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跟左晓洁说你就是听得太多了,所以不舒服需要减压,减压知道不?就是放松身心,要做到自由自在,抛弃一切束缚。然后开始跟左晓洁哇啦哇啦地说自己最近报了个班,专门教人放松心情找到自我的。我一听就明白了,看来银子没少花。
“去去,你懂个屁,回头我带你听次课你全明白了。”左晓洁不但不听我们的,还怒了,抱着猫上厕所去了。
“原生态的都在花园上厕所,不会使马桶。”聂青在后面起哄,然后咣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了我的脸上,靠,我招谁惹谁了!
程盈盈说自己家的那个保姆辞职了,本来她想辞职就辞职吧,大不了告诉我一声就说我们的卧底不干了,但是后来她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那小红杏最近电话频繁,说说笑笑,程盈盈问她是不是找对象了她就笑,脸都红了。临走,程盈盈还多给了她半个月的工资,说算是给他们结婚的礼金。程盈盈看见一个很熟的人来接走了红杏,后来程盈盈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就是那个秃子刘大志,两人亲亲密密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
“太恐怖了,你是说,我给聂青找了个第三者?!”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不,是我们。”程盈盈把我的手指头扳过来冲着自己。
然后我俩谁也没说话,坐在大楼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心里一阵寒风飘过,冻得我俩一激灵。
“哟嗬,在这儿晒太阳呢?”李想甩着车钥匙来了。
“取暖,我们冷。”我跟程盈盈拖着长音异口同声地回答。
“青青!”我看见聂青就扑了过去,吓得聂青直跑。
“咦,你真恶心,干吗?”聂青使劲胡噜着自己的胳膊。
“没事,我跟白朗说好了,周末我们拍照片去。”我自己想起来都恶心,这腻味人的活还是左晓洁会说,不然那些男人怎么就专吃这一套。
争吵,安静,迷茫 1(2)
本来白朗周末基本不出门,他白天睡觉,晚上看电视,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给叫出来,还得请他吃饭。程盈盈、左晓洁也来充当助手,唉!谁叫我们大家欠她的,我的人生啊,平时伺候李想,周末跑来当碎催。
我们约好了在常去的咖啡馆集合,大家都来了,唯独聂青迟迟不来。我们打了无数的电话,这大小姐的手机还关机,气得我啊,要不是欠她的我真想回家了。大家互相安慰着等了聂青一个小时,她到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位大姐记错了地方,转悠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忘记给手机充电了。我当时就咬着牙跟左晓洁说,我怎么那么想扇这傻东西呢。左晓洁告诉我要冷静冷静,想想我们的错处,一句话噎得我没话说了。
为了拍出好的效果,白朗让我跟左晓洁拿着遮光板跑来跑去,你说老老实实地拍不就得了,事儿怎么那么多。白朗非要拍聂青从高处跳下来的姿势,还说他是完美主义者,一定要跳得漂亮才拍。我们大家只好陪着聂青一共跳了十八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跳挂了,他才迟迟地按下快门。好不容易拍够了,我们大家去吃饭。
“哎呀,饿死我了……”程盈盈基本上都累得吐舌头了,聂青一点儿都不累,乐乐呵呵地上厕所去了。
“上菜快点儿啊!”我冲着厨房使劲喊,手上还忙着给李想发短信问安。我们本来想,也折腾够了,吃了饭,大家就一起回去算了。结果纸包不住火,好死不死看见刘大志拉着小红杏卿卿我我地走了进来。
“喂!怎么办?”左晓洁拿菜单挡住脸问我。
“我怎么知道,等死吧。”我是真想死了。刘大志这个死王八蛋,我找你的时候你不出来,不找你的时候自己往外出溜。
“嗨!姐儿几个出来吃饭啊?”刘大志要么是瞎了没看见聂青,要么就是不知死活,还专门跟我们打招呼。我跟左晓洁还有程盈盈刷的地站起来,跟他挤眉弄眼地让他滚。
“哟,跟女朋友出来吃饭啊?”聂青满面春风地擦着手出来了。
“嗯?!”我们仨看着聂青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干吗啊,你们有病啊?”聂青吓了一跳。
原来聂青早就知道刘大志跟那个红杏勾搭到一起去了,本来她也看不上刘大志,就是听说毛杰也找女朋友了心理不平衡,借刘大志装装样子。当然,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出墙的红杏是我们给搭的线。这俩人早就达成和平协议分开了,也不告诉我们,就看着我们仨跟着丢人,太缺德了,合着我们才是小丑。
“我冤死了。”我把头放在酒吧的吧台上面,目视前方。李想最近新招了个糕点师,小蛋糕做得很有水平。
“我亏死了,VODKA(伏特加)……”程盈盈半死不活地伸着手指要酒。
没事别惹前男友
“苍天哪,我造什么孽了。”左晓洁把头埋在手臂中。
“唉!”我们三个一起大声叹气做总结性陈词。
后来,刘赫给我打了个电话,舌头都大了,哼哼唧唧半天我也没听清他说什么。给毛毛打电话才知道刘赫跟人去后海×× 酒吧了,估计是喝多了想找人送他回家,才给我打电话的。
“我今天亏死了!”我气鼓鼓地把刘赫提溜到后座上,又给他塞了个塑料袋,万一吐到我车上多恶心,真是的,一个两个的不叫我省心。
“哎哟,盈盈,我恶心……”刘赫靠着后座叫唤。
“你敢吐在我车上,我弄死你!”我一踩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跑到后面等着刘赫吐,结果这家伙半天不吐。没想到我刚说开车回家,他“哇”的一声吐了我一身,我恶心啊……恶心死了……
争吵,安静,迷茫 1(3)
“妈呀,妈呀!”我扶着刘赫喊我妈开门,我们没回家,他们是一定会等门的。
“这是上哪儿喝去了?”我妈扶住刘赫问。
“不知道,恶心死了,真讨厌。”我恨不得把刘赫扔到地上,但没办法,他是我哥。
“妈呀!呜呜呜……”刘赫抱着我妈哭,“妈呀,盈盈跟我离婚呀!她呱唧就签字了……”
每次刘赫喝多了就哭离婚这件事,我们大家都习惯了,回回都哭,然后回回清醒了就不承认。我听说最近刘赫跟程盈盈谈了谈,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但是我一直认为中心思想就是跟程盈盈复婚,回头等哪天我得问问刘赫,不然成未解之谜了。
左晓洁的放松身心还在继续,不过改在她自己的屋里了,客厅只是摆了不少植物。聂青现在没事就浇浇花、喂喂猫,还挺不错,就是老长吁短叹地说什么毛杰眼瞅着就娶上媳妇了,自己还没着落什么的。后来我跟聂青暗示毛杰分手了,聂青一听便如释重负,表情那叫一个痛快。
李想在MSN 上跟一个大学同学聊天,发现这哥们儿居然没有找到女朋友,马上就高高兴兴地跟我汇报,说聂青有下家了,我立马跑去跟聂青说了。“你怎么着?”我抱着左晓洁的富贵猫,那猫刚刚吃饱正在犯困,枕着我的胳
膊直哼唧。
“去,干吗不去。多高?”聂青正忙着往脸上贴黄瓜。
“不知道,李想说跟他差不多吧。就是有个小问题,这人有点儿木讷,成吗?”
我记得李想跟我说这人不大喜欢说话,就是两个字:老实,老实得大学都上完了班里还有人不认识他呢。
“记住啊,这人不爱说话。”今天聂青要跟李想的同学见面,我又打了个电话去嘱咐。
“知道了,知道了,耽误我化妆了。”聂青早就盼着了,她一直认为,李想的同学一定比哪一个都靠谱。
“她怎么说?”李想问。
“高兴着呢。我说你这个靠谱吧?”我按着李想的肩膀问。
“应该没问题。这人吧,人品应该没问题,也许就是抠了点儿。”李想吃着水果。
“无所谓,反正聂青身经百战,她已经可以封侯拜相了。”我拍着李想的肩膀说。
结果,当天晚上聂青就给我打电话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说得我一愣一愣的。这人学历不低啊,怎么就成脑子有毛病了呢?
那天聂青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花裙子,那裙子还是我跟她一起买的,那会儿我们都看上了,但是号码大,我穿着直掉,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让给了聂青,但是没见她穿过。每次问她,聂青都说得等到大场合再穿,所以就聂青的穿着来说,她对这次见面还是很重视的。
在公园门口,聂青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男的,因为就他特显眼地坐在门口,西服革履的,还戴着眼镜,就是脸色很白很白,看着像是有病的。我听李想说这个同学在一家科研所工作,做什么研究的,估计书生宅男都这个德行。
“你好,我叫聂青。”聂青调整了半天情绪,争取显得活泼点儿。
“哦,你好,我叫卓航。”那个男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聂青一边笑一边想,这不是挺好的么,文文静静的,一开始是这么想,但是到后面就变了,变得很诡异。
这两人围着公园转了一圈,估计是说话说多了,一时有点儿冷场,两人就找了个地方坐着,没几分钟就沉默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面带微笑,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聂青就开始走神了,在心里盘算上了未来,恨不得连结婚请谁不请谁都想到了,还幻想着我跟李想给她当伴娘和伴郎,就在这个时候聂青被奇怪的声音弄清醒了。
“1,2,3,4,5,6……”有人在数数,声音不大,轻轻的,还挺有节奏。
聂青抬头看了看旁边,左边坐着的是一对情侣,两人卿卿我我地说悄悄话,后面是对老夫妻,平均岁数在六十以上。聂青刚想张嘴问问卓航听见没有,结果在卓航的嘴上找到了答案。卓航正念念有词地数数儿呢,从1到10,再从10到1……
没事别惹前男友
“应该不会有毛病吧,可能是无聊,你背单词的时候不是还唱歌么。”我想了半天才跟聂青说,这事是有点儿历史的,所以她理解起来很容易。
小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