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人,你呢。”如花喊,十一眼中闪烁,答道:“嗯,我马上,你先上去。”
赶了如花上楼,她在客栈大堂中游荡……店老板狐疑的瞧着她,本欲叫小二跟上她,谁晓得她一下子坐在厅堂中的某个角落里,一拍桌子,“老板,上酒。”
那般的彪悍,老板忙催促着小二准备。
一壶酒,一盘下酒菜,摆在她面前,十一整了整男子的外衣,执起筷子就大口吃喝开了……她似乎饿了。
其实也无关乎饿不饿,只是,想为自己找个事情做。
摇摇酒壶,只剩下一口,厅堂中早已没人,老板困的早回屋睡觉了,只有小二趴在柜台前,连连打瞌睡——
十一一嚷,小二醒了,抬眼间她晃了晃酒壶,“空了。”
“这位公子……您都喝了一壶了,别喝了。”
“一壶算什么?”
她趴在桌面上,筷子戳着菜盘,“我当年可是能喝三瓶啤酒的……”
“额……公子。”
此时,从上而下的,是沉寂的脚步声。
抬手让小二嘘声,他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他,让他走了,他便站在她身后,不声不响,看着她趴在桌面上嘟囔着。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厅堂内的气氛浓重了些。
筷子落地,他弯身拾起,放在她手边,十一摸到了筷箸,用力将它插入了菜盘中,手去摸那盛酒的杯子……杯子落地,啪的碎了,她侧头望着碎片,弯身去捡。
一个男子的白靴。
她盯了好久,看着靴子,碎片被她捡入手中,又不小心一握,手上划出伤痕,她疼痛的蹙眉,缓缓抬起了眼睫……
顺着靴子朝上瞧去,眼中皆是醉意。
直到定格在他的容颜,一片模糊,她瞧不清那个人是谁,重影困扰,她揉了揉眼,冲着那人笑——
“你也来陪我?”
那人弯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丝绢为她包扎手,他把碎瓷甩掉,也不看十一,她醉的摇头晃脑,一个不稳,便想从座上倒下去——
他的手臂及时环住她,十一倒在他怀中闭着眼,口中喃喃……
“我好难受……”
她不停地说着,手指抚上心口,“这里难受。”
“嗯。”
他终于答了声。弯下腰就将她扶起来,抬脚朝着二楼走去……
这时候,楼的甬道中,赫然站着一个身影,不晓得那个身影站了多久,他手中还拿着薄毯,显然是预备给十一的……
两个人在道口相遇。
其中一人开口了,“清泉…。。”
扶住十一的人,微怔了身子,抬眸望着他,“嗯。”怀中的十一在说胡话,他想了半天,将她拱手让给颜君望,“给你,抚她回去。”
“……”君望垂首,将手中的毯子负到后面,“你送她回去吧,照顾好她。”
“……”
两人目视对方,君望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消失在楼梯口,十一此时揪了他的头发,脸朝内睡去了——
……
他笑了笑,便朝着她的房间走去,两人背对着身子,谁也没有见谁,直到黑暗中有一抹目光直直盯着俩个人,手中的薄毯被瞬间扔到了垃圾旁。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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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净旋是被一阵笑声给雷起来的,她一转身,瞧见十一盘腿坐在床边,手中捧着那些银子,在那里傻笑。
她一惊,怎么一晚上时间竟有了这么多银子?
靠近十一,她披着衣衫,一边摸着那些银子,她瞧见净旋醒了,侧头同她问好,捧起一把,“你瞧,这是我家招财猫赚的。”
“嫂嫂…你…没病吧?”她欲去摸十一的额头,被她移开,“当然没病,招财猫这么能干,我怎能有病?”
“……招财猫……是什么。”
十一努了努嘴,对向房门,“你待会就能见到了——”她放说完,果然不到片刻,房门一下子被打开,探出如花的小脑袋,“主子大人,早安!”
依然那么的干劲十足。
十一笑着招她过来,摸了摸她身子,“那银子藏好了吗?别让人看见了。”
“主子大人放心,如花早已藏好。”
“嗯。”
这时候如花便拿过衣衫来,欲为她梳理打扮,手脚忙乱起来,十一被她摁到了镜前,“主子大人今日想要一个什么装扮。”
“怎样都行。”
净旋就在旁看着,看着这一对一大早就这么给力的主仆,不禁叹气,想她担忧是多余的,看十一这劲头,似乎她哥那件事对她来说完全零打击——
她自行套上衣衫,可怜巴巴的去找他们家冥珏了。
真是,想她一国公主,竟连给丫头都没有。太让人伤心了——
十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她那奇怪而又复杂的发饰,差点没让清泉喷了。周围人自动去睨颜君望,他扫了眼,转身去牵马。
两人,依旧这般。
出了客栈,他们只需在走一上午便可到达宛城,风溟便在此,她是宛国最高贵的公主——
清泉不愿同十一她们挤一个马车,自己去驿站买了匹马,几个人方一准备走,如花催花般的歌声再次降临,十一窝在内里用银子堵耳,装死。
越是靠近宛国,他的心情越是不平。
有多少年,没有重临宛国了……依稀记得当年他来到这里,是遵从祖命,来迎娶风溟。大红喜服,娇美佳人,风溟当时就站在宛国最高的城楼上迎着他,那时候他少年才俊,高贵不可一世,他抬头之时,就在风溟的身边,瞧见了轻尘。
那时候轻尘是风溟的贴身丫头,掩尽风华,甘心当一个平凡女子,他却没想到两人能再次相见,在这样的场景下……
颜君望想着,思绪又开始魂飞。
侧头朝着马车中瞧去,车帘微启,他能从里面看见十一睡熟的样子,侧面看,她的确像极了她。
……
“主子大人,到了,我们到宛城了!”
如花的声音陡然响起,将她从梦中唤醒,十一睁眼,撩开帘子,此时众人刚进入了宛城,便可感受到一番不同的气息,一种异域之情,街上行人亦是奇装异服,打扮不同。
她见这个城的第一眼,便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她曾经也在这里住过,有过一段岁月。
街边的店铺很吸引她,不仅名字奇怪,她竟在街上看见了许多同君望长相相似的人,他们都有一头无可挑剔的蓝发,颜色深浅,面目娇美,不似凡人。
鲛人吗?
她在车内想,望见一个店铺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伶人泪’,她一怔,看见那门边站着两个稍小的鲛人……在卖唱。
她的目光一刹间就看向君望——
他看到这些时,手指捏成拳,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恨,原来宛国已经开始贩卖鲛人,将他们束缚在馆子里,为他们赚钱,卖唱。
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继续朝内里走,熟悉充斥着她,看着街道四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净旋在此刻握上她的手,指着一个高大的建筑说,“嫂嫂,我们要去皇宫了。”
“……。”
皇宫。
宛国的皇宫。
当马车来到了宛国皇宫外围时,早已有使节在此等候,他们弯身恭迎君望,唤着他,碧海之皇。
欠我的还回来
使节们将他们分开了,君望被单独请了进去,十一则随同净旋他们乘坐了另一辆步辇走了,幽深的宫道上,她望着颜君望越走越远,心却乱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人被安排在了一间偏殿中,方坐下,如花就将所有都收拾好了请十一坐下,她端过一杯茶,吹了吹,笑嘻嘻地说,“主子。”
这个殿内有婢子看着,外有兵士把守,她为了试探只将身子探出去后,便被人拦住,十一咬牙,退回去。
净旋靠近说,“嫂嫂,你不用试探了,她是想将咱们困在这里。”
“她?”
她凝视着净旋,女子欲在同她说,身子一把被冥珏拉走,眼瞳一瞪,净旋吐了口气,将目光射向窗外——
无人……
无人来关注他们,独有君望迟迟不归,她只好将脚尖踮起,扶着窗边做着运动。一上一下间,外面的景致尽收眼底——
“咦?”
她突然喊了声,去捉净旋,抬手指着遥远处一弯水桥上,问,“那个,是你哥吗?”她问,净旋探头看去,半晌之后,摇摇头,“看不清,太远了。”
十一抿唇,如花走近,凑在她耳边,“主子大人,你若想出去,我可帮你。。”
“……。”她看了眼如花,“你,真的…。?”“嗯,看我的吧。”
如花说完,在殿内走了两圈突然哎呦一声,一下子便倒在地上,殿内的侍女吓了一跳,十一反应相当快,一下子扑过去,“你怎么了?如花?”
“主子…这屋里……这屋里……”她说完,面色难看,指着屋子,十一一惊,忙捂上口鼻,“屋中有毒——”
殿内开始混乱——
从外步进来的侍卫,嚷着问,“怎么了?”十一捂着口鼻说,“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了,我们是碧海的使节,你们宛国竟然以毒相害,我们要见你们的皇帝——”
她一嚷,让殿内的侍卫吓了一跳,但是一个个都眉目铁青,掩住口鼻,他们盯了眼躺在地上的如花,女子已经开始全身抽搐了。
空气中飘着一抹淡淡的香味。
清泉自然知道她们干什么,毫不阻止,他甚至也配合的拔出剑,对着那些人。
“怎么可能?赶快通知公主!”
有人说,十一笑了笑,开始咳嗽,眼泪出来,“如花你撑着点,主子将你移出这殿中。”她拉着如花的双手,一点点吃力的将她往外移,如花的惨状让四周的人看的惊人,宫婢早已一跑而空,便连侍卫都不敢进这屋。
这一下子,屋中所有人都已经出来了。
几个侍卫,倒了三个,还剩两个,然而,当他们一出那屋外时,便受到了牵制,清泉同冥珏一人干掉一个,朝着十一这边看过。
如花猛然睁开眼,晃了晃手指——
原来方才的毒气,便是从她手指中散发的。
她利用内力,让毒气尽快挥发,自己则保持着中毒之态,此刻殿中空无一人,如花对着她笑,将解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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