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只烤蹄”之类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
我想到那会儿尤里肉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眼前的金红色忽然暗去,我不解地睁开眼,看到尤里撑着胳膊,低头在打量我。他的脸就在上方不足一尺远的地方,湛蓝的眸子里慵懒和好奇一览无余:“你在笑什么?”
这家伙是睡够了开始给他自己找乐子了么?我合上眼,压低帽檐:“没什么。“查理?”尤里挑高刚刚压低的草帽,不依不饶,“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我无奈地重新睁开眼。怎么能告诉他刚才就是在笑他呢。说不得,只好想个理由敷衍过去。正绞尽脑汁呢,忽然车身上下一跳,好大一个颠簸,尤里撑着车板的手一滑。整个人直接趴了下来,脸庞堪堪擦过我耳边。
老实说,因为心里有鬼,我的脉搏的确乱了几拍。zZz不过呢……他的盔甲真的太沉了,而且还十分硌人。如此好的机会如此近地距离,被一套金属壳子砸上一下,又隔了厚厚的一层。那可什么都没有了。
唉,这年头,原来连占点儿小便宜,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我暗叹一声可惜,推推他:“起来。”
尤里有一小会儿没反应。而后他捂着脸撑起身来,往回一躺草帽一压:“喔,我的鼻子……该死的。”
很好,他如我所愿地忘掉了最先的问题。
因为搭乘了商队的顺路车,第二天午后时分。我们俩就抵达了闪金镇。
进了镇子,自然直奔狮王之傲。狮王之傲里,米莉卡笑容热情得一如既往。她转告我们。白鸽昨晚到地,眼下带着大野猪去逛街了。旅馆房间暗夜女猎手已经替我们订了,可不知为什么,只订了一个。而现在想要再订也没了。要知道带了我们一程的商队是法雷的老顾客了,瞧瞧,他们这会儿早已挤满了旅馆。
尤里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接过米莉卡给的钥匙就上楼。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低头一阶一阶踩着木梯。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了白鸽匪夷所思的耳力。
不由就有些担心我地秘密。
放下行李冲了个澡,趁着尤里忙着保养他的装备,我拎起其貌不扬的背包,下楼去找法雷。
法雷刚刚招呼完这么一大拨客人。正检点着柜台后的存酒,一旁的杜宾斯则和他说着什么酒需要进多少桶之类地杂事。我等他们交代完毕。3Z——小——说——网瞧着杜宾斯忙着调酒去了,敲敲柜台:“嘿,老板,生意不错啊。”
“啊哈,还行还行。”法雷闻声转过身来,一见是我,打个响指,一脸恍然,“我说今天壁炉里的柴禾怎么总是噼噼啪啪爆个不停呢,原来是你们俩回来了啊。这是你们第二回给我带来好运气啦。”
这玩笑开得……我就不信白鸽没和他说我们的行程。不过生意进门他心情好,也不难理解。我笑着应和两句,切入正题:“我来取寄存在您这儿地东西。“什么?”法雷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面盾牌。”
盾牌被法雷搁在了地窖里。我跟着法雷去取,幸运地发现将豺狼人皮包的口子使劲拉开,堪堪可以把盾牌塞进去。法雷亲眼瞧着盾牌被收入土黄色的魔法皮包,瞧着看那打量个不停,十分羡慕:“好东西,好东西啊。”
“谢谢。”我坦然接受夸奖。
“不过您得小心。”
“什么?”
“这玩意可不多见,小心别人眼红。”法雷郑重了神色,“在外面来去,财不露白。”
“嗯,我会的。”虽然我知道,但是对于忠告,依旧不由衷心感激,“谢谢您。”
“好在它瞧上去一点儿也不扎眼,而且您和您的同伴都不是好惹的,您也不用太担心了,哈。”法雷小心翼翼地瞅瞅我的左肩,划破的外套和衬衣并没能完全遮住里面贴身地绷带,“哎哟,挂彩了呀……走走,我们上去喝一杯,给我说说你们这回出去又遇到了什么。”
我欣然应允:“好的,我很乐意。”
半个下午就这么过去。通过和法雷的闲聊,闪金镇上这几天的大事很快让人知道了个一清二楚。最大的新闻是托米和梅贝尔地订婚。一对很普通的年轻人,一场很普通地订婚——如果不考虑他们的姓氏的话。
托米。乔。斯通菲尔德,梅贝尔。马科伦,这两个年轻人的订婚,意味着斯通菲尔德家和马科伦家有意向和解。
其实两家说是互为世仇,可这“世仇”嘛,也分很多种。毫无疑问这两家没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他们只是一直都各自认为自己拥有闪金镇周围最大的农场而已。所以虽然憋着劲斗了那么多年,有朝一日自家的孩子铁了心要和仇人的孩子结婚,还不是没什么办法。
至于订婚那天……
托米的祖母,斯通菲尔德老奶奶到场了。梅贝尔的哥哥,乔舒。马科伦,也到场了。除此之外,男方的父母和女方的父母,都没有出席。好在治安官先生杜汉、狮王之傲的老板法雷、大厨托马斯、调酒师杜宾斯,还有镇子上唯一的炼金师威廉也出席了。而且两个农场上的年轻雇农也差不多全到了,所以场面还挺热闹。
尤里点完他的晚饭,不无忧虑地担心:“他们以后住哪儿呢?两边好像都把他们扫地出门了啊。”
白鸽莞尔:“真要扫地出门就没这场订婚了,应该说是自立门户,肯定带了嫁妆出来的。眼下开地不是有减免税么?他们打算在法戈第南边开农场,有好几个年轻人跟他们一起干呢。以后谁要挖矿,吃喝可就有着落了。”
我想起梅贝尔指挥下有条有理的大厨房,那可不仅是几十人的一日三餐穿戴用度,还有整个农场里牲畜的喂养、日常收获的鸡蛋牛奶之类的加工贮藏和销售啊!忍不住幸灾乐祸:“马科伦老爹可要头疼了。梅贝尔一走,那一堆儿一堆儿的事谁给他管啊。”
白鸽嘻嘻一笑,忽然把脸一虎,一拍桌子,气势摄人:“不撮合撮合搭个桥也就算了,居然敢拦着年轻人的爱情,这就是下场,哼!”
尤里深以为然,跟着点头:“就是,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看马科伦家西边那片新田今年是没指望开出来了。”
这对年轻人有个好结果,真令人欣慰。暗夜女猎手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起了房间的事,于是试探道:“对了,你昨天到的吧?怎么只给我们订了一个房间?”
“啊?我可是好心替你们省钱。你们之前不是一直住一块儿嘛?”白鸽一脸无辜,“再说了,我和格朗姆不也两个一间。”
那可不一样。大野猪睡觉时可趴在地板上。只是暗夜女猎手神色自如,看不出什么端倪。多说无益,我耸耸肩放弃了这个话题。恰好叫的晚餐上来了,送餐的依旧是米莉卡。我拾起叉子开动。
尤里瞧着盘子里热腾腾的猪排笑眯了眼,叉子一划拉,一大块肉就落进他嘴里,很快消失不见:“听说铁匠铺恢复开业了?”
“嗯。我今天去看过了。”白鸽的盘子里蔬菜居多,面包其次,肉类只占四分之一。暗夜精灵的食谱还是挺均衡的。“成品都被抢光光了,这几天没多少东西。”
我心中一凛:“那之前的抢劫案怎么说?”
………【46 见鬼的该死话题】………
抢劫案的始作俑者乃是一伙隐匿在闪金镇、暴风城、北郡三者之间的森林中的一伙暴徒,至少官面上的结论是这样的。小道消息疯传此案是迪菲亚兄弟会干的,但也有人说抢劫者只是冒了兄弟会的名头,好把水搅浑,以误导调查方向——毕竟要弄几张红布面罩实在太简单了。
闪金镇的日常巡逻人手翻了一番。另外据裁缝店的学徒说,杜汉为了这事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本来就有点儿中年谢顶的倾向,这下好了,雪上加霜。不得以,治安官先生订做了一打款式各异的新帽子,以应付各种场合。已经亮过相的有五顶,有好事者按出场顺序给编了号。托米和梅贝尔的订婚宴上,治安官先生戴的就是二号帽子。
不管怎么样,传言终究是传言,对闪金镇行政范围内的居民而言,近来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因为法戈第矿洞清理完毕,修复工作也接近了尾声,不日就要重新开矿开工。这意味着闪金镇辖下的工作机会添了好几百个,还不算矿业会拉动的运输业、餐饮业、服务业,以及很有希望办起来的冶金厂。
白鸽吃掉最后一叉蔬菜,朝我们眨眨眼:“瞧,里面柜台那一角。”
尤里还在奋战,闻声抬起头,一脸懵懂:“五个女人。怎么?”我跟着瞄了一眼,随即继续喝剩下的果汁:“她们几个刚来不久,约莫服务业的。
zZz。com特殊服务业。”
尤里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咀嚼得慢了一点。不过很快,他耸耸肩选择了忽视,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汤汁浓郁的肉排上。
“嗯。”暗夜女猎手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不解地问:“她们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仔细瞧瞧白鸽。她的神色里并无鄙夷。困惑倒是满满一大把。这意味着我不必在交谈中太斟酌:“暗夜精灵中没有从事这类行业的人吗?”
“喔,我不知该怎么说。”白鸽紫色的眉毛一拧,托着下巴,拿手指敲敲桌子,沉吟良久。就在我打算放弃自己的疑问,回答她地问题时,她缓缓开口了:“你知道的。因为寿命的关系,过去的几次战争对我们而言仿佛发生在昨天。不少恋人失去了另一半,妻子为永眠的丈夫恸哭,丈夫埋葬了妻子……有时候,实在很难说活下来的一半。是幸或者不幸。
“也许在人类看来有些奇怪,不过天性使然,从感情上而言,这些幸存者很难再有一个新的开始了……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正值青壮年。所以嘛。唔,他们一般都有着关系亲密地伙伴。因为关系亲密,彼此间的礼物和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