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切。
自她下嫁于他的一天,她便无法回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若是得不到他的爱,便得到他的恨吧。
恨吧,她要让他恨她。
将手指捏紧,不再逗留,风溟临走时那种复杂的眼神,越发的让他看了心惊……或许他做的是错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保护谁。
他的心中,只有轻尘。
轻尘。
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当他默念轻尘名字时,他的心却在说不是!
一抹荧光慢慢的行到了他面前。
时隔几日,自她让他忘掉她后,这是十一第一次离着他的这般近——她依旧害怕于他能感受的到,害怕他再像曾经那般。
什么…也没发生。
他仿佛一下子关闭了心眼,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他不会对着她的莹光看,亦不会见到她时眼瞳灼灼。
他变了。
生病好转的他,心中,脑中只有轻尘。
…。。
十一哭笑不得,这样的事情是好也是坏,她终于可以不在躲着他,终于可以静候在他身边看完整个回忆发展,终于可以,看着他与轻尘之前恩爱如常。
似乎照顾了他这段时间,凤轻尘想通了,她不在像之前那般抵触他,不在抗拒他。
十一的做法,是正确的。
……
然而,她却捂上了心,默默蹲在地上。
……
风溟走了,他慌忙倾容看,问道:“疼么?”
凤轻尘摇摇头,眼瞳一闪间穿好了衣衫,放开了他,两人有了距离。
他不悦的看。
探指一来,复将她拉过怀,深深凝视她的脸颊,停了半晌,“你等会,朕帮你上药。”说完,他转身而走,身子竟然直直穿过十一的身子,嘭的一下击碎她,再无她的身影。
重新结成的她,站在远处。
盯着他为轻尘寻药,盯着他将轻尘摁到椅上,盯着他坐在她身边认真的样子。
她笑了几分。
说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现在又在感伤什么——
终是要忘记的,不管曾经,不管将来,不管如何,她已然不是个正常的人类了,她吃了三颗药,她轻易与时间做了交易。
“疼了,同朕说。”眼稍微抬,对她微笑,凤轻尘点头,偌大的帝宫里只有两人的影子。
十一默然而走,她不想看到他同她,便从他身边经过,她盯着他看了许久,那背影中的熟悉,一撇眼间,她决绝的放下所有!
走出了帝宫……
然而,他却好似感受到什么一样,双手突然停下,眼瞳侧转,望着殿门处轻轻望——
“凤皇,怎么了?”轻尘问,他回神,摇摇头,不适的抚摸了下自己的心。
“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他问,轻尘暗自摇头,不解的望着他——
沉默半晌,他终喃喃说,“感觉,它带走了我什么东西……”
带走了什么东西。
……
回到宫中的风溟摔碎了所有东西,目光盯着那些侍女们,狠毒辛辣。
侍女们战战兢兢,毫无躲闪,此刻风溟从她们身边行过,一张容颜一张容颜看过,她蓦地从桌上拿起了剪刀——!
唰的一下,划上了一个女子的脸,立刻血溅全身,风溟笑,那名侍女惊吓的跪地请求饶恕,风溟抬起她的下颔,朝她呸道:“小贱人,这下,你还能长的美么?!”
“公主,公主饶命!”
风溟依旧我行我素。
手中的剪刀滴着血迹,她不允任何人逃离,唤了侍卫进来压着她们,见到貌美的,便将其毁容。
一时间,宫中哀嚎漫天。
时间,点滴而过。
风溟玩的累了,默默放下剪刀,盯着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侍女,淡漠的说:“拖下去,喂狗。”在她眼中人命不过如此,在她眼中,世间的女子皆是凤轻尘的样子。
她要弄死她。
她一定要弄死她。
沾着满手的血腥回到内寝,兀自脱去衣衫躺于榻上,正要熟睡之时,突然听到房上竟然传来男子的暗笑——
“啧啧啧,本来是来这里游玩一阵,却还真叫我看到这样好玩的画面……”
风溟一惊,慌忙起身喊道:“谁!”
一袭衣衫尽落,犹如漫天的黑暗袭来……他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她的身边……
举手投足间,微笑,“同予我,做个交易如何?”
……
十一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叹道。
世间棋局无数,执迷于棋中人亦无数,然而却从未有她这样看的清楚。
。
海国,碧城内。
因为叛乱而被驱赶的魅族人不得以只能窝于小小的碧城内,他们白日无法见光,只有到了晚上方才出来活动。
此时恰是掌灯之际,一众魅族的长老聚一堂,灯火幽幽中,望着他们的少主。
雪衫狐氅,银丝渺渺,男子单手抚着族内的玉器,一手捶在桌案上——
耀眸一抬,轻问,“还未寻到凤姑娘的消息?”
“……”几名长老不语,其实众人都瞒着他,轻尘所在何处他们早已知晓,但是,他们碍于族人的复兴——
凤轻尘,是个祸水。
不想雪陷下去,故而一直通报无果,原本以为他寻个三两天便不寻了,哪里知晓他一寻便是这么久……
仿佛永不放弃。
一众长老赶紧分散他的注意力,忙说道:“少主,御狐族那边已经取得了消息了——她们答应了咱们的请求,愿意协助咱们。”
“真是好事呀,少主事不宜迟,咱们须尽快同她们取得联系!”
众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皆喜,独雪一人默默的坐着,众人揣测,此刻雪淡淡抬头,摇头:“先不可这么急。”
“为什么少主,好机会,为何还要拖沓?”
“……你们可晓得,御狐族同鲛族的关系?”他突然问,众人沉默,这关系众所周知,但是现在局势,还关系到这些吗?众人不解。
雪静静答道,“御狐族,隶属于鲛族旁系一支,虽然百年来不受鲛族直系待见,但是她们却起到了支撑东海守护东海的关键,此刻她们冒然与我们合作,无外乎两点,一,她们要得到东海的主导权,摆脱受约束的命运,二,便是她们这次的合作,是个圈套……”
“那少主,我们难道要放弃这次好机会么?!!”众人答道。
雪摇摇头。
眼瞳落在窗外的繁花上,上面花瓣茂盛,唇边勾出一丝笑,“是成是败,总要做了,安排下吧,我要亲自去趟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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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说的永远1【三千字】
漫长的小路上,锦绣躺在蛰狐背上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望着天空的骄阳,脚丫晃在空中,她的面容满是笑意,脑海中皆是这几日的回忆。
凤祁。
不自然的脸颊微红,背上析出薄汗,翻了一个大大的身,将整张脸埋入蛰狐毛皮中,掩饰着她的尴尬。
路中风尘滚滚。
飞扬的马车从后疾驰而来,锦绣听到响声,抬起容颜——
车帘轻挑,内里坐的明晃男子深刻的印照了她的心……好美的男子。
她在心中感叹,正望着马车从旁经过,不想前方突然传来嘞马音,疾驰的马车在瞬间停下了!锦绣咦了一声,看到车内的男子走了下来……
“姑娘可是御狐族的巫女?”男人轻启双唇,说不出的眉眼淡然,银丝皎皎,宛若清月,她怔了会,终点头答应。
上下打量他的装束,此刻见到男子衣着光鲜,上纹的纹饰奇特怪异,锦绣忽然恍然大悟——
指着男子问:“公子您是……魅族人?”
“是。”
雪含着笑颜,凝神望着蛰狐,心中思虑,看这个少女的年龄,不该能操纵这么强大的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少女是圣女的弟子……雪只用几眼便猜透了她的身份,这时候他不禁感叹上天恩德。
恰叫他碰到了御狐族的圣女。
便恭敬得说:“姑娘可是听说了御狐族同魅族连姻之事,我恰要去贵族中,烦请,姑娘一路搭个伴——”
锦绣想了想,笑眯眯的穿上绣鞋,从蛰狐身上跳下来,她走到雪面前,仰头才发现雪高她许多,这样看好费力,便也不看了。
她一步便上了他的马车。
探出头来,凝神问,“你不走吗?怎么还不上来?”
“……”雪竟摇头笑了。笑这个女孩的可爱。
这样,一路上有雪的陪伴,蛰狐被人牵着绳子跟在马车后,气愤的双耳直竖,它搞不懂,为什么是马车拉着它而不是它拉着马车……。
东海深处,御狐族的住处。
简单的渔村村落零星的分散于东海海岸,此时正是晚炊时分,男子们牵着各式狐狸从外回归,女子们早已烧火做饭了。锦绣牵着蛰狐从外行来,一进村落便扑上了某个人的肩膀——!
“阿娘!”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向,中年的女子吓了一跳便连手中烧火用的木炭也掉落于地上,当看到来人是锦绣时,这才嗔了一句:“小不正经的!还知道回来!”
“阿娘,人家想你了。”锦绣在外游荡了将有半月有余,再次回来自是亲热,一会时间她就同村中各人全部抱了一遍,后复又与村中的鸡鸭鱼鹅打了招呼。
蛰狐懒洋洋的趴在地上,将眼瞳紧闭,懒得理他们。
雪就站在不远处,盯着村中宁静。
这样的村落,不该有那样的举动,他越发的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看情形,御狐族的人安居乐业,为什么又要涉这个险?
静立时,见村中的人朝他靠近——
“阿娘!这位公子是魅族的,听说,他要找圣女师傅有事情,我便将他带来了——”
锦绣方说完便瞧见她阿娘脸色不好,狐疑的看着雪,问了一句:“公子您真是魅族的?”
雪从腰间掏出自己的玉佩,放于手心,“大娘请看,这是我们少主吩咐带来的——”只见手中玉佩玲珑剔透,偏生其中多了一条血丝,锦绣的娘瞧了眼,将狐疑全部咽下。
她侧身说道:“公子,请随我来吧。”
雪见她轻易得准备带他去圣女,便将玉佩握于手中,随后跟去,锦绣自顾自的接手老妇人的活计,蹲在灶前看着烟火……
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