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可能要去珠海出差,见个面?”山土果说。
舒曼迟疑一下,这种类似于网友见面的请求,太泡沫了,她的心进化到可以接受,但并未开放,或者要自己去实践这种虚幻的现实。
“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而且赶稿紧,恐怕没有时间。”舒曼委婉拒绝。
“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医生?”山土果问。
“也没有什么大紧,歇息调养一下就好了。”
“你身体不好,多喝点热汤,台风要来了,注意不要穿露膝盖的裙子。”山土果细细嘱咐。
舒曼笑了。陌生人,你又何苦为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担忧?
舒曼的心是冰冷的,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吗,那些冰已经凝结了二十多年,在不同的环境下,现实的严寒不断把那冰层加厚,加厚,直到
她看不见自己的心,看不见那里原本是红色的,流血的,温热的本质。
曾经听说说三昧真火能烧穿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体,能驱除邪恶,舒曼不认为自己沾有邪恶,但是至少现在还没有遇见化开她心的人,估计她的
心只属于三昧真火。
夏天的清晨,阳光灿烂得想春天的花。风如此清爽怡人。
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我在海边等你,不见不散’。
可笑的人,可笑的语言。
而世界总是要留下这样的场景来娱乐一下生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 又见月光海
夏天的清晨,阳光灿烂得想春天的花。风如此清爽怡人。
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我在海边等你,不见不散’。
可笑的人,可笑的语言。
而世界总是要留下这样的场景来娱乐一下生活。
台风过后,外面一片清澈。
这种推枯拉朽的清理是保持这座城市永远干净,鲜活美丽的方式,所以,舒曼不怕台风,反而很喜欢这种雨后天晴的感觉。
有些挂念海边,不是因为早上的短信,确实想看看被风暴洗刷过的海滩上,会否带来像鲁迅《少年闰土》里面的惊喜。
彩色的贝壳,会跳脚的鱼儿。
批件外套,极地的长裙给雨天的缭娜氤氲附注上一个亮点。
车开得很慢,红色奇瑞镶嵌在雪白洁净的沙滩,无端多几分妖娆。
海风像多情的少女,沉静,娇羞,带着丝丝芬芳。
迎风张臂,天蓝蓝,海蓝蓝,雪白的海鸟游弋在空广的天地。
天很高,鸟在飞,海很阔,鱼在跃。
舒曼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湿湿的,咸咸的风,像少女温柔的吻,丝毫没有之前的燥热,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舒展。
风肆意撩起卷发,摇曳的摆裙,包裹着瘦弱的身体,随风起舞,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舒曼徘徊在海滩,吸引,迷醉在这片深情的海……
闭上眼睛,找个地方坐下。耳朵里,《献给爱丽丝》。音乐像是从海上而来,与自然完美结合的琴声。
远处,透明的油伞下,男人,静静,静静,看着海
和海边那斑斓而孤独的鹤。
——这是他的风景。
——她也是他的风景。
景炎坤忙完手里的工作,脑海里又一次冒出那个白色的身影。这种期待挂念的午餐,让他觉得每天度日如年。
‘翻遍世界,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挖出来’景炎坤狠狠地说,抬手看看手表,提过后背的西服。
车窗上蒙着潮润的水珠,好几次的落寞而回,但是重新上路,就有新的期许。想起她,就有些难言的愉悦。
月光海,车场没有他期许的车。那辆奇瑞像一个彩色的泡沫,*着他的神经。
‘见鬼!’轻唾一口。新的落寞,再一次落寞。
似台风涤荡的心,城市的人,街景都在笑,笑他的无助和痴狂。
他的心,除了落寞,还是落寞。
车子一拐,驶向那片海。
看海的男人还是跨出步子,就如跨一道过世纪的门。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每一步,都在靠近自己的心。那颗他刻意包藏起来的,只属于她的
心。
黑色的皮鞋,脚尖有几滴浑浊的雨水,象征性地表达过来的艰辛与漫长。
顺着他皮鞋,笔挺的裤管,平整的西服,那张离别了三年的,熟悉的脸。
那眼神是不折不扣的杀手,逃离三年,再次相见,还是会将她的高傲和冷漠的统统杀掉。
她很真实,她很虚伪,因为只有一层自尊的外衣包裹,那是她唯一的衣服。
沉默
那些高傲的,冷漠的
慢慢在撤退,直到她像裸身站在他的面前。
有泪,轻盈地渗出,仅有一颗。
有些冷,有些颤抖。。。。。。
有坚硬的东西在瓦解,就像汶川的建筑,在突如其来的地震面前,慢慢坍圮,变成废墟,然后留下一团灰尘,在太阳的灼视下,悄然落幕。
油纸伞在地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圈,伞翼的雨滴扬起,亮晶晶滑落,掉在地上,敲响记忆的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 重逢
温暖的怀抱,多么熟悉
违了的,淡淡的香味,刺激得她睁不开眼睛。
“我好想你,别躲着我。”男人的下巴轻轻摩挲在头疼,热气包围全身。
想冷静,想恢复平静,但是那颗跳跃的心不肯。
起伏的,轻盈的,就像无情的台风,背叛了城市的意识,剥落在地上的那一张张华丽的广告纸,任雨水和污迹,爬满那些女明星粉雕玉砌,精美无暇的脸。
男人端起她的脸,仔细辨认着,像检查,像鉴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如果瞳孔可以像太阳一样发光,那样脆弱的表情,却不够他融化,不够他回味。
唇上软软附上一堵温柔,唇瓣被轻轻吸允。
那是他的味道。
她忘不了他的味道,第一次吻,第一次牵手,第一次……
那是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细细的吻,浅浅地啄过她的鼻,脸颊,眼睛,眉毛,额头,然后整个身子被紧紧拥抱。
“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狠心,说走就走。”喉咙变得沙哑,低沉。*的鼻息温柔,潮热地呼出他压抑的思念和牵挂。
晴朗的海,雪片飞舞的海鸟,清澈的空气,红色的笑轿车,一弯跌落的伞,在风中轻声吟唱,那些不肯回首的往事,不能回首的爱。
隔着红色奇瑞百米地方,黑色的宝马里,禁锢着一头即将发疯的野兽,阴狭的眼睛冷冷看着前面的一切。
烟,汹涌地环绕着车窗,大口大口,像是要把这片海和这海滩一起吸进,烧尽,然后变成烟,变成灰,慢慢,一点,一点,从肺里抽出来。
星湾小区,听说是最适合数星星的地方。
红色奇瑞停在前面。
“不请我上去坐坐么?”男人轻轻地问。
舒曼望着他。三年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却没有了当初的热情,曾经多么渴望的怀抱,尽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天涯到底有多远?是生与死的距离吗?还是相对无言的冷静。
男人环顾着这片小屋,干净简约,如他所料,如他们的从前,涓涓细流,娓娓而来的相识,相恋。
相离……
略过大厅里白色钢琴,男人笑了,“你终于学会了弹琴。”
修长的手指划过琴键,叮咚的琴声调皮地响起,犹如此刻他脸上明亮,释然的笑。
中学时他曾经是一名气枪射击运动员。
“能为我弹一曲吗?”
没有应答,缓缓坐下,最熟悉的爱丽丝像夏林深处,走出的山风。
男人依靠在窗帘下,背着一身阳光,虚幻得像天边的云彩。
他心牵梦绕的女人,安详地坐在白色钢琴前,为自己演奏
——爱的旋律。
就那么弹着,一遍又一遍。
曾经,那是他的彩铃,移动的待机彩铃,就如以前她等待他接电话的心情。
如今她亲自把那些等待的心情,一点点,弹碎在他的面前。
一点点,碎了一地,一房间。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按住她疯狂跳动的手,扳过她的头,疯狂地吻着,索要,像是在发泄。
她的内心似镜面平静,风号怒吼却引不起起波澜,那颗心在离开他的时候已经死了。
她不敢看他,眼睛低低地看着胸前的衣服,这个流程对于他,和她,太熟悉。
“舒曼——,我的舒曼——”男人喉咙处沉沉的低吟。
呼唤,像一个喝醉的小孩。
也许更像一个抛弃的小孩,找到渴望的怀抱,遗失的家。
手,慢慢滑过温婉的小腹,穿过那片麻密的丛林,熟稔的,像回家的路。
湿热的液,在诱惑的吻,和那不断颤抖的手,缓缓流出。
爱的证明?还是本能反应?
还是冰川融化的悔恨的泪?
沉默的房间终于爆发了第一声呻吟,男人像是受到了渴望已久的鼓励。
他心潮澎湃。
她一片混乱。
还爱他吗?
爱他么?
到底爱不爱?
爱?不爱?……
她的脑海里紧急地反问,又反问?
紧急……
那座她坚守了三年的冰山,她还不想再次被他征服,她不想交出自己和她的心
在一个曾经伤害她,放弃她的人面前,她不想迷失。
那些她默默找回的自信和安宁。
她不能再次丢失她的自尊
她,更怕看见冰释后丑恶的伤。
犹如铃响前,最后一道只待填答案的判断题,是,或,非。
聚所有力量,推开那火热的身体
层层汗密密麻麻挂在额上,她的身体却是冷汗淋漓。
别过脸,泪水涟漪,她清楚地听到打在枕头上的滴答声。
男人弯过头,看了一眼。
“你明明是爱我,为什么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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