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军工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哈军工传- 第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师的调走,同当时执行政策中有所偏差以及知识分子的门户之争不无关系。值得庆幸的是,以陈赓为核心的院党委头脑清醒,政策水平高,除了后来的“反右”和“文革”那种特殊历史时期另当别论,总的来看,哈军工在执行知识分子政策方面是基本正确的。
  陈赓看过这份总结报告,沉吟良久,拿起笔来,只批了一个“阅”字,便束之高阁,再无人提及了。
  半个世纪之后,笔者发现,那份报告上的所谓“嚣张”的教授,恰恰都是为我国国防现代化建设贡献出毕生精力且立下大功的杰出专家,其中还有中国科学院院士。历史是一面镜子,人们不能不为“哈军工之父”的远见卓识而折服。
  5月中,陈赓到北京开会,临走时叮嘱院党委对干部的政策教育一定要常抓不懈。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3 增强团结 陈院长批评“二三矛盾”(4)
教务部有个傲气十足的副科长,张述祖部长定下的事,科员要请示该副科长定夺才能办。
  和张述祖作邻居的一位部级领导,常叮嘱自己的孩子:“别跟张教授的小孩子一块儿玩!”那意思是要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划清界限。
  当时不少教授家中雇用保姆,有时保姆为工资多少找协理员告状,协理员就鼓动保姆:“那是剥削,你们组织起来,跟教授开展斗争!”
  凡此种种小事,反映到院党委,刘居英、刘有光和张衍一碰头,观点一致:必须对全院的干部进行一次知识分子政策的再教育。
  9月,政治部组织了两个工作组,到四个教授会进行典型调查,发现其中一个教授会的党团员不尊重非党教授会主任,看到工作中的缺点不是善意地帮助,而是乱扣帽子瞎批判,非党教授会主任也不了解自己有做政治思想工作的职责。
  刘有光决定在这个教授会里蹲点,与大家一起研究如何贯彻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对先进和后进两种典型进行对比教育,然后召开全院的教授会党、团支部书记会议和全院教授会主任政治工作会议,这成为刘有光新官上任烧的“头两把火”。
  刘有光说:“教授会主任是教授会全体人员的直接首长,党团员必须向教授会主任汇报思想和工作,执行教授会主任的指示和命令。”
  这是哈军工政治部公布的一个重要的有独创性的政策,它不仅保证了教授会主任在教学业务工作上有职有权,而且授予教授会主任进行政治思想工作的职责。在这两个会议之后,哈军工利用党团活动日,在全院学员中普遍进行了一次“尊师重教”的教育。
  刘有光在张衍的有力配合下,又烧起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在学习七届四中全会决议的基础上,政治部召开全院团以上党员干部会议,总结建院一年来的知识分子工作,联系实际,对老干部进行知识分子政策的再教育,统一思想认识,动员老干部主动做好高级知识分子的团结工作,要求部、处以上的干部都要和老教师“交朋友”。
  刘有光对张衍说:“老张啊,政治部的面上工作都靠你来抓了,我得多往斜纹二道街跑跑。”
  张衍笑道: “你是主任呀,不在大帐里坐着,我有事儿到哪儿去找你请示呢?”
  刘有光认真地说:“我刚报到陈院长就交待我说:‘你的主要任务是做好高级知识分子的工作’,我刚来学院不久,情况不熟悉,你就帮我尽快进入情况吧。”
  1954年下半年,刘有光带着王序卿等人经常泡在斜纹二道街老教师的宿舍里,与老教师们促膝谈心,常常半夜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家里。
  陈赓有一个全院人所共知的形象比喻:“学员是吃菜的,教员是炒菜的,而干部是端盘子的。”所谓“端盘子”的意思,就是全心全意为教学服务,它讲清了三者的关系,这是陈赓教育思想中的一个闪光点。多少年来,“端盘子”这句话成了哈军工干部们献身党的国防教育事业的代名词,并流传至今。
  陈赓是个京戏迷,那天,他拿着报纸去问刘居英:“你也是老哈尔滨人啦,对哈尔滨京剧团有何研究吗?”
  刘居英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没有研究,我不大爱看京剧。”
  陈赓歪着头瞪了一眼:“你这个刘大个子呀,就爱打球!不懂京戏!”
  徐立行正好进来,插了一句:“我介绍一位行家,那可是跟四大名旦中的一位配合过呢。”
  陈赓瞪大眼睛:“我们这儿还有这等能人?快说说,他是谁呀?”
  徐立行笑了:“张衍嘛。”
  “快找张衍!”陈赓忙打电话:“哎呀,真人不露相啊。想不到你张主任还是个京剧行家呢!快来吧。”
  张衍不知陈赓有何急事,一头雾水地坐下来,忙问:“什么京剧行家呀?”
  陈赓指指一边嘿嘿笑的徐立行,问张衍:“听说你跟四大名旦有过来往嘛!”
  张衍这才恍然大悟,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1951年,程砚秋剧团到重庆演出,余秋里校长要请程砚秋来学校演场戏,我一听就愣了,一张普通戏票1万元(旧币)啊,全校得花多少钱!看不起。余校长坚持要请程砚秋,没办法,我硬着头皮去见程砚秋同志,邀请他到步校来演戏,别看人家是名角,马上就答应下来,我又说到演出费,还没等说完,程老板说,为解放军演戏,我一个钱也不要。我说,那怎么行,剧团那么多人要吃饭呀,程老板说,那就给剧团同志们点零用钱,我本人一个大子儿不收。程老板在学校连演三天戏,我们可过了戏瘾啦!就是这么回事。徐教育长真能开玩笑,我怎么成了京戏行家了?”
  陈赓乐了一阵说:“那你张衍还是有本事哟,能让程老板免费唱戏,你再继续发挥专长,跑跑哈尔滨京剧团,请他们给我们军工演几场。”说罢,陈赓拿起报纸,指了指文艺演出广告:哈尔滨京剧团近日演出全本老生戏——《将相和》。
  在陈赓的提议下,《将相和》在学院连演数场,按着陈赓定下的规矩,前排的好座位都留给老教师们。
  哈军工的干部和教员们都明白了院长的良苦用心,他是要工农干部和知识分子加强团结啊。
  刘居英和刘有光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之后,陈赓感到肩上担子轻松了不少,他只管抓大事,不干涉党委委员们分管的业务工作,不把时间消磨在会议室和办公室里。讨论一般性问题的常委会,他常让其他常委们去主持,他要到群众中去。他既是院长又是家长,总是穿着那一身旧军装,不让警卫员跟着,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在学院里到处溜达,学员宿舍、助教宿舍、食堂、澡堂、建筑工地、图书馆、篮球场、小卖部……没有他不去的地方,只要他在学员面前出现,就常被学员们包围,人群中一片欢声笑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3 增强团结 陈院长批评“二三矛盾”(5)
陈赓时时挂念着教员们的工作和生活。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远远地发现王字楼地下室还亮着灯光,就嘀咕着:“又是谁下班不关灯,人走灯关,举手之劳!”便转身向王字楼走去,要去关闭长明灯。下了楼梯,发现灯光是从金工金相实验室里透过来的。陈赓推开虚掩的门,看见刘长禄从地道里爬上来,满脸是灰,浑身是土,清华大学来的刘长禄是去年首批入伍的教师,工作认真踏实,才刚刚28岁,陈赓在心里夸道,好小伙子!
  刘长禄见陈赓走进来,连忙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立正敬礼,憨笑着叫了声“院长”。
  “你干什么呢?”陈赓问道,刘长禄说:“从匈牙利和捷克进口的几个大电炉,白天没安装完,我想接着干完,这下面有个地道,我得检查一下。”
  陈赓说:“你这个老弟呀,人家都去跳舞了,你还在这儿忙活呢,快去洗洗脸,丰富一下文化生活,有什么困难我给你解决。”
  刘长禄说:“我还缺两个50千伏的变压器。”
  陈赓说:“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礼拜一你在王字楼等着,我让人送来,现在我给你要个小车,你快洗洗手、洗洗脸去大和旅馆吧!”
  刘长禄固执地不愿意离开实验室,陈赓不容分说,就推他去洗手,转身给司机打了电话,没过几分钟,窗外响起刹车声。
  “走吧!我的工作狂。”陈赓像押俘虏似的把刘长禄推进自己的小轿车里,“嘭”的一声,他关上了车门。
  星期一一早,物保部的同志就把刘长禄要的变压器送上了门。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星期天。住在小平房的各家各户大多数在忙家务,子女多的李懋之、张述祖两家,还有夫人在一系读书,只有周日才有空忙家务的徐立行一家,都在洗衣服、拆被子,床单、被单晾晒了一大片,唯独张衍可以睡睡懒觉。
  陈赓早晨起来,信步向东而去,他要到工地看看,五栋教学大楼已平地拔起,工人们昼夜施工,大屋顶已初见轮廓,陈赓一高兴,又一步步上到一系大楼屋顶,观看十几个油漆彩画工在30多米的高空中专心描绘“云头梁”,工人们都认识陈赓,对他“百年大计,质量第一”的嘱咐熟记于心,他们都抬起头,笑着同陈赓打招呼。
  陈赓从工地上溜达回来,在路上碰到两位老太太,他一眼就认出她们分别是唐凯和曾焜的老母亲,没等陈赓开口,唐凯的老母亲就先声喊道:“陈院长呀,你好啊!” 陈赓站住,亲切地问道:“怎么,你们两位老人家是到极乐寺上香啊?”
  “是啊,是啊,”唐凯的老母亲笑眉笑眼,“多亏陈院长啊,明白我的心,我儿子不反对我啦!”
  两位老太太又和陈赓说了一会儿知心话,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陈赓望着这两位红军老母亲的背影,不禁想起前些日子的一件趣事:
  那天傍晚,陈赓拉着唐凯去散步,不知不觉走到极乐寺。“走,进去瞧瞧;”陈赓来了雅兴,笑嘻嘻地说,“我们这家邻居佛光普照,咱俩不妨参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