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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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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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哥,这唾液是最好的消毒剂你不知道吗?”我故作镇定地反问到。

    胖哥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自己手指上不到一毫米长度的小“伤口”,顿时惊奇地笑道:“嘿!果然不留学了。这洋大夫就是好啊,不用药病就给治了。那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啊鹤泽,赶快睡吧,我走了啊!”

    看着胖哥转过身,我应和着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我松了口气,看着正在鼾声大睡的皮皮我脑子再次大了,幸好没让胖哥进来,这皮皮就露着脑袋躺在床上呢!

    血!

    我脑子里此刻就这一个字,难以控制。虽然放了一浴缸的凉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我的脑子此时已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像是饿了三天没吃饭的感觉,胃已经没有了饥饿感觉,但是见到了食物之后全身都充满了**,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过。这也是我前几天得知要手术的时候想自杀绝食四天的时侯才知道的,当时每每奶奶把饭菜端到我床头的时候我便是这个感觉,但是此时感觉更为强烈,强烈到我已经无法控制。而且,此时我的神经都已经亢奋了起来,亢奋到四肢时不时的无意识地动作起来。

    从浴缸里出来,我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遛了出去。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廊的两头竟然都安装了摄像头,心里不由地再暗骂起了胖哥。于是赶紧故作关心的去敲了敲胖哥的门,没有应答,应该是睡着了。转身回到屋内另寻出路。

    我住的是在三楼,这座“山寨”城堡的顶楼,天生恐高症的我此时竟然站在了外墙的窗沿上,双腿禁不住地哆嗦着。经过了片刻的观察,胖哥城堡最高处的摄像头就在我的脚下,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拍到。

    “操!”正在我无可奈何的时候我竟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提着双肩飞了起来,惊吓之时下意识的骂道。

    “嗯……”是皮皮!他标志性的婴儿呜咽音传入我的耳中。虽然被他双手提着双肩,我像是小鸡仔一样被吊着无法抬头,但是听了声音就是他。

    “宝贝,你这是要干嘛啊?”耳边的风声吹的我难以呼吸,我攒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血……”皮皮嘴里呜咽着大声喊出一个字后,紧接着又是喉咙里发出的婴儿般的笑声。

    挂在皮皮的身下飞行着,泪水在我脸上随风流去,里面参杂了对皮皮的感激和对人世间的别恋。
第九章 盗血
    “昨晚,我市中心血库发生一起盗窃案,至少五千毫升血液被盗,另有三千余毫升血液被损毁,案件具体情况警方正在……”早晨将皮皮放在房间里,和胖哥、伊扬坐在一楼的一张小餐桌上吃饭时,电视头条新闻正在播报着。

    刚听到新闻,我便弓腰捂腹起身再次跑到旁边的洗手间狂呕起来。

    “你说这鹤泽是咋整的,一会功夫都三回了,唉……你这洋大夫自己看着整啊,不行去医院,这我也帮不了你。你说闹心吧不是,难受死了。”胖哥用筷子一点点地挖着手里咸鸭蛋的蛋黄在嘴里砸吧着对我嘀咕着。

    我现在一听到“血”字便不能自已的狂吐不止,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心了,自己都想不明白我怎么会这样。

    皮皮昨晚带着我,潜入到了胖哥这座城市的中心血库,我们从血库楼顶的通风道内潜入到了储血间。然后便是丧心病狂地大快朵颐,一袋、一袋又一袋地喝了起来,直到喝的头脑发昏、肚子高高鼓起。和皮皮躺在鲜血遍地的地板上休息了一会后,我便开始狂呕,不过却什么东西也呕吐不出来了,只能干呕。意犹未尽的皮皮右手拿着血袋、左手在身后不停地给我轻轻敲打着背部。胃部稍适后,我像是吸毒了一样无法控制血液那浓浓血腥味的诱惑,再次一袋一袋地喝了起来,尔后再次狂吐不止。此时我感觉,**是生理的,恶心是心理的,今生头一次体会到了身心分离的感觉。

    狂吸了一阵,又找到了一个大的织物袋子,装了很多袋装血液后才拉着恋恋不舍的皮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那里。现在那一大袋子血还藏在卧室的床下。

    虽说是现在心理上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是生理上来讲,今天我的经历确实很是充沛。而且,可以说是把我自己都给惊到了——早晨起床感觉到口渴,一不小心竟然捏碎了一只玻璃杯,而且碎玻璃竟然无法刺进我的皮肤!我自己拿了一小片碎片试验了一下,此时我的皮肤虽然依旧柔软,但是却“弹而不破”,被刺的部位稍一用力,皮肤瞬间变得像是钢铁一般坚硬,一下就将碎玻璃的尖给顶碎了。至于皮皮,现在为止除了皮肤略显红润以外,我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大的变化。

    现在,回想起林峰当时告诉我的话,或多或少我感觉到了一些欺骗的意味。什么寰冥可以控制住了对血的**、避世之类的,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子,昨晚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了。

    “今儿确定要回去了?回山东这大老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喽,我真舍不得你啊。”胖哥低头摇晃着脑袋不舍地说。

    “是啊,没什么事情就多呆几天玩玩,急着回去干什么啊。不过,你说的你那个手术倒是很让我们担心,唉……不过有病就好好地接受治疗,不能乱跑了。”伊扬关切的说。

    昨天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的交流,我已经告诉了胖哥和伊扬很多我的情况,包括为什么从老家山东大老远的开这个车跑到东北来。至于为什么抱着条“狗”穿这个保暖内衣狼狈的出现在荒郊野外,我则编了一段车被偷了的故事,至于细节我说完后现在自己也记不清了,真的是谎言是经不起时间的验证的。

    伊扬一提到手术,我的思绪又被打乱了。来这里之前,确实需要手术,手术分级从七到一级,一级最高,我的手术根据情况,手术最低也要占到个二级,但是手术过程中少有不顺利的话随时会变一级手术。具体病症叫做膈疝,各种检测的结论和我的身体情况综合得出的结论是是必须立刻手术,因为心脏已经被从腹腔上来的脏器给压迫的还剩三分之一,肺部有一半也被压迫了。我自己本来在外留学的时候就是学临床的,所以对手术的具体过程和实施细节太过清楚了,比一般不懂的人术前综合症的反映要大很多,自杀、绝食,最后压力之下才闹了这出离家出走、远走东北。但是现在我真是犯了愁,之前是不想活了,而现在是真的怕——怕这半死不活,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了,也没法看医生了。我学的那些医学常识现在已经完全用不上了,从见到林峰至今,所见所闻已经超乎了我所掌握的医学常识。

    “哎呀、哎呀,不就是手术嘛,做手术的时候给我们电话,绝对配在你身边,二十四小时的,不怕。大老爷们的,不就是挨一刀嘛!”胖哥继续扣着鸭蛋黄若无其事地大声开导道,此时的他和昨晚那个出了丁点血就大让着要命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然。

    此刻我把胖哥和林峰不由地联想到了一起:一样的变幻无常,时而钢铁硬汉,时而风情万种。如果单看林峰和我相处后期对皮皮慈父般的宠爱、对我那种腻到让我联想起“同性恋”来的讨好求饶的样子来说,我是玩玩没法把他和一个杀人魔狂联系到一起来,但是他确实把我干掉了,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帮我绑起来“审问”。此时眼前的胖哥,不知道是不是林峰的翻版,但愿不会和林峰正好反过来——先柔后刚。一直以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的,虽然我也相信一见如故,但是这概率也太低了。何况是在我最近走狗屎运的时候,我不相信否极泰来得那么快。

    跟胖哥和伊扬又白话了一会,早餐后,和二人别过后,拿着胖哥强塞到手里的车钥匙、开着胖哥“暂借”给我的越野车带着装载圆筒形手提袋里的皮皮出发了。出了胖哥的家,我先是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身后的情况。驶出十几公里后,我开始边开车便在车上毫无目的地扒拉着我怀疑可能存在的定位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虽然我知道这是无用功,但经过了这几天已经超乎我想象的经历后,我还是决定先找找看。
第十章 灭门
    离开胖哥家之后,我并没有踏上回家的旅程,而是拐了个弯向着藏着林峰那间小木屋的林场奔去。我此时心中想要穿过重重迷雾探寻真想的**远超过了对家的想念,这几天来的谜团实在太多了,而且各个细节在我看来都关乎着我今后的命运。况且,虽然这几天对皮皮也产生了一些感情,但是,毕竟皮皮的长相太过“特别”,我也期盼着回到那里林峰安然无恙,这样我就可以把皮皮完璧归赵了。

    凭借着记忆,在经历了几番曲折之后,我终于来到了暗道出口。但是这里到小木屋的路程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好在皮皮好像记得路,不过左指右画的半天我也没搞清楚。最后皮皮无奈之下奋身一跃飞出车外,在我车子的前方给我导来。最终,折腾了到了下午日落时分,我再次回到了林峰的小木屋。

    林场中大约两亩面积的空地中小木屋孤独地立在那里。每层长约十五六米、宽十米左右,由一开二的整根原木向上堆叠起来的外壁。正面是一个横跨整个木屋的宽约两米的室外露台兼走廊,走廊开口在房屋的左侧。这是我第一次从外面看到木屋的样子。

    正门已经被破开,走廊的木头立柱也有损坏,门窗的玻璃几乎没有完整的,地上玻璃残渣和其他的杂物弄得狼藉一片。正门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右手边是一个房间,从门板已经躺在地上的门口望进去,这就是那天关押我的书房,原本我坐着的单人沙发压在了那天的暗道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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