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台阶之上,锦西意味深长的将目光投在那出尽风头之人身上。
暗红色的朝服勾勒了挺拔的身形,笔直的脊梁,还有一张,年轻却不显稚气的脸,清浅的五官如画,眉眼飞扬而起,那明朗的眸光到有种撼人心的神彩隐现,那菱角分明的唇冷淡的成一条直线抿着。白净城善的外表,然而那冷厉的气质大相径庭。
到是个铮铮铁骨的人物,只是素不相识,怎会帮她这个新晋的贵妃上,这倒是莫名得令人不讨厌啊。
高座中央的人,依旧无所谓的看着朝堂上的风云测变。余光轻划过身侧的那翩然的女子身上。
“尚御史,微臣是就实而言,就事而论,而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赵丹被刚才的话给噎得不轻,铁青的脸,锋芒直指。
“请恕本官愚钝,倒是不明本官强的是什么词夺的是什么理?还望请丞相一一指教”温厚的唇流利的翻飞,平淡无波的目光倒是暗含尖利。
“你!”赵丹一时间还真是指不出具体的,可就是感觉他是在是非不分的刁钻自个,气的胡须也跟着抖动,倒是看着有些滑稽。
“吵完了?这谁胜谁负,结果给孤说说”清越的男音晕了开来,轻飘飘的字眼,却让所有人的背脊发凉。
宫良华挑着眼,一脸兴味很足的神态,只是臣子都看见也看清了那人眼里的三尺寒意和不容质疑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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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宠妃入骨
宫良华挑着眼,一脸兴味很足的神态,只是臣子都看见也看清了那人眼里的三尺寒意和不容质疑的强势。
一时间,喧闹的朝堂竟无人敢回话。
“宁太傅,你给孤说说”
几字之间,把缩着的宁太傅推到了风尖浪口,数十双的眼睛聚焦在他身上。
宁太傅稀疏的眉头一蹙,皇上这是摆明着要连带针对他。不管是怎么回答,都会得罪其中一方,而那两人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回皇上,朗朗朝歌,臣子各执己见,各争其词,才华相较,方能显出一国之清明昌盛,恕臣愚昧,不知何应皇上,只是妃子进朝堂,上凤位之事,确实不容轻怠”
老狐狸终究是还有些道行,问题没答上就罢了,还顺溜的把马屁给拍了一通后不忘把矛盾再次指向贵妃。
宫良华深色的眸子无波无澜,死水一般,“好一个不容轻怠,让宁太傅倒是给孤讲讲要如何?”倏然扬起的声音,和冷菱似箭的眸光都令人寒颤。
“微臣认为,应将锦妃打入冷宫,降级三等为美人”浑浊的老眼中是阴狠的戾气,既然皇上给他这个机会,那他就不客气了,区区一个将军府庶女,也敢位高于薇儿。
“嘶——”一片抽气声,大臣们倒吸一口凉气,打入冷宫!宁太傅还真是胆识过人,敢这么打击新上位的宠妃!
众矢之的的局面,锦西倒是很淡定,高上几十台阶,足以将台下的一举一动纳入眼底,对于那无妄之臣宁太傅的要将她打入冷宫一言,她素色的手轻扣,宁太傅是吧,嗯,记着了。眸光下意识的看响另一人,那高高在上的一人,恰是四目相对,那浓黑的凤目卷着不明喜怒,她却分不清,心尖莫名的一凉。
“打入冷宫,降级三等,宁太傅的建议倒是不错”众人惊愕的看着宫良华,不是传言皇上宠妃入骨吗?怎么这又是何来的。
宁太傅也欣欣然,哼,看来皇上对那贱人果然只是一时兴起。在他一口恶气还没吐出之前,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宫良华声线一顿,悠悠然的接着言,“宁太傅这般关心孤的后宫之事,孤还真是有点不开心呢”拖长的尾音如把倒钩硬生生的把宁太傅那颗心有血淋淋的吊起。
还没来得及展现的得意笑容僵在了唇角,持着官牌的手有点抖,险些不稳。
“来人,送宁太傅二十大板来给孤调和一下心情”
待命的侍卫鱼贯而入,将还没回过神的宁太傅就这么拖了下去。
“等等”脆生生的两字。
侍卫的动作就停下了。
“皇上,宁太傅这般恐吓臣妾,臣妾的心情也颇为难过呢”作为一直不吭声的主事人,锦西算是秀口一开了,这不鸣则已,一鸣倒是惊了所有人。
“也是,那就再加上三十大板,给锦妃安安心顺顺气”那散漫的命令,再次狠狠的给大臣一杆子,就一个安安心顺顺气,就得加了三十大板,再加上那二十大板,是要了宁太傅的半条命吧。
更有聪明的人,皇上不开心是二十大板,然而锦妃不开心是三十大板,是说明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谢皇上”锦西细腻的眉眼好看的弯起,心情还不错。
皇宫的侍卫办事高效这一点就表现出来了,宫殿外是宁太傅高昂刺耳的呻吟和痛呼。
真是美妙动听。有人这么觉得的。
明媚的大眼又漫漫于赵丞相身上,那从始自终都是青白青白的脸色,也是格外的讨人喜欢啊。
而另一位呢?不动如山的伫立着,不言不语,颇有置身事外。
“皇上,为妃子而棒打大臣,此举不成啊”赵丹是在外面的惨叫声停止了之后,开的口。宁太傅不是他的伙同,但也同样和他是一介臣子,他为的不是宁太傅而是所有大臣的一个安心。
“你也是想惹得孤不开心?”悠然的一句话将赵丹的脸色逼成了灰白。
他是敢直谏不谓,但那仅限于有一个乐于听他进谏的君主,而皇上宠妃无度,根本就是听不得他的话,若是因此失了性命,绝对不值。
“很好,那尚御史还有何事要言?”那平淡冷然的目光扭转钉在那身姿灼灼的人影上。
“臣,无事可言”中低声线,垂下的眼睫敛了无尽的锋芒。
“那,退朝吧”
华贵万千的紫袍翻滚,半映着抹纤细的素白,说不出的和谐。
长廊。
外头的雪又紧实的下了起来,纷扬的雪花没入纯白的雪地里,瞬间没了踪影。盎然绽放的红梅时而也被压弯了枝干,轻晃着,傲骨也随着雪花隐匿。
安静得只有落雪砸地的声响,和细微整齐的脚步声。
三两的粉衣侍女有序的跟着前头的主子。
领头之人,碧色罗裙,狐裘披风,妙曼的身姿漾开了裙摆,一波一波,给着大雪的气候添了朝气。
“春姨,你说那贵妃是什么样子的?一定很漂亮吧”柔软的温和的,带着女子特有的绵弱。
“我的小祖宗,这大雪天气,你这跑出来去见一个新晋的妃子,要是染了风寒,你叫老奴怎么跟皇上交待”被换做春姨的婆婆苦着一张脸,无奈又无力,全是掩不住的担心神情。
“嗯,肯定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会不会是仙女下凡呢?”那人儿自动的过滤了春姨的一番话,喃喃自语。
“呵,怎么会是仙女下凡呢?祖宗你想多了,顶多就是比常人长得顺皇上的眼些,也不见得是三头六臂”春姨显然对这锦贵妃的影象不大好,不屑和鄙夷之色毫不加以掩饰。一边不忘尽职尽责的为主子拢了拢衣领。
“越来越想见见这为第一美人了”染着不明笑意的柔弱声音一顿,紧接的是急促的几声咳嗽,便引来了春姨的提心吊胆的尖叫,“啊。真是糟糕,祖宗都叫你别出门了,非得不听老奴的话,瞧瞧,这下又沾上风寒了,唉,真是让老奴没一刻能放心啊……”
越飘越远的叹息,渐行渐远的声影,最终消散在这大雪纷飞的廊角里。
御书房。
檀香弥漫,一屋的静谧。
白玉雕琢似的手缓缓的来回移动,研墨这活不难,难的是研出了一种美感。
狼毫在奏折上舞动,恣意张狂的气体,却是冷硬。
宫良华挥笔的手停住,抬目,“过来,坐下”,单调的命令式短语。
墨砚的人乖巧的依言坐在他的身侧,宽大的太妃椅一下子显得狭窄。两道人影相伴想贴。
“帮我看看”温厚的大手覆上那柔腻的小手,狼毫的质感透过皮肤传递在两人之间,宫良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的人那轻微的颤动。
倾长的身子紧贴在那柔软的背上,从后环绕而来,将那人儿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骨节分明的食指上有着些许薄茧,不知是常年提笔或是提剑造成的,微微摩擦着她的手背,痒痒的,很其妙的触感。
锦西竟然有些失神,任由那温厚的大手揉捏她的小手,在奏折上挥洒。
“好看吗?”耳廓传来低沉的男音,他凑得极尽,那薄凉的唇已经抵上她的耳垂。
清亮的大眼回了神魄,入目的就是明黄卷纸上洋溢的文字和两只交叠着的大小不一的手。“好看”平平淡淡的二字。
宫良华轻笑出声,磁性的有点哑然,这女人,那粉红色的耳朵,还有手心那发汗的小手,怎能掩饰得住她想掩饰的。
“皇上笑什么”锦西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了恼羞成怒的成分。
他不答,只是笑,闷沉的声音一阵一阵的浮动。锦西突然很想转过身去,她想看看那男人笑起来的模样。
一定很漂亮。
“若和公主到”尖利的嗓音划破此刻的安然和谐。
若和公主?皇室中唯一一位仍然留在皇宫里的皇族人员,传闻里皇上最亲近的人,宫良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皇兄”娇娇软软,像是三月桃花拂面,说不出的温柔和绵弱。
很快,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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