十分必要的,没有几个人愿意效仿高尚者像可怜虫被隔绝在人类的边缘啾啾鸣唱。所有的道德规范只会被写在社区的铁牌子上任由风雨侵蚀,却很难镌刻在人们心里成为一种生活习惯。我们已经习惯了蔑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然后将丑恶发扬到极致。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熄了灯之后会发生什么?
爱或者是暧昧,也许什么都没有。
很多爱情都是由暧昧开始的,因为我们需要装腔作势。
很多天之后,陆小雨问了这个问题,我这样回答。
现在,我决定带着陆小雨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不为别的,只为堵住别人的嘴。我的周围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他们认为别人的痛苦是自己快乐的源泉,并喋喋不休的奉献廉价的同情和关怀,却在心里暗暗幸灾乐祸。如果必须有个原因,就是男人的虚荣心,带上一个漂亮女孩去那种场合,膨胀的不只是自尊心。
陆小雨很快乐的接受我的邀请,她对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非常感兴趣。
“你是要我假装你的女朋友去气你的前女友?”
“别说得这么难听,不是为了气她,她都做新娘子了,也不可能被气到。我只是觉得应该带个女伴去,就像参加舞会需要带个舞伴一样。”
“嗯,有点道理,反正你一个人去不好,男人嘛不能示弱,特别是在过去的情敌面前。”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呀,我是不是要穿得漂亮点,不能丢你的脸嘛。”
“不用了,就这样好,平常些,太*了新娘子会妒忌的,一生气不嫁了,可就罪孽深重了。”我说。
“不行,参加婚礼还是要穿得体面一些,别人看到你的女朋友这么寒酸会笑话的。我的可都是休闲装,裙子都是旧的。”她狡黠的瞅着我。
“行,你自己挑,我付账。”我说。
“嗯,要不AA吧,看你愁眉苦脸的。”她说。
“没事,到外面租个女朋友也要花钱的。”
“难道我只值一件衣服的价格?”
“当然不是,你至少值一个制衣作坊,还不是那种太黑心太血汗的作坊。”
我从来不觉得陪女人逛街是一种享受,以至于过去的几个女朋友都把我是否乐意陪她们逛街当做衡量感情的重要指标,她们的理由是一个没有耐心陪女友盲目的在街上游荡的男人是不值得信赖的。
整个下午,我们把附近的商场和专卖店走马观花了一遍。
陆小雨对于逛街的兴趣和耐心不逊于任何其他女性,每到一处都要东摸摸西捏捏,然后还一件件的试穿,一遍遍的问我:“好看吗?”
“好看,非常好看。”我一遍遍的回答。
“真的很好看吗?”她要我确定。
“应该还有更好的。”她说,继续奔向下一家。
幸好顾客在掏腰包之前都是上帝,否则不能保证店主是不是跟我一样有耐心。
好不容易,她跟我一样累了,两个人坐在广场喷泉边吃冰激凌。
“难道没有一件满意的吗?”我问。
“不是啊,都满意,就是没有money。”她可爱的用手指做了个搓钱的动作。
“要不多买几件,不要替我心疼钱。”我硬着头皮慷慨,刚才她试穿的衣服都价格不菲。
“不用了,虽然我很希望有人帮我把所有好看的衣服都买下来,但是这不现实。而且,喜欢的东西不一定非得拥有的,真的得到了也不过如此。逛街的乐趣就是要看得心痒痒。”她说。
“光心痒痒还不如不看,所以我不逛街。”
“你们男人根本就不懂得生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结婚不摆酒,等于没结婚。摆酒要摆阔,否则很穷酸。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人的虚荣心要比虚心更能促进社会进步和经济繁荣。
前女友的盛大婚礼举行那天是个黄道吉日,至少老黄历上写着——宜婚丧嫁娶,不宜远游。古人说的话非常真切,结了婚有了家,确实不宜颠沛流离,浪迹天涯。
周六,许多人都休息,正好来捧场。
可惜天公不太作美,老黄历上说吉星东南,也许是上天的旨意,前女友希望新郎驾着五色云彩来接她,结果老天没办法做到,便从西边送来一片没染色的乌云,几个惊天动地炸雷之后,顿时暴雨倾盆,把酒店外的花篮,等待走气球拱门的新郎新娘差点淋成七零八落,新人们不得不在伴郎伴娘的簇拥下狼狈的踏上了红地毯。
新娘很漂亮,像小时候邻居女孩怀抱里的芭比娃娃,洁白的婚纱,恰到好处的粉饰,烘托出别样的娇羞。
新郎没什么特点,千篇一律的衬衣领带,油光水滑的偏分头,像上了漆,一脸幸福的假笑。他的扮相让我想到小黑,两个人非常雷同。
小黑本是要来,临了要陪经理见客户。晚上见客户,免不了声色犬马,小黑确实需要这方面的历练。
看到了丁一跟安雯,远远的没有打招呼,因为安雯看我的眼光充满了敌意。贾铭带上了孙丽丽,他们为考察婚礼而来。孙丽丽对新娘的装扮,婚纱的款式,花车的档次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贾铭对此并不太热心,男人总是关注实质,而非表面。
陆小雨很配合的挽起我的胳膊,穿梭在人群间,碰到熟人客气的寒暄。
孙丽丽和陆小雨似乎一见如故,亲热得像两姐妹,拉着手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不时拿眼睛瞟过来,脸上的笑容相当的诡秘。
贾铭不无担忧的说:“两个女人在一起,无非是搬弄是非,你要小心。”
我说:“关我什么事。倒是你自己,不过陆小雨对你不熟,应该透露不了什么内幕。”
贾铭说:“你带着她来参加前女友的婚礼,算是扳回了面子。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丽丽可是个大义灭亲的人,保不齐会说你坏话。”
我说:“你还是别操心了,她是我花一件衣服的价钱雇来的。你最好考虑考虑孙丽丽的虚荣心,这场婚礼不便宜,如果她还想上个档次,你的压力够呛。”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是情投意合,感情至上,表面上的风光只是尽力争取,但绝不强求。”贾铭蛮有把握的说:“反正我俩现在是铁了心的要在结婚这事上啃老,有了孩子,双方父母就该着急了,多多少少会帮一把。”
我说:“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厚着脸皮还理直气壮。”
“你是没到我这份上,至上有套现成的房子,要是到我这份上更难过。”
“咱们要学美国人改变观念,没必要非得买房子住,完全可以租。”
“说得是不错,真的租房子,每个月的租金加管理费都可以供楼了。如果能付首期,我宁愿买套房子出租,收租金供楼,自己就艰苦点跟父母挤一挤。”说到这些,贾铭难免垂头丧气。
我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据说你老丈人有些家底,最后还不是你的。万里长征第一步,到了延安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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