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象花一样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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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象花一样盛开-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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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睿敏从电脑屏幕前抬头,想了想说:“有些是。”
  “其他的呢?”
  “不少是别人送的。”
  谭斌挤过去坐在他腿上:“女朋友?”
  “怎么这么大酸味?”程睿敏捏捏她的脸蛋,眼睛却依然盯着屏幕,“你也会吃醋?”
  “我还会吃人呢。”谭斌没好气,说得言不由衷,“就觉得你这家伙吧,清白得有点过份。老实说,世事反常即为妖。”
  “妖?”程睿敏只听到最后一个字,仰起头笑,“妖精还是妖怪?”
  “这俩有区别吗?”
  “当然不一样。我比较喜欢妖精,呃,草木狐蛇都不错。”
  “最好还是蜘蛛精对吧?”
  “对呀,因为可以七个兼收并蓄。”
  谭斌“呸”一声,发觉又被他牵着鼻子转移了话题,于是正色道:“严肃点儿,问你正事儿呢!”
  程睿敏微笑:“不是都交待过了吗?以前的女友,分手已经半年。”
  “切,现在还带着人家送的领带,还R,酸死了知道不?”
  他转头望着她,几乎是笑不可抑。
  “笑什么笑什么?心虚了是不是?”
  他终于笑出声,“原来你拐弯抹角惦记的是那条。那是我妈送的好不好?”
  “呃……”谭斌脸红一下,还是强词夺理,“那你干嘛误导我?”
  他掐着她的腰,身下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来,说说,你和老余又是怎么回事儿?”
  “Tony?那是他单恋,关我什么事?”
  “单恋?哎哟,瞧瞧你俩的名字,一个Tony,一个Cherie,英国第一夫妇,多般配啊!”
  谭斌恼羞成怒,用力掐他一把,“早跟你说了,是巧合!”
  程睿敏目的达到,忍着疼轻笑,“那就别老大说老二了,去,帮我做杯咖啡。”
  谭斌悻悻地起身,“想得美,十六点以后不许再喝咖啡。”
  程睿敏的注意力,已经迅速转回自己的工作中去,没再顾上和她斗嘴。
  谭斌靠在房门上,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站一会儿,忽然发觉这个场景极其熟悉。
  当初沈培作画的时候,也是这样旁若无人的状态。
  她嘴角微沉,神色不觉变得黯然,低头离开书房,下楼泡了一杯普洱茶放他手边,自己怏怏地上床睡觉。
  不同的只是她。
  在沈培面前,她总想尽力做得完美,最终却发现彻底高估了自己。而在程睿敏面前,她并没有想过刻意掩饰。
  半梦半醒的光景,听到耳边窸窣作响,床垫微微颤动,知道是程睿敏结束工作回了卧室。
  他的作息,通常要比她晚两个小时,真正上床的时间,往往已过凌晨两点。
  她翻过身,双臂绕过腰部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他不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静静享受这片刻温存。
  “什么时候你能有几天空闲?” 谭斌问。
  “做什么?”
  “咱们去澳洲过个圣诞吧。”
  “宝贝儿,你说梦话呢吧?合同不签完,新年前你走得开吗?”
  谭斌想想果然是,懊恼地抵着他的背,不停地咕哝:“我讨厌这个集采!”
  程睿敏拍着她的手安抚,“快截标了吧?”
  “嗯,还有几天。”
  “那不是就熬出头了吗?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谭斌把手心贴在他的胸口,心脏的跳动一下接一下,仿佛她的心跳也变做同一个频率。
  她眼皮慢慢落下来,抱着他睡熟。
  截标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进度照例滞后,谭斌的耐心,亦在压力之下一天天告罄。
  同事笑言,她又恢复了拿着小皮鞭的拿摩温形象,不过是改良版的拿摩温二代。
  只有王奕给了她一个惊喜,真把陈裕泰约了出来。
  谭斌不禁惊讶:“我请多少回他都不肯甩我,你怎么做到的?”
  “就俩字,死磕。”王奕得意洋洋地传授经验,“我在普达门口堵了他三天,最后一天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他说他加班,好哇,我就替他订了晚餐和夜宵,让人一趟趟送进去。他终于不好意思,总算出来了,我开车送他回家,路上跟他装可怜,说是老板给的死任务,他再不肯赏脸我只好丢饭碗了,然后掉几滴鳄鱼泪,他就答应了。”
  谭斌听得直笑,这样死乞白赖的,也只有王奕使得出来,换了她 ,碍着身份还真拉不下这张脸。
  在地坛公园的北门,有一处著名的商务会所,名字很怪,叫做“乙十六。”从地坛里单独隔出的院落,花木扶疏,古色生香,即使冬季,环境也十分幽静漂亮。
  唯一的缺点是出奇地贵,但是陈裕泰点名选了这里,谭斌只能让秘书先订了位置。接近下班她提前出发,先去包间巡视一遍。
  见一切无恙,她松口气,坐下来给程睿敏短信:晚上和客户吃饭,你别等我,早点儿休息。
  程睿敏问:和谁?
  谭斌回:告诉你是刺激你,不说。
  他就不再理她,倒弄得谭斌心痒难煞,又发条短信过去:为什么不问了?
  程睿敏回短信:爱谁谁。
  怄得她跺脚,又不能拿手机撒气,只好回两个字:去死。
  就在她望眼欲穿之际,陈裕泰终于到了。
  其实他的年纪并不大,严格说起来比田军还小一岁,都是八零年以前刚恢复高考时的最早一批应届毕业生。
  可是因为陈裕泰肤色较深的缘故,人又瘦小,所以比较老相,冷眼瞧上去,两人至少相差七八岁。
  谭斌听到门响便站起来迎接:“陈总,真不容易,总算在办公室外见到您了!”
  陈裕泰未作任何客套,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主位,问她:“就你一个人?”
  谭斌微微一笑:“是,我全心全意等着陈总光临,不知道陈总心里还惦记着谁?”
  陈裕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谭斌也就噤声,不敢太过放肆。
  服务生进来递上檀木的奏折式菜单,谭斌把菜单倒转,双手转呈给他,陈裕泰却一挥手,“你来吧,简单点儿,早吃完早回家。”
  谭斌闻言心凉了半截。他这个架势显然在应付。不过也难怪,这年月请人吃饭,已是一件最没有吸引力的事情。
  她只好给自己打气:反正今天的重点也不是吃饭,重点是想办法哄得他高兴,
  因为不了解他的口味喜好,她瞄着菜单,不动声色地点了两个昂贵的招牌热菜。
  但他对杯中物的喜好是有名的,尤其喜欢五粮液。谭斌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上了十五年的五粮液。
  55度,她这回打算舍命陪君子。深交不敢奢望,只希望今天能打开僵局,以后见面不再尴尬。
  凉菜先上来,为了活跃气氛,谭斌搜肠刮肚,拼命回忆喝酒的段子凑趣。有美女在侧,酒过三巡,陈裕泰明显松弛下来。
  他问谭斌:“今天这饭局,是不是鸿门宴?我跟你说,甭提集采的事,咱们还能坐一会儿,提一个字,我立刻就走。”
  谭斌立刻陪笑:“陈总,您太让我伤心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能有个机会跟您叙叙,可请了多少回,您一直拒绝,拒得我简直没了一点儿人生意义。今儿又这么说,您这不成心打我脸吗?”
  他看看她粉白精致的一张脸,总算笑了,“没人舍得下手吧?”
  “这话说得就该罚酒。”谭斌似笑非笑睨着他,“您要真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怎么会一直推脱我?”
  陈裕泰见惯谭斌平日端庄的样子,没想到她离开办公室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一件薄薄的黑色鸡心领羊绒衫,把她的身形衬得凸是凸凹是凹,颈部一条细细的白金链搭在锁骨上,日光灯下放射着冷冷的微光,眼风如酒,却比杯中的酒液更加醉人。
  他在惊诧之下,难免七情上面。
  谭斌略低下头,眼角余光将他的表情扫尽,暗暗松口气。毕竟做技术的人,掩饰功夫还是欠缺点火候,初见时他脸上的排斥之色已渐渐隐退。
  这就是做女Sales的好处了,对方腹诽再多,当面总不至过于难堪。
  她拿起酒瓶,先为他斟满杯子,又端起自己的酒杯,笑吟吟地问:“陈总您说,这杯酒,是该罚您呢还是罚我?”
  “还用问吗?既然请我,总要有点儿诚意吧?”
  “原来您要的只是诚意。”谭斌笑,“诚意我有,多的是,只要您肯收。”
  “是吗?那让我看点实际的。”陈裕泰抱起手臂。
  谭斌拿起酒杯,在他的杯沿轻轻一碰,“第一杯,老北京的讲究,这叫酒满心实,我干杯,您随意。”非常豪爽地仰头干了,反手亮出杯底。
  酒桌上的洒脱干脆,曾替谭斌赢过不少印象分。
  “好!”陈裕泰亦不例外,亲自操起酒瓶,斟满了等着她:“我就喜欢痛快的人。”
  谭斌却不干了,伸手按住杯口,“第二杯有个说法,叫杯对杯,一起饮……您也得净陪一杯,漏一滴呢……”她竖起三根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滴酒罚三杯,您自己掂量。”
  “这就是交杯酒了。”陈裕泰笑得可恶。
  类似的调戏,谭斌经历无数,早已麻木,若无其事顺着他的话说:“对啊,在韩国,交杯酒表示友情和友谊,我觉得更合古时交杯酒的本义。”
  就这么在风言风语中打着擦边球,热菜没怎么动,一瓶酒倒下了大半。陈裕泰已面红耳赤,但言辞依然清晰,神智尤其清醒。
  谭斌的体质,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人,内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外表却看不出一点端倪。
  陈裕泰吃惊于她的酒量,“早就听说你能喝,想不到是真的。”
  谭斌觉得到了可以借酒蒙脸的地步,她垂下头,配合出哀怨的表情,“我今天就是超常发挥,酒逢知己千杯少您相信吗?”
  陈裕泰哈哈笑,一点儿都不肯领情:“你甭顺杆爬了,说吧,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谭斌看着他,神情极其纯洁无辜,“我都说了,就是想和您聊聊天,您怎么不信呢?其实我第一次见您就觉得特别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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