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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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高干]-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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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得她的种种在外界眼里变得愈加神秘。
    到了晚上,在自己房间里用完餐。
    睡了一天,精神过于饱和,担心夜晚半夜里会睡不着,不敢再往下躺。
    正好老爷子屋里的人来了命令,问她如果精神好,老人家想见一见她。
    与老爷子这段对话是免不了的,再说她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见老爷子。长痛不如短痛,蔓蔓点了下头,梳妆打理整齐了,只身前去见老爷子。此刻老公去了看望蒋家人,陆司令陆夫人他们在客厅和乡里的人说话,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老家的三层小楼是住房。老爷子自个儿,在院子后面另一处藏掖着一幢单独的二层小楼。这二层小楼不同于他处,不是新盖的砖瓦房,是木头做的小阁楼。年代有些许久,怕是祖辈留下来的遗迹。老人家恋于这古色古香,就此不愿推翻了重盖,只在原有旧址上进行整修。
    蔓蔓跟在勤务兵后面,走上木楼梯,装修过的楼梯挺稳当的,顶上,却是能见游走的电线和摇曳的黄色灯泡,一下,是令她想起小时候温家里住的房子。
    那时候,温世轩带她,还没能搬进这后来为砖房的杂货铺,住的是平瓦房,下雨漏水不说,乱糟糟的电线和黄灯泡,就像眼前见的这样。
    思绪一瞬间是走得很远了,远到像是触手可摸那些童年记忆,虽然苦,虽然涩,却是非常的怀念,难以忘怀。
    到了二楼,先是听见一女子愉悦的笑声。一听,即知道是今早上遇见的那个记者蒋玥。
    “报告。”勤务兵竖立向老爷子通报她来到了。
    蔓蔓站在楼梯口,见到老爷子是立在一张长方条的桌边,右手拿着毛笔,桌上铺着宣纸,蒋玥站在案头上在给老爷子研墨。
    三双目光,瞬间在空气中接触,微妙的光迸发在其间。
    鼻梁架老花眼镜的陆老爷子,抬头低头,轻轻咳声嗓子。
    蒋玥笑着搁下手中的墨锭,道:“我给姐姐倒杯茶吧。”
    现在这时候,却是不叫嫂子了。
    月儿眉一小小的蹙。
    “你过来。”老爷子开口。
    移步过去,能听见蒋玥在冲洗茶杯的水声,水声里稍显一丝的躁意。
    “觉得我这个字写得怎么样?”老爷子手里拿着毛笔,直起腰竿,问。
    老爷子写的字怎样岂是她能评价的。
    但作为孙女,体顺老人家的意思很重要。
    一眼望过去,宣纸上的大字笔画丰满,行里连字狂野,犹如云烟缭绕,是草书,怕临摹的是唐代知名书法家草圣的名作。
    “是张旭的字。”蔓蔓选择了直抒己见,说是想让老人家看看自己的实力,倒不如说是想让其他人都见见,不想被人小看。
    听到蔓蔓这句话,蒋玥手里的茶壶是一顿,眼皮子一抬,望到蔓蔓那副平静的大眼镜上,微微闪过一抹光,又含下,眼角实则无时无刻在留意老爷子的反应。
    “我听你爸说了你学习国画有多年,对书法也是小有研究,之前在人家的宴席上曾小题过几个字,写法新颖,博得不少掌声和称赞。”老头子将毛笔轻轻搁一边,“照你看,我这临摹的既然是张旭的草书,你能不能看出我临摹的是什么字?”
    “爷爷,古人遗传至今的遗作,大体,也就寥寥几本,我猜都能猜得到。”蔓蔓道。
    语言风格上,符合了做孙女的风趣和谦虚,做孙辈的,最重要的是,一要孝道,二要懂得讨老人家欢心。
    陆老头背起了手,对她这话不急于是褒是贬,只道:“嗯,你的性子,和你爸说的有些像,又有点不太像。”
    “我不明白。”老爷子招她来,定是有什么重要话要说的,不可能只是让她来这里讨论书法。
    “你来写写吧。”老爷子却是突然让开了位子,定住脚,“我看你写。”
    蔓蔓想,这老头子难不成已是聪明到猜出她之前准备过送他字幅的主意。
    然老一辈的命令,她只能执行。
    蒋玥端着两杯茶,走过去,搁在案上,和老爷子一块观察她写字。
    重新铺开的宣纸,蔓蔓提笔,是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规规矩矩地用隶书写着小孩子背的三字经。
    蒋玥咧嘴,一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她写的不好?”陆老爷子听到她笑声,问。
    “不是,姐姐写的是挺好的,比我写的好得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的是三字经。”蒋玥说。
    面对蒋玥的挑问,蔓蔓只是顾自埋头,写字,专注的眼神里头,好像只有笔下一个个字,沉静,安定,谁都不能干扰影响到半分。
    蒋玥的目光愈发显出一丝焦躁难安。
    “今晚先这样,蒋记者。”陆老爷子转着手腕上的老机械表,说。
    “那我下去时,叫小陈记得上来收拾茶具。”蒋玥目光依依不舍地在书案上着目后,方是下楼。
    等蒋玥下了楼,陆老爷子坐到一旁的红木交椅上磕着茶,等着孙女将一整张三字经写完。
    时针一点一点地划过,写完一张,已是花去了半个多钟头。
    起来,手背擦了下汗。
    “她在这里,我不好让她不要给你倒茶。你坐到这里来,换杯开水喝吧。”老爷子说。
    蔓蔓走过去,接过老爷子亲自给倒的开水,道:“谢谢。”
    “对她有敌意?”陆老爷子宛如闲着没事似地提起。
    蔓蔓心里一愣:老人家眼睛真是尖利,连她藏在内心里那份藏得很好的情绪都能挖出来,还是说,是陆欢或是君爷和老人家说了什么?
    “爷爷,我对谁都没有敌意。”蔓蔓答。
    “或许是没有敌意,但是,你写字,写到忘乎所以,连自己都有身孕不能太入神的事儿都忘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回事。蔓蔓倒是一笑,月儿眉轻轻松松地展开:“爷爷你弄错了。我不是忘记自己有身孕的事。至于敌意这回事,我真的没有。没有的原因很简单,就像写字一样,旁人如何评说是他们的事,自己写好自己的字等于做好自己的人走好自己的路。因为自己能不能做好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帮不上你。”
    所以,纵使一时有不满的情绪,都会很快地被处世悠然的那份沉静和从容给代替。
    这个孙女,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慧过人。
    但是,不是陆家人的性子。
    也不是陆夫人那种随处而安。
    不是。
    这份处世淡泊的从容和平静,倒是比较像他手里握有的资料里面,那个叫做温世轩的杂货铺老板所具有的性子。
    孙女流落外乡这么多年,他曾亲口对自己孙子和姚家孙子都说过:这是他们一辈子欠下了她的。
    欠债难还。
    然而,回来的人,已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般。
    “明天,好好再休息一天,后天,你要出席,有你忙的。”搁了茶杯,老人家这句话算是让她回去了。
    蔓蔓只能猜到:后天自己的表现,才是令陆老爷子决定最后如何处置她的关键。
    其实再如何处置,陆家认这个孙女是肯定认了名分的,其余的,只不过是陆老爷子是想把她摆在第几位的位置而已。
    但是,在蔓蔓的想法里,陆家对她宠不宠,她都无所谓。她在温家向来都不得宠,不是照样这样活过来吗?
    她若真是想在后天里有所表现,不过是想争一口气。
    如她向老爷子说的,做好自己,方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辅助,全是飘渺的妄想。
    让勤务兵送了蔓蔓离开,陆老头坐在椅子上,指头搁在茶几上,微微地动了动。
    蒋玥从楼梯走了上来,说:“时间还早,我刚好见小陈走了,怕他没有收拾干净,上来看看。”
    对他献殷勤的人多着,不乏蒋玥这一个,陆老头习以为常了。
    再说,这个年轻的女记者,因为嘴儿爽,多少对了些他性子,不见得讨厌,所以,才把她留了下来。
    “蒋记者,你觉得我孙女怎么样?”
    蔓蔓虽然极力反驳,但是,两个女人之间微小的火花,依然逃不过他犀利的老眼。
    “姐姐挺好的。”蒋玥与老人家说话时一直是保持美丽可人的笑容,嘴角两个梨涡赏心悦目,“如果陆老想问我的是姐姐像不像陆老的话,这个可就不好答了。”
    “说吧。”陆老头,就喜欢这个蒋记者爽快的性子,有什么目的都不像蔓蔓隐隐忍忍的像是个忍者,他们陆家人,就该是势在必得。
    “姐姐的文学才识过人,有陆老的风范。但是,论言行举止,或许年纪尚轻的缘故,不及陆老。”
    陆老头浓眉里头掠过一抹思:想必,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他,不止蒋玥,远远不止。
    可以说,蔓蔓的这份聪颖,这份才华,是让陆家人动心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点,蒋玥只要从陆老头脸上那抹踌躇,都能猜到个七八分。
    真是如此吗?
    悄然滑落鼻梁的老花眼镜后的老眼,针一般在蒋玥阴晦的眸色中一扫而过。
    有多少人知道,陆老头,其实是不戴老花眼镜的。
    ……
    蒋衍晚上和老婆打了招呼后,走到村里另一户人家,陆家安排给蒋家借宿的地方,探望老父亲和二姐一家。
    蒋父前些天在医院里开了些药在家里平心静气调养生息之后,大有好转。然而,二女婿回来后的变样,让这个老父亲的心里又不宽松了。
    “爸,我等会儿找姐夫谈谈。”蒋衍这次来,最重要的,也是想打探程思全的想法。
    “也好,阿梅找地方给小东子洗澡去了。思全在他房里,你找他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蒋父切嘱小儿子。
    蒋衍走到楼下屋子,看程思全一个人站在阳台,正好可以挨了过去。
    “阿衍你来了。”回头见是他,程思全的表情像是如释负重,吁上一口气,指头夹的烟条在栏杆上磕打烟灰,问,“我记得你好像不抽烟的。”
    “是不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走过来,与程思全并肩,凭眺栏杆,能见山里的村庄点点的灯光,与夜里的星星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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