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休叹气说,“你该不会以为,在这种时候,海格还会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吧?你得主动去找他。”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哈利说着就拽着休要出门。
“我不去。”休说。
哈利皱起眉,“拜托,休。现在是海格最艰难的时候……你知道他一直都觉得对你有愧,如果你也能来跟我一起说服他,肯定比来一百个人劝他都有用。”
“我不去。”休依然摇摇头说,“我还要去找斯内普教授。第二个项目要用到一种水草,全校只有斯内普教授有。”
找斯内普教授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在这时候吧?
哈利嘴角抽了抽,还是把涌到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他不愿意勉强休,但心里依然感到很失望。
“好吧……霍格莫德周末,你会去吗?”
“不。”休还是拒绝,“我和人鱼约了那天在秘道会面。”
哈利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休垂着脑袋,在原地徘徊着,良久没有别的动作。
他参加了三强争霸赛,要面对火龙,赢得了第一个项目,第一次邀请女孩参加舞会,最好的朋友突然离开……所有的一切变故都发生了,但是除了海格传话那一次,他从来没有从小天狼星那里收到一字半语。
虽然……虽然上一次是他主动想要揭开一切,甚至有决裂的心思,但是……
休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力气,远远的扔进湖里。
第二个项目
和人鱼的谈判很顺利,一条带有标记的鲫鱼将会被派来为他引路。毕竟,在人鱼看来,邓布利多仅仅只是为他们提供了生存的机会,但休却愿意传授给他们知识,虽然只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但对他们来说却珍贵无比。
之后,休又堂而皇之的从斯内普教授的魔药仓库中取了一把鳃囊草,斯内普毫无异议地看着他把鳃囊草塞进自己口袋里,但却以“不能心存侥幸”为理由,硬是让休学会了泡头咒。
对休而言,成为勇士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参加期末考试,连带着平时的作业在“练习魔咒”的大旗下也一路绿灯,就连麦格教授都示意他如果训练紧张的话可以不用交作业。休还会做什么?当然是尽力榨干这个特许的每一分权利,教授们布置的论文都被他甩到了一边。当然,教授们的宽容也和他在课堂上一贯的优秀表现不无关联。
第二个项目已经准备的万无一失,休担心德拉科的下落,但却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他,整日只是皱着眉发愁。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还会在霍格沃兹看见德拉科。
二月初的中午,大家都在礼堂吃午饭的时候,铂金色头发的男孩从门外走进来。斯莱特林长桌上静悄悄的,所有人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像以往一样不紧不慢的走到他惯有的位置上。德拉科对不知不觉横过半条胳膊到他的桌面上的布雷司瞥了一眼,正在发愣的布雷司忙不迭的收回胳膊,像屁股下塞着一个刺佬儿一样蹦起来。德拉科面无表情坐下来,给自己拿了培根煎蛋和炸番茄,又倒了一杯南瓜汁,吃喝完毕后,才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休,淡淡的说:“我回来了。”
看着这个和以往大不一样的德拉科,许多人的神情从都惊喜变成茫然,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下午要上魔法史,你带书了吗?”休喝尽杯子里的桔汁,说话的口气随意的仿佛德拉科从没有离开过。
“家养小精灵应该把我的东西都放到宿舍了。”德拉科说,“我还要回去拿一趟。”
休拉开椅子,“我们一起去吧。”
德拉科跟其他看着他的人点点头,也站了起来。高尔和克拉布连忙想跟上,却被布雷司制止了。
宿舍里,德拉科的箱子果然已经被摆在了床边。他既不收拾,也不打理自己,就那么直接躺在床上,紧紧的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平静的表情彻底崩溃了。
休习惯性的设下隔音咒,问他,“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我亲爱的莱斯特兰奇姨妈邀请了我妈妈去作客。”德拉科竭力控制自己的音调,但发出来的还是尖利的声音,“我和爸爸别无选择,只能留下来。”
“贝拉特里斯·莱斯特兰奇?”休咬牙问。
“就是她。”德拉科掩住脸,声音哽咽,“我爸爸每次离开,回来的时候都像大病了一场……他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跟任何人联系。一直到昨天,莱斯特兰奇姨妈说我该到学校来上课了……休,我很害怕。”
休想了想,坐在他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德拉科却翻身坐起来抱住他。休清晰的感觉到,男孩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胸前一个坚硬的东西在硌着他的肩膀。
“她有对付过你吗?”休问。
“我觉得……我觉得她对我施过摄魂取念和一忘皆空。”德拉科轻声说,“我有一次睡醒以后,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两夜一天,中间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休觉得自己的心像下楼时一脚踩空一样忽的一沉,“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谈话,怎么还会放你回来?”
“你忘了吗,休?”德拉科虚弱的说,“摄魂取念只能看不能听。”
“那马尔福先生呢?”
“他不能跟我说太多。”德拉科说,“我只是知道,似乎最重要的秘密没有被发现,那个人开始很生气,但父亲重新取得了信任。但他还是给了我这个东西。”
德拉科坐直身子,从脖子里拉出一个银色十字架,中间一颗绿宝石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休问。
“一个门钥匙。”德拉科说,“我爸爸说,要是有紧急情况,就用力把十字架上下两头用力往中间按,门钥匙就会直接把我送进马尔福一个海边庄园的地下室。”
休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暂时你们一家人应该都没有危险。教授知道吗?”
“我没有跟他说太多。”德拉科攥住休的胳膊,“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莱斯特兰奇姨妈会那么巧,在那一天‘邀请’了我妈妈去作客?”
休皱起眉,“你的意思是……”
“我们中间有内奸!”德拉科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说,“黑魔……那个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我爸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我们要离开的消息,连出发的时间都告诉了那个人。”
“你怀疑斯内普教授?”休直截了当的问。
“他不应该被怀疑吗?”德拉科咬牙切齿的问,“所有事情,除了你、我爸爸,就是他最清楚,连我和妈妈都只是知道一点儿。出卖的人,不是他还会有谁?”
“如果斯内普教授真的出卖了我们的话,你就不会是完整的出现在这里,你父亲也不会还活着,我会被他立刻派人杀死——相信我,他有这么做的实力。”休平静的说,“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所以斯内普还是我们这边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成这种样子来骗取我们的信任?”德拉科尖声质问,“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是间谍了!”
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信任他,你知道。”
德拉科愤愤的哼了一声,偏过头。
休叹了口气,说:“别想这些了,至少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德拉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才僵硬的拉开被子躺了下来,只几秒钟就睡着了,梦里依然不安的抓着床单。
休干脆也逃课了。鞋子也不脱,就那么靠墙坐在自己床上,皱眉陷入了沉思。
没有人知道德拉科离开霍格沃兹的真正原因,也没有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人们只以为德拉科真的是因为家族事务回去了一趟,除了一些格兰芬多的学生对“装腔作势的斯莱特林”享有的特权感到不满外,倒没有什么其他的波澜。即使发现了德拉科的变化,也只当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故,一些亲近的人说话都小心了许多,惟恐触碰到他的“伤疤”。至于那些具有刨根究底欲望的对象则都被休挡了回去,每个人都出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事故。渐渐的,这件事也就无人问津了。
平静的海面下孕育着波涛汹涌,大多数人依然只是兴高采烈的期待着第二个项目的到来,猜测休能不能依然保持第一名的优势。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紧张中,2月24日飞快的到来了。
湖边搭起了高高的看台,座无虚席。裁判们坐在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勇士们站在旁边。三人中只有克鲁姆换了游泳裤,芙蓉依然穿着飘逸美丽的银色长袍,休不愿意把在全校人面前展示自己一身的伤疤,只换了一套轻便的麻瓜服装,长发扎起来,倒显得英姿飒爽。
“都准备好了吗?”卢多·巴格曼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目光着重在休的身上停顿了两秒钟。
“没问题。”芙蓉率先回答道。他们一起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备。休因为嘴里含着鳃囊草没有说话。事实上,现在他一大半的工夫都用来抑制胃里恶心的感觉。鳃囊草长得像滑溜溜、灰绿色的老鼠尾巴,含着也是滑腻腻的,他觉得自己像含了一嘴的蚯蚓。
巴格曼返回裁判桌旁,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了句:“声音洪亮!”于是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掠过暗黑色的湖面传到看台上。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利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想,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休活动了手脚,无意中一抬头,忽然发现哈利正站在看台上,和罗恩赫敏在一起,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回事?现在哈利不应该在湖里吗?
休愣住了。
如果哈利在外面,那么湖里的人现在是谁?
“嗨,你还在等什么?”
巴格曼拍了休一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