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真一闭紧了嘴巴,恶狠狠看着一脸闲情的阿瑞斯,对方只是笑了笑,“我最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神。”
真一撇过头去,暗自咬牙,可恶,所有的保安都集中到楼上的宴会了,根本没有人在这一层巡视。
“不过你要是一直这么大叫,真有人发现你的话,会影响我的‘工作’的。”
工作?阿瑞斯要杀谁?
“你这样一直不看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你会伤心就不是阿瑞斯·海辛了!
“真一……”阿瑞斯的声音忽然从玩世不恭的语调变得轻柔了起来,他伸长手指撩起真一耳边的碎发,但是他却对他的触碰反感至极,只是甩过脑袋,但是阿瑞斯却丝毫不在意一般,手指轻轻摩擦着他脖颈的肌肤,“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吧。”
做梦!我就算把手拉断了也要出去!
阿瑞斯忽然站了起来,将他拉了过去,除了那只被扣在铁架上的左手,他整个人就这样被对方揽进了怀中。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唇舌整个覆了上来,真一向后仰着脑袋想要闪躲,对方却从鼻腔里发出近乎调笑的闷哼声,火热的舌就这样席卷而入。
真一奋力抗拒着,另一只右手意图掐入对方的侧腰,阿瑞斯就似早就预料到一般,一只手扼住真一的手腕,口腔里的侵袭更加地狂放,那粒小药丸就这样从阿瑞斯的口中渡到了真一的口腔里,真一想要将它顶出去,不料阿瑞斯的手掌竟然沿着自己的背脊滑到了腰间,甚至就那样隔着西装裤大力揉捏着他的臀瓣,指尖极度色 情地在穴 口处徘徊,真一一个吃紧,阿瑞斯的舌尖扫过他的舌头侧翼,下意识地吞咽,那粒药丸被咽了下去。
阿瑞斯从他的口腔里退了出来,看着真一用右手拖着自己的咽喉,感受到自己的发声系统似乎完全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无论怎么用力也只能发出呢喃般的声响,就和上一次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坐回沙发上的阿瑞斯,对方浅笑道:“它只能暂时麻痹你的大脑对声音的控制而已,我保证两个小时之后你仍然可以开口说话。”
我开不开口说话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目标到底是谁!
阿瑞斯将真一的手枪收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手指掠过真一的眉骨,“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想对付他。因为这个世上,除了他以外你在任何人的身边我都会不放心。但是很可惜,既然任务来了,那我就必须要解决掉他。”
那一刻,真一睁大了眼睛。
阿瑞斯的目标是昭信!
真一发了疯一般拖拽着那个手铐,金属衣架被摇晃得有如地震一般。
“宝贝,不要太用力了。因为在你挣脱之前,我应该已经解决掉他了。”阿瑞斯淡然一笑,将那间房间的门锁上,真一听着门外对方越走越远的声音,觉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被对方带走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谁都不能伤害他!
真一拼命地想要把自己的左手从手铐里挤出来,可惜就算它嵌进自己的肌肉里,血液沿着手铐一圈一圈回落下来,自己的左手仍然被禁锢着。
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是一样多余的东西,真一真想就这样把它折断了。
霎那间,他看见不远处自己和阿瑞斯挣扎时落在地上的钥匙扣,上面有一把折叠式的瑞士军刀,那把刀很锋利,只要自己心够狠,砍掉左手也无所谓!
真一委下身体,手铐随着自己沿着金属管滑落到地面上。他将身体贴在地上,伸长自己的腿想要去够那串钥匙扣,肌肉被拉伸到了极限,可是他的鞋尖距离那串钥匙至少还有四、五厘米。
“what's the funking fuck!”他在心里大声叫骂。
真一急的满脸通红,汗水沿着额角流下来,他大力地垂着地板,还差一点一点啊!
阿瑞斯离开了那个宴会厅,来到了走廊外,他的手上拿着真一的手机。
会场里的昭信鱼贯地与来宾敬酒,他的女伴阿曼达也相当尽责地与一些大人物攀谈。谦和笑吟吟地端着酒杯走到昭信的身边,与他碰杯道:“咦,我怎么没看见小早川?”
下意识回顾四周,昭信的目标锁定在了远离人群的伊娃身上,但是真一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这个时候,西装里侧的手机开始震动,上面显示出真一的手机号码,昭信朝着宾客们礼貌式地点了点头,便走向了来宾休息室。
关上门,将手机接通,“你在哪里。”
“你是问我,还是问小早川在哪里?”
昭信的手指微微一颤,冷然道:“阿瑞斯·海辛。”
第 75 章
“很不好意思破坏了你的生日宴会,”阿瑞斯的手指玩弄着手机上的挂坠,不紧不慢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下两层,是时候我们俩该好好‘谈一谈’了。”
“你把小早川怎么样了。”昭信走到了休息室的门边,一开门便看见了谦和,对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昭信扬了扬眉梢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放心好了,我要解决的是你,不是他。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从来不碰目标以外的人。
但是不杀他不代表我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啊。”最后一句话,阿瑞斯的声音放缓,暧昧中带着几分挑 逗。
昭信没有回话,只是哗啦一声将手机的滑盖关上,快步走了出去,谦和一把拽住了他。
“你要去干什么?”
“解决一件我一直想完成却没有完成的事情。”昭信说完,便晃开谦和的手走了出去。
离开会场,几个保安向他行了个礼便看着他推开安全门走进去。
楼梯间里并不算太暗,昭信一步一步走了下去,缓缓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知道,当他面对阿瑞斯的时候,身上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终于来到两层楼以下的安全出口,昭信侧过身子,伸手将门打开,瞬间而已,一记子弹便射入墙中,大理石墙壁扬起淡淡的尘埃。
那是消音手枪打出来的子弹,听声音暂时无法辨别手枪的型号和子弹口径。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异常的响亮,昭信握着枪离开侧门,面对走廊,只有十几米外宴厅的大门透露出些许的微光。
昭信知道,这样毫无遮挡物的走廊里阿瑞斯是不可能藏匿的,他只可能是在那个宴厅里。
如果一直担心对方会不会在自己走到门口时突然来一枪,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和阿瑞斯面对面的较量。
耸眉一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顾忌都是多余的,自己和阿瑞斯一样都受过最残酷的规避训练,路易斯的子弹要命中自己,概率也不过百分之五十上下,就算对方是阿瑞斯,又能如何?
他一步一步就这样走进了那个宴厅,因为没有宴会,所有的桌子靠着墙壁摆放着,只有正中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似乎动弹不得,他背对着昭信,整个背影被椅背遮挡,只能看见几缕发丝,但是昭信认出来,座椅上的人穿着的是真一的那套西装。
而阿瑞斯,则笑着站在一旁,他的手指掐在对方的喉咙处,那抹微笑仿佛淬了剧毒一般。
“我还以为你不敢进来呢。”
昭信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去。
忽然之前,阿瑞斯将座椅上的人掐起来,哗啦一下扔向昭信。
自然反应一般,昭信侧过身去,那个人影从他身边摔过,阿瑞斯的子弹掠过昭信的侧脸,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还以为你会很宝贝地想要接住它。”阿瑞斯摊着手笑了笑,看起来一副门户大开的样子,昭信知道对方无论用什么姿势,从那个角度,想要射击都没有问题。
那个摔在昭信身后的塑料模特磕啦一声,似乎关节被摔烂了。
他没有伸手摸去脸上的血渍,淡淡地看着阿瑞斯。
对方离开了那张椅子,向前走了几步,那只银黑色的手枪在他的指关节处晃荡着,在转到某个角度的时候,扳机忽然被扣了下去,也就在那一瞬间,昭信的手臂忽然抬了起来,扳机还没来得及及扣动,便被阿瑞斯的子弹打穿了枪膛,可是就在下一刻,昭信忽然闪到了他的面前,一个侧身抬肘,手指在阿瑞斯扣着扳机的食指上一弹,如同魔术一般,枪便从阿瑞斯的指缝间滑落下来,他刚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接,昭信的手已经将他隔开,那只手枪哗啦一下落在了地板上,这个声音在空旷的宴厅里显得尤为响亮。
被锁在休息室里的真一听见这个声音,全身的细胞都敏 感了起来,他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左臂,金属衣架摇晃得更加厉害,他真想就这样把自己的左手拧断。
他拼了命想要从喉头里发出哪怕一点声音也好。
低下头,眼泪快要落下来,忽然之间,金属架底部那几个嵌进地面的铆钉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摸向自己的颈间,将那个伊娃送给自己的十字架挂饰摘了下来,将十字架的一头嵌进铆钉里,开始转动。这个挂饰是自己第一次来到纽约时伊娃送给自己的吉祥物,还好它不是纯银或者黄金打造的那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而是七八十年代铁制镀银的十字架。
真一的手指用尽力气,十字架的一端因为力气太大而嵌进了他的指腹里,血液沿着挂饰流入铆钉的缝隙里,真一听见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就在第一颗铆钉被转出地面的时候,十字架的一端已经扭曲了,真一将它从自己的指腹中拔出来,立马嵌进第二个铆钉里。
要快!一定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同一时刻,阿瑞斯一个翻身转到了昭信身后,手指还没触上昭信脊柱便已经扑了一个空,而昭信一个侧压,胳膊肘顶着阿瑞斯的胸口将他按到在地,一记闷响,他皱了皱眉头,阿瑞斯不知何时又掏出了一把枪,枪口正散着热,子弹穿透了昭信的肩胛,血液从高档衬衫里涌了出来,晕染成一大片红色,可是即便是这样,昭信还是不留余地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