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见男子将遮头的布巾取下,霎时间,一头冰蓝混着紫色的发丝垂于腰际,如瀑如幻,颜清泉一震,不可置信的望了眼净旋——
冥珏点头,三个人此刻突然朝着他走近,在两人身边立下,随即,竟然单膝跪下!!
这样的举动叫男子拔出了匕首!
净旋先开口:“您…莫不是海国的七皇叔?!”当她问完,便见男子表情一凛,望着她,复又看向那两人——
“七皇叔…是七皇叔吗?是那个自出生便守候在陵墓里的七皇叔吗?!”净旋显得有些激动,她去扳男子的手,笑喊:“皇叔!我是旋儿,儿时父皇带我去见过您的!”
她这样一说,叫男人怀中的女子睁开眼,不禁笑言,“墨,竟然有认出你的人。”
“……”男人不答,掰开净旋的手,“姑娘,你认错人了。”
“…皇叔!旋儿不会认错,整个海国,独皇叔的发是独一无二的蓝紫色,父皇曾说过,皇叔是鲛人与龙女的产物,是海国的祥瑞,皇叔!百年了,旋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皇室族人了!”
男人在听到她的叙述后眼瞳深耀,似乎回忆了过去的事情。
他捏紧了手指——
这时候,如花端着已然捣好的药走来,看到众人跪在他面前不解,男人接过药从腰间掏出水囊,喂着女子,此刻他的眼中仿佛只有她。
“哎——”女子叹息一句,抬眸:“墨,便承认了吧。”
“皇叔——”
“末将参见将军。”此刻清泉同冥珏亦对他行礼,这个七王爷,虽然神秘古怪,但是他曾是海国史上的战神,是被奉为传说的人物,以至于后面海国的各个将领不管官阶如何,只要见到他,都会尊称为一句将军!
这两个晚辈,必也是受到了熏陶。
“哼,如今海国已覆,还有什么将军王爷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沈墨。”他这样介绍自己,又指指怀中的女子,“这是我的妻子。”
“参见王妃。”
女子本想笑,奈何笑出的全是血,几个人大惊,只见他捏紧了手拳,“苏敞,我必会为这一刻要你付出代价!”
“那个——”如花再次插嘴,她指了指病重女子,“这位夫人所中的,莫不是羽族的黑羽?”
“……”她说完,男人便一惊,抬眸望着她,如花讪笑的挠头,“交给我,看看如何?”
。
半刻钟。
如花细细观察着她中毒的症状,稍微松了口气,她站起,见男人盯着她,忙说:“您放心,夫人的病,我能治。”
见男人不信,又兀自拍了拍胸脯:“交给我好了——这个病,还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治!”她这样一说,叫男人怀疑良久,睨向净旋,净旋也为她保障,“七皇叔放心,这位是羽族的公主,她说能治,便能治——”
“羽族公主?”那人惊眸,打量着如花,这才明白她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的确,这个世上,只有她能治——只因这个毒,是用翙身上的羽翼炼制而成,唯一的解药,便是翙的黑羽。
倒真的没想到,他这误打误撞的走入了这个客栈,竟然叫他碰上了可以救小如的恩人——他笑,莫不是就是缘分,同之前帮助他的那个蓝发男子一样,修来的缘分。
蓝发男子……他的心突然冒出一个猜测?
你于原地,等我来寻7
“你在,那么你哥呢?”他突然问,净旋诧异,只说:“我哥出去了。”
“还没回来?”
“哦。”
“墨,莫非是那个救咱们的人?”怀中的女子一听,急急说道,此刻那几个人一听,当即凑近,“王妃说什么?!”
“你哥,是个瞎子?”那人再问,净旋听后,点点头。
他的眉心微蹙。
“凤皇怎么会成了瞎子?”喃喃而语,这时候他想起了来之前看到的一幕,陡然放下了女子,回眸同他们说道:“他们有危险了,你们与我同去吧!”
一语落,便叫众人怔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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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他将身子靠在一旁的树下微微喘息,过多的行走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稍一用力,手骨便捏碎了树上的枝桠,不顾掌中泛出的血色,怔忪的望着前方——毫无颜色的黑,不管遇到什么强光也无济于事。
该死的,到底在哪里!!
他恨不得自己能又预见未来的本事,可以看穿所有东西,可以找寻她的存在,而现在的他只能无助的倚靠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十一。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想了一千遍一万遍可能,可是还无法知道她的存在,到底她去了哪里,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深呼了口气,坐下来平心静气的想了起来。
他必须要冷静,强迫自己认真回忆每个情节,想起十一失踪的地方,是在那个苏府附近——
脑海中猛然想起了那个姓苏的男子同他说的话——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会后悔地……
后悔……
他撑着身子起来,凭着这些日子训出的良好心感,快步的返回之前他走过的路,朝着两人逗留的地方走去……
半刻后。
苏府。
府门突被一阵怪力催开,府里的人皆慌,围了上来,见到一个满身戾气的蓝发男子——!
他们一惊,还未问话,男子便绞了某个人的头颅,压过来:“你们少爷在哪里?!”他的声音寒彻如冰,叫人一抖,那人摇头,说不知道,脖子就被人拧断,哐的摔到一边。
一些人看了吓得朝后退,不敢接近。
他再次问,“你们少爷在何地?”
“……”
府门的墙壁上沾染着诸多人的血迹。
一夕间,苏府原本张灯结彩的样子,却四处蒙上了血迹,整个宅子无人幸免,他不给他们求饶的时间,只问一句话:你们少爷在何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说,我说!”此刻,府中上下已无人活着,尸体横了满地,鲜血横流惨不忍睹,他的蓝发上沾了血丝,眉心的红莲愈加妖艳,那人在地上尿了裤子,神色恐惧的望着他——
这一刻,他收了丝线。
“少爷,少爷在城外的别庄中——”男人说了后,看他的反应,这个瞎子沉思半晌,抬脚踏上他的肩狠狠一压:“带我去找他——”
“…是,是。”
男人被他携着来到了马厩,顺手牵了辆马车,请他上去,就拼命的朝着城外驶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活命。
他要活命。
颜清泉到了苏府的一刹,忙捂了鼻息出去——
那空中弥漫的血腥气叫他全身无所适从,眼瞳放大,他无法相信这些全是凤皇做的,但是看手法,分明是他无疑。
净旋不忍的闭眼靠在冥珏怀中。
“有多久,没看到凤皇失控了?”冥珏问,净旋点头,“这是第二次,见到他这样。”
“嗯,赶快去追赶他吧——否则……”几个人冷了眸,心间还在想,去晚了,谁晓得是什么结果。
那个七皇叔看到这一幕,也难耐的捂了鼻子——他们鲛人不喜血腥,更不说这样惨烈的场面——他心中颤微,真没想到,他竟为了一个女人一瞬屠了百人。
苏府别庄。
红烛逐渐滴下灼热的红泪。
屋中的凌乱不堪,金香迷醉,倒影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便听到呀的一声,他猛然抬起头,眼眶铁红的望着她,眼中的耐心早已磨完!
大掌一挥:“贱~人!给你脸不要脸!”男人捂着自己身下,发疼的蜷缩,此刻躺于床上的女子,虽然衣衫不整,但是丝毫不惧,她的唇含着血色,眼梢弯月。
“休想碰我。”
她一字一句的说,脸色已然灼烧到了红潮地步,大口大口的喘息,她瞪着那人,决不让他靠近,就在方才她还朝他那个地方狠狠踹了一脚!
最好让他残了!
男人失去耐心,没想到一个女人让他活活~搞~了这么长时间也无法近她身,他的性子便暴躁起来,将她扯下来活活摔在地上!
十一的头碰到了地面,疼痛难忍,又倔强的不出声,只死命的咬着唇瓣,横在口中的布早已染了血色,男人只觉不解气,抓过她的身子来就朝着那边墙撞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今天不弄死你!”
眼前模糊一片。
浑身僵硬难耐。
不由自主的哼了下,男人听了后笑,将她靠近自己,说:“只要你求我,我就释放你——”
“……”
她不说话,所有的血水吞咽于肚中。
“你杀了我吧……否则,死我也不会让你碰。”十一竟对着他笑,贴于他的耳边又说了一句:“你要想得到我,除非我的尸体——”
“疯女人!”
男人拎着她朝着房中一角走去,手指抚上墙壁,霎时出现了一个暗阁,只见他瞬间将她扔进去,狭小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男人噙着冷笑,“没有男人的身体,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舒缓?老实在里面待着,等着什么时候你忍不住了,受不了,自~愿~上~爷的~床了,我在把你放出来——!”
你于原地,等我来寻8
他说完,不顾十一的捶打关上了暗阁。
一刹间,黑暗袭来。
这是她讨厌的黑暗,她会有夜盲症,也是因为不愿待在黑暗中,此刻这个密闭的空间,四面环墙,空气稀薄,她方进去,就有种恐怖袭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遍遍的喊,无济于事。
隔着墙音,听到男人笑声:“好好在里面想想,别等着欲~火~焚身了在求爷……。呵。”声音落下,脚步渐远,她靠在墙边,用身子撞着,仍不肯放弃。
半晌后,音色渐哑。
在过半晌,声音哽咽,甚至含着微微的喘息。
好难受,身体像要融化一样,好难受——呼吸薄弱,此刻的她仿若溺入水中,全身都不似自己的。
她挣扎的坐起,又嘤咛了几声,张开唇瓣迷离了双眼,眼前浮现他的样子——
“凤皇…我在这里…凤皇……”
口耻不清,吐字不清,听起来像呜咽,眼梢流下泪,为什么这么痛苦,像要死了一样,她扭着身子,不安的躁动,整个身子滚烫如火。
“凤皇…凤皇……我在原地,我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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