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拼命摇头,「不。。。。。。不是,是。。。。。。是。。。。。。」
「你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就给我出去。二选其一。」箫和开始觉得尿急。
小孩大喘气,抹抹眼泪,连续深呼吸了好几下,开口道:「小叶他被人抓走了!」
「抓走?谁?」箫和抓住炎颛的胳膊撑起上半身。
「我不知道。」
「那你来干什么!」
「我。。。。。。呜。。。。。。」小孩被吓哭。
忍住气,箫和吊起眉毛问:「你看到他被人抓走的?什么时候?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抓他吗?慢慢说!不准哭!」
小孩被他一吼,竟止住了哭声。
小孩一边回忆,一边尽量完整地回答道:「为了占地方,早上天不亮我和小叶就到昨天我们讨钱的地方让他躺着,我看天色还早,黑头昨天晚上又没让我们吃饭,我就想跟附近的早点摊讨点吃的。
「可等我回来。。。。。。却看见有人把小叶抱上一辆面包车,我追上去。。。。。。可怎么也追不上。。。。。。呜呜。。。。。。我喊人。。。。。。也没人理我,黑头也不肯管,说抓人的不是黑社会就是警察。。。。。。他管不到。。。。。。呜呜!」
「所以你就跑来找我了?」还真是有一就有二!箫和不爽。
小孩只能点头。除了箫和,他已经不知道该找什么人。
「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吗?」
「我不能去找警察。。。。。。箫大哥,求求你,救救小叶吧!我给你磕头了!箫大哥!」
「喂喂喂!小炎你给我拉住他!」
炎颛手一伸,拎住小孩的后衣领。
箫和也知道这小鬼为什么不能找警察。
如果他们跑去找警察,最后不管小叶能不能找回来,他们不是被送回原籍就是被送进孤儿院。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也许他们也想回家,可是家里等待他们的,往往并不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你说抓走那小鬼的人有一辆面包车?还记得那车有什么特征么?比如说车身上有没有写什么文字,或者什么花纹,车的
颜色形状大小,那人的身高、衣服、外貌、年龄、性别,你把你记得的一点点说给我听。」
炎颛不解地看看这人,他以为以他的性子,在听完小孩的叙述后就会直接把小孩赶出去,然后继续过他自己的日子。
「嗯!」小孩用力点头,拼命回忆道:「抓走他的人是个高大的胖子,又壮又胖。车里面好像还有一个人,应该是司机,但我没看见。胖子穿的衣服是。。。。。。是。。。。。。呜。。。。。。我不记得了。
「那辆车很大,是白色的,也可能是灰色的,呜。。。。。。我不太记得了,上面有花纹,是绿色或者蓝色。。。。。。也可能是。。。。。。呜。。。。。。黑色的杠杠,绕着整个车身。
「还有。。。。。。还有。。。。。。呜呜。。。。。。我不记得了,呜呜。。。。。。」
「别哭了。」
箫和给他哭得心烦,挥挥手,「你走吧,我会给你留意。找不找得到我不保证。」
就这么点狗屁线索让我怎么找?虽然大概猜得出是谁干的,但你要我到哪儿去找那个家伙?难道让我登报启示?我躲他还来不及!
「箫大哥。。。。。。你。。。。。。你一定会找到小叶的对不对?」小孩的眼神充满期望。
箫和一瞪眼,「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管了!」
小孩闻听此言,无奈下只得一步三回首地离去。
箫和觉得这个小孩很奇怪,上次实际救了他们的炎颛就在他旁边,他也应该知道炎颛的能耐,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向他求救。
难道。。。。。。我看起来要比那小子有能耐得多?就我现在这副惨兮兮的病夫样?
。。。。。。还是这帮小鬼也知道「姜还是老的辣」那句千古名言?
「小炎!」箫老大开始发话。
炎颛眉毛一挑。
「走!我们出去逛大街。」
箫和对于炎颛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会回来的事没有追问,炎颛自然也不会说出。就这样每天在市中晃悠,这边转转那边看看。
几天后,炎颛才明白箫和在注意城市里乞丐和流浪汉的行踪。
「我要报警。有乞丐失踪,至少两名。都是壮年男子,一个是北方人,人称老朱。一个是藏族人,好像叫满杜拉。我怀疑他们的失踪和一家跨国医药公司有关。
「我不知道他们医药公司的具体名称,但他们在S市应该有一个负责人姓杜,是名博士,应该刚从国外回来。请你们立刻展开调查。」
「请留下你的姓名以及你的联系方式,我们好便于调查。你要知道匿名报虚假案件浪费警方资源本身就是一个罪行,报警电话不是打着玩的!」话筒中传来严肃的警告。
「我如果不留下姓名和地址,你们是不是就不准备调查这件事?」
「如果真有人口失踪案件发生,我们警方自然会全力调查。现在让我重申一遍,请勿伪报案情。」
「那你们去调查吧!我可以发誓这件事是真的。你们只要派人到城市花园和火车站附近向那里的乞丐和流浪汉们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箫和挂上电话,小小叹了口气。
怎么了?炎颛用眼神问。
「我觉得他们管的可能性可能不大,就算他们肯管,一道道手续下来,等他们调查出一点眉目,那些失踪乞丐大概早就被分成十几块,装在冷冻箱里送到各个国家了。可怜的我啊,现在那个被分尸的小鬼大概已经在向阎王爷说我的坏话了。」
那是你活该。
「不晓得那小鬼还在不在人间。。。。。。」
你在担心他?炎颛的眼神中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我担心他个屁!我是担心我自个儿!我担心那个斯文男突然心血来潮,决定把我找回去给我来上几刀,到时候你就只好找别的男人给你白上了!」
箫和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秘密一样,小声跟炎颛说道:「我跟你说,我觉得那个斯文男可能跟你一样变态。
「不,也许他比你更变态!我敢跟你打赌,他肯定和男人做过!而且百分百是个零号!你不知道他当时看到我这副完美身材时那色迷迷的样儿,哼!」
变态?我?
「你不变态吗?你不变态为什么要强奸我箫和?老子都说不要了,你还敢霸王硬上弓!给我逮着机会一定阉了你!」
炎颛垂下眼帘,他告诉自己不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尤其是这个一开始明明是他主动趴在他身上勾引他,挑逗他,如今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的阴险流浪汉!
「好啦,我大人大量,暂时不跟你计较,不用作出一副跟我忏悔的样儿,老子不吃这一套!今晚、明晚、后晚,我们就蹲在这附近轮流守,我就不信逮不着那帮偷偷抓人的家伙。」
据这几天的调查,加上自身曾被抓的经验,让箫和分析出斯文男那帮人,大概都是在清晨三点到五点,这段人类活动最少的时间内把人抓走。
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快速行动,表示他们所抓的目标大多数都是在白天已经看中,然后跟踪他们到休息的地方,再等到凌晨动手。
在昨天和今天,箫和两次看见记忆中的面包车出现在这附近,虽然不能肯定,但赌一把还是值得。
「那帮家伙真是疯了,这样接二连三抓人,不引起别人注意才叫奇怪!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研究,这么需要研究体吗?」
箫和觉得斯文男肯定是疯了,要么就是急于出成果,否则哪会这样频繁抓人?他记得在Y市时,乞丐的失踪还不是那么明显,或者只是他没留意过也有可能。
「喂,帐篷不用搭。我们窝在墙根守着就行,就守三天。碰不到那帮家伙,我们就坐火车离开这座城市。」
反正那小鬼已经失踪这么多天,再耗下去结果也是一样,就算找到那家公司也不一定能看见活生生的小鬼,给他也给自己三天时间,就当作是给自己多管闲事的一个了断。
炎颛无法理解此人的行为模式,就跟他无法看透此人心中在想什么一样。
他以为他不会冒着同样被抓的危险去解救那个男孩,结果他满城市的打听、探看、找线索。
他以为他会找几天找不到就放弃,结果他选择在十二月初的风寒中蹲墙角,而且打算蹲三天。
他以为这人只关心自己,他以为他讨厌小孩,他亲眼看见他如何欺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也亲眼看见他一次又一次拒绝那个男孩的恳求,他以为他不喜欢那个孩子,至少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那孩子一旦真出了事,他却一边骂小孩给他找麻烦,一边就这样把麻烦揽到身上。。。。。。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喂,帐篷你背着,晚上你睡外面,我们也不用分谁上半夜下半夜了,反正你耳朵灵,听见什么叫我一声就是。我年纪大,熬不了夜先睡了啊,你要是困了,把我叫醒就行。记住不准偷睡,否则找不到那孩子就全是你的罪过!」
箫和边说边把捡来的纸箱铺到墙角,自己往下一倒占去了整张纸箱。倒下去还伸手戳他,让他坐过来帮他取暖。
总之。。。。。。不会是个好人。炎颛再次给箫和下了总结。
箫和睡得很舒服。
刚开始他还只是趴在纸箱上睡,因为受不了地上的冷气就往身边小炎的怀里挤,小炎就把他抱到怀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相抱取暖的结果,箫和觉得从头发到脚趾,浑身上下都像被包裹在一个暖洋洋的包中,一点都没有冬天睡在露天里的凄冷感。
还是小孩子好啊,年轻体温高,怪不得老人冬天都喜欢和小孩睡,天生的暖炉哎。
看来留着这小子还是有一些好处,如果他不主动走,那我就不赶他了,至少等过了冬天。。。。。。箫和在睡梦中模糊地决定。
炎颛本来是打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