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题外话:哎,彻底地失望了啊。。。
1。跪等
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此刻,芷风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只因为看着太尉府门口坐着的两位小厮,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喝着凉茶,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跪的规规矩矩的芷风,神态悠闲。而她现在,却只能干渴的跪在门外,一动不动。
若是平时,也许她还能躲在沐府的某个角落里,偷偷独自欣赏荷塘月色,或许还会偷喝几口梅花酿,聊以解忧,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只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风花雪月,只是焦急地看着太尉府门前的路,那边向西一直通往中书省,也就是说,萧太尉下朝后回到这里,是必经之路。
她甚至有几分恼恨,这老天分明跟她作对,早上明明还灰蒙蒙的,现在却艳阳高照,这太阳什么时候出来不好,非要在这节骨眼上,在她走投无路,不得不求助于太尉的时候来。
只是更让人焦心的是,明明她已花钱探明,太尉已然离开中书省,往府里的方向来了,这段路并不长,却不知道为何走了这么久。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今日这太阳如此猛烈,她跪着的双腿已然快被烤焦,如今更是麻木了。全身也早已汗流浃背,
本以为这么点路,很快就能盼来太尉,她这么点苦肉计倒也能忍受,还能让太尉看到她的诚意,如今却还不知道这双腿今日还能不能保住。
然而即便如此,她一旦跪下,却不能再起身,这太尉府恐怕早有人将她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如果现在起身,岂不前功尽弃?现在,唯有死命撑住。
沐显想让她去吏部投案自首,她却偏不遂了他的意,当然,她也不会让挽尘为难的。去了吏部,只有入牢一条,单独来找太尉,探明他的心意,或许还有生机,毕竟,当日,只有他和侍卫看到自己的面容,如今,只有一搏了。否则,不但不能再在京城呆下去,也许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终于有了不太整齐的脚步声,芷风惊喜地望过去,顿时几分欣喜,几分懊恼。
喜的是终于得见太尉回府,恼的是,算来算去,她终是算差一着,原是按照马车的速度估算时间的,只是今天太尉却是乘轿子回来的,人的脚力又如何比得过马呢。
芷风有点无奈,长叹了一声,为她无辜的烤的如碳火般的双腿悲哀。
轿子却已然临近大门,在门口顿了顿,轿中的人听见了她刚发出又来不及收回的哀叹声,嗤笑声从里面传来:“怎么,跪了太久后悔了是不是?”
2。不认识
芷风一愣,轿中应该就是萧太尉,他竟然知道她已然跪了很久,不禁有点庆幸没有站起来过,原来他洞悉着一切。
趁着轿子停顿的机会,芷风立刻跪拜:“太尉大人,求大人救救小人!”
“咦,不是都说我是大奸人么,怎么救人这等事都来找我?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又不认识你。”轿中的人对她的呼救嗤之以鼻。
居然还说不认识她,那么昨天又是谁差人送了信给沐显,说见到她的真容呢。可是他既然说不认识,那自己也只能顺着说了。
“大人,我是沐府的人,得罪了沐家的当家人沐显,现如今只有大人能救我了!”芷风求道。
“沐府的人?你叫什么?”轿中的人不再讽刺,慵懒的问道。
“沐芷风。”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沐家的哪位公子?”轿子里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小人不是沐显的儿子,只是沐府的一个亲戚,从小父母双亡,被沐府收留,如今,得罪了他们,大人若不收留,小人断没有活路,小人愿做牛做马,为大人尽忠。”芷风无奈,接着求道。
轿中的人没有发出声响。
轿子却又开始向前行进,进入太尉府的大门。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没有半点再要停歇的迹象,她心急如焚,难道她竟然赌错了么。
“卫钟,让他也进来吧,要不然,外人又不知道要说我什么了。”芷风正绝望间,慵懒的声音响起,她顿时浑身松懈,瘫倒在地上。
卫钟不情不愿地将快要中暑的芷风拎到萧睿的书房,再递给她一杯凉茶,房间里放了一块冰,丝丝凉意传来,她这才逐渐又恢复了知觉。
她悄悄环视了一下书房,心里有点暗暗称奇。一直以来,萧太尉这个称谓成了邪恶的代名词,所以她断不会想到他的书房是这么的朴素而又雅致,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本以为他的地方应该是金碧辉煌,穷奢极欲,才配得上他的恶名。
难怪人都说“文萧睿,武庭之”,看着这满屋的书籍,人们这么说想是有道理的。
一盏茶的功夫,萧太尉才换上休闲的白色长袍来到书房。芷风的身体如今已渐渐恢复,跪在地上,倒也不在乎他如此的闲庭盛步。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久久没有言语,然而她却能感受到有一注目光正看着她,于是她的头低得更低更显卑微诚挚。
3。安能辨雌雄
“沐家小风,你怎么得罪了沐显?说来听听。”萧睿慵懒地声音传来,真是会装啊,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如今却好像什么都不知,甚至连她这人也不认识了么。
芷风无奈,只好将代替挽尘进京为吏的事说了一遍。只是,为了不影响挽尘,她还是如沐显所说的那样,只说自己是一时贪图功名,才冒名顶替的。
“原来你是那个沐挽尘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昨天你从水里出来的时候,真是像个落汤鸡,我倒没看到你长的什么样子。”萧睿笑着说道,笑声里几分得意。
芷风有点气闷,没看到么,没看到是不是表示自己其实根本不用来,这个太尉折磨人真是有一手。
“抬起头来吧。”他终于开口说话,芷风有点哆嗦的抬起头来,虽然见过两面,心中对这恶名远扬的太尉还是多少有些敬畏。
他的眼里带着几丝惊讶,缓缓走了过来,竟然伸出一只手指,那手葱白如雪,勾起芷风的下巴,迫使她的脸对向他。
芷风心里有点疑惑,又有点抵触,这种姿势显得很暧昧,像被人调戏,只是,如今的她对外的身份是个男子,又怎么被太尉这样清高的人调戏呢。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首诗,你听过吧?”萧太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倾倒众生。
只是,芷风如今并没有心情去计较他究竟有多美,只是在思量此刻他吟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竟然知道她是女儿身?这,有点不太可能吧,就算是整个沐府,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更何况很少与她有过交集的太尉大人。
“嗯?”萧太尉尾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很不满意芷风迟迟不回答。
她回过神来,既然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就如实回答好了,免得触怒他:“小人听过,这是木兰诗中的诗句,说的是木兰女扮男装代兄出征的事。”
“是么,你说的是这个,我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听过民间的人,是这么评价我的?”萧太尉笑笑,那笑不带温度,意味不明。
原来是这样,芷风这才明白过来,说起来,萧太尉若是扮作女子,定然能倾倒众生吧。她竟然忍不住有点想笑的冲动,然而却知道此刻是万万不能笑的,于是脸上的表情因为要刻意忍住笑而变得扭曲。
4。做公子
萧太尉皱了皱眉毛:“这样就不好看了。卫钟,你说,他这副容貌,以后站在我身边,以后说雌雄难辨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一旁的卫钟略带鄙视的看看我,点点头。
原来他是觉得她男生女像,想让芷风为他背着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名头,一个男子,被人讥笑像女子,自然是很没有面子,不过,她却不在意,若是这点能为他利用,让她有可用之处,倒是不甚在乎。
“太尉见笑了,太尉英气逼人,自然是我等小人不能比的。”芷风恭维着。
萧太尉重又坐回位置,不再看她:“你说你叫什么?”
芷风连忙回答:“沐芷风。”
芷风面上一晒,刚才在门口就说过了吧。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名字一定得多说几次才有可能让他记住吧。
“多大了?”
“十六。”
“嗯,有点小,”他说道,她心中一紧:“不过也无妨,我十六岁已然在朝为官。沐家小风,你可知道,既然投靠了,就要一心一意,身心都要归属于我,你可愿意?”
咦,太尉还知道征询一下意见,让芷风很是意外,连忙抓住此机会表*迹:“小人自当为大人鞠躬尽瘁,小人——”
芷风正要介绍自己会干些什么,也好在太尉手下重新谋得一差事,却被他出生打断:“沐家小风,我说过,你变美一点后,会重用你的,是吧?”
好像的确说过,芷风心里莫名的喜悦。
萧睿看了她的脸半晌道:“以后,你就在我府里做一个公子吧。”
公子是什么意思?芷风有点发懵。
“大人的意思是要你做男宠,不过,你不要得意,大人只是为了打发那些仰慕他的女子罢了。”卫钟在一旁“好心”地解释,眼里明显带着看好戏的眼神。
“唉,卫钟,你说我都用了这种办法,那些女人怎么还是没完没了,你告诉他,前两位怎么了?”太尉长叹了一声,似有点哀怨。
芷风有点愣了,平时,她对这些八卦的事情不甚上心,的确没有听说太尉有什么家眷,但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养男宠,用来抵挡女子的追求。
男宠,陌生的称呼,芷风从来没有把自己和这个词搭上过关系。有过总总的设想,最好的是太尉能继续让她在吏部当值,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当个下等的奴仆,这些她都能忍,却没有想到竟然给了这样一个差事。
对一个男子而言,意味着极大地侮辱。幸好,她并不是男子。
5。上朝
卫钟见芷风沉默不语,在一边“好心”的介绍:“大人只是前不久才想起用这个方法,也用过几个人,第一个张公子被兵部尚书家的陈小姐邀请去野外踏青,陈小姐临时有事未去,张公子路途被贼人劫持,不幸落崖身亡。”
芷风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他却还不满意,接着说道:“第二位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