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了?”高铭锐高深莫测地看着我,“人逢喜事才会精神爽。干嘛不学学你淼玲姐呢,苦中作乐的本领一流。她任何时候都只会把别人弄趴下,自己还精神抖擞的。”
“我没见着你趴下来过啊?”我白了他一眼。卖嘴皮子他也是一流的,跟邹淼玲半斤对八两,难怪两人一拍即合。
“大哥我教你做人的道理,你还顶嘴。得,我让春树来管你吧。”他说着,拎起水桶走了出去。
阳光下三个人忙忙碌碌的,给人感觉朝气蓬勃的样子。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慢吞吞的,既缺少精神也缺乏活力。我是不是提前衰老了,我问自己,于是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挺年轻的啊,还是上大学时的那副模样,丝毫未变。那就是未老先衰了?我叹道,扣倒镜子又开始生闷气。
大家谁也不安排我事情做,好像我一个人呆在屋里生闷气就是最主要的事情。我干脆又躺倒在床上,居然又睡着了。
“看来你被瞌睡虫袭击了。”邹淼玲过来挠我的脖子,“起来吃午饭啦,懒虫!”
“不是刚吃过早饭吗?怎么这么早又吃午饭,下午有事情吗?”我揉揉眼睛问道。
“大小姐,十二点钟了。你以为还早着哪?我看你快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干脆晚上别睡了,给大家看门。”
我羞愧地看着时针指向的位置。我为什么这么贪睡?完了,大懒虫、小懒猪这等名号看来非我莫属了。
经过一番自我检讨,我分析出一个结论:这几日一直担心尔忠国找我麻烦,总在胆颤心惊中渡过,精神难免倦怠,所以变得如此贪睡。
但愿他跟那个变态女人对我没兴趣了。饶过我吧,我虔诚地祈祷上天帮我,尽管上天从未真正帮过我什么。
真让邹淼玲说对了,晚上我果然睡不着,熬到下半夜好容易合上眼,却又被噩梦惊醒。三个人一起拥进我的房间瞪着我,虽然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知道睡眠被人打扰的滋味——恼火,于是双手举起做投降状,都是我的过错,对不住大家了。但是我的姿势似乎不太正确,在他们的眼中怎么看都像在伸懒腰,于是邹淼玲上来拍了我几巴掌,然后翻了个白眼闪人。
高铭锐比较文明,没有学他老婆的凶样,只冲我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跟在他老婆身后撤离我的房间,剩下的那个人最文明,什么也没说,也没任何不礼貌的表情流露,但刚出去又被人推了回来。
邹淼玲认为我需要一个守护神,便勒令池春树守在我旁边睡,以此保证我不再发出噪音。而我正在为梦中看到的那间狰狞的活体解剖室困扰着,害怕一个人睡在黑暗里,于是对于池春树的陪伴我求之不得。
像以前一样,他拖了长榻进来挨着门躺下,一旦我再出什么异常状况,他会第一时间叫醒我。
我一面感激春树的关怀,一面又讨厌被人照顾的感觉,让我越发感觉自己是个累赘。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神经或者身体出了问题?为何总做恶梦?为何美好的梦却一个也不光临“寒舍”?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无话说。
爬走,赶文是硬道理。
233
233、被功夫熊猫强吻了 。。。
随着非凡大舞台的名气越来越大,为了获得更多的赞助,我们不得不应酬演出之外的事务。邹淼玲同志觉得结交些“酒肉朋友”很有必要,认为既然那些人愿意“巴结”我们这些明星,我们就当仁不让捞点外快。在邹淼玲同志的眼中,能多筹集一份财物支援抗战就等于多消灭一个鬼子,多消灭一个鬼子则等于多替她雪耻一分。
知道我不甚酒力也不善交际,我这闺蜜拿出了以一当十的魄力,半实力半技巧的频频放倒那些腰缠万贯的“名流”,也筹措到不少意外之财。多亏有她和另外两位豪侠在前面挡着,否则凭我这样不善交际的人不但拉不来赞助,还会把事情办砸了。
日历撕去两页,转眼到了我的生日。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二个生日。
我又老了一岁。
看着日历,感觉自己是害怕过生日的,因为心绪早被惆怅罩满。
但愿这一天很快便成为过去,就像二十几年的光荫,不带丝毫痕迹地溜走了,总能以最敏捷的速度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溜走,仿佛从水从指缝间流出去,怎么抓也抓不住,手心里总是空的。
来到这个时空却又感觉时间是拉长的,每一天都带着血和泪上演着一幕幕活生生的悲剧。每过一天,生命的神采就被无情地磨蚀一点,原本鲜艳的颜色就会黯然一点,仿佛杂染过的布匹,经过岁月的洗涤再也还原不到最初的色泽,而这种磨蚀和褪变尽管缓慢,却异常痛苦地发生着,原本用显微镜才能看得出的变化如今只需肉眼轻轻一扫就能发觉。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没有任何惊喜等待我,我想大家都忘记了我柳拾伊为何叫柳拾伊。算了,生日嘛,少过一次也没什么。战乱时期,每天能活着迎来第二天的太阳就是最好的生日贺礼。我原谅大家忽略我生日的同时也原谅了自己的怠慢——决心不提吃面条的事。
晚上演出结束后,邹淼玲和高铭锐一起约见一个重要人物,早早地跟我道别。池春树托辞有几个女粉丝约他喝茶也跟我道别。我一个人在大街上等了半天才等来一辆黄包车载我回住处。
摸着黑进了屋——走廊里的灯不知为何不亮了,我摸索着费了半天功夫才打开门锁。倒霉的是屋里的灯居然也不亮了,不知是房东拉了电闸还是原本就停电。我骂了一声:“靠~有没有搞错啊!”一边回想刚才回来的路上有没有撞见黑猫什么的从面前窜过——太霉了吧。生日居然在黑不隆冬里渡过,地球人都知道我怕黑啊,屋里这会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伸出双手,我摸索着慢慢往屋里走,想着蜡烛搁在哪里了,又想我的生日好凄惨,朋友们一个都不在身边,孤孤单单,冷冷清清,还黑不隆冬的。难道我的厄运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想着想着,鼻头发酸,热乎乎的眼泪又落下来。“讨厌!”我大叫一声,“再哭鼻子就去死吧!”于是,我大声唱生日歌给自己听,一来吓退对黑暗莫名的恐惧感,二来安慰自己。
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没灯吗?很快就能适应了。
当我的视力开始适应黑暗时,差点惊恐地跳起来,屋里为何晃动着黑魆魆的影子,而且不止一个?妈呀,难道招来鬼了?游荡在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啊?
自信从没做过亏心事,我稍稍镇定些,思忖着它们为什么跟着我?喜欢我身上的霉气?
更加大声地唱歌,尽管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心中已不再畏惧。连死都不怕的我,会害怕这些脏东西?
来吧,都来吧,老娘什么都不怕!
突然,屋里哗啦啦响起热烈的鼓掌声,一瞬间,无数蜡烛亮起来,将屋里照得如同闪亮的银河。于是,我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邹淼玲的,高铭锐的,同台演出的舞女的,还有保镖们的……大多数都来了。
激动之余,我有些失落——没看到池春树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被女粉丝们拉去宵夜,当然不会在这里。
“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大家一起晃动着蜡烛向我祝福。好感动啊,一个出乎意料的生日惊喜。
我忘了自己还流着泪,冲他们一个劲地笑,不停地表示感谢。
邹淼玲第一个冲上来搂住我便“啪叽”亲了最响亮的一口,接着,高铭锐也凑过来毫不犹豫地亲了我另一侧脸蛋。“太咸了!”他喊道。众舞女和保镖们包括胡经理那么严肃的人都笑眯眯地过来,挨个亲了我的面颊。每个人亲了一口都叫道:“咸的!”
我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被他们亲了一下又一下。
等一帮人都品尝了我的泪后,有人带头唱起了生日歌,邹淼玲不知何时弄了一顶高帽子戴在头顶,从里屋端了一只大蛋糕出来——足有十六吋——带领大家一起围着我绕圈。
我抹干了眼泪,颤着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么晚了还赶来为我祝贺,十分感谢!”
“在切蛋糕之前,请柳小姐先收下我们的生日礼物!”不知谁大声叫了一嗓子,于是众人连忙将礼物拿出来堆到我眼前。
除了不停地说谢谢我竟不知如何表达了。
“拾伊,我和铭锐的礼物最特殊,而且需要对大家保密。你过来!”邹淼玲说着,拉起我的手,走到里间她的卧室。
床旁放着一个大木箱,足足能放下一台两百升容量的冰箱。“一定要收下哦。”她说道,“你一定会喜欢。”
“什么东西啊,这么大?”我好奇地打开盒盖,发现里面堆满各种布绒玩具。“我又不是小孩子,给我这么多布绒玩具干什么?开店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又惊又喜,“不过,都是我喜欢的,谢谢你们!”我感激地看着邹淼玲和高铭锐。他们一定早就为我的生日做准备了,否则一下子哪能定制这么多可爱的东西呢?有大力牛,有猪猪侠,有流氓兔,还有蜡笔小新……我一边往下掏,一边欣赏着我的生日礼物,件件都是我喜欢的呢。
“不急,慢慢欣赏,越往下,越有惊喜哦!”邹淼玲夸张地说。我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大家伙,是功夫熊猫!
随手往上一拎,原以为会很轻松地将它拽出来,却没能拽动——太沉了。就在我疑惑这只玩具为何这么沉时,这个大家伙突然跃起并跨出了木箱。
我惊得向后一退,却被邹淼玲抵住。颇似“功夫熊猫”的巨型玩具扑过来,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内闪闪发亮的眼珠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对爪子搭上了我的肩膀。就在我张嘴惊讶之际,功夫熊猫的大脑袋凑了过来,毛绒绒的嘴贴到我的嘴上。我拿手支开那张大嘴,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花草香气。
“春树!”我惊呼道,“是你藏在里面?”惊喜之余,心头那股失落感立即消失了。原来他把自己藏在礼物盒里装扮成一个超大的礼物啊。
“拾伊,刚才你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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