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象花一样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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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象花一样盛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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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停好车,小区内已是华灯初上,放眼望出去,西边天际还残留着一抹微红,前方万家灯火一片璀璨。
  她抬头寻找,果然发现自家的客厅窗户,透出温暖的桔黄色灯光。
  谭斌微笑,觉得这种感受熟悉而亲切。
  想起高中三年,每次下了晚自习,都又累又饿,只有家中窗口那一点灯光,引诱着她一步三阶跳上楼梯,因为知道餐桌上一定为她留着爱吃的饭菜。
  她抬手敲门,“我回来了,开门!”
  沈培闻声来应门,却让谭斌大吃一惊。
  他一该往日的做派,头发剪得短短的,只剩下一寸多长,上身随便套了件白色的马球衫,下面是条破牛仔裤,裤腿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象被虫蛀过。
  去掉那些艺术家标志性的特征,这类简单清爽的服侍,愈发显得他眉眼细致,风流内蕴似上好的中国工笔白描。
  谭斌坐下换鞋,顺便把手指伸进他大腿处的破洞中,嘻嘻笑着再抠大一点。
  沈培攥住她的手,“你个流氓,这条裤子我穿了十二年,不许乱动,文物,知道不?”
  谭斌摸他的头,忍不住嘲笑:“怪不得你们都喜欢留长发,再丑也忍着。原来没了头发,整个就是一普通人,什么叫沐猴而冠,这回我明白了。”
  沈培一声不响地低头凝视她,表情变得极其严肃。
  “生气了?”谭斌捏着他的脸蛋,姿态轻薄。
  冷不防沈培抓住她的肩膀,把她顶在门上,同时抓起她的双臂固定在身后,维持着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
  “对,我生气了。”他说,“后果很严重。”另一只手充满色情地在她身上游走,“小妞儿,今晚我要先奸后杀。”
  谭斌怕痒,伏在他肩上笑得几乎喘不上气。
  沈培索性一弯腰,抱起她就往卧室方向走。
  谭斌抬起腿试图踹他,“哎,别闹了,放我下来!”
  沈培却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谭斌惊见他嘴边露出两个平日难得一见的酒窝。
  她知道不妙,尚未出声警告,已经连衣服带人,扑通一声落进正在放水的浴缸。
  更没提防花洒里蓦然出水,霎时被浇了个透湿。
  她尖叫一声,刚要扬起手臂遮住头脸,沈培已经跨进浴缸,边笑边按住她的双手,取过花洒故意对着她的身体冲刷。
  谭斌又笑又喘,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挣扎,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消片刻浅色的衬衣长裤全部被水浸透,贴身的内衣都现了原形。
  沈培扔掉花洒,嘴唇随即贴上来,“谁是猴子?嗯?”
  谭斌身体一下绷紧,几乎弹离他的手臂。
  “说啊!”他不依不饶地继续使坏。
  “你欺负我……”谭斌蜷起双腿,声音似在呜咽。
  沈培顿时就心疼了,抱着她坐起来,拨开她脸上湿透的长发。
  “我怎么会欺负你?才舍不得……”他轻声笑。
  谭斌闭上眼睛,感觉着他的双唇羽毛一样,轻轻掠过她的眉毛,她的嘴唇,她的脸颊,她的脖颈……
  他身体的热度透过湿透的单薄衣物传递过来,比肌肤之间的单纯接触更让人心醉神移。
  她睁开眼睛,开始几乎找不着焦点。密集的水线哗哗浇下来, 然后她在水雾里看见沈培的脸。
  沈培的眼睛在弥漫的蒸气后面,黑得有点惊人,湿漉漉的头发沾在他的额上,水珠不停地流下来,流过他乌黑的眉毛,颤动的睫毛,弧线美好的眼睑……
  她剧烈喘息着,肺部似乎失去呼吸功能。一片灼热的刺痛里,她感到沈培已经进来了。
  “斌斌,说吧,说你是我的,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辗转。
  谭斌张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始终说不出那句话,却贪恋眼前的身体。无论何时,沈培总是温暖的,带着阳光和自然的味道,光滑的皮肤下,是蓬勃的血气与活力。
  她甚至舍不得闭上眼睛。
  最后一刻来临的时候,沈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他的脸在激情和欲望的烧灼下,显得脆弱而痛苦,似乎要拼尽所有的力气,让两人的身体每一寸都紧密贴合。
  谭斌头昏得无法思考,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也断了。
  终于一阵电击似的痉挛掠过他的身体,沈培发出长长一声叹息似的声音,然后彻底地瘫软下来,象是生命在瞬间离开他的身体。

  第 23 章

  激情就象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却总在身后留下一片断壁残垣。
  谭斌皱起眉头,望着劫后余生的卫生间,不知从哪儿下手开始收拾。
  两人的衣物团在浴缸里,瓷砖上到处都汪着水,地毯被浸得透湿。
  她连声叫,“死沈培,过来擦地。”
  沈培拉过薄被盖在头上,只当做没听见。
  谭斌爬上床揪他的耳朵,他有气无力做柔弱状:“你真狠心,我已经被榨干了,动不了了,明天再干活成吗?”
  谭斌啐他,“明儿一早你就跑了,骗谁呢?不成!”
  沈培再提条件:“先吃饭行不行?我饿死了。”
  谭斌这才想起,进门时好像见到餐桌上有几个碟子,上面还扣着几个瓷碗保温。
  跑过去查看一番,果然是几个家常菜,看上去卖相还不错。
  她难以置信,惊奇地问:“你做的?难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沈培穿好衣服走出来,神色赫然, “不是,叫的外卖。”
  “嘿,我说呢,你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突然转了性?不对,”谭斌忽然起了疑心,“这两天你的表现都不太正常,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你想干什么?”
  “切,小人之心。”
  “说实话,坦白从宽,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唉,难怪人说唯小人与那什么难养也!”沈培叹气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不能和你一起过,只好先预支。预支,明白不?”
  谭斌眨眨眼没有搭腔,坐下喝了半碗汤,才闷闷地说,“我不过生日,二十五以后就不过了。”
  “暧?”沈培咬着筷子问,“为什么?”
  “一天天奔着三十大关去,有什么可庆祝的?”
  “自欺欺人,你不过生日,三十岁还不是照样来?”
  话说的非常正确,可却字字锥心,因为良药总是苦口,真话永远刺耳。
  谭斌郁闷得不想说话,无精打采地挑起几根青菜,刚要放进嘴里,眼梢抬处,忽然注意到餐桌后面的墙上,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咦”一声,站起来走到跟前。
  原来空白的墙壁,添了四幅带框油画,除了她见过的那幅《春风》,另有三张新画,风格迥异,画中的模特却都有一张相似的脸。
  她震惊地回头:“这是什么?”
  “真不容易,你总算注意到了。我忙活了一个月,今天又差点让锤子砸掉手指头。”沈培从身后搂住她, “我的礼物。生日快乐!”
  谭斌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画布上突起的油彩,一时间百感交集,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一个系列,看出点什么没有?”
  “画中人经历了不同的年龄?”谭斌犹豫。
  “对,你瞧,宝贝儿,我已经见证了你的一生。” 沈培指点着最后一幅,画中的女子眉梢额角沧桑难掩,双眼却清澈坦然,浸透了穿越岁月的睿智和优雅。
  谭斌仰起脸,眼眶微微酸涩,但忍不住调侃,“真有你的,敢这么大无畏给女友庆生的,你可能是第一人。”
  “我想告诉你,真老了也没什么可怕,看,你还是很漂亮。”
  “嗯,把我画得真难看。”
  “说话当心,”沈培手挪在她的脖子上,手指作势收紧,“不要羞辱我的作品。”
  谭斌转身抱住他,“我喜欢,谢谢你!”
  沈培拥着她站一会儿,小声说: “等我回来,搬我那儿去吧。”
  “干嘛说这个?”
  “你去上海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我……我……咱们还是试试两个人的生活好不好?”
  谭斌抬头,略微有点紧张,“理由呢?”
  大半年前两人曾讨论过同居的可能性,但几句话一过,就开始话不投机,最后彻底谈崩,冷战了一个月。再和好两人都若无其事,谁也不愿再次提起,相关话题自然成了禁忌。
  沈培嗫嚅:“我……你也知道,我就是害怕结婚,总觉得两人好好的感情,加上一张纸就变了味儿……”
  他怀中柔软的身体蓦然变得僵硬。
  “明白。 ”谭斌依然在笑,可是眼神渐渐变冷,“我是想问,同居之后呢?”
  “我不知道,所以想试试。如果感觉还好,我要娶你,宝贝儿。”
  谭斌干笑一声,“换句话说,你感觉不好,我就得拎着箱子落荒而逃,对吧?”
  “我不是这意思……我……” 沈培没料到谈话如此不顺,上来就失去主动,预计的步骤完全被打乱,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只是害怕,害怕两个人之间,突然掺乎进来两家人,也不敢想象如果没了感情,两个人因为别的原因还要凑合在一起。”
  谭斌冷笑,“人最后都要死的,那你生下来做什么?”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成吗?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上回我说过,只要结婚,我一定会娶你。”
  “哎哟嗬,是吗? 我是不是要跪下来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你……你讲不讲道理?”沈培被逼到了墙角,开始口不择言,“我为你好,不想耽误你,别忘了你马上就二十九了!”
  “谢谢您提醒!”谭斌挣脱他的手臂,倔强地面对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尖刻而生硬,“沈培,我跟你说两句话,你好好记住!第一,我有父母的家,有自己的房子,婚前我不和任何人同居,这不是底线,是原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
  “第二,我从没有逼过你结婚,如果结婚让你这么痛苦,你从这儿马上出去,外面是你的自由世界。”谭斌声音有点哆嗦,眼泪堵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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