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依旧黏在电脑上,扭过脸象征性地在我脑门儿上啾一下:“秃了直接剃光头,挺好的,又拉风又帅气。”
呿,真秃了到时候你还不得找有头发的帅哥去呀。我不干,从后面抱了他,手上不紧不慢地伸到胸前去解睡衣扣子:“然后你就不理我了。”
他哼哼地摁住我手:“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我在衣服里面掐他乳首一下,“这不完成我们俩在公司的未竟事业么。”
“谁跟你未竟事业,”他垂眉去敲键盘,“扣子给我系回去,我这边儿还有正经事儿。”
我哪儿肯听他的——再说他自己的乳头都挺起来了,一把捞起他就往卧室抱。
嘿!陆路!你这人……
我揉着他不管不顾地胡亲,几步跑进卧室,把人扔床上把门一锁,边□边脱衣服。
——呿。
——嘿嘿……我的爱,赤裸裸……我的爱呀……赤裸裸……
乔谦山干这档子事儿外冷内热得很,我经常说宝贝儿诶你别叫那么大声,回头仔细让邻居给录下来。
乔谦山翻着白眼儿说那你让我在上面啊,我在上面我保准不叫。
我一脸严肃,说乔谦山你这个念头大大地不好,要及时扼杀在摇篮里;这么着,我看你还是继续叫,想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羡慕死他们。
乔谦山瞪瞪我,抿紧了嘴唇决定不再发出声音;可是没多一会儿,一丝一丝的呻吟又忍不住飘逸出来。
我一下一下地啄着他,嘿嘿笑着说没事儿,这说明你老公技术好吧。
好你妹。
我又用力顶两下,他被我折腾得说不出话了。
完事儿后我腻乎地圈住他,很缠绵地跟他舌吻。乔谦山喘了几下,挠着我乳头说陆路你这人真肉欲。
必须肉欲,逮着你谁不肉欲?我揉了下他的头发:我就是最近跑应酬跑的,要不然今天能揪着你大战八百回合。
吹吧你。他笑着掐我一下。
成,那我今天豁出去了;美人儿,你容我酝酿一下。我作势要抓着他的手覆到我裆下。
他踹我一脚,咯咯地笑开了。
我也跟着开心极了。我真想日子永远都这么好。
我说大山,我跟小宝那套新房的对门儿还是空着的,你要不要把你现在住的那套卖了搬我们那儿去?到时候婚房让给小宝他们住,我们俩单独住一起。
乔谦山抬眼望着我:嘿你这小算盘打得还不错。
我故作娇羞地说那是,人家还不是想跟你长相厮守。
乔谦山想了会儿,说嗯,要不赶明儿我也找个靠谱的拉拉把婚给结了,给家里一个交待。
我说那挺好,你就找周文雅,到时候我们两对儿刚好门对门。
乔谦山说得了吧她跟咱小宝长不长久都还是个问号呢,我把她娶回来,哦,万一她们俩又闹崩怎么办?
我说小宝不是那种人……诶,要不咱再看?
嗯,是得再看。他严肃地点点头。
我们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商议着一个连新娘都还没找到的结婚计划,间或发出一两声傻笑;我那时候信心满满,真真儿是觉得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那一年的春节很快就过去,陆乔两家人掰着手指头终于盼到了正月十五。
乔宝霁清晨对镜贴花黄,美美坐在娘家老宅子里,五分钟一个电话地催促:“陆路你要死啦?再不出门儿就得遇上堵车了!到了娘家这边还有一大堆亲戚等着要红包呢!快点儿!”
我说行了行了行了,孔致友正伺候我换衣服呢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啊。
孔致友帮我理着领结说别慌别慌,能赶上;我经手的婚礼比你多了去了,听我的没错。
这时候乔谦山穿戴整齐了过来站在我旁边,丰神俊朗,看得我心头一动。
“嗐,别看了。”孔致友笑嘻嘻推我一下,“小宝还在娘家等着呢,赶紧的下去,要不真赶不上了。”
我拉过乔谦山亲了一下,笑着推开房门走向我的一群亲戚,开心地招呼着他们向新娘家出发。
然后就坏了。
32 败露
“我不过是来乔家道个喜,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恭喜呀,新郎官。”
迎亲的车队载着我和我的亲戚们一路喜气洋洋地开到乔家时,乔家却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
别墅门口倒是有气魄地停满了车,院子里鲜花气球大红囍字一个都不少。问题是,就是没有人。
我手里攥着一大叠红包,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乔谦山跟着纳闷儿,跳下车朝自己家跑去。
迎出来的是乔家的保姆,见了我们就尴尬:“哎呀……诶,陆先生,大山,你们俩先进来。”
我身后的亲戚们一拥而上,纷纷讯问出了什么事儿。
嗐,没事儿。就内什么,小宝有些不舒服……保姆忙不迭地拦着我身后的亲戚们,一边拽着我:陆先生,你先进来看看吧。
乔谦山皱了皱眉,也跟着进屋去了。
乔家一楼客厅里黑压压一大群亲戚朋友,也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小宝那边有几个闺蜜不顾寒冷穿着漂亮的小礼服,见了我们就一个劲儿追问:说是小宝病啦?怎么了?怎么在今天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岔子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乔家保姆沉默地把我跟乔谦山带上楼去,一直走向小宝的房间,一推开门儿就看到乔太太面色不善地坐着。
怎么了妈?乔谦山先迎上去。
乔太太挥手就是一个耳光。
“妈!”我急了跑过去。
“妈你打我哥干什么!”小宝也拖着哭腔大叫。
我一怔,看见小宝一身艳丽的新娘装,可眼睛却哭得红红的。穿着伴娘裙的周文雅在她旁边脸色暴躁地坐着,再往旁边看,就是坐在红木独脚凳上趾高气扬的何昱眉。
“何昱眉?!”我很不友善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大半。
“我不过是来乔家道个喜,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何昱眉今天的妆容格外隆重,笑起来脸上的蜜粉似乎都要扑簌簌地往下掉,“恭喜呀,新郎官。”
我跟小宝的婚礼就此搁浅,陆乔两家对外宣称的理由是小宝因为连日的婚礼操劳而流产,仪式被迫取消。
小宝以前有过一次流产,乔太太对病状和注意事项拿捏得比较准确,叫我作秀似地把小宝打横抱下楼去送了趟医院后,细细地把上回差点儿大出血的入院经历搬过来又向不知情的亲戚朋友们叙述了一遍。
“谢谢大家的关心,小宝真的没事儿了。”乔太太尽量保持贵妇的风度微微笑着,“诶,大家都回去吧。”
我和一帮知晓内情的朋友们木着脸装模作样地将小宝抱上车的时候,何昱眉高昂着头颅从乔家别墅上走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淡淡斜睨我们一眼,轻飘飘地走了。
她没有在陆乔两家所有亲戚面前伤脸伤皮地大闹,我知道并不是她不想做得这么绝,而是还给自己留了一条杀手锏。她似乎觉得只要小宝再敢“冒犯”到她一点点,她就可以马上让我们两家人身败名裂一样;她觉得她足够力量地钳制住了乔宝霁,她得意极了。
我把车开到小宝自己的小套房里,甩开了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乔家两兄妹跟几个朋友傻不拉机地在房子里呆着,我木木然站在外头抽烟。不一会儿我爸妈也开着车跟过来了,我爸却脸色铁青地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一副并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妈东看西看,最后终于忍不住把我拉到一边:陆路,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家里说呢?
说什么呀。
“你又不是没跟家里说过。”我妈低眉埋怨着我,“哦,当年那么大的阵仗你都挺下来了,怎么现在大了反而,反而……唉,我也是说,上回你瞒着小宝出去我就觉摸着不对劲儿。”
妈……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怕你们伤心。
你都伤过我们一次了。我妈看着我:“你傻呀,你是我们的儿子啊……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诶,现在倒好,你看把人家乔太太给气的。要是真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你们就等着报应吧。
妈,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我妈撇撇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抬眼看我:“内,内谁……就是你的内谁啊?”
什么啊。
“我是说小宝她哥。”
噢。我低眉顺眼。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还不能问?”我妈惊诧起来,“我不问谁有资格问哪?”
得得得你小点儿声儿……嗯,是我内谁。
你们俩好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呀。
就,半年多……妈!
行行我不问了。我妈瞪我一眼:“得空去哄哄你爸去吧,老头儿可气着呢。”
——乔家也气着呢。
两家人结成姻亲这么大的事儿,彩礼,嫁妆,房子车子家具电器,最最要命的是那张板上钉钉的结婚证书,一切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之前流产的那个孩子是谁的?”乔太太坐在人走得干干净净的老别墅里,率先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
没谁的,我也不知道。就一个男人的。小宝垂着脑袋低低地回答。
什么叫就一个男人的?你不是喜欢女人么?哪儿来的男人?!乔先生拍着桌子咆哮:“乔宝霁!你一天到晚背着我们都在外面胡闹些什么!”
内什么乔叔叔你们别骂她……就,小宝她就是那段时间失恋了心情不好,就……内什么……
“我一夜情了。”小宝扭着脖子,“我找了个男人一夜情。我以为我能够改变性取向,后来发现还是改变不了。”她说着把脑袋抬了起来,“所以我这人就这样儿了,我就喜欢女人。骗你们说要结婚的事儿是我不好,但是取向上我改不了了。”
胡闹。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