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惜了,他还真不愿意见你。”说完这话,夏羽又凑近了我耳边,换了一种口气说:“虽然说他挖了你的墙角,但也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咱们也啊啊了,何必死揪着他不放呢。”
真没想到夏羽这婆娘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联想到这个,我真是服了她了,靠在门上,我大声冲里面喊着,江洪你个王八蛋,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得把什么事都跟你老婆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个什么。
但这话还真起了作用,江洪从他老婆的肩膀边侧出一个头来,嘛事?我在他老婆的肩膀这一头对他说,我想离开这儿一阵子,你有没有路子,帮我把那辆破金杯给卖了。
破金杯只卖了两万块钱,江洪说这还是算高的,因为那车实在已经被我糙得不成个模样,我把这两万块钱加上我姐周一萍临走留下的五万块钱存折又重新投入了股市。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我不信我会这么背下去。当初要不是信了那个疯疯颠颠的九头鸟,说不定真的可以建一个能通风的坟幕,反正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赌就赌,豁出去了,输也罢,赢也罢。
江洪对于我的反常举动非常吃惊,在陪我去买股票的路上不停的唠叨着,这人怎么能就这样往火坑里跳呢,股市一直低迷着呢。
不管他唠叨着,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突然听到有人说让开让开,我是大户。我突然想起了当年我跟江洪也是这么吆喝的,于是冲着那人喊,亏的就是你们大户,操你妈的。我揣着这七万块钱却不知道选哪支股好,因为看上去都是祖国山河一片绿的,每支股都在往下跌。当初我回来的时候身上有钱,随便选什么我都乐意,甚至交给一个报单的小姐控制都成,可现在。。。。。我问江洪说,选什么呀。他随手一指说这个吧,我顺着手看过去,那是我被卖掉的金杯汽车。反正这股便宜,七万块钱可以买上不少,看到那些成百上千手的数字我比较快活。
办完了手续之后,我咬着牙跟江洪说,我要凭着七万块钱翻本,然后赚他妈的许多许多钱,让那个破鞋赵小妖回来着后悔着跟了那秃顶。估计江洪也怕在这个时候打扰了我的发财梦,一个劲的说,那是那是,到时候找一百个像赵小妖的姑娘,捧红她们,然后让那个赵小妖去哭天哭地喊爹娘去吧。
我们俩都忘了什么,互相搂着肩膀一路唱着回江洪的网吧去了,不能乐着,我难道还要哭吗?
第二节 谁的初恋
老天估计对我是没开眼,在我买进了金杯汽车之后,它仍然像一个阳萎患者挺不起来,而我此时已经成了彻底的贫民,我每天揣在身上的现金不足五十块钱,想像一下,我该多么怀念以前在云端以上无忧的日子。
一个夜里,我失眠着,赵小妖和王葳等一系列的女人像选美一样从我眼前飘然而过,一句一句的文字被分解成智能全拼在我脑海中的键盘上敲打着,辗转反侧了很久,然后起身起来将几件洗换的衣服收拾到了行李箱里,决定离开这里一阵子,算是散心也好,透气也好,遗忘也好,写字也好。存在着却不为人知,不就是潜水吗,我决定要在水面以下潜上一阵子。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坦然了许多,周公很快的跟我对上了号。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眼睛一睁,匆匆的洗了把脸,就拎着行李上了路,乘车到了火车站,花了两块钱打了个站台票看见有人上的车就上去了,心想睡一觉,哪停就哪儿下吧,混到这份上,也够衰的了,什么理想啊,什么这个那个呀,也想不到了。
闭着眼睛小寐了一会儿,被报站员的声音吵醒,身边的人动静也很大,都在呼拉拉的扯着行李下去呢。我也没管是哪,赶紧就背着那个破包跟着人群下去了,走到出站口的时候,有个长得挺像章子怡的检票员在那儿查票,我冲她笑笑,然后往后一指,后面一起的,估计因为我长得就不像个会逃票的人,那小姑娘很爽快的把我放行了。出了站,一仰头看见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珲洲。“珲”字让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旁边的一个当地人才知道这个字念hu(第二声),我暗笑,这是上哪儿来了?若是个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就好了,出了站一直向北走,买了一瓶农夫山泉,又花了一块五毛钱。等我走到彩虹旅社的门口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彩虹旅社很小,跟周围的道路非常不协条,光从门口就能看出这个地方很便宜,于是我把步子迈了进去。
一个穿着紧身衣服紧身裙子染了黄色头发的姑娘过来,用一种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住么?我点头,不住上这儿来看什么,难不成是参观吗?
交了押金,扫过了身份证,那个黄头发姑娘领我去我的房间,她在我前面走着,跳跃的黄色头发像一团火一样燃烧,但已经长出来的一些黑色头发就像预示着这团火即将熄灭,她的衣服和裙子上分别有内衣勒进的肉痕。其实她长的不算丑,可我这样盯着她走了很长几分钟,上楼,左转再右转,却没有一丁点非份的想法,我终于明白男人真的不是对任何不丑的女人产生兴趣的,,而在这以前,我真的以为我跟那些女人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是男人,而她们都不丑。
我就在这个叫彩虹旅社的地方住下了,一天十二块钱,够便宜了。我算过了,如果我每天的伙食费控制在十块钱之内,我可以在这里住上一个多星期的,我想潜这几天的水应该够了。
潜水是沉寂,是为了让把过去剥离开来,我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呆一阵子,练习忍耐和呼吸,要不然对比太强了足够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我每天起床就趴在纸上写着,写江洪、写赵小妖、写夏羽、写王葳,还有老扁九头鸟谁谁谁的,我写我生活的两个极端,云端以上到水面以下。我把我还记着的都写来了,很难说我这写的是什么东西,也许只是一种文字的发泄。
是的,文字就是一种发泄,跟吼叫、暴力、sm一样都是发泄,每个人都需要不同的发泄方式,我一直认为那些后天神经发生问题的人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发泄。长时间的握笔使我的中指上凹进去了一块,摸上去就像被挖了一个洞一样,想像那个洞的底部就是骨头,其实骨头都大同小异的,可是被那些脂肪、皮肤、毛发、服装包裹着之后的样子却千姿百态,可见人是多么具有欺骗性。那个洞偶尔还会发痛,经常会在我正回忆到最快乐的时候就让我痛回现在。
大概这种日子过了有四天,我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地上堆满了我写的只字片语,都是乱的,像我的大脑。我理不顺它们,它们一会儿跳出来,一会儿躲的深深的,我想我需要出去走走了。
于是我第一次跨出了这个彩虹旅社。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陌生的人擦肩而过,我想人活着嘛,不过尔尔,。我拦了一辆车,看不出牌子,估计是当地产当地销当地用的汽车,上去司机问去哪?我想了想说,我想找个女人,你看看去哪合适就去哪。
那司机大约三十出点头,估摸着就是想找女人一没钱二没胆的那种,一见我这么说,连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精神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吧,嘿,像你们可就爽了,出了门,想干嘛干嘛,不像我们啊。对了,你是来这做生意的吧?出差?”见我没答理,顺手按下了录音机,立刻响起了一个娇媚的女声,在我听来,这声音像杀猪一样让人恶心,可那司机却一手扶着方向盘,手指还在上面轻轻的打着节拍。
路大概是很近的,因为就连我感觉着他兜了圈还是很快就到了,他指着一路口说,这里有很多女人的,各种价格都有。我说最低多少,他冲我(禁止)的笑说大概五十吧,这是最便宜的,不过小心染病啊,像这种便宜的都是给民工泄火的。我说谢谢提醒啊,然后递给他五块钱,关上门走人,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发现那司机眼里流露的居然是无尽的向往。
大概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家家标着美容美发的门面都闭的,我绕着旁边走了一会儿,发现一家茶社开着门的,我进去点了壶最便宜的绿茶喝了。尽管那茶社的伙计不停的过来问要不要别的什么,我还是用这壶绿茶坚持到了幕黑。
我肚子是空的,除了茶水,有一点小饿,但我想应该还能坚持到完事。我不敢在没有明码标价的小店里乱点菜吃,因为随便的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让我身无分文。
已经有几家亮了暧昧的红灯,有些幢幢的影子闪来闪去,还有些穿着鲜艳却低劣的女人靠在门口抽烟。她们大都长着一张大饼一样的脸,浓眉横肉,让我无从下手。绕了几个来回都是如此,正在我以为要省了一笔的时候,我看到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一个女的,乍看觉蛮顺眼,再看居然还有点眼熟。我突然想起了这个女人曾经还在我姐周一萍回来时的聚会上出现过。
“黄静”我冲那妞减了一嗓子,她惊噩的朝我瞄了一眼,然后那脸就像泡了水的菊花,一下子舒展开来,“周一平?”
我们像在他乡遇到故知一样宣暄了一番,然后突然意识到某种问题,几乎是同时问起:“你怎么在这儿?”一秒钟过后,大家就心照不宣的哈哈笑起来,我笑得很假,听得出黄静笑得也不真,她一手叉腰,一手对我说,拷,你居然还像以前那么卑鄙。
说完了这句话,她让我等一等,钻进了一家美容院,一分钟不到就出来了,一出来就向我招手说走走走,去我家去。于是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又钻了进去,这回的司机坏笑着从后视镜里偷看我们,他一定以为像往常一样,在第一地点交易之后再去第二地点享乐,有谁会相信我们只是他乡遇故知呢?
绕了几条路,便到了她家,两室一厅的房子,居然装修的不错,看样子她的生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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