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慢慢积累经验,掌握了相当多的人生、社会真谛之后,才能厚积薄发,在一两个领域里做出非凡的成就。
古今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也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冤死牢狱(1)
第五章 冤死牢狱
一
正在梅背碑想着出去的时候,警察就来找他了。梅背碑正站在屋子中间,抬着头。从小窗望出去。他看见灰朦朦的天空中,堆积着很厚的黑云,黑云的四周,有几缕闪亮的光线。一会儿,不知是光亮驱逐黑云,还是黑云摧灭光亮,梅背碑在心里想着。
警察给他带上手铐,蒙上眼睛,架着他,七弯八拐,走过很长很长的走廊,随后,把他塞进一个窄小的铁屋子里。屋子里还有人,但又不知道有几个,也没有给他揭下蒙布,就关上了铁门。不一会,有汽车的发动机声音,紧接着,铁屋子抖动一下,朝前走了。凉凉的风,从缝隙中漏进来,直侵心底,直逼骨髓。
大约走了一两个小时,车停了,门打开了,他又从寒冷的铁屋子中,被带到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坐在一个独凳上。坐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有人走过来,解开蒙着他眼睛的黑布。他的脸庞,正对着一盏明亮的白炽灯。白炽灯的亮度不知有多亮,直射得梅背碑两眼发酸,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温度不知有多高,直烤得梅背碑脸庞发烧,浑身发痒。
“不用打量周围了。老实交待,三个月前,你是怎样抢银行的,”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明晃晃的灯后面说。
梅背碑没有回答,他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不知道周围有多少人,在审讯他,还是审讯别人。但他心里明白,抢银行这事,还没干过。
“梅背碑,在问你,快说,”旁边有声音说。那语调恶狠狠的,仿佛不回答,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抢银行!我没有。”
“你没有。你自己老实交待。”
“我没抢过银行。”
“你叫梅背碑,是不是?”
“是。”
“住在悦来镇梅家大院,是不是?”
“是。”
“你全家都死绝了,是不是?”
梅背碑愣了一下,轻轻说:“你全家才死绝了。”
灯背后的声音顿了一下说:“你全家快死绝了,是不是?”
“你全家才快死绝了,”他说话的声音又大一点了。
以前,梅背碑被父母打骂惯了,就形成了胆小怕事性格,养成了与人为善的处事哲学。他被人欺负时,只是低着头,不理睬欺负他的人。欺负他的人自讨没趣,骂骂咧咧说一阵,也就没话可说了。大家知道他老实,建筑工地上的事,安排他做准没错,就算他不愿,也会磨磨蹭蹭的,虽是慢了点,但终就会做完。
该他干的事他会干,变相安排他的事,也明知道不该他干,经别人一恐吓,他就乖乖去干了。很多个烈日下、风雨中,都能看到他和少数几个人,在工地上忙这忙那的。
就这个成天不言不语、埋头苦干,被人喝斥了也不敢吭声的人,现在既然开口回骂审讯他的人,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种别人那儿是平常的事,在熟悉梅背碑的人眼里,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第五章 冤死牢狱(2)
第五章 冤死牢狱
二
有些人的性格会在短期内改变。梅背碑在监狱的这几天,悟透了很多人生道理,理解了佛陀宣扬的“众生平等”,明白了卢梭倡导的“自由、平等、博爱”。知道总统和公民,在生命、尊严、人格等方面“众生平等”,在政治、言论、权利等方面“自由平等”。警察和罪犯也是同样的。既然是平等的,就不能接受诬辱,不能接受诋毁,不能接受辱骂。于是,在诬赖他抢银行,辱骂他亲人的时候,他开始反抗了。
审讯他的人也吃了一惊。在审讯的时候,罪犯是不敢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的。他们都知道,对审讯他的人不恭,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但审讯的人没有和梅背碑纠缠,又开始问下去了。
经过三天三夜的狂轰乱炸,昏头昏脑了梅背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曾经残杀过五个男人,*过八个少女,抢劫过七家银行,偷窃过二十几个家庭;身怀绝技,武艺超群,力大无穷,还会飞檐走壁;能使用匕首、棍棒,熟悉短刀、步枪,精通拳脚、手枪,对移动目标的命中率达到特种部队的射击水平。
自己不会这些呀!梅背碑也为自己的特技感到吃惊:平时没练过武,哪来的武艺超群;梦里虽踢过几次被子,也谈不上身怀绝技呀;飞檐走壁没试过,梦里往悬崖下跳,也练不出力大无穷呀!这真是怪事。
犯下的那些案子,没有贾指导的善意提示,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来呢?作案时拿的什么工具,穿的什么衣服,怎样进门,怎样逃走,怎样下手,怎样躲藏,他们怎么知道得比当事人更清楚呢?
抢劫的金额,花销的数目,买的什么金银珠宝,吃的什么山珍海味,玩的什么稀奇古怪,审讯的人员都知道,而当事人却没有好象半分感觉呢?
有了这一笔钱,谁还会在工地上去做苦力呢?梅背碑疲惫地躺在干草堆上,吃力地想。他的眼睛虽然睁不开,脑瓜子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思索。
这不对呀,这段时间都在工地上,怎么就去抢劫了呢?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是不是有人和我长得很相似,是不是有人在陷害呢?
干草铺得很薄,梅背碑感觉有点冰凉,但他不愿意翻身,他就希望这样躺着。连续三天三夜的审讯,他感觉太疲倦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梅背碑感觉走到了大街上,在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段,一个警察懒洋洋地走过来,一支小巧的手枪挂在他的腰间。天空灰朦朦地压着大地,周围的人也行色匆匆,愁闷无常。警察上噘着嘴,拉长着脸,不知是吃饱了撑胀了,还是没吃饭饿坏了。总之,从他慵懒的身影和软弱的身体,看不到一点安全感和震慑感。
当警察游到梅背碑身边的时候,梅背碑看到他咪着眼睛,象在睡觉一样,无精打采的。腰里的手枪套子也没扣,枪把露在外面,任何人伸手都能够把它带出来。
梅背碑缩头缩脑地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就伸出手,轻轻地把枪拿过来了。警察转过头看了看,没有吱声,又摇摇晃晃走到其它地方去了。
第五章 冤死牢狱(3)
第五章 冤死牢狱
三
梅背碑藏好枪,正悄悄离开,就看见两个警察看着他,径直向他走过来。他惊了一下,害怕被他们看穿,转过身,飞身就跑。他听见后面有很多急躁的脚步声,也不敢转过头去看,只是朝着前方,没命地跑去。
跑着跑着,一幢阴森森的房子立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看,黑洞洞的大门上面写着银行二字,没想什么,就一头扎进去了。刚跑进去,就掏出手枪,隔着防弹玻璃,对里面的营业员说:别动,*、打劫。
里面的营业员看了看他,嘲弄地朝他笑了一阵,又埋下头,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了,根本不把他的抢劫放在眼里。
梅背碑想起了会飞檐走壁,一晃身,穿过防弹玻璃,飘到保险柜那儿。手一抬,保险柜的铁门打开了,再一挥,那满柜的红色钞票,就装满了黄口袋。
追赶他的警察已经进门了。梅背碑背上黄口袋,又抱起旁边一个含情脉脉的漂亮女孩,穿过墙壁,飞快地朝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着跑着,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了,想丢掉抱着的女孩,心里是恋恋不舍的;想丢掉抢劫的钞票,心里又空荡荡,象别忙活一样。
追赶的警察越来越近了,再跑几步就到悬崖边了。要不要跳下去呢?梅背碑正在犹豫,忽然觉得身子直往下坠。越朝下坠越阴深黑暗,梅背碑感到心惊肉跳,心里面凉嗖嗖的,不知道要跌多久才到尽头。
突然,梅背碑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他欣慰地抬起头,看见一个贾指导正在摇醒他,他的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梅背碑,你的同伙来了。这个人,你认识吗?”
梅背碑这才注意到,在窄小的牢房里,正躺着一个衣服烂褛的大男孩。他感觉背影很熟悉,走过去,把他身子掰过来,仔细端祥了一阵,才认出这张血淋淋的大花脸,正是他两三年没见的兄弟,梅小风。他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
“你认识他吗?梅背碑。”
“他是我堂弟。他快要死了,快叫医生救他。”
“救他!那怎么可能呢,国家财政拨的款,是人民的税收,是人民的血汗钱,是供我们挥霍的。怎么可能拿出来给他治病呢?”贾指导顿了一下又说:“你们认识那好,替你们销赃的胡由萍也抓了。你们这个案子,快要了结了。”
“胡由萍,我伯娘。她替我们销赃,不可能呀!同志,我们是冤枉的。”
“我知道你们是冤枉的。不冤枉你们,那冤枉谁呢?”
梅背碑从干草堆上站起来,直起腰,正准备和贾指导辩论。他还没开口,贾指导又说:“你是我们千挑万选中最理想的一个。你不背黑锅,那让谁来背呢!如果你家里有权有势,我们不敢动你;如果你家里有钱,我们敲诈一笔辛苦费,这个事情也可以解决。但你们一穷二白,无权又无势,自己穷得叮当响,求爹爹告奶奶也找不出点后台来。你爹娘死了,你哥哥和伯伯死了,你弟弟和伯娘也遭殃了,你已第三章 家毁人亡、全家死绝,你不背黑锅,谁又来背呢?”
第五章 冤死牢狱(4)
第五章 冤死牢狱
四
“同志,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梅背碑恳求地说。
“我知道。但你不被冤枉,我们又怎么办呢?年底到了,马上要考核,马上要总结。我们要完成任务,我们要达到目标,我们要升官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