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半世情- 第30部分

　　　　“你爱她吗？”

　　　　“不知道”我如实的对小燕说，小燕又是冷笑了一下之后对我说她该问的问题已经都问完了，最后她电话里阴阳怪气的祝我新婚快乐，尤其在说快乐两个字的时候我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等我说什么小燕已经挂了电话。我立刻按照来电的电话回过去，电话是一个中年男人接的，和上次一样，小燕用公用电话给我打的电话，不过这次地点却是离我家不远的西直门外某公话亭，我赶忙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夺门而出直奔西直门外，在心里默默的说，小燕你要等我，如果能遇到你，我一定跟你结婚……

　　　　我到西直门外后并没有找到小燕，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幸福立即被冲向马桶。我像疯了一样在西直门外附近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风流潇洒，和别人不同，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条在生活面前屈服的可怜虫而已，在出租车的倒车镜中看见自己的脸，这是我么？我问自己。我害怕见到镜子中的自己，也可以说是不想面对自己，可是不管害怕也好不想也好，总会在无意间看到，我无法逃避。

　　　　回到家的时候张鹿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从影楼拿回来的相册，看到我回来了头也没抬的问我刚才干嘛去，我说我去见一了个朋友，张鹿哦了一下没说话继续翻看着手里的相册，我说了一句我要去洗澡了就转身去了厕所，张鹿依旧没说话，翻相册哗啦呼啦的响。

　　　　当我洗头的时候张鹿进来问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我边洗头边说没有，张鹿狐疑的看着我，我说真的没有，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能有想法啊，张鹿说觉得我最近几天怪怪的，有点魂不守舍的，我笑了一下告诉她是她想太多了，张鹿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也许吧就把厕所门关上出去了。

　　　　洗完澡后我在厕所慢吞吞的擦着湿漉漉的身子，擦完身子后心血来潮的拿出吹风机吹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感觉头皮快要被烤焦了才把吹风机关上，我穿着肥大的睡衣在屋子里瞎溜达，心里莫名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溜达了一会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直到最后心跳加速，坐立不安，当我家门铃响起的时候，我的心立刻平静了，该来的始终来了。张鹿问了一句是谁，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张鹿把门打开后我看见小燕站在门口，此时我的心情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犯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眼前这种情况我曾经在少年时期无数次的憧憬过，两个女人因为我而疯狂，可是真的发生在我眼前我却有些不知所措，也许这就是梦想和现实的差别吧。张鹿仅仅用了几秒钟去调整自己的情绪，随后摆出一张热情好客的脸请小燕进来，小燕看了张鹿一眼没说话也没动弹，站在门口一字一句的说

　　　　“徐宁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她？”

　　　　“你什么意思啊，没事找事是不是？”张鹿终于发作了，冲着小燕没好气的说，小燕没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她火辣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咳嗽了一声没说话，张鹿转头对我生气的说

　　　　“你倒是说句话啊”

　　　　小燕冷笑了一下，张鹿一气之下把门关上了，站在原地气呼呼的喘着粗气，随后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我，没过几秒钟，小燕在外面用钥匙把门打开，依旧站在门口，张鹿显然吃了一惊，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燕，小燕的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张鹿一下哭了出来，站在原地哭着说

　　　　“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徐宁，你说你到底选谁？”

　　　　“你今天必须选一个”小燕坐在沙发上说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我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对她俩喊着，她俩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张鹿也停止了抽泣愣愣的看着我，小燕则像是一个成功者一样冷洋看着我俩，张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对我说

　　　　“徐宁，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我问她

　　　　“以前不明白的现在都明白了，算了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随你的便就是了，就当我没认识过你吧”

　　　　眼前的这个结果不就正是我想要的么？可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压抑，小燕吃惊的看着张鹿，张鹿坐在地上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小燕站起来走到张鹿旁边蹲下，抱着张鹿的头哭了起来，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当我和小燕分手后，张鹿进入我的生活时我觉得我俩是那么的般配，曾经一度认为她就是我长久以来寻找的心目中的那个她，可是当小燕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瞬间把我先前的想法瓦解掉，也许我只是把赵张鹿当做小燕的替代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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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　最爱
　　　　当张鹿流着眼泪从手上摘下那枚婚戒的时候我有一丝不舍，张鹿淡淡的笑了一下开门出去了，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枚婚戒，坐在地上的小燕抬起头来喃喃的说

　　　　“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我对小燕说“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燕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一个小时后张鹿找来了一辆厢式货车，搬运工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车上，她从书架上拿出那本《一生半世情》问我能不能送给她，我说拿去吧，张鹿含着泪点了一下头对我说了声谢谢。往往离别都是悲伤的，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下的离别，小燕拉住了张鹿低着头对她说了声对不起，张鹿笑了一下，摸着小燕的脸蛋说自己不该打她那一巴掌，小燕没说话，小声的抽泣着，张鹿舒了口气故作坚强的对小燕说：

　　　　“徐宁还是最爱你的”

　　　　两个女人又一次抱在一起痛哭失声，一个小时后，那辆货车载着小半车的东西和张鹿离开了，我知道，我把张鹿伤了，虽然张鹿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她不恨我，也不恨小燕，造化弄人，而小燕也没有赢得胜利后的喜悦感，蜷缩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远处，这是爱么？至少我要的爱不是这样的，可是我要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两败俱伤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受伤的双方，或者说是一方，小燕自从张鹿走了之后便消极抑郁，我受到小燕不良情绪的影响也和她差不多，有时候小燕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痴痴的看着窗外，而我则守在电话机旁等着电话的想起，我不知道我在等谁的电话，我只是觉得电话能稍微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哪怕是电话推销都行，只要它能响起，可是坐在电话机前等了一整天之后发现往往现实并不是顺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去发展，只好作罢。

　　　　我父母听说我和张鹿的事之后唉声叹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妈在电话里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是啊，我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同时也在心中反复的问着自己。

　　　　两天后小燕多多少少的恢复了一些，坐在摇椅上问我

　　　　“你真的决定了么？”

　　　　当时我在她旁边给自己养的花翻土，被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问她什么意思，小燕问我是不是决定好了和她在一起。我看了小燕一眼，小燕的眼里充满了期待，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告诉她我已经决定好了，小燕一下从摇椅上起来抱住了我，如果是电影的话，此时应该主题曲响起，并且播放着我们以前的画面。

　　　　抱着小燕有一种熟悉感，就像走丢了的孩子忽然回到自己家的感觉一样，我不禁热泪盈眶，我现在才知道我爱她，已经超过了当年的李诺儿，真的想这样一直抱下去，小燕趴在我肩膀上放声哭着，像是宣泄这几个月来心中的不爽一样，我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小燕的发泄在半个小时后演变成撒娇，死死的抱着我不松手，我的胳膊已经麻木了，我让她先松手，我胳膊活动一下，小燕异常坚决的说不，我只好用力挣拖开，小燕顺势往后一躺，笑嘻嘻的对我说：**吧。

　　　　小燕回归了，又重新回到我的生活中了。

　　　　第二天小燕又把她所有东西搬回到我家，并且给我家的大门换了一把新锁。

　　　　小燕就这样回归了，屋子里充满了熟悉和温馨的感觉，也许真的像是张蕾以前所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气味，并且迷恋着另一种气味，当找到那种气味的拥有着时便爱上了对方，这也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对于这讨说法，张蕾得意的说如果用她的这种方法的话就可以轻松的解释同性恋的性取向问题了。很显然，我对小燕身上的气味非常迷恋。

　　　　张鹿自从那次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有天深夜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一个我的银行账号，把当初她开心理诊所时我给她垫的钱还给我，当时我和小燕正坐在客厅看着一部韩国的爱情电影，小燕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我坐在一旁昏昏欲睡，我在电话中对张鹿说不用还给我了，就当算我给她赞助的了，张蕾没说话，我喂了两声之后电话挂断了，当时电影里面的画面是，女主角拿着电话一遍又一遍的给死去的男朋友打电话，哭肿着双眼对着电话叽里呱啦的说着韩语，慢慢画面变淡逐渐变黑，影片结束了。我张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燕依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面巾纸擦着脸上的泪水，我问她去不去睡觉，她点了点头，把电视关上了，跟着我走到了卧室，回到卧室后小燕突然抱住了我，用脸在我胸口处轻轻的摩擦着小声的问我她死了我会怎么办，我开玩笑的说我会一生不娶，把她的照片挂在自己的床头，如果有生理需要的时候会对着她的照片自卫，小燕被我逗笑了，轻轻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