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婚纱,优雅的卷发,镜中的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浅笑嫣然,羡煞旁人。
这绝对是夏婉二十七年来最幸福的一件事——结婚。
嫁给一个她爱的,并且爱她的人。
生生世世都会疼着她,呵护她的人。
在这长达如同抗战般的八年恋爱长跑,她终于收获了这属于她的幸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夏婉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轻轻扬起嘴角,连眼睛里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笑靥如花,如此幸福,让一旁单身至今,甚至初恋尚在的单身大龄剩女闺蜜谭孟孟实在是不爽,不禁抱怨道,“喂喂喂,咱能收敛些嘛?你再这么笑下去,我可保不准一会真要哭了。”
谭孟孟撅起那红色如火的唇,冲着镜子中的夏婉做出一个哭脸。
夏婉抿嘴一笑,“你呀,也别要求太高了,遇到一个合适的就赶紧把自己嫁了,不然我儿子到时候看上别人家的姑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谭孟孟囧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下一张小脸来,尔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睁得炯炯有神,奸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以后生的就是儿子?你找人算过,还是——嘿嘿——”
谭孟孟阴阳怪调地笑着,一边笑,一边眉飞色舞地瞄向夏婉的小腹。
夏婉脸颊一红,轻声嗔道,“孟孟,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启良还没——”
“哎哟,别说了——”谭孟孟右手一挥,当即打断道,“解释就是掩饰,我知道你是不想打击我,才骗我说你们俩没做过那事,放心放心,我谭孟孟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嘛,大学的时候你忙着跟钟少爷幽会,我也在寝室里忙的不亦乐乎呢,你们那些叉叉圈圈的场面,凭我四年的寒窗苦读,完全可以脑补出来!”
谭孟孟说的慷慨激昂,语毕,又是挺胸抬头,一副战士冲锋陷阵的模样。
只可惜胸前的礼服不怎么给力,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惊得谭孟孟赶紧低下头,整理着身上的那套抹胸礼服。
夏婉被谭孟孟打败,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忽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似乎还是少了点什么,左看右看,问题就出现在她的脖颈。
倒也不是上面有了什么脏东西,而是这脖颈似乎少了一条项链来点缀。
埋头整理衣服的谭孟孟再一次神经大条地抬起头,疑惑道,“哎,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说钟启良是钟家的二少爷吧,那他是有个哥哥还是姐姐啊,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也没见过这人?难道那厮已经驾鹤西去,才有了这位二少爷?才成就你们这段姻缘?哇靠,那他岂不是间接地成为你俩的红娘?”
夏婉嘴角一抽,“孟孟,别胡说,人家活的好好地呢。”
谭孟孟继续撇嘴,“那此人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启良的大哥,你说呢?”夏婉回头瞪了一眼谭孟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闻言,谭孟孟的双眼睁得比方才还要大了一圈,嘴巴也是不由自主地张成了o型,“男的?!”
不等夏婉回答,谭孟孟的嘴已经自动开启了机关枪模式,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身高?体重?长相是属于让女人有**型的还是有安全型的?要不——你还是先告诉我他的三围好了!”
夏婉哭笑不得,边摇头边将肩上的爪子拿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谭孟孟啊谭孟孟,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别说启良的大哥长的什么模样了,就连他叫什么名字她至今都不知道呢,至于长相吗——既然是启良的亲大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夏婉心中暗暗想着,心思游走时,恰好瞥到梳妆台下有个抽屉微微敞开着,抽屉里,露出绒布方盒的一角。
夏婉有些好奇,忍不住拉开了抽屉。
待抽屉彻底敞开后,一个深红色的绒布方盒映在夏婉的眼帘。
看着形状的大小,这个珠宝盒,里面一定是装着项链错不了了。
谭孟孟手疾眼快,抢先从夏婉手中拿过盒子,咂舌不已,“啧啧,真是够惊喜的啊。这么浪漫还要不要别的男人——”
谭孟孟正要说出‘活了’的时候,双手忽然一顿。
“怎么了?”夏婉笑容依旧。
“没——没什么,这应该是刚才化妆师不小心落在抽屉里的。”谭孟孟笑了笑,想要偷偷将盒子塞到身后,但终是被夏婉发现,夺了过来,她笑着问道,“怎么还遮遮掩掩的?是不是礼物太贵重,怕我太开心?”
说着,夏婉已经一手托着那盒子,另一手轻轻掀开。
可她的笑容,却在盒子打开的霎那,僵在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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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02 她的前任上司(1)
盯着信上的那字字句句,尤其是最后落款人写着‘钟启良’字样的时候,夏婉的心像是被巨大的针筒抽空了一样,就连呼吸,都带着隐隐的痛。
夏婉努力将嘴角上扬,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张开双唇,颤抖地,对着谭孟孟说出几个字来,“你是骗我的,对吗?”
她起身,踉跄地走到谭孟孟的面前,紧握着谭孟孟的双手再次问道,“这不是真的,对吗?”
“夏婉——”谭孟孟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夏婉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上,谭孟孟竟然感觉到骨头有种被要拧碎的痛!
深吸一口气,谭孟孟再次凝视着夏婉那苍白的脸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婉婉——你先别着急,这或许真的是别人的一个恶作剧呢?”
“恶作剧?”
夏婉喃喃着,最后露出一个凄凉无比的笑容。
启良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信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没有结婚这个打算,愧对她这八年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照顾?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八年,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胸口,突然间被压抑地厉害,闷得夏婉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抿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泪水仍是肆意地夺出她的眼眶,随着她睫毛的颤抖,无情地滚落。
这种痛,这种从心底见爆发出来,而蔓延到全身血液,甚至到了每一片肌肤的那种痛苦,除了父母的去世,这是夏婉第二次感受到的疼痛,只是这一次,却是天壤之别的。因为如今,她所承受的,是背叛之痛!
“夏婉——你别这样啊,你可别,别吓我啊!”谭孟孟见夏婉就这么不出声地落着泪,担心地不得了,又是轻拍她的手,摸摸她的额头,生怕夏婉有个什么闪失。
可是此刻的夏婉双眼空洞涣散,身体又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叫谭孟孟怎不心急!
而就在这时,还没听到敲门声,就有人从门外推门而入。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身形颀长而高大,漆黑的短发,英俊的脸庞,组合成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魄,尤其是他的那双眼,魅惑而又深邃,迸射出一种迫人的光芒。
注意到谭孟孟诧异的目光,男人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目光炯炯地投射在夏婉的脸上,直到夏婉茫然地抬起头,一脸错愕地看向他时,男人扬起唇角,淡然笑道,“你的婚礼,我怎么没有收到你发的请柬?”
夏婉怔了一下。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男人似乎笑的越来越爽朗,再等她仔细看清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微微皱起那好看的浓眉,像是审视犯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这一刻,夏婉原本就乱的一塌糊涂的心情,因此而变得更加糟糕,说话也跟着语无伦次,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总裁——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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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03 她的前任上司(2)
总裁?难不成这就是夏婉之前跟自己吐槽的那个大总裁?不小心喷了他一身咖啡,却因此被罚三个月不能进公司食堂另扣一个月薪水的卑鄙小人?
怎么看,都没法儿将他和‘小人’联系在一起啊!
夏婉推了谭孟孟一下,谭孟孟这才收回自己那犯花痴的眼神,会意地朝外边走去,“那——你们先聊,我正好有些口渴,出去喝点东西。”
夏婉幽怨地看了谭孟孟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水?
不等夏婉开口,谭孟孟已经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抹火红的背影。
“谭——”夏婉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好友,可是谭孟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迎面而来的,是站在她面前的穆青雲。
夏婉一个没防备,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于是,夏婉则是本能地撑起双手,与前面的人保持着两个陌生人该有的距离。
只不过,她的双手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而他的大手,迅速地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如他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微微收紧,又在某一刻倏地松开,让人毫无防备。
夏婉正想喊痛,却是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一连退了数步,直到撞到了身后的化妆桌上。
“你——”夏婉吃痛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穆青雲,见他一脸悠然地看自己,一股莫名的恼火从心底窜起,让夏婉再也顾不得他二人的身份,昂头便与他对视,甚至顶撞道,“你到底想怎样?”
跟他道歉不够,被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