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停职查看的,现在因为假婚这事,好了,说我藐视计生政策,要直接开除!”
“呃……”程诺瞧着他口沫四溅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这么严重。”
“变态吧。”杜决拿着筷子敲着装夫妻肺片的那饭盒,“丫头,考验你的时刻到了,我要是被这个医院给炒了,很可能这行都混不下去了,你说,我一搞脑外科的,要真是开私家诊所,谁敢去开头颅动刀子啊,病人还不都是奔着大医院的保障去的么。”
程诺点头,极其赞成,“可是……”
“还有,哥现在可不是推卸责任啊,我觉得高铭他妈,就是那个挺二货的老太太,她显然是恨屋及乌啊,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所以她才对我这样的,诺诺,你说你是不是该回报点什么?”
这话,程诺无言以对了。
她相信杜决这段推论的真实性,也相信高妈妈确实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本来,她也可能是个要被单位留用察看的对象了,只不过,倒霉的让杜决阴差阳错地做了她的替罪羊。
“只能领证?”应该还有别的法子吧,“抛开恨屋及乌这一说,单单就你个人而言,你得罪她的最初原因,好像……辱骂?诅咒?好好好,不提这些,我觉得,那老太太的目的,真的就是要搞掉你?还是说,她也就想你认个错、赔个礼,以显摆她的财大气粗?”杜决斜着眼睛瞅程诺,瞅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你想把哥丢一边,自己置身事外?”杜决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丫头的看法倒是和科室主任挺一致。
程诺干笑,“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就算想置身事外,又能置哪去?”
“领了结婚证,哥就少了一层过错!”
“那也不能赔上我的一辈子!”领了证,将来真要掰了,她就是个二婚,虽说有钱有车有房有姿色的,她也不愁二嫁吧。
杜决筷子一放,长臂一伸地勾住了程诺的后颈,往自己面前一扯,“丫头,觉得跟哥在一起,不开心么?”
话题怎么又扯到这了?
程诺低头,从他的手臂底下绕了出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你的处分问题!”
“好,说处分!你觉得,我应该跟那老太道歉?”
程诺动了动唇,“说心里话,我也不想,可是,那好像真是最明智的选择。——当然,前提是,你还想要从事你脑外科的工作,想要在市医院打拼。”
话说回来,如果换做是她,她又能否做得到对委屈低头?
杜决听得有些烦,他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事回头再说,现在我不想提,你赶紧吃面吧,吃完陪哥喝两杯去。”
“喝酒?”
杜决眯了眸子,“怎么,这也不行?”“……行,行!”行是行,可她会怕啊,酒后乱性这种事,真的一次就够了。
……
当杜、程二人在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酣畅淋漓,甚至是划上两拳的时候,他们万万想不到,家里早已乱得炸开了锅。
杜决是真的忽视了这个问题,程诺亦然。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昨儿医院传程诺给杜决戴绿帽子这事,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传到杜妈妈的耳朵里,如今杜决假婚和被停职一事,难道就成为秘密了么。
当然,那位八卦妇产科医生并没有对杜决停职的事大加渲染,只是说涉及了一起病人投诉,而病人投诉这事,作为医生那是经历地太多了,杜妈妈也没介意。
出于本能的好奇和八卦,妇产科医生把杜决假婚那事则描述地极为详尽,看得杜妈妈是心惊肉跳,完全陷入震惊中,回不了神。程妈妈则比杜妈妈又多了一层顾虑:这女儿假结婚,婚是假的,可肚子万一是真的大了,到时候杜决要是不认……,不行,有她在,女儿真要是肚子大了,杜决那小子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杜妈妈抓住程妈妈的手,“敏姐,以前我就有好多的疑问,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之前豆豆会对梅梅那丫头说什么是他的女人,敢情,左梅梅才是豆豆的正牌女友啊。”
程妈妈想反驳来的,可听到最后,她也回过味来了,“你这么说,我也明白了,难怪人家会抓住我们诺诺的小辫子,说她在外面有男人,原来那个男孩子,才是诺诺真的男朋友!”
两个妈妈不由地为自己的孩子之前的“过失”辩解。
杜妈妈一甩程诺给杜决“戴绿帽子”的大不是,由衷地赞同程妈妈的话,“你说这年轻人都怎么想的啊,既然都有自己的另一半,那干嘛还要弄个假结婚?——等等,我可是听到他俩新婚后同床来着,难道这也是假的?”
殊不知这话说到程妈妈的痛处了:这上床的事,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家吃亏啊。“不行,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要问问,真要是假结婚的话,赶紧让他俩分开睡!”再同居一室的,不出问题才怪!
杜妈妈心里惋惜着呢,她是真心想让程诺当媳妇儿,所以,还抱着那么点幻想,“或许……或许他俩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那梅梅和那个诺诺的绯闻劈腿男人,也可能只是他们的前任,一时甩不掉,所以两个孩子就匆匆结婚了,所以……所以……,可这也不太对劲啊。”
杜妈妈纠结地脑子都打结了,她是越说自己越糊涂,听得程妈妈是更加糊涂!
最后,急脾气的程妈妈坐不住了,“不行,我要给诺诺那丫头打电话,让她赶紧给我回来说清楚!”
“又打电话?”昨儿个就是这么个情况,逼到最后,把程丫头逼得快离家出走了。
程妈妈拿着手机,一咬牙,“那也得打,婚姻大事,能儿戏么!”就这样,一通电话过去,没人接,程姑娘当时正在给杜公子倒酒呢。
第二通电话打过去,程姑娘大着舌头地按下接听键,“喂,妈?”
——“在哪里?快给我回家,你妈我晕倒了!”
又是这个理由,程诺可不信了,“今儿我可没给你惹什么事,嗝!”
一个酒嗝很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坐在对面的杜决乐得捶胸顿足的。
程诺瞪他一眼,以唇语示意:找死啊,嘲笑我!
电话那头的程妈妈可听不出某男人的笑声是杜决的,她眉头一锁,——“程诺,你要是孝顺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在干嘛呢,喝酒呢是吧,跟哪个野男人喝酒呢,啊?”
杜妈妈一听,程诺在跟一个男人喝酒,赶紧丢了手里的东西,也贴了耳朵凑过来听。
程诺无语了,又气又羞地,“妈,你在胡说什么啊,我能跟哪个男人啊!”
——“诺诺,你也不想想,你是谁生的,我会不知道你?别以为你的那点小秘密能瞒住我,你快给我回来!再不回来,我……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程妈妈吼完,很帅气地把电话一挂。
杜妈妈眼巴巴地看着对方,“敏姐,你……你咋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呢?……罢了,我也把豆豆给叫回来!”
于是乎,杜妈妈马不停蹄地接通了杜决的电话。
殊不知,杜决看都不看,不接,直接丢给程诺,“找你的!”程诺也是有些迷糊了,看见杜决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妈妈”,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的母亲,赶紧接起,劈头就是一句,“知道了,妈,我这就回来!唉,怕了你了,别再拿晕啊倒啊的威胁我,这就回,啊。”
说完,程诺也没等对方回应,就挂了,还很顺手地又丢给了杜决。
二人一来一往的动作,那叫一个顺畅和自然,却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杜妈妈,和旁边竖耳倾听的程妈妈愣了。
“敏姐,这声音是诺诺的吧?”
程妈妈呆呆地点了点头。
“敏姐,我应该没拨错电话吧?”
再点点头。
“那咋是诺诺接了豆豆的手机呢?”
“……”
还能有啥,不就是和程诺喝酒的那个“野男人”,就是杜决么!
……
杜决买了单,扯着程诺的胳膊,把她往公交站拽去。
本来打算今儿也享受一把有司机的日子,谁知道,司机也被他拽着去喝酒了。好吧,久违的公车,他也坐一回。
程诺的酒量浅,杜决才微醺的状态,她已经迷糊了。
杜某人买单后,因为还剩了大半瓶的啤酒,所以直接连瓶拎走,在等公车的时候,跟着程诺你一口我一口,对着瓶子就喝起来。
这么喝了两三口之后,程诺蹙眉,对着再凑过来的酒瓶摇摇头,“上你当了!”
杜决不明所以,“这话又是哪扯哪,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呃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诺指指瓶嘴,“咱俩用一个瓶口喝,间接接吻!啧啧,你这个流氓,占我便宜!”
杜决偷偷地笑:程丫头是有些喝多了,说话那调调都变了味道,不过,很可爱,他喜欢。“这有什么,彼此彼此,我也让你占了便宜,咱俩谁都不欠谁!”
“切!”程诺鄙视地轻斥,“稀罕占你便宜,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都快成公共厕所了都!”
杜决无奈,“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呢!——嗳,车来了,你站稳啊,我去把酒瓶丢了。”
说着,杜决三两口把酒瓶里剩下的啤酒解决了,而后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一回头,就瞅着程姑娘歪歪扭扭地去往打开的车门里进呢,他看着心惊,真怕她一个摔倒地栽公车底下去,赶紧冲过去,抓着她的手臂带上了车。
车上的人不多,杜决扯着程诺的手臂,来到最后排的空座位坐着。
坐定后,杜公子一歪头,就看见程诺眼皮打架似的半眯着,小脑袋也随着车子开启而一点一点的。
心底的某处倏地变软,杜决笑着拍拍自己的肩,“觉得头晕,就靠这,跟哥没啥客气的。”
程诺真没客气,一歪头去枕在了他的颈项里,并用一只手撑在他的大腿上,支持着软绵绵地要下滑的身体。
杜决扶着她的腰,尽量将她全身的重量放置在自己的臂弯处,嘴里絮叨,“瞧你这点出息吧,人家不都说在机关、事业单位混两三年,是人都能成酒神么,你这什么酒量啊,还指望你能扶我回去呢,真是靠不住!”“切!”程姑娘不悦了,“你觉得谁靠得住,你找谁去,找那靠得住地跟你玩假婚、陪你喝酒、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