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你怎么变成一副臭男人的摸样了。”李一晖皱着眉头打量这江和璞,他的语气好像江和璞原本就是个妖娆的女子,忽然一副粗鲁的男子打扮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江和璞已经被人这样说的够习惯了,所以并不会太在意李一晖的用语,回敬他笑虐的话:“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耍嘴皮子?”
“进来吧。”李一晖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由于冬天一直把手浸泡在冰冷的水里,他的手爆裂开一道道红红的,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流血的口子,用的较多的右手甚至还长出了两个冻疮。
他不是江和璞的家仆,他是太子晋的部下,因此对于江和璞等人,不需要用那种敬畏的不得了的语气,相反的岁随和多了。
他们并没有湘女人那样过多的寒暄,直接坐下后李一晖煮了一户温酒,便聊了起来;相比起半年前刚到京都的李一晖,那时候像青葱半青涩的李一晖,在这半年里无疑是增进了不少;最起码他再见到人的时候不会再脸红也不会语无伦次,也不像个柔弱小生那样,总给人会待在身后被人保护的感觉。
“这会倒做起买菜的生意来了,不卖鱼了?”江和璞大口的喝了一杯温酒,才感觉到血气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李一晖不在意他的嘲笑,因为在之前他确实是在卖鱼,而现在不卖鱼的理由是因为冬天的蔬菜更加好挣钱;他现在是月牙小院的主人,维持这里的开销若是主人整天无所事事却有钱,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怀疑,只有工作了,有生意了,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在做生意的途中,还能接触到不同的人,打探到更多的信息。
“你那边怎么样,我听说太子晋回来了,不过日子过得不好。”李一晖连说话的语气也粗鲁老练多了,之前遇到珏玉时一口一个苏小姑子的语气已经不复存在,也许是和市井小名混久了的缘故。
江和璞又喝了一口酒,轻松的说:“还不赖,虽然不知道能相信多少,至少没把我赶出门;信阳王府我刚去了,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你离开的时候,有两个人死了。”李一晖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嗯?”
“张伯父和刘哥两人,他们分别在那边的府邸里做事;可是我不相信两人在一个月内不小心溺死;你知道的,和璞少爷,他们两个的武功,怎么可能溺死呢,他们是南方人啊。”
李一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他爹,现在正在相国大人那里做事,虽然说相国大人是这边的,可是谁能保证他真的是这边的呢?
两人的死亡就已经足以作为警示,那是姜皇后,姜源的警告,他们知道发生的一切。
“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江和璞在这里,竟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悠闲表情。
不过这副满不在意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李一晖,他站起来,脸涨成猪肝红色,对着江和璞大喊:“你还能这么悠哉,要是下一刻他们要把我们揪出来,就完了!我爹还有太子晋,我们现在无权无势,兵力也不够,还有他们还在王府安插了眼线,谁知道其烁公主是不是……”
“可是。”
江和璞打断了他激动的说辞,“可是,我们还在这里不是吗?一晖,已经有两个人牺牲了,为什么我们还在?我们还是有制约他们的能力,所以姜皇后能做的只能是警告,明白吗?”
“但是……”
“没有但是,我们回不了头了;我们的力量也不弱,记住,南边有我,北边有南宸,京都还有雪忆和十二部下。我们在等待时机,若果现在推翻皇后,太子晋只能得到一个谋朝串位的狼藉名声,知道吗?”
李一晖看着江和璞,偷偷咽下一口口水,要是让他才选择一次,他不会笨到再去激怒江和璞;这个看上去妖媚俊美如女子的男人,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爱理不理,大祸小祸从不间断没手尾,总是让弟弟帮他收拾残局的江和璞,生气起来的样子,让他总是不经意的湘退后,生怕那双布着血丝的眼睛以及冷峻的连会指示自己的手,杀了他。
不过江和璞注意到他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好一会儿后换上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说道:“我来这里只是想休息一下,这两个月,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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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带有暗号的信
由于快要过年,苏淳不想一队人马那么辛苦的赶路回去,便在客栈住下,允许他们自由活动,而他也去找京都的朋友兄弟们叙旧。五谷子可是对珏玉很警惕的,为了防止她会回去找那些奇怪危险不懂礼貌的朋友,五谷子整整两天都没有出过门,几乎都是在看着珏玉;不过在第三天,他终于受不了了,背着竹楼,朝着已经垂涎了很久的深山走去。珏玉根本没想过去找他们,哪怕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她每天都趴在窗台上发呆,这很不符合以前绝不会浪费生命的性格;除了白玉环没有给回江雪忆之外,她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掌柜一直很谄媚着她,只要到了用食时间,他绝对会准时出现在门口,敲着门询问着在房间吃还是在包厢吃;苏淳说的对,在京都这样一个达官贵人多不胜数的地方,这有这样的掌柜才能更好地经营一家客栈而不会得罪人。
“九小姐,您今天在包厢吃饭吗,总是在房间坐着不好,我让人蒸了晶糕给您开胃。”掌柜做作甜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让珏玉听了心烦。“不了,我在大堂吃。”珏玉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嘴脸,虽然三哥说得对,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想与掌柜的想法背道而驰。
“那我让人给您端到大堂去吧。”掌柜丝毫没有表现出听到珏玉不耐烦的声音的窘相,还是很周到的说。
也许是快到年的原因,更多的人愿意待在家里,堂厅里并没有多少人,珏玉也遵照三哥的教诲披件斗篷,免得让人看着奇怪。
“这年也让人过的不安稳。”
珏玉无聊的坐着,随意的用筷子夹着菜,没有吃的食欲,听着旁人的闲聊。
“你还好,我就惨了,现在都是按个数来,要是不够数的话。”
珏玉听了一会,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了兴致,丢下筷子想出去走走。
“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把公主给了他,这不明摆着把夷疆的势力推给他吗?”
“小声点,他们的决策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做好份内事就好了;今年真冷,要是我被溺水死的话,估计都是被冷死的。”
原本打算站起来的珏玉,这下像被一条绳子拉住被绑在凳子上一样,她颤抖着手夹菜吃,耳朵却竖的高高的想听到更多。不过她好像是后半场才来,他们在没有说太多,而是吃着饭,又聊了一下家常后便匆匆告别。
珏玉仔细看了他们,便知道他们是谁,其中穿着冰蓝色的上好丝绸,腰系玉带,还舀着一把扇子,也不知道大冬天的有什么好摇;他就是姜皇后的妹夫,殿前正一品官,人称龚爷,他的画像在南宸给她的那一叠纸上出现过,另外一人则没见过。
一个位高权重的正一品官,为什么会在普通的客栈普通的堂厅里吹风,而不是在厢房或者是在家里,为什么穿的这么随意,甚至可以说是便宜,而不是官服或者是更好地衣服?
珏玉并不了解官中的事,但也觉得蹊跷,等他们离开后,她便悄悄跟上去;在两人当中,她选择了龚爷,但令她失望的是,龚爷出了客栈便直接回府,没给她任何跟下去的机会,让她不禁气恼起来,要是跟着另外一人会不会更好呢。
令她在意的还是另外一句话“溺亡”,她告诉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了,但是却安慰不了自己,走到信阳王府那里。不过信阳王府变了个样,指的不是修葺一新的房子,而是日夜在外把守巡逻的人。
敏感的她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信阳王府不能去,行宫现在也没有人了,至于江府,她还不想见到江和璞,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月牙小院,希望那里还有人。
不过,在珏玉打开大门的锁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院子里撒落着菜叶和菜梗,整个院子湿漉漉的,不像是空置许久的样子。
她现在要做的是,就是在等,等着会有人回来;不过她也不可能像块木头似的一直坐在椅子上,而是四处去看看,这个小院怎么说都住了那么久。
只是小转了一会,珏玉便有了发现,看来李一晖不是一个很严谨的人;珏玉在书房的桌面上看到一张半掩盖的白纸,上面写满了数字。只消看一眼,珏玉就知道那是一种暗号,曾经南宸用过的暗号,可是与暗号相对应的那本书在哪呢?
既然能把暗号的白纸这样没顾忌的放着,那本书也不会放的太远,珏玉想到这里时,心跳的很快,她现在是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在房间里找着别人的秘密;不过,还真让她找到了,在一旁的书架上,零星的放置着百来本书,大多都很新,只有几本看起来磨损很大,珏玉看上了一本边角突出来的。
那是一本《增广贤文》,有翻阅了很久的破损痕迹。
其实珏玉不用花太多时间去找,因为上面都有很明显的查阅的痕迹,她按照纸上的数字很快就把一封信的内容给找出来了。
“其余人数已确定,计划在四月初实施,质子关押地转移到东郊旧城楼,继续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二月份行动计划已经收到。”
一张都是由数字组成的纸张,记不下许多东西,珏玉得到的只是模凌两可的信息。
珏玉感觉到心脏在狂跳,以至于舀着书的手都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她强迫自己静下来把书和纸张放回原位,然后像逃命一样锁上月牙小院的大门跑回客栈。
直觉告诉她,这封带暗号的信绝对不可能是南宸他们写的,他们住在同一个地方,有什么比得上用语言来说更加可靠,那么近的距离为什么还要靠着毫无意义的暗号?
她从来不知道质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