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女人不该过问这么复杂的政治问题。”他搪塞道。知道我拥戴共。产。党一方,他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面颊,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不安分地探入我的怀中,眸中露出不加掩饰的情。欲。
我抓住他的手,硬拖出来。“我在问你话呢;别打岔好不好?先回答我。”假装生气。
他无奈地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看来不给出满意的答案,今晚是没法安生了。”
“是哦。”我郑重地点头。
他温柔地笑,嘴角弯起:“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回答:当然是国。民。党。”他微微摇摇头。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精神顿时一振。“那你告诉我啊,我想听听你的见解,详尽的见解。”
尔忠国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从古至今派系之斗没有哪一方是绝对正确或绝对错误的,只有输赢之分,赢的一方就代表了正确,输的一方就代表了错误。只有赢的一方有资格载入正史,享有发言权。依我看,共。产。党长不了。”他很有把握地说道。“眼下内忧外患,必须以攘外为主,等把日本人撵走了,自然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共。产。党。共。产。党不过是趁乱而动的草寇,命运早已写好,所谓兔子尾巴长不了。”他说完,像完成了任务,臂膀一振,揽紧我便吻将下来,手伸进我的腰里。
这家伙性。欲怎么这么旺盛?我有些不快,再次将他的手硬拖出来。
如果我不是来自未来,自然像眼下的大多数人一样认同他这类观点——目前的形势下的确看不出共。产。党有任何胜迹。
握住他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我极认真地对他说道:“如果从你的理论推导下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共。产。党是正确的,因为共。产。党最终赢了。国。民。党是输的一方,因而是错误的。”
我想这个结论——尽管是事实——对他是极大的刺激。作为一名国。民党党员,国。名党给他灌输的观念根深蒂固,恐怕一时很难撼动。
“什么?”他一愣,没跟上我的思维,但眸里的欲。望忽地消失了。“你疯了;凭什么说共。产。党是正确的,共。产。党赢在哪里了?共。产。党不过是一帮借助日本人侵略之际煽动民愤、妄图篡位夺权的草寇。我们国军牵制了大部分日军主力,而他们乘机扩大势力范围;实乃小人之举。”他愤愤然说道,否定了我的观点。
“你刚才还说历史是以成败论英雄的,我没听错吧?可一提到共。产。党你就跳脚,那我问你如果历史事实是日本人输了战争,滚出中国去了,而国共两党间的较量以共。产。党的完胜而告终,你会弃暗投明吗?”
尔忠国看我的眼神带着疏离,他又要钻牛角尖了。
“你凭什么认为一帮泥腿子和土包子能赢了我们装备精良的正统党派?你说的这些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
“如果这就是事实呢,你打算一条道走到黑?”我毫不相让。
“拾伊,我不知道你说番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不想跟你争论。如果共。产。党会赢,那也只是暂时的,就像历史上的陈胜吴广起义、黄巾起义、红巾军、李自成、张献忠,太平天国起义等等等——闹腾得再凶下场都一样,逞一时之勇罢了。你一个女孩子非要跟政治搅和在一起干什么?政治是极复杂的。以后不要再提共。产。党的事情好吗?”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尔忠国。”我板起面孔瞪着他,“我要跟你谈的事情不是在讨论趋势,而是历史事实。”
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不觉一愣,又来刮我的鼻子,“小东西,又来逗我,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共。产。党吧!现在才招供是不是太晚了?”
“我当然不是共。产。党,我还不够资格。”我依然严肃地看着;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让我有挫败感。“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好不好,我在跟你谈很严肃的事情。”
他硬忍住笑,为了配合我的一本正经又连连说道:“好好好!我洗耳恭听。”然而脸上依旧一副无奈加无聊的表情。
“我这就告诉你未来将发生的事实:你们一直打击、迫害、不择手段剿杀的所谓的共匪最终还是夺取了这个国家政权,于1949年10月1日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后逐渐让中国这个多灾多难的多民族国家真正强大起来,直至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他虽然很吃惊,但同时流溢着宽容的神情。“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可惜……”没得他说出口,我一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的妄加注解。“我没有胡说,从你见到我的第一次起,你不就觉得我奇怪吗?听着,我跟你说的所有话,除了默认自己是辛凤娇错了之外,其它的都是真的,包括我名字的由来。别以为我得了妄想症。以前我跟你说过我是1985年10月1日出生的,还记得吗?当时你以为我神经错乱了。我出生那一天正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6周年之际。而去年,是我那个年代的2009年,10月1日那天正好是共和国建国60周年纪念日,可惜我24周岁的生日是在日寇的铁蹄下度过的。那天,我们在野战医院,我想吃面条,你没忘记吧。”我依旧没松开捂住他嘴的手,但我的表情认真到让他无法再坚持我仅仅是想象力丰富的问题。
尔忠国惊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可是我告诉你这些目的不仅于此。”我认真地看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让你明白国。民。党因为失去人心最终丢掉了来之不易的的天下。这就是历史事实。”
尔忠国的神情异常激动,尽管明白我所说非假,但心理上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否定他的理想似乎比妄图刺杀他还令他难受十倍。
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变调:“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是最伟大的理论,中国摆脱遭外族欺辱的命运全靠它,怎么可能让共。产。党赢了?从我面对党旗和孙先生头像宣誓那一刻起,注定了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魂。即使你说的有可能,也不过是共。产。党侥幸、暂时取胜。一帮草寇如何能翻得了天?为党国效忠,为民族奋斗是我一生的理想怎么可能错了?怎么可能——”
慷慨激昂的言论突然似急刹车般顿住——他总算照顾到我的情绪。
面色一松,他柔和地说道:“拾伊,我知道你不是共。党分子,他们那里没你这么单纯的人,个个狡诈无比。小傻瓜,以后不要再试图灌输给我□的一套,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是最伟大的,不可能——”
“尔忠国!”我打断他的话,“耐心听我说好吗?”
他薄唇紧抿,但同意我说下去。
“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的确很伟大,对中国的历史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近代中国面临着列强侵略的压力下,他强调‘承认民族平等’,‘维护民族团结’,强调‘反对以强凌弱,提倡‘济弱扶倾’和‘寻求民族主义与世界大同理想的有机统一’以及对民权、民生的观念都对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促进民主国家的建立和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别忘了,国民党实行的是独裁统治。你们的蒋委员长利用了孙先生的理念,自诩是孙先生民族主义的继承者,但他在抗日这个大问题上失算了,在民族危亡的关头,大多数人认为中国人打中国人是不应该的,他却提出‘攘外必先安内’,这使得使他的人民——包括知识分子、农民及士兵——感到失望,他那无可争议的自诩的民族领袖的地位势必受到削弱。如果他做出另一种决定,军阀们就会抛开他们之间的分歧,团结在他的旗帜下。可惜,他做了错误的决定,因此大家对他的普遍不信任进一步动摇了他的统治,最后注定了他的命运。”
见我说得非常中肯,他的神色平缓下来。
我继续说道:“我无意诋毁你们的蒋委员长,他的勇气、工作能力、个人意志及耐力和精力是一般人所想象不到的,他属于那种少见的、非同小可的人物。但是历史的偶然使他不得不和另一个更加优秀的风云人物——毛泽东——共同出现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政见的不同,让他们注定要在这个国家里决一雌雄,这是蒋先生的不幸,也是国民党的不幸。
我今天还要告诉你中统和军统很多行动之所以会失败就是不团结,互相只知道拆台,削弱自身力量的同时也失去老百姓的支持,简直就像江湖上的帮派狭隘自闭,成不了大器。比如说锄奸暗杀活动,你认为这样做值得吗?起震慑效果了是没错,汉奸鬼子都害怕了。他们收敛的同时,对老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你们考虑过吗? 沦陷区的老百姓日子本来已经难过,你们不惜代价、靠暗杀了一些日本宪兵就可以庆功欢呼了,可此种零星的暗杀行动造成被敌人搜捕的范围有多大,牵累了多少人你们想过吗?几个汉奸和日寇的消失牵到动辄几十甚至几百个条无辜的生命。这只能让老百姓对重庆政府产生极大的反感。况且,暗杀行动的代价也很高,得不偿失啊。连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也一贯认为革命是光明正大的,而暗杀是下策。”
尔忠国轻哼了一声。 我的论调等于全盘否定了他出生入死换来的成果——脸上难免黯淡无光。我忘了他一向是个骄傲的男人,连忙给他一个弥补的吻,柔声道:“这就好比双刃剑,有坏的一面,必然有好的一面。你们特工在沦陷区的行动,虽然不像正面战场那般轰轰烈烈,但能在严酷的斗争环境里,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抛头颅、洒热血,勇气可嘉也。历史不会忘记你们在中华民族抗战史上写下的辉煌一页。这可不是我说的,历史评论上这么记载的。”
尔忠国重重地回吻了我一下,眸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这个家伙,原来也只听得进去好话啊。
“告诉你一个令人振奋的事实吧。你们一直以来刺杀汪精卫,不是没能成功吗?他其实活不了多久了,会在1944年死去,只是他的死因不是你们刺杀成功了,而是19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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