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情绪,我继续解释道:“而且,既然这种毒如此罕见,若是被韩真骞拿来大肆利用,没个解药也不行。”
这个男人,我该怎么说好,他可以为了我,说出如此不负责任而残忍的话,残忍得我那么心动,真想把常子衿的命就这么丢了。
这样一来,即使韩真璟得到了江山,她也再也不能嫁给韩真璟,我比谁都高兴,只是,我会良心不安。
“那……”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娶了我。”
我从未怀疑他会娶我,同样,我也从未怀疑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
他好看的眼睛里那一丝不安终于泯灭,“等我。”
我凑上去吻住他。韩真璟一震,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惊讶,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将我紧抱住。
这回轮到我来当一回女色狼!
我吻着他柔软的唇,感受到他细心专心的回应,心潮澎湃,之前堆积着没发泄完的情绪被这亲密接触激发,犹如火星落到干草堆上,猛地燃烧起来,想都不想就在他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阵铁锈味在两人的嘴上漫开,我终于松开嘴,“好了我该回去了。”
他也终于恢复为原来的韩真璟,“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跟流止他们几人说,不要独自去。”
我点头,重新骑上马,看了他一眼,调头,夹着马肚挥鞭而去。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那番话都是安慰我,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让常子衿死掉,因为我,他已经有所改变,变得从前不会说出的话,都说出来。
我的确有些不满足,像梦里的那个被常子衿怒骂的自己。
回到飞来阁,将任务丢给小李小瓜,经过调查,解这种毒需要到一种极为罕见的药材,那种药材长在阴冷的山谷底。
而皇城最近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千山谷,谷底阴冷,据怪谈录里记载,回生郎曾多次冒险在千山谷寻找罕见的药材。
“流止最近有没有消息?”
小李摇头。流止因着顾国商人那事忙着,想来也比较棘手。我收拾好进到山谷需要注意的用品,又换上一身防寒的男装,准备前往千山谷寻找药材。
没等我出门,小李急忙拦住:“阁主,公子吩咐过,不可让你乱跑,万一出事了我可怎么向公子交代。”
我顿住脚步,“这是他亲自交代的任务。”
她急了,“小李代姑娘去。”
我无奈的摊开手:“我要是去行个方便,你也要代我去吗?”
“可万一阁主有个三长两短,公子会……”
“小李,你跟我多久了?”
“快半年了。”不知我为何会这样问,她答得有些迟疑。
“我的脾性你也了解了。”我拍拍她瘦削的肩,“飞来阁上下还有很多需要你和小瓜办的事,而且是只有你们能办的事,一身无武功的我帮不上忙。”
小李被我劝说下来,我便从后门走出。
千山谷阴冷,即使外面已是炎夏,谷内依旧沁凉。我小心翼翼拨开身边的枝杈,藤蔓,往山谷里最低的地势走去。
据书中记载,这种药材回生郎有在这谷中找到,当时他只是找了一些,还有一大批却因为地势险要而没去采摘。
这种季节,不乏会有毒蛇出没,我摸了摸胸口那瓶药丸。心顿时安定了很多,这是韩真璟给我防身用的解百毒的药丸子。所谓解百毒,自然不是真解,只不过是减缓毒性作用。
谷内水雾弥漫,没过一会儿我已感觉身子有些发冷。偶尔拿出本子,对照书中所画的植物。就这样对比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处偏僻湿冷的峭壁下发现这种不知名的植物。
婴儿巴掌大的椭圆形绿叶子,长得不高,矮小的一株,只在顶端有一朵花,那花是毒,它的叶便是解药。
峭壁啊,我低叹,左右打量周围,并没有其它法子靠近,只有一步步攀岩过去。
我弯下身子,手扶住湿黏的岩石面慢慢往下踩着,这么踩了十多步子,不想忽然脚底下一块岩石松动,支撑不住我身子,我赶紧抓住身后的一块岩石,将脚往另一块踩去。
我往下看去,这里不算陡峭,摔下去不至于摔死,只是这些岩石太过尖锐,若是一个不小心刺进胸口或者那些致命部位,照死不误。停下来缓口气,眼角边却瞥见头顶上一个宝蓝色身影。
我半眯着眼审视着来人,我觉得自己与谁有缘,就不觉得会跟狐狸也有缘至此,在这千山谷内撞到。
甄无缺也发现在山岩半坡处的我,惊愕的眼眸转瞬平静下来,继而是满当当的笑意。
他消瘦了些,不知是因为长期在边境外的缘故,那双妩媚的眼少了几分轻佻,却仍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狐狸味。
“呆子,好久不见,竟十分想念。”
我靠在山岩上,“抱歉,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念。”
他蹲下身子来,俯视着我,“呵呵,袋子你说话是愈发没劲了。”
“那是因为我不呆了,ok?”
他显然不懂我最后一句ok何意,挑眉,“呆子你来这是要作甚?”
“不关你的事,你不是在军营里助韩真璟,怎么有空大老远跑来皇城。”
“哈哈,在那实在寂寞至极。”
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战场竟然被他说为寂寞,当真只有这只狐狸能说得出口。
“呵呵,我不信你回来就是因为排解寂寞。”
我半勾嘴角,还没冷嘲够,只见头顶上一直翩飞大鸟般的影子盖下来,接着我的腰间一双手被人环过,在半空中飘忽了半会,就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
待我站定,他低头,凑到我脸前,低低笑着,笑声性感:“呆子,你的腰触感不错,真是让我爱不释手。”
他跟从前在贾府之时有些不一样,以前他不少的嫌弃,如今转变为*裸的调戏,更令人讨厌。
我漠视他的调戏,平静地走到我所要采摘的植物前,蹲下身子一株株连根挖起。甄无缺看着我手中的植物,狭长的狐狸眼闪烁着趣意。
“呆子,从贾府以来,你就没给我一个好的脸色。”
我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不起,我不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怎么的脸色才叫好。”
“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来出现在这?”
想着不应该拔草除根,就将其余的折断,留下根茎。
做完这些,我起身笑,“首先,无缺公子自然不是跟踪我至此,其次,无缺公子也不会是游玩至此,最后,无缺公子自然也不是与人相约在此。那你来这肯定也是为了我手上的这个东西。”
“你依旧如此聪明。”他凑上前来,“听阿璟说,你在贾府被追杀之时死掉了,我还真信了,一直难过至今,如今见到你没死,我真开心呐。”
韩真璟谎称我死了?
不对,韩起晗是知道我没死的,可唯独跟甄无缺说我死了?
我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正打算从他宽厚的身躯绕出来,他忽然疯狂将我推倒岩石上,用身体狠狠抵着我,让我动弹不得,他终于笑了。
“呆子,为何啊,为何啊,我会迷恋上你的冷漠。”
那双狭长的眼里是浓浓的占有欲。
“这是病。”我厌恶地撇过脸不去看他那张妖颜惑众的脸。
“对,这是病,这是让我难以自拔的病啊,”他眯长了眼,凑得更近,温热的鼻息打在我侧脸,掀起一阵痒意,“我竟然对那个呆子日思夜想,在梦里都嫌看不够,如何是好,恩?”
“干我屁事。”
闻言,他眼一冷,捏住我的下巴,抵住他的下巴,让我正视着他柔柔的双眸。
“你怎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只负责哄阿璟开心,却将我置于一旁,恩?”
什么叫做我负责哄韩真璟开心,我那不是故意哄,而是见着他我就不自觉开心!不若见着眼前的男人,我没来由的心烦。
为了替常子衿找到解药,特意通过飞来阁查到消息解毒。常子衿又是因为替韩真璟挡下箭才中毒,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也还是认了,可为何要碰到这脑抽的狐狸!
我很讨厌这一身风骚的狐狸味,打一开始就是,以前在贾府,只因我受制于人,不愿意太过招惹风险才对他低声下气。
“问我为何如此讨厌你,只因第一次见面,你看我时候那种充满鄙夷的眼神,你警告我之时那种唾弃的口吻。”我冷冷地陈述一个事实。
“那时因为我刚认识你……”
没等他解释完,我严厉打断:“好,你也知道你刚认识我,那又哪来的自信判定我是如何的一名女子,下贱?任人戏耍?你之后对我如何改观都不干我的事,那是你自找的麻烦。”
他眼神悲恸,“就因为这个原因直接判我死局。”
“我性子狭隘,容不得太多理由。韩真璟那时待我冷淡,但他看我的眼神从未曾显露过任何鄙夷,那是一双极其温柔的眼。”
我正是开始被他那冰冷的温柔给吸引的。
他笑了:“呵呵,性子狭隘,容不得太多理由么。”
“笑什么!”
“你以为他为何一开始就对你如此温柔,呵呵,秦可恩,”他压紧我的身子。
我感觉到有不妙的预感滋生,“你这话是何意?”
“因为,你的清白是被他玷污的。”
轰!大脑卡住。
他继续笑着,笑得没心没肺,“秦三小姐的名声烂是事实,却也不过虚大于实。而真正原因,却是因为他占有你身子的那一次,正好让人捉奸罢了。”
空白!头脑全是空白。
“那时候他在哪?只留下你一人受尽指责,辱骂。”
身子如同被人强力晃荡一般剧烈颤抖,大脑被撕开,疼痛欲裂。
“你,你胡说什么……”我举手想要给他一个巴掌。
他快速地抓起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一分,“我胡说,你敢不敢当面问他?”
“不,不是的……”
一定是有什么误解了,韩真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为何会玷污秦三小姐的身子,又为何会不负责任的跑掉了……
我全身乏力,颤抖。甄无缺半眯着眼低头靠过来,一手扣住我的背,狠狠贴近他,然后将唇印在我的唇上,眼带笑意看着我,“不是么,你的身子如今不是依旧随意被我占有。”
他的手从我背上伸到前面,开始按在胸前。
什么声音?滴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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