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征求魏秘书长意见说:您看,媺媺该怎么称呼您呢?叫爷爷吧,好像把您叫老了;叫伯伯吧,您又是我的前辈。
作者题外话:对杜媺最实际的支持,首先就是“收藏”本书。请先注册新浪,再收藏和投票。 。 想看书来
《表演系女生》063
魏秘书长说:什么前辈呀,我们俩不是同事嘛。让媺媺叫伯伯吧。
爸爸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媺媺,叫魏伯伯。
我恭敬地叫了魏伯伯。
这时,魏秘书长的夫人已泡了两杯咖啡端过来,给我们往茶几上放。爸爸连忙告诉我:这是陈妈妈。
我又站起身,乖巧地朝她点头,叫了“陈妈妈”。陈妈妈刚才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笑容可掬地对我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眼下当红的女明星,也不过如此,就是我也会收下这个养女哩。明成你说,这么一个贫寒的家庭,怎么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魏伯伯说:建星你莫说,我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女孩儿哩。好眼熟。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窘住了,慌忙答道:魏伯伯说笑了。我爸爸已去世了,妈妈也是普通的农村妇女,您哪会认识?
爸爸笑道:魏书记在巴山县认识的人多了,再加对巴山县有感情,凡是听说巴山县来的人就觉得面熟。陈大姐,对吧?
陈妈妈微笑不语,魏伯伯却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巫南镇供销旅社的那个丫头,叫什么来着?跟她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
我心里一慌,却急中生智地说:不瞒您说,巫南镇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哩。
爸爸也帮着我说:只是长得有些同像而已。
陈妈妈插话说:媺媺,你跟我到空中花园来玩儿?看看我养的花。你爸跟你魏伯伯见了面要谈工作哩。男人在一起,挺没有情趣的。我们不理他们。
我看我爸爸一眼,征求他的意见,他说:你跟你陈妈妈亲热去吧。
我跟着陈妈妈穿过一个巷道,来到了他们的空中花园。我第一次听说“空中花园”,正好奇是怎么回事哩。原来就是他们家向南的阳台。阳台上边搭起了一些葡萄架,上面结上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好大的颗粒。陈妈妈说,现在还差几天成熟,你要是迟半个月来,便可以亲手采摘尝鲜了。她这份热情,让我觉得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好温暖。
葡萄架外侧的水泥柱上,挂着一只笼子,里面的两只画眉鸟看着有人进来,欢喜地叫着,声音那么娇脆好听。或许是因为这两只画眉的原因,葡萄架上也有几只鸟,看着我们进来,却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地板上是一些花盆里栽的兰花。有一些正在开花,微风吹来,花园里有一种馥郁的馨香。有花架,分了上下两层。我大致数了一下,有一百多盆哩。我夸耀地对陈妈妈说:兰花我认识,我小时候,山里边沟边坎边的,就有一些。陈妈妈,养这么多兰草干什么呀?
陈妈妈说:我们女儿叫茹兰,冲着女儿的名字,我们特别喜欢兰花。你可别小看这些兰花,跟你们山里边的野生兰草还是有区别的,侍弄它们可有学问哩。我这里有六十多个品种,什么墨兰、四季兰、蕙兰、春兰、春剑、莲瓣兰等,差不多是一个小型的兰花博物馆了。你看这盆君子兰,市场价是三万多。这个空中花园里的兰花的总价值,可真不好估算,总之在一百万以上吧。我这葡萄架,吃葡萄在其次,主要是给兰花们遮荫的。 。。
《表演系女生》064
我简直震撼。
我像个白痴。
我在想,我两个多月前从老枫村逃走时,如果那个一百块钱不丢失,我便不会遭受那么多的厄运。人与人之间,真是没法可比的。
陈妈妈热情地对我说:媺媺,有时间多到我们家来,有空的话可以多住上几天。反正我女儿茹兰到澳大利亚留学后,在那边结了婚,一两年难得回一次家,我退休后闲得发慌,如果你多来,正可以陪陪我哩。当是我多了个女儿吧。我们在巴山县生活了上十年,对你们那很有感情的。
我也顺口说:陈妈妈有空,多到巴山县去呀。
陈妈妈说:我们会去的。
我们回到客厅的时候,爸爸跟魏伯伯的亲热话还没有讲完。我挨着爸爸坐了下来,只听得魏伯伯在对爸爸说:你的事,我都心里有数。你放心,我已经给相关的重要人物都分头打过招呼了,你回去后,就等着好消息吧。
我爸爸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大号信封,放到茶几上,对魏伯伯说:哪些人物需要走动,反正我也都不敢太冒昧,都得仰仗您去帮忙说话,人情世故方面,我也不是不懂,我一总交给您,哪些人需要运作一下,以及怎样打点,全凭您作主安排。
魏伯伯也不推辞,脸色还很正常:行。你知道这里面的确需要一些运作,我会把好钢都用在刀刃上的。你就放心吧。
凭直觉,我觉得那个大号信封里面可能是一堆钱。从他们谈话的这些话音里也可以感觉到是这样。我对于钱还真没有概念。这么一大信封钱,得好几万吧?他们要“运作”什么呢?当然,我不会拿这事问爸爸。爸爸有爸爸的事情,不该知道的便不必多问。这是我的乖巧之处。
这时,魏伯伯他们家的阿姨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陈妈妈过来招呼我们吃饭。魏伯伯把那个大号信封递到陈妈妈手上,让她先收起来。陈妈妈便到卧室去了。我们在餐桌上坐下,魏伯伯拿出茅台酒来,要跟爸爸斟酒喝,但爸爸没办法喝酒,他要开车回县呀。魏伯伯埋怨道:怎么不带司机来呢?我爸爸说:看着是周末了,让司机休息一两天,他跟着我太累。
眼看着我爸爸不能喝酒,岂不是太让魏伯伯扫兴?于是我说:魏伯伯,我能不能代我爸爸敬您一小杯酒?
这么好的茅台酒,我以前只是听说过,哪里品尝过?即使只是喝上一滴酒,也是一种经历吧?
魏伯伯说:好,女儿代父亲敬酒,这个创意好。
他连忙开瓶。陈妈妈却制止道:人家是小孩子,你别让人家喝酒。
魏伯伯笑道:我正想喝酒哩,少喝一点就是。
于是,我第一次品尝了五十六度茅台酒。闭着眼睛,仿佛觉得那种香气是从小腹下慢慢升起,再到鼻子,再到头发梢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表演系女生》065
52
在路上,爸爸就给我的新妈妈孙凤英打了电话。孙妈妈今天知道我们今天到家,专门请了半天假,在家里等候哩。
说实话,我心里有几分像打小鼓似的。我还没有见过孙妈妈,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对爸爸说:我有点儿怕。
爸爸说:别怕,一切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我说:孙妈妈会欢迎我吗?
爸爸说:放心吧。她从小生活在官员家庭里——她父亲原来是粮食局局长,所以比较有个性。在待人接物方面,可能看起来觉得比较冷傲的那种,但其实心肠是热的,了解了她,就会好起来。
历尽劫波,终于回到巴山县城,已经是晚上快七点钟的样子。
我出生在这个小城,但这个小城我还陌生,现在我看到,街上的路灯全部点燃了。我说,县城好漂亮。
爸爸说,是的,路灯都是为了迎接你的归来,而且你看,不少的机关单位门前还挂起了灯笼……。
尽管我明白路灯和灯笼并非为我而燃,但爸爸这么幽默的话,使我的心情顿时好起来。
爸爸把车开到县政府大楼一侧的电动栅门。保安认识这辆车,也认识我爸爸,所以我们没下车,保安打开了栅门,我们长驱直入。
县政府是这样一种格局:前面那栋六层大楼是办公区,后面五栋楼是住宅区。这些楼,分别是在不同时期建成的。有一栋青瓦、木地板结构的楼,据说还是原来国民党时期的建筑物,好不容易保留到现在。
爸爸把车停进了车库里。我们提了行李,坐电梯上到十二楼。爸爸把东西放在地上,拿钥匙开了防盗门。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孙妈妈腰里系着围裙迎了出来,拉着我的手说:这是我们的女儿吧?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真是暖心。我心里一动,叫了一声“孙妈妈”,扑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孙妈妈拍了我的脊背,算是一种抚慰,然后告诉我说:知道你要来,我把爷爷奶奶也请来了。媺媺,去跟他们先聊聊吧,我还得去做饭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孙妈妈转身去了厨房。我这才看到,两位老人已站在那里,等着跟我打招呼哩。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是我爸爸的父母亲还是孙妈妈的父母亲?我爸爸这才拉着我,对我说:这是你爷爷、奶奶,是我的父母亲。
客厅比我在魏伯伯家看到的略小一点,但也显得很宽敞。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我跟爷爷奶奶亲热地交谈。这是我真正的爷爷奶奶。我心里好亲切。连忙也跑到他们怀里亲热了一番。在他们的怀里,我自然感到特别的亲切和踏实。他们都是满脸慈祥。奶奶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但是一些事情跟他们不知情而啼笑皆非。比如说,在说到我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他们会真诚地劝说:媺媺,我们不知道你妈妈有什么不对,但你从家里跑出来,总是让你妈妈不放心呀。她怎么着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呀。即使发生了再大的矛盾,等过了这一阵子,还得回去看望他们。
是的,我没有告诉他们杜牛牛在养母支持下强迫跟我圆房的事,也没有必要对他们说这么细。
他俩都退休好几年了,除了家务事,再主要的工作就是走路养生,每天傍晚,两老从家里出发,从县城的上游走到下游,再在巴山广场上活动一下身子骨,玩上半小时,再走回去。整个行程达到五公里。我才知道城里的老人是这样幸福地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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