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有些激荡的心情,看着手中七八件粉丝送来的礼物,张衡想了想,便把背包的拉链拉开,一股脑塞了进去,而后张衡便拿出手机,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便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听到儿子已经坐上了通往县城的大巴车,张父自然喜极,相当大气的告诉张衡,你妈在家里已经开始着手做饭,回到家后一准能让你小子吃上一顿可口的晚餐!
张衡正待说什么,张母便接过了电话,一个劲儿的吩咐张衡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年关将至,扒手多多,务必当心。
张衡心中一暖,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后,身旁座位,一个三十多岁左右,被日光晒的黝黑的男子,操着一口地道的虞城口音,递来一个水果袋,热情洋溢道:“小伙子,来吃一个!”
“谢谢!”张衡急忙摇手,“不用不用!”
老乡见老乡自然亲切,这满车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山县人,临到年关,不管是在外求学还是做生意,亦或是打工的乡亲,全部赶趟儿似的回家过年!
见张衡客气,黝黑男子也不作,呵呵笑了一声,把水果袋放在脚下,在汽车轰鸣声中,便和张衡唠起嗑来。
一番了解,张衡才知道对方是在燕京一家建筑公司的包工头,叫李丛文,早年是个搬砖工,后来混了五六年,便水到渠成做到了包工头的位置,今年还是外出后第一次回家过年,家里有个年老失明的母亲,务农的妻子,和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
五六年没回家,所以见着老乡显得格外亲切。
张衡不禁感慨万分,顾忌到自己身份,便告诉对方自己还在读书。
李丛文赞叹道:“现在这个时间,学校都应该放假了吧,像你这么爱学习的大学生可不多了!”
张衡顿时脸热,尴尬一笑。
……
江北中山是一个容纳着三十万人左右的县级城市,别看地儿小,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杰地灵。
百年前受水、旱、蝗等自然和人为灾害的影响,政治上、经济上以及文化科技教育上都十分落后,后来,一名叫孙文,字中山的伟人出生在此,改变了当时的灾病现状,获得了极快的发展实际,使得一个小小中山村扩大到一个县城。由此际遇,孙文先生可谓功不可没,故而起名中山。
整个县城的中心是城关镇,商贸繁荣,交通发达,比之一些县级市亦不逞多让。
特别是其中的中山县第一高级中学,在全县六所中学中,不管是师资还是升学率都排在第一,皆是全省范围内的示范性高中、市级文明单位。
而张衡家的位置,便在中山一高后的教师家属院内。
张衡的母亲黄文敏是中山一高的特技教师,在校任职十多年来,励精图治,为不少燕京大学或水木大学这样的高等院校输送了大批的精英人才。所以在任教的前几年,便得到了学校领导给分配的教师家属楼一套。
十多年来,经过简单的装修和人气的滋养,使得家属院内的住宅楼,与中山一高一样,愈发显得有历史底蕴。
此时的张家,已经尽是一幅张灯结彩的氛围,进出家门,张承望和黄文敏两口子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和人打招呼,也是深有底气!
街坊邻居,三家五家的,谁不知道黄老师的儿子如今已经有了出
正文 第65章 攀比
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而在张家内,黄文敏正手掂铲勺,大鱼大肉在锅里翻滚着。旁边已经做好了七八道样式不等的菜式。
张承望则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琢磨着张衡到家的时间,也不去看墙壁上悬挂的铜钟,而是极为矜持的掏出张衡给买的手机,瞅了几眼。
“哎呀,这小子的速度真慢,从市里到中山,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嘛!这都快三点了……”
“你急啥子,张衡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迷路,你安静坐下来!”黄文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我也得安静下来啊!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
张承望苦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急不可耐,索性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孩子他妈,我开车去车站接儿子!”
“那也行,你慢着点!”
张承望穿上外套,拿起门后钥匙勾上挂着的车钥匙,正待出门。
叮咚。
有人按响了门铃。
回来了?
张承望脸色一喜,随即整了整发型,故作云淡风轻样的去开门。
“老二,你这是准备出门哪?”
一道嗓子较为尖锐的女音响了起来。
家门外,两道身影提着礼品走了进来。
张承望愣了一下,“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黄文敏听到动静,此时也从厨房里急忙走出,一见客厅里出现的两人,也是一怔。
“哎,都在啊?张衡呢?还没从学校回来吗?”
头戴着白色绒帽,一身白色棉绒外套搭配黑色打底裤和高帮鞋,朱淑霞提着两盒人参,笑眯眯的问道。
在朱淑霞身旁,穿着黑色风衣,浑身臃肿的张吉庆一脸肥肉轻微抖动,提了提手中的两瓶五粮液,“承望,我这都准备好了,咱兄弟俩今儿可得好好喝两盅。”
张承望笑的有些牵强,这两人他自然是认得的,不但认得,而且还是亲兄弟,只是自从各自成家以来,便一直处于明争暗斗,互相猜忌的状态。
张承望一共有四个兄弟,大哥便是张吉庆,张承望排行老二,老三叫张承远,老四叫张承安,各自都已成家立业。
其中老四张承安赶上了早前一段时间内,大学生毕业后的出国浪潮,在四兄弟中最有出息,很早就在美利坚开办了一家文具连锁公司。
老三张承远,则凭借老爷子的关系,在虞城市林业局任办公室秘书。
今年政绩更是突出,刚刚调任中山县建设局任副局长,虽然是平调,但在城市规划建设方面,也算得上是手握实权,比之林业局那样的清水衙门可好太多了。而且是副处级干部,从此算得上一马平川,回到家乡任职,再加上老爷子的庇佑,仕途也算高枕无忧了。
四兄弟之间,只有老大张吉庆一家最为特殊,明着开颜欢笑,暗地里却是自卑心作祟,向来喜欢攀比,与兄弟们比事业,比老婆,比孩子,反正一切都比。
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能有那么一丝存在感。
张吉庆是贩卖人参的,二三十年下来,也赚得个满盆钵,如今的资产也有好几百万了,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便是五湖四海,哪里都跑,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其妻朱淑霞,则是在县人民法院工作,顺着做公务员的便利,得空没少占人民便宜。
至于两家都敬重的老爷子,则是现年已有八十岁高领的老祖宗,张其松,张老爷子。
老爷子早年跟随过一位皇室宗亲,福缘深厚,在皇亲离世后,四十多岁时被下派到乡镇任办公室主任,之后一路高升,时任乡长,县长等,到近六十岁时,已经官拜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一职了。
老爷子早年的影响力,即便过了十多年,也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余威。
所以能不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也算是四兄弟人生中,不时会面对的头等大事。
见丈夫木讷不言,黄文敏瞪了他一眼,随后便接过大哥大嫂带来的礼品,笑道:“大哥,来就来了,干嘛还带礼物,我刚好做了些饭菜,来嫂子,和大哥一起来尝尝!”
“这离除夕可还有三四天,怎么就赶着做上饭菜了,张衡那孩子呢?哦,对了,上次张衡辍学那件事,可办妥了?”朱淑霞跟着黄文敏来到厨房里,看着满桌的饭菜,奇道。
“张衡今天刚回,现在估计也快到家了吧,这不,他爸刚还准备出门去车站接孩子嘛!”黄文敏含笑道。
“唉!不接了,大过年的,街上到处都是采办年货的人,车子过不去,再说,张衡也是大人了,自己也能找到家,不接了不接了。”
张承望摇了摇车钥匙,顺手挂在了门后的钥匙勾上。
看着老二手中那明晃晃的的车钥匙,张吉庆与朱淑霞对望一眼,皆是看出了各自眼中的讶异。
老二这两口子,一个是市工程处县分办的小处长,管着几个包工头,一个是人民教师,半辈子含辛茹苦的教书育人,不算上灰色收入,两人每月工资顶天了不超过一万,怎么舍得买车?
不留痕迹的炫耀一把后,张承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冷笑。
黄文敏却是暗叹了一声。
上次张衡休学一年,被黄文敏夫妻两人知道后,自然是心急如焚,得知欠债高达两百多万,夫妻二人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老爷子分配下来的祖宅,都动了要卖掉的心思。
但不到万不得已,夫妻两人肯定不会干这种触老爷子脾气的事儿,所以东拼西凑,这借那借的,也就借到几个兄弟头上,三个兄弟,琢磨着一人借个三五十万,再加上夫妻两人多年的积蓄,不卖掉祖宅,想必还是可以凑齐两百来万,帮儿子还债的。
老四很爽快,即便身在美利坚,但接到二哥的电话,二话没说,就跨海打来了五十万人民币。
老三这些年也混得不错,今年在建设局又是混的风生水起,一次也借了二十万。
只有老大张吉庆,四兄弟里表现上看起来最富有,最气派的,当亲兄弟开口借钱时,却是仅仅借了五万。
但毕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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