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褒姒何等聪明,凭女人的第六感,立刻就从阮家大小姐的话间听说了些许醋意,她本想摇头,不知为何,却故意点头笑道:“算是很熟吧,之前还跟他一起回去东北的老家。”
阮钰下意识地轻轻晃了晃手中寒光闪闪的锋利水果刀,笑得如同坐在收购世界五百强的谈判桌上:“哦?倒是没听云道提起过。”
齐褒姒打量着阮钰,阮钰也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齐褒姒突然笑道:“怎么没看到蔡小姐?”
阮钰仿佛被人戳中软肋,微微皱眉,却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盯着齐褒姒的双眼道:“你喜欢云道?”
这是个预料之外的问题,齐褒姒冷不丁地被问住了,下意识地张嘴望向阮钰:“你……你说什么?”
阮钰微微一笑,又从茶几上拿起一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道:“果然被我说中了。”顿了顿,阮钰又道,“蔡桃夭你也认识?”
齐褒姒眼神有些躲闪:“没见过,但听他说过,他说是蔡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阮钰点点头:“这话对,也不全对。”
齐褒姒看着阮钰,若有所思。
阮钰笑着,目光柔和地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男子:“第一次我见他的时候,他穿着那件土不拉叽的中山装,明明不会唱歌,被人戏弄了,还真敢上台去吼一嗓子。之后我看着他独自一人走进匪穴救秦家那两个小王八蛋,再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不,现在应该叫爱。”说完,她转头,毫无敌意地看向齐褒姒,“你呢?也一样吗?”
齐褒姒想了想,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竟出奇地上扬:“他啊,他就是我的英雄啊!”齐褒姒想起那个被李云道吓进荷池的秃头,此时那些许的恨意已经消失殆尽,相反,她倒是对那个叫雷实德的老色鬼有些感激,如果不是那老东西心怀不轨,自己和李云道的人生轨迹又怎么会有如今这般的相交?
“英雄?”阮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歪着头想了想,“这么说也对,这家伙的确是有些个人英雄主义情结。”
阮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敌意,让齐褒姒有些莫名其妙,但放下敌意和戒备的阮家大小姐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同样据有杀伤力。
“医生说他什么时候会醒?”齐褒姒似乎也不想在男女感情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主动绕开话题。
“小喇嘛说随时会醒,但谁知道呢,没准儿明天还醒不了,又或许这家伙早就已经醒了,正装睡偷听我们谈话呢!”
“啊?”齐褒姒好奇地打量着李云道,有段时间没见了,这家伙居然整整瘦了一大圈,只是此时胡渣邋遢,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那刁兮兮的模样,倒是多了几份说不出的沧桑感。
阮钰突然站起身,走到病床前,帮李云道拉了拉被子,又伏在他耳边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只是床上的病人依旧毫无反应。
阮钰突然回头,笑意盎然地打量了齐褒姒两眼:“齐褒姒,像你这样前凸后翘的国民女神,是不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跟你上床?”
阮钰的语气间毫无敌意,相反却多了几份调侃,齐褒姒有些费解地看着阮钰,却发现阮钰冲她挤了挤眼睛。
“哎哟,齐褒姒,你今儿这身小短裙,屁股都要露出来了,啧啧啧,这小胸脯露得,这规模,是不是做过丰胸手术的?”
这两天倒春寒,今儿又是单独出门,齐褒姒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哪里有什么小短裙露胸脯,她感觉阮钰是不是疯了。
阮疯妞突然一把抓住被子上的某处突起,刚刚还昏迷不醒的李云道愁眉苦脸地睁开眼睛:“疯妞儿,咱要不要下手这么狠毒?这可是关系到你下半生的幸福大事啊!”
齐褒姒惊得目瞪口呆,突然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俏脸噌地变得通红——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毕竟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不清楚被阮钰一把抓住的被子下的突起到底是何方事物。
“我……我去趟洗手间……”齐褒姒惊得浑身酥软,万万没想到,阮钰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抓着李云道的那里。
好羞人!她连忙找个借口推门落荒而逃。
李云道苦笑道:“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间吗?”
阮疯妞二话不说,脱了小棉靴爬上床就坐在李云道身上,伏下身去。
“啊!”
李大刁民一声惨叫:“疯妞儿,你咬我鼻子干嘛?”
阮疯妞气呼呼道:“我很生气!”
李云道做贼心虚道:“我跟齐褒姒就是朋友啊。”
阮钰却摇头:“我生气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因为你傻,你笨,你蠢,明明知道那里面有两个人是你的死敌,你还敢跟他们走,因为你一点儿都没有考虑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带走的感觉,因为你一点都不清楚每天守在床边看着你的滋味,因为你是个混蛋!”说完,阮疯妞又俯下身去。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有咬到鼻子,柔软的双唇就已经被另两片柔软包裹住,一直吻到她快喘不过气,李云道才将她的双唇放开。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苦草嫂子
虽然好不容易放假,但在这原始森林边缘的军事基地,最繁华的县城也相距两百里公里的崎岖山路,边境倒是更近些,不过现役军人私自越境严重来讲能算得上是叛逃罪,女兵们谁也不乐意冒这种风险,想买些生活用品,也是到几十里外的小集镇。陈苦草不太喜欢跟姑娘们一起疯闹,本想找李弓角这个大傻瓜聊聊天,没想到那家伙却心情糟糕得很,陈大小姐一怒之下便开始拿训练场的人形靶出气,打烂了无数枪靶,又路翻了无数格斗靶,皮肤晒成小麦色的苦草同学终于气喘吁吁地躺在训练场中间仰视蓝天白云。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天空蓝得像一面镜子,些许白云飘过,代发宛若仙境。狠狠发泄了一番后,心情好了,陈苦草就开始担心那个傻傻的大个子,不如道蔡教官口中说的那个“让人担心的坏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而那个人又出了什么事呢?居然能惹得李弓角大发雷霆之怒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陈苦草很想去问问那个不训练时一看到她就傻笑的弓角大哥,可是她是女孩子,苦草觉得有点儿委屈,因为总是她一个女孩子主动似乎太不矜持了。但家里的陈首长说过,面对强势敌人,要集中优势火力攻打敌人的弱势部队,这样才能打胜仗。入伍前,苦草反反复复想了很久,最后总结出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脸皮厚,而李弓角最大的弱点就是在感情方面太傻太迟钝。来这里集训这么长时间了,大傻个除了训练中对她格外严格要求以外,也没见他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两个人连空下来说句悄悄话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今天放假,那个傻瓜还闹脾气……
躺在草地的苦草同学对着天空中笑脸形状的白云舞了舞小拳头:“哼,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
苦草对着蓝天白云挥舞拳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张脸倒映入她的眼帘,那人就蹲在那儿,一张线条刚毅的脸,依旧那副傻呵呵的笑脸,只是今天眉宇间多了几份忧色。
“苦草,你刚刚找我?”大傻个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着。
苦草红着脸翻起身,背对他坐着,脆生生地哼了哼。
就是不理你!
大傻个嘿嘿笑了半天,苦草都没有回过头,于是这个在战场上代号“轩辕”的大个子又茫然地挠了挠脑袋:“哦,没事那我就走了。”说完,他真的起身走了。
苦草快站起来,叉腰娇叱道:“李弓角,你敢走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大傻个嘿嘿嘿地转过身:“苦草,我还有有事儿。”
苦草气呼呼地鼓了鼓双颊:“你……你欺负我,我要跟老陈告状!”
大傻个又嘿嘿笑了起来:“首长……首长他信任我。”
陈苦草气得冲上来,模样凶狠却力道极轻地踹了某人两脚:“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这种力道,对于李弓角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嘿嘿笑着说:“苦草,我真有事,你要没事儿,找蔡指导员聊家常去!”
这回苦草不动了,眼框一红,扑朔朔的泪珠子就往下滚。
这下大个子终于不敢再笑了,挠着板寸脑袋急道:“苦草,你……你别哭啊,我……我陪你一会还不行吗?”
陈苦草噘了噘嘴,发现李弓角不似作伪,这才梨花带雨眼眶通红地瞪着他:“真的?”
大个子又嘿嘿笑道:“我们家老三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苦草破涕为笑:“什么都是你们家老三说的!这是论语里的名言!”
大个子笑道:“就算是论语,那也是我们家老三读过的论语,他说了,我跟徽猷才知道的,我家老三顶顶有学问了!”
刚刚被陈首长选调进特种大队的时候,陈首长很喜欢这个憨憨的大个头,也知道他家境特殊,食量极大,所以经常带李弓角回自己家加餐,那时候还在读高中的陈苦草就经常戏弄这个憨傻的大兵哥哥。只是没想到,最后坠入大兵哥哥的情网不可自拔,以至于大学还没有上完,就自愿进部队当兵了。缘份这东西说起来的确妙不可言,诺大的华夏七大军区,苦草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被挑选进女子特战队,而且还是这个她喜欢的大兵哥亲自担任的教官。
苦草拽起李弓角的胳膊,用他的袖子帮自己擦掉眼泪,噘嘴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开心?”
原本笑意憨傻的大个子突然收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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