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补偿我?”李云道看着对面的绝色女子微微一笑,“看在玉石还你自由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李云道很刁,却也很实诚,至少在跟他开诚布公的蔡家女人面前,他很实诚。他之前的确很窝火,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上采的玉石,还没有捂热就被人抢了,而且还是很光明正大地从他面前抢走,这让这个从小就不服输的山间刁民肚子里很窝火。这一次他之所以选择要到长三角来,对被抢走玉石的不甘心也占了一定程度的比例。只是,现在面前这个绝色的蔡家女人跟自己开诚布公,这一记明枪耍得大大方方,李云道毫无招架之力,唯一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了实诚。
“在工地干活苦吗?”
李云道摇了摇头:“对我来说,困在昆仑山上,那才叫真苦。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蔡桃夭显然不能理解对面这个男人的逻辑,按照她的理解,对面的这个男人会说“蛮苦的”,然后她说“我给你介绍个轻松又赚钱的工作吧”,接着对面的男人应该作狂欢喜状,可是事实往往都与人们想象的恰恰相反。蔡桃夭刚刚走进工地的时候,不是没有看到这里的生存环境,虽然从小谈不上娇生惯养,但至少生存的环境和条件都还是相对比较优越的,在她看来,这种粉尘漫天飞,臭气冲天的环境完全不适合生存,不仅如此,待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损健康。
只是她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毅力。
“真的不苦吗?”蔡桃夭看着一身建筑工人服的李云道,“我真的想帮你,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可以让你少奋斗几年!真的!”也许是心里觉得真的亏欠对面这个男人的,所以蔡桃夭说得相当真诚。
李云道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这儿挺好!有吃有穿有住,我和十力呆着挺舒服!”
“小喇嘛还是个孩子,你忍心看着他在这儿天天吃灰尘?搞不好最后弄出来石棉肺,那可是有多少钱都治不好的,他才多大,你忍心?”蔡桃夭一语中的。
李云道沉默不语。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再怎么说十力嘉措也都还是个孩子,虽然大师父吩咐十力来看着自己的,但是苦了十力的话,李云道心里说什么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一个没有文凭,没有背景,没有资历的三没人员,到哪儿能吃上一口这么好的饭?至少目前来看,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极限?”蔡桃夭掩嘴轻笑,却让李云道看得心跳加速。
其实,抛开恩怨不谈的话,这真是个美得让李云道如痴如醉的美人儿,如果能抱得这样的一个美人归的话,李云道宁愿天天赖在床上不起来。
对面的蔡桃夭却不知道李云道心里的小九九,只是接着李云道的话:“如果你想知道你的极限,你大可以跟我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就把玉石还你,如果我输了,接下来的的三年里,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好诱人的赌本!至少对于李云道这个视玉如命的家伙来说,说什么,也要跟这个女人赌上一赌。
“赌!我还真不信我会怕了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娘们儿。”
蔡桃夭感觉又气又好笑,说他是损人嘛,话说得还挺真诚,要说他是赞人嘛,那“娘们儿”三个字却是粗俗得紧。
“那咱们可是说好了,如果让你知道,你的极限不止现在这个脏兮兮的工地,就算你输了!但是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回来这里,就算你赢了,我就是偷,也把玉石偷回来还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敲定了赌约后,李云道面对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实在想不出什么话题,就想转身出去,却又被蔡桃夭喊住:“喂,你这会儿有事儿没?没事儿的话,陪我出去转转,虽然来过几次苏州,这路却是一直都不太熟悉。”
“你没看我在上班吗?”李云道想都没有想就回绝了,却不想门突然打开伸进个脑袋,正是老板祝枝山的肥大脑袋:“小李,我同意了,放你一个礼拜的长假,好好陪陪美女!”说完,不忘谄媚地冲蔡桃夭笑笑。
“谢谢你祝老板,我会让秦伯伯多照顾你的!”
就算没有这句话,祝枝山也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再加上这句话,他更是乐呵得屁颠,秦爷是什么人,他在苏州这么久了,自然不会不知道。
“小李,这么着吧,以后只要是蔡小姐在苏州,你就自动放假,好好陪陪蔡小姐,工资照发!”说完,“出卖”李云道的祝枝山立马收回了脑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对于他偷听的这些小动作,蔡桃夭也没有多计较,反正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就算是在苏州也折腾不出什么大的浪花。
“走吧,你去洗个手,换身衣服,带上你那个神叨叨的小喇嘛,我们先去李公堤吃饭!”
正文 第十章 杀人真的不好
事出异常必有妖。虽然在昆仑大山里头过了二十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被流水村村民称为“刁小子”的李云道却并不傻。拦在古董一般的二八式大杠凤凰自行车前的是一个一笑足以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而坐在破烂的自行车座上一脚垫地的李云道却是一身自制土布衣裳的建筑工人,说是天差地别,李云道都觉得抬举了自己。
如果一个人穷得连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那才是真正的可悲。一个是进城两个月浑身上下一身行头加起来不超过五十块钱的建筑工人,一个是开着悍马越野背景相当复杂的绝色美女,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不能不说是一种错位,就连远远观望着这一幕的年轻保安都忍不住摇头:这两人能凑到一块儿,我把头剁下来给那守财奴一般的老板当马桶。
“你不乐意?”蔡桃夭也不生气,的确,本来这种事情就是她自己太过于唐突。
李云道这才从刚刚的诧异中,缓过神,仍旧是微笑,只是眼神和语气都很冷:“如果您是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儿拿我这种山里人消遣,我想应该是找错人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说着,李云道就要离开,却被蔡桃夭一句话当场震住了。
“想不想知道那块玉到底去哪儿了?想不想知道那块玉到底做了什么?唉,看来别人并不想知道,算了算了,算我自作多情了,看来那块上好的玉也真是要无疾而终喽!不过,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着,蔡桃夭微笑着走回悍马车。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音,明显是自行车刹车金属块与车轮的摩擦声。李云道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又走回车内的蔡桃夭,刚想说些什么,哪知车里的女人报复一般地猛踩油门,瞬间加速,眨眼间就冲出了近百米远,留下一脸错愕的李云道愣在当场:这女人也太奇怪了,第一次见面时就在昆仑山涯上不要命地往下看,第二次见面就帮别人抢了自己的玉石,第三次见面居然莫名其妙地雇佣自己当她三个小时的男人。
看着前方的悍马已经失去了踪影,李云道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异常诡异:不管那玉石在谁的手里,总有一天,我会让它回到我的手里。
无惊无险,连一旁等着准备观战的保安都觉得无趣至极,等悍马车一开走,自然也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理由。只是这样一来,原本觉得在李公堤豪车大联盟一般的地方不该出现破旧自行车倒也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讨厌,至少,保安觉得如是自己站在刚才那位美女的面前,估计连腿脚都会酥软,更别提跟那貌若天仙一般的女子唱反调了。这会儿,看着一身明显是地摊货老头衫的李云道,他觉得顺眼多了,至少人家比他有底气。
生活就是这样,时不时地就会给你来上一段小插曲,如果你以为那就是主旋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或许在沉迷许久后你才会发现,原来只是旅途中的一处鲜花地,流连忘返了,你失去的,将会是一整段人生。蔡家女人的出现并没有给李云道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波澜,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涟漪,尘埃落定后,或许平静得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的确,自行车骑出李公堤的时候,李云道就已经忘记了刚刚的那段插曲,全部身心投入到自己计划中,如果不出意外,按照计划,今天将会是李云道熟悉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天,而实际上,从上个月底,一个大体的城市立体地图就已经牢牢的记在了李云道的脑中。最近一个月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那些已经形成的枝干上再添枝加叶使之更加繁茂而己。
回到工地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夜晚十一点,与金鸡湖畔富人区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工地里头安静得如同山间的坟墓,就连夜晚用来看门的大狼狗也只是抬头看了李云道一眼,就继续趴着享受夜晚的静谧。
轻手轻脚地把自行车推到临时厨房门外的角落里,李云道轻轻地走回鼾声如雷的工棚宿舍。自己的床是在最靠外面的角落,借着月光缓缓躺了下来。
“云道哥,今天王大婶给我两个馒头,我吃不下,给你留着了。”早在进入工地的时候,李云道就让十力嘉措就脱下一身喇嘛袍,穿上了王大婶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普通小朋友的衣服。只是就算是没了那身标志身份的深红色喇嘛袍,只穿着小短裤和小背心的十力嘉措却仍旧显得灵气十足。
黑暗中,借着月光李云道看到了十力嘉措充满灵气的眼睛和发自内心的喜悦,显然小家伙一直没睡就是为了等自己回来把馒头给自己。轻轻抚了抚十力嘉措的脑袋,李云道面带歉意:“十力这次跟云道哥出来受苦了,其实还是应该让你跟着大师父的,至少吃喝不愁,还能跟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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