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八千女鬼乱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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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八千女鬼乱明朝-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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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林党今后能否再次跃起一击?不得而知。
  而魏公公经此一劫,却是陡然起了杀心!
  血,能使所有的人住嘴。这是太祖皇帝的经验,也是人性不堪一击的软肋。
  老祖宗对这个已经屡试不爽,今天,我也要来试试!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小人物触发了历史的机括,使得大明朝的高层政治一下就充满了血腥气味。
  历史发展中也有许多“蝴蝶效应”,此处一阵清风,彼处即掀天大浪。
  就在魏忠贤正考虑如何一劳永逸地收拾东林党的时候,他的一个爪牙给他出了个主意。这是一个很见杀气的建议,就是可以动用刑杖,压服诸臣——谁再敢啰唣,就大棍伺候!
  天启帝固然昏庸,但上台四年来,对文臣还是抱有起码的尊重,一次杖刑也没用过,比起嘉靖、万历等他的祖辈们要文明得多。
  而今,杖刑一开,必会死人。阉党要开杀戒了!
  提出这个恶毒建议的,谁也想不到,竟是个面目姣好的“小男儿”,他就是翰林院的编修冯铨。
  这个冯铨,字振鹭,是北直隶涿州人,后来成了阉党的著名人物,而且政治履历横跨明末清初。而在一开始,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词臣。他是万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的进士,入仕后在翰林院供职。那时少年得志,正是可以准备大显身手当“好男儿”的时候。
  但老天爷既照顾他又不照顾他,让他生了一副水做的胎子,唇红齿白,宛若处女。
  这一来,这个“宝哥哥”可就倒了霉了。
  明代官场上有恶习,那就是男风极盛。小冯铨长得少年貌美,那不是等于一脚踩到了狼窝里?他的同僚们,经常把他当“鸭”来戏弄。
  这种事情,要是放到现在,立刻成爆炸性丑闻。但在那时,也就是聊博大伙一笑,没人当回事。
  那时候,缪昌期恰好在翰林院系统任“左谕德”,管太子读书的事情。老爷子也有好男色的毛病,对冯铨“狎之尤甚”。什么叫“狎之尤甚”?要说古人真是能拽文,其实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在翰林院的办公室里,把冯铨给“强暴”了。
  过了不久,冯铨又在办公室里被数位同事“集体施暴”。
  哇!靠!这叫什么事?
  腐败之风,习以为常,也就没人上升到道德高度去看了,就连万历皇帝都养了好多男宠。明朝,嗬嗬,厉害呀。
  当然,这事也有另外的说法。有人说冯铨为人浮躁,人品不大被人瞧得起。缪昌期对他鄙视尤甚。老缪是蒙古血统,野性犹存,就以这种方式表示了蔑视。老缪本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道德。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有,且士林皆知,毕竟是奇耻大辱。
  冯铨含泪吞声,当然要图谋报复。
  据说,在政治立场上,冯铨当时还属于东林一派,但是受不了东林党的老爷们儿老是这么欺负,于是有了离心倾向。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促使冯铨断然脱离了东林党。
  冯铨的父亲冯盛明,曾经以布政使一职兵备辽阳,也就是以省长身份在辽阳统兵防守。其时,后金大军气势汹汹,冯盛明不愿身处危地,便告病乞休。他走了没多久,恰好后金军队就卷地而来,大败明军,攻陷辽阳。
  

送上门来找死的工部万郎中(4)
辽阳失守在当时是一件大事,朝中舆论大哗,有人弹劾冯盛明“闻敌而逃”。这倒也没有冤枉他,丧师失地,总要有人来负责任。冯盛明就这样被舆论套牢,最终给逮进了监狱。
  那时候,对后金的关系,连皇帝都不敢玩忽。“误国”是个天大的罪,弄不好就要掉脑袋。冯铨救父心切,赶紧去求相识的东林党朋友帮忙。
  按理说,冯铨救父,这是“尽孝”,大家应该援手。但是他老爸的罪名不好,是为“不忠”。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东林党人都是重名节的人,哪个肯给他帮忙?缪昌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羞辱了他一顿。
  冯铨颜面扫地。新仇旧恨,郁结在心,他一心想找个机会报复这帮东林党的老爷们儿。
  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初,魏忠贤奉旨前往涿州进香。正巧冯铨因事被劾,在家里歇着。他考虑再三,决定投靠,就置办了酒菜果品,“伏谒道旁”,也就是跪在道边上迎接魏公公。
  因为死心塌地地想投靠了,所以他下的本钱也就很大,“迎送供张之盛,倾动一时”。这就决不是一桌酒菜的规模,估计是请了不少民工,拉着横幅,打着旗,奏着乐。
  魏忠贤到,冯铨恭恭敬敬将一柄价值两千两白银的珍珠幡幢(佛教用品)赠送上去。
  魏公公是大老粗,见了冯铨眼睛一亮:哇!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玉人?
  再看这迎接的阵势,也真是舍得了本钱的。魏公公不禁大为感动,下得轿来,与冯铨聊起了家常。越聊,越觉得这“宝哥哥”机灵,心下就十分喜爱。
  忽而,又见冯铨一下就涕泪交流。魏公公诧异,忙问其故。
  冯铨见火候到了,就把父亲的“冤案”向魏公公做了申诉,说全是东林党陷害所致。
  魏公公哈哈一笑:小子,别愁,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魏忠贤此次对冯铨印象极深,回到北京,一想起这姑娘似的小伙子来,还忍不住对身边人啧啧称奇。当然,冯盛明的案子,他顺手也就给解决了:无罪释放。
  这个魏大珰,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他在还没“珰”时,在老家曾经娶过一房妻子冯氏。冯氏也是涿州人,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后来改嫁走了。老魏念旧,可能也有些歉疚,心里没忘了这女人。他在这个时候忽然琢磨:冯铨和我那老婆是不是同宗啊?自此,他对冯铨相当留意。
  经过一番活动,不久就让冯铨官复原职了。
  冯铨感激涕零,从此成为铁杆阉党。他在此后发挥的一系列作用,给东林党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可叹东林君子,在与魏阉做斗争的漫长时日里,这样因小而失大的事,比比皆是!
  冯铨自此开始,显露出了相当老辣的斗争谋略。杨涟上疏后,他分析了朝中形势,心中有数了。东林党的攻势,前所未有,却没动得了魏忠贤一根毫毛。这证明,天启帝对魏的信任,已无以复加。对东林党,完全可以破除迷信了,如果采取主动,这帮老爷们儿实际上是不堪一击的。
  荡平外廷,正当其时。
  他想到做到,提笔就给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写了封信,明确表达了两个意见:一是“极言外廷不足畏”;二是请启用廷杖,制服诸臣。
  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建言。信很快摆到了魏忠贤及其核心成员的面前。
  很巧,王体乾也早就有此意,前一段几次向魏忠贤提起过。廷杖,是本朝旧制,一抓就灵。嘉靖初年的“大礼议”风波,一百多位廷臣,就是生生给打服了的。
  客氏也赞同这个意见。她心肠之狠毒,在王安事件中就已表露无遗,可以说又胜过了魏忠贤十分。此次,她力劝魏忠贤早做决断。
  魏忠贤也不是不想下狠手,但他是统帅人物,遇事总要稳一点,他担心猛然使用这个极端手段,会激起不测之变,因此还在犹豫。
  冯铨的密信,引起了魏氏集团核心的共鸣。在大伙的鼓噪下,魏忠贤终于跺了跺脚,狠下心来“欲尽杀异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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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来找死的工部万郎中(5)
东林党,我看你们有多少屁股可以抗得住!
  ——草民我只叹史上的有些“正人”,自认代表了历史前进的方向,偶尔就放胆做点儿坏事。殊不知历史的刁钻就在这里:好人做坏事,必有报应,而且就在现世!十年都用不到,就要你加倍偿还。
  阉党悄悄地把网张开了,就等有人来撞。想不到,第一个撞进来的并不是什么东林党,而是一个局外人物。
  这个送上门来的人,是工部郎中万燝。郎中这个官衔,相当于司长。
  万燝,字暗夫,江西南昌人,是前兵部侍郎万恭之孙。他少年时就很好学,尤其注重名节。万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中进士,授刑部主事。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因辽东兵事紧急,工部缺人而被调为工部营缮主事,督治京城九门的城墙。
  由于这个工程他督办得好,不久就升为工部的虞衡员外郎,负责铸造钱币。
  当时泰昌帝的庆陵正建得如火如荼,钱花得像流水。朝廷经费奇缺,铸钱所需的铜不够用,把万燝急得够戗。他找工部直属宝源局(中央造币厂)的人商量,怎么才能淘弄一批铜料来,宝源局的人说:“宫里的内官监有许多破烂铜器,不下数百万件,只须移文索要,旦夕可至。”
  万燝一听这主意不错,立即行文给内廷的内官监,请求拨给。魏忠贤得知后,大怒。那些废铜烂铁他倒不心疼,他恼的是:万燝怎么敢把手伸到他的地盘里来了!依例,外臣不能刺探和干预宫中之事。这万燝不光是知道了宫内有铜,而且还公开移文索要,眼里哪还有魏公公?
  魏公公当下玩起了扯皮:我管你铸钱不铸钱的,公文压下,不办。
  万燝急得火上眉毛,却一连几个月没等到答复。托内廷的熟人一打听,才知道是魏公公不高兴了。
  按官场的习惯,这时候就要托人去疏通。可万燝是个高干子弟,不吃这套。他脑袋一热,就直接上疏天启帝,请发内官监废铜以铸钱。庆陵那边一大摊子工程正等米下锅呢!
  哦嗬,兔崽子!魏忠贤看到这道奏疏,暴跳如雷。他马上派人到天启帝那儿,告了万燝一个黑状。天启帝当然不知道里面的猫腻,就下诏斥责了万燝。
  诏下之日,万燝已经升任工部屯田司郎中,直接负责督建庆陵了。
  就在杨涟上疏风潮之后,凡是跟着弹劾魏忠贤的廷臣,皆陆续遭到天启帝的申斥。万燝又憋不住火。在风潮近尾声的时候,也就是六月十六,奏上了一本,再言废铜、陵工诸事,点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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