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被戳破了心思般有些尴尬,可随即镇定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摸了摸他的脸,脖子,以及其他部位,身体发凉,但还有些许温度温存。
都已经身受毒害,刚才竟还能跟公厘夏交手这么久,这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么。从哪里来的力气和执念让他坚持到如今,对于身上的伤痛哼都不哼一声。
“葫芦,你能看出他中了什么毒吗?”我声音有些不稳,不知是由于身上还*的,着凉的缘故,还是太过紧张。
它摇头否定。我又问:“对于解毒可有了解?”
我将船上的毯子替他包裹住,对于身体冰凉的他却丝毫不起作用。
它还是摇头:“不了解。”
“那怎么办!”我干脆站起来,大声喊道,“你说我想杀他,不想救他,可是连什么毒,该怎么救都不懂,我要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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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寻医
“那怎么办!”顾不得头会磕到或舟会巅晃,我霍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你说我想杀他,不想救他,可是连什么毒,该怎么救都不懂,我要怎么救!”
葫芦叹口气:“我说秦呆子,你是不是真被吓傻了,不会摸摸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啊,一个整日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点准备。”
我被呛得无话可说,这才又凑上去,揭开毯子,往他胸口前的衣襟摸去,刚摸到左边靠近心脏的地方,他忽然抓住我那只手,同时睁眼,充满警示的眼神把我吓得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镇定下来后,我以为他已醒转,正要开口询问他,却发现他那双满眼警示的眸色正逐渐缓和,又慢慢阖上,握着我的大手也随之垂落。
这一切,都那么自然本能。他应该是误以为有人要伤害他,本能的阻止我的行为,然而发现是我,这才又安心昏迷过去。
他,对我没有戒心,一次,两次。
忽然一个比他几个月前没杀我更为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产生,他与我如今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秦可恩,莫非真的认识?
离谱,当初他还问我姓名,怎么可能认识。
这样的想法刚闪过脑际,指尖便传来凉凉的触感,我顺势拿出来一看,是一只褐色纹路的小瓷瓶。晃了晃,有颗粒碰撞的声音,应该是药丸子。
犹豫片刻,拔开瓶盖,往手掌心里倒,将多余的几粒又放了回去,不敢确定地看了眼葫芦。
它点头,示意我放手干。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将药丸送进他那略微发紫的唇中,撬开牙齿,丢了进去,解下腰间的水袋往他口中灌上几口。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我不断探测他的体温,手在他鼻子与脸之间不断徘徊,看得葫芦眼有些花,它终于忍不住牢骚了:“呆子,你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了吧,怎地那么紧张。”
我把擦拭铁皮冰箱汗水的一块布砸了过去:“我看是春天到了,你这猫叫春了吧!贾府上没头母猫给你发泄,憋着难受吧。”
说到这,它别扭地扭过头,我看那表情有些奇怪,嘴角抽搐:“你不会是母的吧?”
“喵呜 ̄”它愤怒地狂叫。
“咳咳……”就在这时,铁皮冰箱也在咳嗽。
醒了!我赶紧拿过水,边替他拍打着后背,边将水往他嘴里灌。
他缓缓挑开眼皮,露出那双让我百看百震撼的眼,如今配上这张冰雕的脸,更是让我胸口一滞。
“醒了,我以为你会死在这呢!”别过眼,我依着放下水袋的动作低头,尽管我心里非常欢喜,却仍紧紧压抑着心情,漫不经心说道。
他盯着我看,直勾勾的眼神倒是一点没变。我被盯得有些慌,往边上挪了一点,他的视线也随我偏移一点,不离不弃的劲儿,像是要用眼神在我身上凿个洞才肯罢休。
终究,洞没凿成,他还是开口了,声线清冷又带着些许让人心疼地脆弱:“暂时死不了。”
我木讷点头,一时遗漏了他口中的暂时是什么意思:“那就好,我猜想你是中了女孩儿银针上的毒,试着给你吃了这瓶子里面的药丸,赌赌运气。”
摇了摇手中的瓶子,然后小心翼翼递还给他。
“这药能解百毒?”
他接过后淡淡恩了一声,便将小瓷瓶放回怀里,双手撑着船板正准备起身,动作却堪堪在看见脚边的银色铁皮面具时顿住,脸色忽地一沉。
不好!我忘记替他将面具重新装上了,这是作死的节奏,赶紧后退两步。
“我,我是情非得已才……”
气氛压抑,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主人,你戴好,我就当没看过……”
“罢了。”他打断我的话,伸手捡起面具,顺手往船尾一丢,发出扑通的水声,“我的毒还未全解,此行暂时不入皇城,往云非谷走一趟,找妙手神医。”
偷瞄他的脸,似乎没那么阴郁后,我才放下心来。
只是铁皮冰箱所说的妙手神医是何人?江湖中回生郎已是神医,这妙手神医更神?
乘了一日的船,终于穿过离原山。
鸟语花香,馥郁芬芳。外面的天空晴空万里,铁皮冰箱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虚弱无力的样子,而我身上的衣裳也干得七八分,我因作为苦力搖桨的阴霾心情终于一扫而光。
我停下划桨动作,回头看向铁皮冰箱,他又将一粒药丸放入口中。
“我们是继续沿着水路走,还是改为上岸步行。”
“水路。”吞下药丸后,他轻微咳了声。
他的情况看来还是不容乐观,得赶紧赶到云非谷找到妙手神医。
得到明确命令,原本以为要练出一身臂力的我,在船继续前行没过多久,遇到下坡路线。船忽然加快速度,我还傻傻站在船头,一个巨大惯性,身子忽地往后倾。
糟了,这回定要跌个四脚朝天了。
我紧闭双眼。腰间却环上来一条手臂,紧紧将我扣住。睁眼,抬头看去,铁皮冰箱已将我环抱住。
喵了个咪的,本该是很唯美浪漫的一幕,却因为我一直不习惯被人动腰产生的痒感,什么美感也无法在心中升腾起。?
还没给我继续反应,一个小白团已经跳到我怀里,我习惯性接住,耳畔处传来低低的鼻音:“抓稳了。”
下一刻,我总算了解他的抓稳是什么意思。
前方没路,只有一处峭壁,船又以飞快的速度冲过去,势必会跌落下去。我紧张地死命抱紧葫芦,葫芦被我弄得疼,狠狠叫了一声:“*!”
眼睛一睁一闭,只见周围的景物晃来晃去,耳边还有嘈杂的水击声,瀑布声,强风呼啦啦往裙子内灌。最后,裙摆上扬,掀起来,直接打在脸上。
脚跟感到有实地,风力也减小了好几分,于此同时,感觉腰上那只手也松开,我知道终于是平安降落。
怀里的葫芦使劲挠着爪子,将它包围住的裙摆终于落下,啧啧,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这是反包围。
回头望去,铁皮冰箱的额上蒙着细细的汗珠,表情有些怪异,似乎隐忍着什么,难道毒性又开始发作了?
他见我望来,这才道:“走吧,最好在天黑前进入药谷。”
沿着水流往下走,终于见到一座大峡谷。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空空的山谷里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看的西游记里佛祖的声音,这么比喻就很贴切了。
只是闻其声,却未见其人。声音是从何处传来,难道古人也有类似于传声器之类的技术,实现千里传音的梦。
正想着要不要虚报一个姓名,铁皮冰箱已经开口道:“死人,无名无姓。”
对面山谷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第一道关卡通过。”
好吧,我承认其中蕴含的哲理过于深重,我这枚俗人实在参悟不透,只是跟在他后面往山谷走去,好奇地小声问了句:“若是没通过硬闯会怎么样?”
“里面随处一花一草皆有毒性,若是硬闯,这些花草可以置我们于死地。”
好可怕,我想着那些花草扭着美丽的舞姿向我们摇着死亡之手,心里一阵发麻,更加贴近铁皮冰箱走着。
“因此想要进入谷内,还必须经过考验?”
“恩。”
“要是过不了就进不去?”那我们岂不是可能白来一趟,那他的毒该怎么解?
他抬头望着山谷前方的路淡淡道:“没事。”
一条细小的血痕自他嘴角边渗出,可他丝毫未有察觉,我情绪微动,“你……”
正欲问他如今身子到底怎样,伸出的手在他疑惑地望过来后又放下。既然他在我面前隐忍着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我就顺从他的意思,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否则,他压抑得那么辛苦又还有什么用。他的一句没事,怎么可能真的没事。跟了他那么久,他的身子状况如何,我不说多了解,但也应该知晓个七八分。他的性子如此,我也已经明了现下该当如何配合。?
他说没事,就表示他还能熬到找到妙手神医为止。
这时,已走到一个山洞内,再往前一步便是滚滚熔浆,要想通过熔浆到对面的洞口,只有一方法可以使,那便是从山洞顶上垂落下来的绳子,一共有两排,正好我和他能各顺着一排,一根绳抓过一根地往前。唯一值得庆幸地是,设计这关卡的人还算有点人性,每隔三根绳设有一个台子可供休息,之后又要再抓着绳子继续往前。一旦不小心,手没力气或者抓不稳,掉下去怕是尸骨无存。
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葫芦站在边缘上,看着从岩浆下冒上来的黑烟,回头看看铁皮冰箱,又看看我,默默回头,蹲在角落里不发一语。似乎已经下决心打死它它也不过去,至少被打死还有个全尸,你们谁爱去谁去。
‘咕噜,咕噜’,底下还持续发出沸腾翻过的声音,在这热火朝天的山洞里,我却感到一股寒气自上而下到了脚底。
于是,我也默默退了两步,虔诚地看着铁皮冰箱,阿谀奉承地说道:“主人,凭你的功夫,你可以一个人跃过台子,我和葫芦留在这儿等你回来。”
自从他摘掉面具以后,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我都看得分明,譬如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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