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除真真出了人命才有人来问上两句,其余的这里头几乎是个三不管地带。”
薄小车对běi ;jīng的情况也是比较了解的,接着解释道:“云道你可能不太清楚,站东这边儿一直是老běi ;jīng的遗留问题,之前住这里头的老běi ;jīng不愿意搬,外来的找不到住地儿的也都冲着这儿的便宜房租来了,人越聚越多,越多就越难拆迁,方市长不就是分管这一块面的嘛,这件事他也一直头疼得很。”
李云道又问刘老板:“他们这旅社里头也不过四五个人,你们这条小路上少说也有百来十户做买卖的,大家就真乐意月月儿掏份子钱?”
刘老板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群狗rì的平时号称‘内蒙帮’,平时只是三三两两地,真有了事情,拉出来就是几十号人。你想想啊,几十吃内蒙汉子谁吃得消。我接手这个早餐铺子之前,这儿的老板是个江西佬,脾气也倔得很,最后被那伙人寻了个借口打断了两条腿,老婆带着孩子跑了,现在天天还在村口跪着讨饭呢。”
薄小车看了李云道一眼,刚刚他看到李云道给了那乞丐十块钱。
李云道点头道:“真正的乞丐和那些以乞讨为业的骗子还是不一样的,眼神首先就很不一样。”说完,他又对刘老板道,“等会儿,让我兄弟帮你送早餐进去吧。”
刘老板微微一愣,吃惊道:“三位兄弟,你们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吧?如果真是,听哥一句劝,这地儿水深得很,能别趟这浑水就别趟。”
薄小车拍了拍刘老板的肩膀道:“放心,过了今天,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对面那几个人渣。”
刘老板连忙道:“别别别,大兄弟,为了这把自己搭上多划不来,出了人命,弄不好是要吃枪子儿的。”
李云道看了一眼那莲花旅社,牌匾周围的一圈彩sè夜灯还没有熄灭:“他们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薄小车点了点头,拍拍刘老板的肩膀:“你只管把早餐准备好,呆会儿我们仨帮你把早餐送进去。”
刘老板踌躇了片刻,才咬了咬牙:“我看三位兄弟也应该不是普通人,大不了我这铺子不开了,反正也早就看对面几个狗rì的不顺眼!”
李云道笑着道:“没那么严重,过了今天,我保证你生意越来越红火。”
年轻的刘老板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将八份早餐全部打包妥当,三人在桌前商量了片刻,这才同时一点头,各拎两三份走向对面的莲花旅社。
玻璃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已经过了早晨七点半,一家旅社还不正常开门营业,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薄小车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有人吗,八份儿早餐打包送来了!”
过了片刻,刚刚那个高壮汉子从里面一道小门转了出来,透过玻璃门看到薄小车的陌生面孔,有些jǐng惕:“怎么是你送来的?刘长德呢?怎么没让他们家儿子送来?”
“大哥,小皮昨儿晚上吃坏了肚子,我是前两天才从铁岭来投奔老表的,这几天也没找到活儿干,今儿就在铺子里帮忙打打下手。”薄小车一口标准的东北口音倒是让那汉子打消了疑虑。
打开门锁,那汉子卡在门前:“直接给我……嗯?他们又是……”
薄小车道:“这俩是我两个弟弟,都是跟着来běi ;jīng讨生活的,没办法啊,乡下太穷了,再不出来就真要被饿死了……”
那汉子似乎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是该早出来。早饭都给我,你们别进来了……”
话还没说完,那汉子身子猛地一震,一把冰凉的92式手枪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后会有期
蛇皮摸了把后腰,怪异的三刃刀上血槽很深,不大会儿功夫,他身下已经一大滩血。屋内一片黑暗,蛇皮也只是借着窗外的星许夜光能模糊看到身下略微反光的血泊。“老九,我中刀了。”蛇皮摁着后腰的伤口,却不敢起身,他能依稀感觉到,手缝间仍旧在不停往外渗血。
躺在卧室墙后的老九暗骂一声“我cāo”,硬着头皮冲客厅的李云道喊话:“朋友,用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吧?我们也是受人所托请你去聚一聚,你这上来又是枪又是刀的,伤了和气,你就不怕我哥俩憋足了劲头追你们天涯海角也要出口气?”
蹲在沙发后的李云道将92式套在右手食指上飞快旋转着,听到老九的喊话一阵冷笑:“这么说你们大半夜招呼也不打就闯进来,我还要好酒好菜给你俩伺候着不成?”
老九也是老江湖了,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子,当下也只有厚着脸皮继续周旋:“我们兄弟俩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儿弄出这么个局面,也算是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我哥俩认栽。您高抬贵手,我那兄弟估计伤得不清,不然这么条硬汉子,也不至于中了一刀就吱声坏了商量好的大事。过了今天,老九跟蛇皮两人算是欠你一条xìng命,他rì相遇必有所还。”
突然,老九眼前一花,屋内的灯竟突然全亮了,他下意识地用前臂挡着刺目的光线,等放下手臂时却整个身子猛然一僵:“朋友,我都说了认栽,一定要赶尽杀绝?”老九深吸了口气,跑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哪能没点儿保命的看家本事,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
李云道看了一眼已经将客厅的灰白地毯染成一大片血红的蛇皮,转头对老九道:“放你们走也可以,再得先告诉我谁是背后的主谋,另外隔壁房间的那位被你们带去哪儿了?”
老九摇头:“我跟蛇皮是昨天才从内蒙来京城,本想趁chūn节前做票大的好回家孝敬老娘,没想到……”
“你们从哪儿接的活儿?”
老九道:“我们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就一个内蒙老乡在火车站附近的城中村开了家黑店,我们在那儿落脚,这活儿也是他帮我们找的,说是事成之后一人给十万。”
李云道原本以为碰上什么大盗级的江湖悍匪,现在看来只是两个不入流的小角sè,隔壁一直没有动静,天狼应该已经追出去了。
“把你那个老乡的地址留下,你带你兄弟去医院吧,血是红的,应该没伤到内脏,就是去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有得救。”李云道退开几步让出道路。
老九闻言却是微微一愣:“你……真就这样放我们走……”
李云道笑着反问:“难不成要我敲锣打鼓欢送你们?”
老九连忙跑向客厅里的蛇皮,原先一米八几的壮年汉子气血旺得很,此刻流血竟流得满面苍白。
“老九,他……当真要放我们走?”蛇皮声音很虚弱。
“你别说话了,乖乖,这玩意儿谁设计的,这血槽深得跟沟儿似的,怪不得你都撑不住……”老九打量了一眼那把怪异的三刃刀,没有片刻犹豫地扶起蛇皮,又从沙发上拿了条毛毯裹在蛇皮身上,转头看向李云道,“再多借一条毛毯。”
李云道微笑点头——倒是两个颇有意思的贼——大难临头两人竟没有琢磨着劳燕分飞,倒是让李云道对两人产生了些兴趣。
老九将蛇皮扶起来,弯下腰将蛇皮驮在自己背上,大步向门口迈去。
“等等!”
老九脚下猛地一滞,回头冷笑:“就知道你会后悔。”
李云道却摇头:“那把刀记得有空还我。”
老九一愣,随后苦笑:“那倒真是个索命的物件。”说完,又报了个告近京西火车站的地址,留下“后会有期”四个字便飞快离开。
目送老九背着蛇皮离开,李云道这才缓缓放下手枪,长长吁了口气。
“叮咚。”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
李云道微微皱眉,将手枪背在身后,贴着墙走到门前的可视对讲仪上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是酒店的服务员。
“什么事?”李云道故意嘶哑着声音,装出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
“对不起先生,刚刚有客人打电话投诉说听到剧烈的爆炸声,我是来看看您这边需不需要我们提供一些协助。”服务员彬彬有礼道。
“没事儿,睡得正酣呢,被你吵醒了,我没听到什么爆炸,是不是哪个房间电视声开得太大了,真是的,这点小事儿也来敲门。”
“对不起先生,打扰您休息了,您先好好休息,晚安,先生。”被李云道埋怨了一阵,服务员连声道歉,连让李云道开门的事情也忘了,事实上他也觉得这种超五星酒店里怎么可能出现枪声,一定是哪个房间刚刚不小心将电视的声音开得太大声了。
他又摁了隔壁的房间,却一直没有人应答。“难道还没有回来?”服务员自言自语。事实上住在酒店长年包房里的客人经常都是全国甚至满世界飞,几天不回来也是经常的事情。
粗心的服务员也没有发现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等他乘电梯去了下一层楼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却打开了,李云道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才缓缓推开隔壁虚掩的房门,房间里灯光通明,客厅的地上扔着一堆女式内衣、丝袜、高跟鞋之类的事物,走到卧室门口,李云道就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趴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原本应该躺在她身边的王小北却不见了。
李云道微微皱眉,王小北虽然喝了酒,却也不至于醉到连意识都不清醒的地步,更何况房间里的女人晚上并没有喝酒。
床上的女人从背后看身段很漂亮,皮肤也算不错,算得上是凹凸有致的极品,此时李云道也来不及多想其它,走上去推了推那女人的肩膀,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