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弃暗投明”,但土匪们也开出几项前提条件,其中一条便是要日本军方为他们大当家的举行葬礼,并列队脱帽,垂首恭敬而立。
日本人很快回复可以,并草拟了祭文,洋洋洒洒,用了大量赞美之词,“……支那勇士之亡恰如苞蕾摧残,遗香不允……虽为敌对,亦无法不令我全军将士一掬同情之泪也……不得不深表敬意而厚加葬殓……”
看到这篇颇带媚好之意的祭文,穆少冲笑得前仰后合,几次牵动伤口想忍住却还是没能忍住,那副神情让一旁的人更觉得滑稽,也跟着笑起来。
“死得值!”穆少冲一拍大腿说道,“能让那些狗。日的强盗朝老子棺材鞠躬,老子愿意再中弹几次。”
“可你嫂子不愿意再当替代品。”尔忠国暧昧不明地笑道。
穆少冲自然不记得神智不清时的情形,愣忡着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即转向我,露出探询之色。我轻咳一声,假装事不关已。几个土匪头子也在一旁咿呀咿呀假装没听见,但个个面上带着猥琐。
“没什么,当时她的手快被你捏碎了。”尔忠国岔开了话题,开始谈正事。
计划非常顺利,当鬼子来到自己指定的地点祭拜大当家的英灵时,意料中的干了一件蠢事,借口给支那勇士置换高档棺材,日本人打开棺材,其实是想查看里面是否真有尸体。棺材被打开的一霎那,迎接他们的是炸弹。经过尔忠国的改动,盖板打开的一瞬间,等于拉开了炸弹的引信。
剧烈的爆炸声震傻了现场的鬼子和伪军们,但藏在棺内的炸弹威力不足以消灭现场的敌人,炸死炸伤几个运气不佳的倒霉蛋而已。
尔忠国的目的并不在于此,而是鬼子防务空虚了的碉堡和炮楼。
这边爆炸一响,那边鬼子的碉堡和炮楼也削平了。不仅如此,鬼子的军需仓库,宿舍营房,运输车队同时被袭,而且据事后报告,都是一个叫穆少冲的土匪领头干的。于是,穆少冲死而复生,化身数人,带领众人打击鬼子的传奇故事广为流传。
自打这次鬼子遭受重创之后,再也没缓过劲来,加上伪军队伍里也时有倒戈事件发生,兴福镇方圆百里渐渐成为土匪们的天下。借着山林的掩护,他们如鱼得水,偶尔还假扮成鬼子大摇大摆地深入鬼子腹地捣乱。鬼子虽然装备精良,但碍于“水土不服”,且人在明处,己在暗处,至始至终也奈何不了这帮猖獗的“匪类”。
穆少冲聪慧机敏,先有尔忠国的战略指导培训,后有大大小小的游击战经验积累,越打越顺手。一年后,兴福镇的鬼子再也受不了,于是遵循“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卷起铺盖东撤。从那以后,鬼子们即使有扫荡任务也仅仅走个过场,绝不敢深入挑衅。兴福镇又恢复了昔日的安逸和宁静。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和尔忠国离开兴福镇的那天,小眉正式上山做了压寨夫人。两人拜堂成亲是我和尔忠国分别当的主婚人和证婚人。
对小眉来说,离开辛家是不得已的事,但作为穆少冲的结发妻子,她的选择无疑是明智而勇敢的。跟着男人打游击的日子是很艰苦,却很有意义,尤其是跟着自己心爱的人齐头并进,即便苦也是甜的吧。
我深深地祝福他们。
那天,我特别高兴,敞开了肚皮吃喝,一不留神便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后来,尔忠国告诉我,我这人酒品极差,一夜又蹦又跳,比新郎、新娘还出风头,不仅如此,还折腾他到大半夜,最后他不得不点了我的昏睡穴才让我恢复正常人品。
我早已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但一想他也喝了不少酒,因此十分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于是,他拿出我缺失人品时的有力证据,他身上的若干齿痕,当然是我干的,因为没人能在自己的屁股上咬出牙印的。他还取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抗战胜利后必须补办婚礼,西式的,而且必须照婚纱照,双方不得反悔。字下方一左一右分别摁了两个指印,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尔忠国的。
我大笑,没想到自己这么极品,醉酒之后居然干出这么多伟大的事情来。
“不算补办,算是我俩正式结婚,尔忠国和柳拾伊。”他温柔地搂住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都是酒精惹的祸啊。
我发现自从去了一趟桃源,尔忠国除了在决策上更加大胆,在房事上也标新立异,除了依旧喜欢用疯狂霸道的方式表达爱意外,还希望我用施虐的方式对待他——咬他。换做其他人可能无法接受,但我不介意。自从第一次在他肩膀上咬出齿印后,我无意中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对他施虐的,尤其在达到□、发泄难抑的快感时,咬他一口让我觉得完美极了。
他说他喜欢被撕咬时那突然而至的尖锐痛感,让他感觉自己尚如此真实地活在这个充满中国人的辛酸悲苦的世界上,也提醒他曾经非常在乎的人和事,尽管那些人和事无法令人深想和回忆,因为过分的痛会要了他的命,而他的命现在注定和我相连,不可以再去触碰那份过于沉重的痛。当他的身体享受到极致的快感时,一丝恰到好处的痛能有助于他保持必要的清醒,督促他更好地完成肩负的使命。
我没想解读他话里的深意——如果他认为这是必要的,我配合便是——但我还是有所感触。也许肌体上的痛刚好可以抵消他心灵深处的伤痛吧。从第一次他不再把我当成辛凤娇压在身体下面时,我就感觉到了这点。然而我对他的爱恋已经包容了与他有关的一切:他的举手投足、他的情绪思想都与我紧紧相连,即便在他心里永远藏有一处祭奠初恋时光的角落,我也不再耿耿于怀,因为如今我享受到的一切完美体验正得益于他对她的痴恋。没有辛凤娇,我永远也不可能和他走在一起。
既然命该如此,坦然接受就好,因为我相信他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相依相伴这卷已经进入尾声。
下面将进入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也是全文最后一卷。
更加惊险,更加波澜,更加震撼。。。。。
可能出现狗血,可能出现白痴,可能出现暴虐,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JQ,
可能惊掉乃的下巴(一切后果自负哈,某蓝只管写,拒不接受砸砖啊)
期待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某蓝先鞠躬,然后跃起,码字~~~~~~
213
213、演出任务 。。。
尔忠国最终挑选了九个人跟我们一道回汉口。这九人个个都身无牵挂,且身手敏捷,关键对日本人恨之入骨,一番考察下来尔忠国颇满意,打算先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的秘密联络点强化培训后再给分派具体任务。
“蜜月”的结束意味着我和尔忠国再也无法像在兴福镇一样朝夕相伴,又得回到从前那种不稳定且担惊受怕的日子。还有一个对我来说算是坏消息的消息:今后一段时间,他们的人大多在城外一带活动,这就意味着他能抽空来看望我的机会更加减少。
他告诉我时带着愧疚之色,却没有依依不舍。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楚,很少拖泥带水。我开玩笑说离他这个危险分子远一点儿不见得是坏事。
“拾伊,无论我在哪里,记得我的心一直陪伴着你。”分手之际,他抚着我的脸颊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让弟兄们看到多不好。”我装作不在意。“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们很干脆地在城外分手。我往东,他带着一行人往北。
看着前方的哨卡,我默默念道:“淼玲……春树,我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叹气——既想见到他们又怕见到他们啊。
汉口的气温比兴福镇高了许多,眼下正处于高温季节,舞厅则进入淡季。不知淼玲他们在做些什么。我稍稍想了一下,打算先回自己出租屋,收拾停当后再去看望淼玲。
挑夫早已汗湿了衣服,顶着的毛巾能拧出水来。我多加了一点钱给他,他放下行李后,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院门上贴了一张大报纸,上面用粗粗的毛笔写着一句话:“你再不回来,烧房子啦!”没有署名,日期就是昨天。我立即想到这么野蛮的事儿只能是她干的。
淼玲,你想我了么?我笑着揭去报纸。细数数,这次离开汉口整整十七天,她一定沉不住气了才留下这样火爆的话,也可能是来过无数次却总有铁将军把门的缘故吧。
冲凉了一把,我立即带着礼物去安抚我那暴躁的闺蜜。
“你到哪里快活去了,死丫头!”她不客气地接过礼物,瞪着眼睛问我。
“兴福镇。”我告诉她,然后编了一个恰当的理由,说是辛凤娇当做妹妹看待的贴身女仆小眉出嫁,我帮忙回去张罗。
“切!又不是你出嫁。”她翻了个白眼。“那老男人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我没回答她。
邹淼玲鄙夷的目光在我的肚子上扫了扫。“不会是因为出意外才躲到乡下的吧。”
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怀好意。“当然不是。”
“那就好,否则我不会原谅你。”她的脸色放松了一些,“别以为我想你了啊。是季老板急着找你商量舞厅扩建的事情。人家把你当个人物呢,其实还不如找我商量实在。”她撇撇嘴。
“是啊,淼玲最有柴了,一个顶十个柳拾伊呢。”我立即抱住她撒娇。
“别忽悠我,说正事了。”邹淼玲将我摁到椅子上坐好,开始传达老板的精神。
我早已知道季老板有意扩建吉祥歌舞厅,但没料到他说干就干。邹淼玲解释道老板就想趁着淡季搞,这样可以保证秋季重新开张。
听她巴拉巴拉说完,我得出一个结论是:季老板被邹淼玲21世纪的思维荼毒了。没有她灌输若干“新观念”,凭季老板的思想和思维模式是无论无何达不到如此超前水平的——建造一个非凡大舞台。
被邹淼玲荼毒过的季老板觉得目前的营业模式过于单调,不够突出特色,也无法跳出竞争圈子,因此他打算整合资源,打造出一个远远超出这个时代水平的娱乐场所。备受器重的邹淼玲当仁不让充当了策划,在改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