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失去的滋味,我只能承受一次。
我已经害了你。
如果有失去的可能,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留住。
我让她自由,她却仍是要回来。
Lucia,你一定在气恼我的贪娈和犹豫,就如从前你指责我对待你的态度一样。
如果爱情真有你所说的那么甜美与伟大,为何命运要将本该属于我的罪与责加诸于你的身上?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爱,这样,到最后,谁都会好过一些。
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我一定会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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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员工餐推荐:红烧牛腩,一品鸡汤,瑶柱扒菜心。”
刚来短信里,出现这些字。
天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脸上扬起无奈却甜蜜的笑意。
他知道她今天能早下班, 便进而榨取她的时间让她去做煮饭婆,彻底资本家嘴脸。
“Thomas,麻烦你一会在前面那家MankseSpencen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她微笑道。
“食材?”十分钟后,Thomas瞅了眼她拎上来的绿色购物袋,玩味一笑,“要下厨?什么时候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天真笑:“你要是愿意,今天也可以。”
“呵,Kevin怕不会这么热情,”Thomas挑眉,“你不要告诉我你买这么多是一个人吃的。”
天真讪笑。
Thomas也是老江湖,早就练就火眼金睛,可何况他本就是秦浅的好友。只是她和秦浅之间种种,与别人也无干,传出去不免诸多纷扰,倒不如假假真真,就这样云里雾里让人猜不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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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轻柔笑语,随着他关门声音想起。
他转过身,她刚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在餐桌上,系了一条粉红色的新围裙。
嘴角勾起一丝不自觉的温暖弧度,他将奶白色的纸盒放下。
“草莓夏洛特!”她打开,惊喜轻呼。
“餐后甜点。”他道,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为一个蛋糕就会开心成那样子?
叉子与瓷盘发出清脆快乐的碰撞声。
“好吃吗?”他望着她晶灿的眸问。
天真一怔:“是我做的饭啊,怎么换成你来问?”
“我看腻吃得特别香。”他微笑。
“因为秀色可餐。”她俏皮地答,贪看他此刻柔和的表情。
“来。”娇滴滴的呢喃,突然在耳畔浮起。
“什么?”他抬头,却因为伸到眼前的银叉而愣住。
他从来没有被人喂过,这种感觉,很奇怪。
可是她明亮的笑脸,让他无法拒绝。
“张嘴。”她命令,声音软软的。
他像被催眠一样,吞下那块牛腩,淡漠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局促。
天真忽然想笑,一张嘴怎么也合不拢。
“段天真。”在她的笑声里,他忍无可忍。
手机铃响。
她小跑到沙发那边拿起电话接听。
方才欢快的语气沉静下来,她简短地和对方讲话。
在吃饭。
还好。
嗯,再见。
“是陈勖。”坐回餐桌旁,她诚实地交待,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他有点想笑,却本能性地抑制成不动声色。
“和谁讲电话是你的自由,天真,”他语气温和,“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小气么?”
天真摇头。
“其实那晚真的很突然……”
“那晚是意外,对不对?”她本想顺带解释,他却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看着她。
“嗯。”她又点头。
“我在乎你的看法。”沉默半响,她突然补充道。
“为什么在意我这么多?”他抬眼,凝视她低垂的笑脸,“你甚至并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以为,我只要喜欢你,并不一定要了解你。我看见的 ,与我相处的秦浅是什么样子,那么你就是什么样子。”她迎视他的目光,语气真诚。
他淡然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掩饰心中震颤。
也隐隐庆幸,还好,她只是说喜欢。
“你的歪理总是一套套的。”他故意泼冷水,不想给她太多回应。
“其实我知道的也挺多的,”对于他的态度,她丝毫不以为意,“比如说,你虽然是设计师,但自己却只爱简单位净的款式,大多衣服都是黑白灰,从不随意乱放东西,睡觉的时候习惯向右侧,当睡熟了一定是趴着的,想事情的时候手会插在西裤口袋里,开会的时候如果推了一下眼睛就代表你对什么不满意,可以换下个话题了,偏爱喝有汽的矿泉水……”
“行了。”他阻止她继续以魔音穿脑,拿起餐巾拭去唇边笑意,也给自己时间缓和心中涌荡的温暖情绪。
“有没有人说你像只小鸟。”他道,望着她愕然的神情。
“为什么?”她问,显然对这个形容一头雾水。
而他却没有回答,无视她一再追问。
他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像那些在他窗外飞过的鸟儿,慌慌张张的,似乎想找个地方停下来,却又充满了警觉,不敢停留太久,所以一直在飞。
等到现在,她终于选择在他身边停下,却叽叽喳喳的,一刻也不消停。
他这样想着,冷峻的脸上,慢慢浮起自己没有察觉的笑意。
而天真盯着他可疑的笑容,百思不得其解。
三十九、父子之争
门锁轻响,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原本沉睡中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缓缓坐起身。
“嗨,爸,你果然感觉敏锐,”小帅哥放下手中拖着的箱子望着他,“中国境内会有暴雪,所以我们提前回来了,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什么时候开始裸睡了?好像胖了一点,但线条还是很完美,cool。”他诧异地盯着父亲宽阔的胸膛,吹了下口哨。
秦浅拿起一旁的T恤套上:“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老师送我回来的,”Sean道,“我得洗个澡,睡一觉。”
“好吵,几点了……”娇柔的声音,懒洋洋地在空气飘荡。
Sean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英俊的小脸上充满震惊——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然后他看见,一双洁白的玉璧,正妖娆攀附他老爸腰际,而后者只是淡淡开口:“还早,你再睡会儿。”
“爸,你床上有女人?”他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撼,惊愕质问,“她是谁?”
Sean?
朦胧中,天真蹙起眉,似乎听见了那个小鬼的声音。
揉着眼睛坐起身,却被秦浅一把拉到身后,用被子盖上她胸前的春光。
“段天真?”稚嫩的声音怒吼,一下子惊醒了她。
“Sean,你回来了?”她瞪大眼,再看见这个小家伙,其实她还挺高兴。
“你为什么在我爸床上?”Sean却完全没有她的好心情,“老爸,原来你给我的‘惊喜’要大得多。”
“注意你的态度。”秦浅不悦地蹙眉。
“我在客厅,等你们穿好衣服再谈。”他扔下这句话,表情愤然地离开。
“他是不是在生气?”天真忐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小孩子脾气,不用理会他。”秦浅道,抬手安慰地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眼神却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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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真你果然厉害,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就把我爸勾引到手。”
刚踏入客厅,一句严厉的指责就生生冻住她的脚步。
Sean望着她,漂亮脸庞上弥漫着和他父亲神似的冷峻表情。
天真顿时哑口无言。
秦浅说他是孩子脾气,可她明白,孩子最纯真也最残忍,因为不谙世事,所以他们对自己的感觉诚实,说话做事也就不会在乎是否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即使是当初已经懂事的她,也对父亲和他的小妻子避而不见,更何况眼前这个还不满十岁的小男孩。
“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爸的床都没成功,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我真是好奇,你哪一点及得上我妈妈,”他冷笑,蓝眸里充满敌视,将手中的东西砸向她,“你自己看,我爸钱包里一直放着她的照片,他从来都没有把婚戒摘下来过——”
“住口,Sean,”秦浅蓦地喝止他歹毒的言语,“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可是已经来不及,天真抚着门框的手,指尖泛白。
她蹲下,捡起那个钱包,缓缓打开,凝视里面的照片,巧笑嫣然的女子,有一双迷人的蓝眸,彷佛阳光下的大海,明媚得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爸,你说过你会永远爱妈妈的,”Sean眼圈发红,却倔强地质问父亲,“你怎么忘记自己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Sean,”秦浅沉着脸,“你必须道歉,你不该这么说她。”
“凭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Sean毫不退缩,“我还以为她和别人不同,结果也不过和那些对你有所企图的女人一样!”
“Sean,说中文!”秦浅震怒。
他们在讲意大利语,语气激烈。
天真听着他们争吵,却完全听不懂刚他们在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被隔离在外。
“够了。”淡然轻语,打断了父子间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一大一小同时望向她。
“Sean,”她抬眸看着神情愤然的小男孩,徐徐开口,“失去母亲的滋味,我体会过,向来让我依赖敬爱的父亲被抢走的感觉,我也经历过。”
她走过去,将钱包轻轻放在茶几上。
“既然这是你爸爸珍爱的东西,怎么可以乱扔?”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柔,“我看见你妈妈了,她比我漂亮许多。”
“可不可以让我们单独谈会儿?”她抬头,恳求地望着秦浅。
他沉默望着她,然后点头,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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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开放式厨房,动手做早餐。
“你还没吃过东西吧?”她问。
“不用你管。”Sean没好气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