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
申明勋抬头望了眼墙上挂钟,此时是下午三点。
类似这种上百亿的大宗交易怎么可能要等到律师有空?
他仔细思考,韩唯依说的十一点让他越耳熟,目光从这女人身上转到另一侧的计划表上,刚看了一眼排头,便因为想到的可能而心脏急跳。
“知道了?”
韩唯依的声音传来,申明勋重新转头对上这女人的目光,满头大汗之余,只觉得头晕目眩。
“嘘,这是秘密啊,可别让太多人知道。”韩唯依用一根手指在嘴唇前比划着,轻声说道。
当林蔚然驱车来到忠路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在一桩灯火通明的大楼前停下车,他远望着这座属于东亚日报的高层建筑呆,十一点前的宝贵三个小时就打算在这里挥霍,从束草回来高棉药就交给了他一份名单,上面的每个人论能力、论影响都不输他,有的甚至还要高出他半筹不止,尔这座竞争惨烈的斗兽场将这些角色磨练的异常生猛狠辣,老奸巨猾的程度哪怕是悬疑片导演都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再加上身居高位、背景深厚,常人眼中难以企及的成功对他们而言就好像是儿戏一样。
全东根,东亚日报社长;金在哲,mbc现任台长;裴荣光,明洞金融人士,论江湖地位是韩悼也的徒子徒孙;沈智浩,埃尔森研究所副所长。再加上一个林蔚然,这份名单本身便是真金白银,如果他们通力合作,夸张点说明天就会诞生一个万人瞩目的传媒帝国,但就算是那朴姓娘们都自认没有把他们拧成一股麻绳的能耐,优胜劣汰便是唯一的结果。
上面的位置不多,林蔚然要了一个别人就没地方可坐,为了让屁股决定脑袋,没谁会藏着掖着,恨不得拿出看家本领真刀真枪的时候,风险便算不了什么。
三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林蔚然只这么觉得,很多事情都要从今夜开始,再冷静的人也会紧张起来。
接起手机,林蔚然说:“合同搞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有点疲劳的声音,“恩,不过我还要盯着他,一直到那边现为止,我会看好他。”
拿着电话的韩唯依看了眼好像刚刚跑完马拉松的申明勋,转回头,不免有些担心道:“闹这么大能行吗?abc协会那边对这种事可不会轻易放过,还有政府的人也会来找茬。”
林蔚然收回目光,笑着道:“你有一张虎皮做大旗,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到时候没人会找你麻烦。”
韩唯依问:“你呢?我这么做是谁指使的他们一查就会知道。”
林蔚然沉默一阵,只是回答:“看好申明勋,看好曙光,我们既然决定先开始,再担心那么多就没用。”
曙光印刷厂在商界内没什么名声,说是工厂,其实更类似东亚日报用来印刷报纸的小作坊,东亚日报集团为节省开支在年的时候就将旗下印刷产业关闭,转而将印刷业务承包出去,而曙光印刷厂就是承包了这些业务的印刷厂之一,每日印刷报纸近一百万份,东亚日报覆盖尔销售网的核心,就是这名不见经传的曙光印刷厂。
现在,曙光印刷厂是林蔚然的,而他的竞争者之一东亚日报社长全东根却并不知道,林蔚然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针对这韩国行量第二的东亚日报,而且还是先下手为强。
拒绝一次林蔚然邀请的全东根还不知道,那顿夜宵,将会对东亚日报整体产生怎样的影响。
第二卷 展翅高飞 484 今日无谎言
(久违的六千大章,如果说标题的话还是这个更霸气一些。)
江南富人区某豪宅,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破这个时间本该拥有的宁静,一声声连绵不绝,让人烦躁的同时还透着一股难言的焦躁,直到二楼某间卧室的床头亮起一盏台灯,设计古朴精致的听筒这才被拿了起来。
时间是凌晨两点多,拿起电话的男人看了眼身旁翻身后继续熟睡的妻子,皱起的眉宇间自然带着股烦躁,他拿过听筒后‘恩’了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心情的真实写照,只是往日里听到他这种口吻后会噤若寒蝉的下属此刻却已经足够慌张,不仔细去听还以为一个大男人说话都带着哭腔。
“社长,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已经没有报纸了……”
“你说什么?”片刻后,他提问声中的震惊之下还蕴藏着极大的愠怒,男人一边质问一边下了床,动作不轻,声音也逐渐洪亮,被惊醒妻子的问候被他置若罔闻,他紧锁着眉头看着卧室里唯一那扇窗。
“申社长人呢?”
窗外,透进来一道划破黑夜的光亮,“我们,我们现在找不到申社长,留守员工告诉我们说,新社长决定今天放假……社长,我已经派了车过去,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
‘噹’
设计精致的话筒被直接磕在座上,对妻子追问漠不关心的男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哪怕电话中描述的情景是可怕梦魇,他还是有条不紊的穿上衬衫。打上领带,习惯他这种态度的女人跟着起身。找到西服拿在手上,跟着丈夫出了卧室的门。
“东浩和佑熙的出国留学手续快点办。他们都大了,不能再胡闹了。”
男人接过西服外套,说完就出了门,哪怕妻子送到门口也不告别,女人似乎习惯了他在家中的绝对地位,只是对着男人的背影点头,好像送子女出国这样的大事,她同意与否也无关紧要。男人步行穿过妆点精致的花园,大门外早有车子在这里等待。司机已经下了车等在一旁,看到男人出来,立刻拉开了车门。
“社长。”男人上车时,司机鞠躬打了招呼。
奥迪轿车很快启动,明亮的车灯飞快在这寂静的社区划过,身后留下的只有黑暗。坐在车里的男人沉默如山,片刻后拿出一款老旧手机,被屏幕上散的氤氲灯光照亮了一张刻满坚毅的脸。
“他应该是动手了。”这就是男人的开场白。
“你呢?”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好像并不担心。
“没想到他会直接对曙光下手,不顾韩国abc协会和政府相关机构可以理解。但这么明目张胆,不是太蠢就是当我们好欺负了。”
“或许他是当你全东根好欺负?”电话这头的男人哈哈大笑,语气中没有丝毫危机感,“准备怎么办?你动脑。我出人出力做脏事儿,林蔚然这个小家伙既然开了盘,我们没理由不搞到他破产。”
“破产倒不至于。教训却很必要。”电话这头是东亚日报现任社长全东根,而电话那头的则是韩悼也的徒子徒孙裴荣光。扶了扶已经岁数不小的黑框眼镜,全东根一直对这位合作伙伴的夸张没有好感。
“教训……你说他女人?这小家伙也是太不知道自己定位。跑去温柔乡里呆了几天,回来就要找我们吃宵夜,不知道天高地厚也要有个限度,年轻人就是喜欢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不过听说金在哲那个家伙去了,这次会不会有他在里面做手脚?”裴荣光声如其人,只听声音就能想象那他的粗犷外貌。
“不管有没有他参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先静观其变就好。”
全东根说完就想结束通话,电话那头却还是传来了裴荣光的声音,“听说那女人还是艺人,是谁,你我稍微用点力就能打听到。”
全东根皱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裴荣光回答,“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这小家伙打个招呼,而且据说那丫头好像是在林蔚然的心尖上,我也想瞧瞧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全东根郑重道:“这圈子有这圈子的规矩,你想跟我继续合作下去,做事就要慎重。如果一个女人就能影响大局,林蔚然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上。”
裴荣光不以为然:“所以才说是打个招呼,这小家伙最近多出风头啊,连郑辅佐官那边都挂了个名号。新韩集团?没什么大不了,根基不深人脉不广,能做的有声有色还不是有大人物在背后帮衬着?当初我见郑辅佐官的时候他连车都没下,现在为了这浸在温柔乡的小子还亲自出面,真要让他站住脚,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全东根紧锁的眉头豁然开朗,“你想要新韩?”
裴荣光的笑问声传来,“不行吗?”
一瞬间,全东根脑海里涌过无数思量,沉默一阵后道:“能低调处理最好。”
……
当天光蒙蒙亮起,站在曙光印刷厂门前的男人还向着不远处的街口远望,可空荡的马路上别说车,这个时间连人影都看不到,心中焦急的他再度掏出烟盒,却不得不面对空空如也的窘状,他本就苍白的面孔立刻扭曲起来,暴躁的把烟盒攥紧,然后狠狠的丢到了地上。
东亚日报在尔每日有过百万份的销量,如此多的纸制品印刷自然需要设备现今的大型印刷厂,每天十二点被排版过后的新闻会以数据形式被送来这里,通过将近五个小时的印刷才能满足报纸每天的行量。五点钟,配送公司的车辆就会到此来取日报,固定订阅用户以及公共场所的免费报纸供应必须在这个时间装到车上。可是以男人看到的现状,今天的东亚日报。似乎在尔就要开了天窗。
人们每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只是习惯性阅读的报纸突然消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现状。
男人不知道第多少次拿出手机,对这充斥着荒诞的情况已经有了对策想要汇报,可一想到要对素来以严厉闻名的社长大人指手画脚,想要保住饭碗的他又僵硬在当场。
好在,车到了。
当看到那辆奥迪出现在路口,男人仿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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