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走到门边,在查验门已锁好的同时,她用力按下接听键,“叶柏城。”尽管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她的语气还是焦躁至极:“怎么现在才回消息?”
“是你规定的,上班期间不要给你发短信,打电话,甚至连QQ和E…mail都不行。”面对她的质疑,叶柏城还是往日那般气定神闲,“所以,我等到你下班,才敢给你打电话。”
“很好。”她暗自咬牙,“叶柏城,那今天晚上咱们见个面。”
“我没时间。”
“叶柏城!”耳边又响起那个追讨电话,喻言忍不住急起来,“没时间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没时间也得给我抽出时间!”
“喻言,你讲不讲理?”叶柏城也烦了,“我现在在江阴的分公司,你知不知道?明天还有一天的会要开,忙得连吃饭的空都没有。难不成今天就为了你心血来潮的见面,我就得抛下工作,大晚上的赶回上海和你鱼水交欢?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明天一大早再赶回来?”
“要你来就是要你来,叶柏城,你能不能别把事情想的那么下流和龌龊?”
“哦哦哦,原来还是我想好了。”他居然冷笑,“我还以为是因为上次没有满足我,你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周三要来个加餐。没想到我是自作多情,您另有事情安排。”
喻言发誓,以叶柏城这样的阴阳怪气,如果他现在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将手机狠砸到他脸上,顺便将他揍个生活不能自理。可考虑到周围环境,她还是用攥紧拳头的方式来控制自己,“15976……这是你认识的号码吧?”调出号码,喻言气得咬牙,“叶柏城,你瞧你做得好事情!人家打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159……”叶柏城念了遍电话号码,显然是复苏记忆了,一下子叫起来,“喻言,你听我说,我可没做对不住……”
很可惜,他的申诉没有成功。暴怒中的喻言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啪啪坠在空调外机盒上,发出令人心焦的声响。扣了电话,喻言便从抽屉里摸出两根烟迅速点上。她狠狠吸了两口,又像是看不惯自己的用力憋气,直到把自己呛得涕泪横流时才吐出来。如此循环几次,仿若自虐,却让她有了一些得以释放的快感。
她很少吸烟,却特别认同香烟的用途。很多时候,这个东西确实是冷静平复心情之必备用具。
不知不觉间,整个写字楼慢慢安静,起初还能听见寥寥几声高跟鞋走动的声音,到后来,大概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最为显耳。心烦之际,喻言突然想起叶柏城那酸味冲天的话,慢慢不由苦笑,也难怪叶柏城怨气这么重,上次他们的见面,貌似真的不太融洽。闭上眼睛,脑海里似乎还能重现出他隐忍痛苦的表情,明明已箭到弦处,却又被她逼得掉头而返。 。 想看书来
后院起火,丈夫“偷情”(2)
其实哪儿是被她逼得那么悲惨?分明是现实,现实才是造成这样现状的罪魁恶魔。他们现在的状况,实在不能有一次意外怀孕的机会。
那个给她打电话让她远离叶柏城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猜到这个结局,她喻言不仅不可能离开叶柏城,而且还是最有资格清除叶柏城身旁野花的官方管理员。是的,她和叶柏城是夫妻,是通过法律认证,在民政局注册过的夫妻,是具有两年婚史的夫妻。如果这个关系还不够使两人关系足够亲密的话,那好,再透露一点,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叶嘉妍。
可惜的是,这样和睦的一家三口,却只是户口本或极亲密的几位亲属才知道的概念。更多的人看到的是,他叶柏城是单身青年才俊一个,而她喻言为未婚女“白骨精”一名。那些本应公布于天下的身份,被他们有意抹去。他们假装互不关联,向来不同时出现在一处,即使有的时候被人撞见了,也很具有默契地理应不识,各走各的路。
然后,再在半个月内找个周末时间,暗地里卸下自己的伪装,偷偷做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分享夫妻间的亲密,享受鱼水之欢。
他们这样的关系,一般人笑称是地下夫妻。现在有个更洋气的概念,叫隐婚。其实实质都是一样,喻言轻轻吐出个烟圈,看起来,都是见不得光的关系罢了。
真可笑对吧?明明是合法夫妻,却表现的像是偷情的野鸳鸯。
至于孩子嘉妍,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与她生活在一起那是更不好达成的奢望。她和叶柏城其实都来自于山东济南,而如今身在上海,只是为了能在大城市扎根落户,以后有个更好的生活。比起其他年轻人,他们如今的打拼虽然代价昂贵,但好歹结果算是不错,通过两人的努力,他们在上海杨浦区买了个100平方米的房子,虽然位置很一般,但毕竟这是今后成为“上海人”的最基本物质保证。可两人共还房贷已经是相当吃力,再加上上海平日不菲的消费水平,如果养个孩子,简直就得入不敷出。
所以,叶嘉妍被放在姥姥家抚养,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这样的生活是越想越愁,可他们的日子大方向总是朝好处进展。收拾着包准备回家,喻言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与刚来上海相比,她的工资翻了两倍,至于叶柏城的工作也算是稳定下来。如果按照目前形势估算,五年之内一家人光明正大地待在一起,完全是计划内的事情。
有希望就有动力,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掉链子,想到这个事情,喻言几乎是健步如飞。
说实话,她是完全不担心叶柏城今天真的敢不来的,叶柏城平时看起来很有主见,其实更多时候却很迁就她的意见。眼下这工夫,她只要想怎么和叶柏城把这事儿说清楚。可打开自家门,喻言还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她仔细看了看手机,还不到九点,“你坐什么车来的?这么快?”
“我借的车。”叶柏城窝在沙发里,声音乌闷沙哑,“走高速,很快。”
觉察到他状态不对,喻言凑过去,“你感冒了?”
“没有,只是熬了几夜。”
“你疯了吧,熬夜了你还开车?要是出个事……”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堵了回去,唇角一扯,叶柏城苦笑,“你的命令,我什么时候敢不执行?”
“那你也没必要自己开车啊,就你才学了驾照半年,多危险!你还……”
后院起火,丈夫“偷情”(3)
又是没说完话,只不过这次不是叶柏城苦笑的声音:“以你的脾气,我怕事情不解释你会判我死刑。”他看着她,因疲惫而发灰的眼睛突然黑亮,“喻言,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叶柏城,从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听到他的话,喻言嘴微张,刚想要说些什么,可这次仍是之前的结果,“你听我说。”恰逢原则问题,叶柏城解释的心尤为迫切,“那个号码我确实是知道,是我们公司一个叫尤夏的女同事。我们公司最近在扩招,她是新调入我办公室的助理,领导让我带带她的业务,以后好派到她到分公司工作。我承认,我们最近确实是走得近了些,可我向天发誓——”叶柏城甚至举起了手,“我对尤夏是一点心思也没有。虽然在外面谁都不知道我结了婚,但我向来是洁身自好,对这些人,也是说得很明白。”
“那好,叶柏城。”话说到这个份上,喻言也没必要继续考虑措辞周旋,“我只想问问你,她怎么就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还那么幼稚的威胁?”
“我也不知道啊。”叶柏城摊手苦笑,“喻言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好,她可能对我有意图,前天,对,是前天的时候吧,还表现出那么点意思,但是被我坚决给堵回去了,真的,我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她留。”唯恐喻言不相信,他急得声音都高起来,再加之感冒,更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沙哑尖利,“她当时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以为是随便问问,就应了句没有。可我没想到她是存了这个心思啊。但即便如此,喻言,在拒绝的时候,我真的连咬牙切齿的心都有了,我说的特别认真,我就说不行。”
“那……”
“我不知道她居然找到了你那里,我明天就跟她说,请领导将她调职到分公司去,省得以后这么多麻烦。”
看出叶柏城是真急了,平日里思维异常缜密的他,居然将一段话说的如此逻辑混乱。“柏城,”喻言突然苦笑,“你说,你要将她调到哪里?”
叶柏城愣住。
她的眸子充满无奈,“你说,你要将她调走,你想过后果么?”
叶柏城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又被她打住:“柏城,她既然能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便有七成的可能性知道咱俩有很亲密的关系。虽然我不知道关于这样的亲密她定位成了什么,是普通朋友,还是已经知道咱们是夫妻。当然,你可以现在将她赶走,但是以她今天打电话的语气,必然又会将原因归咎到我的身上。那样,你敢保证,我们的关系还能掩饰住吗?以这个女孩子的脾气,我完全相信她会大吵大闹,并且顺藤摸瓜到我公司里来编排各种传言。”
话说到这里,她微微苦笑,“叶柏城,我想了一晚上,那样的话,只会相当于不打自招。”
“喻言。”眼前男人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你考虑了一晚上,就是这个结果?”
喻言点头。
“我真应该庆幸你思维冷静清晰。”他突然笑起来,刚才还略暗的眸子掠过一抹锋利的晶亮,“我这一路上都在想,就以你那个倔脾气,我该怎么向你解释这个事情。我还设想了很多结果,如果你不信我,我心想真不行就给我爸打电话,你也知道我爸是个实诚人,他说话总不可能掺假;我还想,如果你觉得我爸有包庇我的嫌疑,这样都不行,我就给我那丈母娘你妈打电话,别的不说,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