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娘娘客气了。司马将自己该说的话,说完就走。”
我看着他,点点头。“洗耳恭听……”
“娘娘,也许,我可以叫你阿娇?毕竟,在民间,你既然被夫君休弃,应该就算不得是他的妻子了!”司马相如就是那么干脆,也不管你是伤心难过也好,能不能接受也罢,就那样直接的摆在你面前。倒是一点情面不留。
我脸色有些苍白的点了点头,休弃?废后,可不就是休弃吗?我与刘彻如今,已然算不得夫妻!
“阿娇,我还记得初见你,是在梁王府中。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女。虽有些骄纵,但贵在灵动可爱而且心地善良。再加上,你的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子的神秘感,倒是让人印象深刻。”司马相如陷入回忆,我的思绪也随着他回到过去。那个时候,似乎的确如此。
“你与楚服是旧识,相交极好。你当时还打趣我们。”这是我对司马最深的印象了,当时的他也还只是一个愣头少年人。
“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梁王和楚服都很喜欢你。可惜楚服那个傻小子看不出来,最后你母亲赶到雎园,将你拖走。楚服竟然还去求梁王,当真是可笑得很。他啊,聪明是聪明,就是在感情之事上,愚笨得很。”
说到楚服,我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翘。其实,司马说错了,楚服从来都不够聪明。他一直都憨憨傻傻的,陷在自己的思维里,总是不能自拔。
“知道吗?如果我是楚服,当年就会不顾一切将你带走。哪里管什么环儿、孩子的,说到底,也是他心地太善良了。再说了,又被自己的师傅算计,自然更是放不下。”司马相如提及当年之事,我倒是有些感受。
当年刘彻设计环儿出宫,诞下虎头那个孩子,楚珣也以此换得刘彻一句承诺。将来无论楚服做出什么事,都不能取楚服的命。
谁都以为那孩子是刘彻的,接过却只是淮南王的儿子留下的野种。这倒是让刘彻和楚服都相继背上了黑锅。
想到当年那事我也情不自禁的想笑,也是那些人想的出来。一个女人,竟然被用来几次三番的利用。
“相如这份心性,当年的楚服怎么比得过?”是啊,如果当年楚服就像是司马相如带走卓文君那般干脆。也许,现在我陈阿娇又不会是这样一番命运了。
“楚服笨就笨在,愚忠愚孝。哪怕对你再是全心全意,也对陛下忠心耿耿。竟然还看不透陛下这个人的本质!”
“如此说来,相如看得透了?”
司马相如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陛下这个人,心怀大爱,但难有私情。”
我再次被司马相如折服了,俗话说旁观者清,还当真是这样的一个道理。“相如有什么就一次性说完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去了。今天一天,当真是精彩得很。自从我被废以来,似乎这几天都过得很精彩。
“其实也没得什么多说的,阿娇如今自己孑然一身还落得轻松自在。陛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就少念些陛下的好。自己活得自在快活来的最为重要。”司马相如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还有什么事,是你没有告诉我的吗?”我瞧着司马相如,他却一转折扇。直接站了起来!
“阿娇,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别人告诉你的。你得自己去观察,自己去调查。自己,用心去感受!如果你当真做到了,你这几日就不会憔悴成这般模样了。”
司马相如走了,我却垂下了眼脸。司马相如今日来,其实是安慰我的?也是来提点我一些事情的。刘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难道所有人都觉得我现在对刘彻……?
回到屋内,匆匆吃过晚饭。便想着要叫墨二出来,问他一些事情!但是刚刚打开窗,便瞧见了一个人影在桃花林里闪动。“谁?”
林子里的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晃了晃,随之,便出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与那月光混为一色。
“陛下?”我倒是诧异,刘彻竟然会来了这里。这倒是稀奇,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刘彻依然面色冷冷,看着我,不带任何的情绪。
我们就这样相互的望着,我在窗内,他在窗外。刘彻面无表情,我自然也做不到笑脸相迎。
“还以为阿娇姐被废,怎么也得伤心难过一两日。却没得想到,这长门冷宫却似是比我甘泉金屋还来的热闹。”刘彻的话不冷不热,我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刘彻一样。面前的这个他,当真让我一点也不熟悉。刘彻,什么时候说话也会这般的讥讽了!
“如果陛下觉得,被休弃了的女人就得注定悲伤。陛下来这里,又只是想看笑话的话,那么陛下是来错了!”
“啪!”地一声,我直接将窗子关上!直接靠在窗子上,努力的将眼睛里的泪水往肚子里咽下去。刘彻,你来难道当真只是看我的笑话的吗?
“不准封小门,否则,你封一次,朕砸一次!”朕!刘彻从登基以来,便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字眼。这是第一次,**裸的威胁。以皇权来威胁!
我清晰的听见刘彻冷哼一声,继而窗外便没了声音。原来,他来,不止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还是为了来威胁我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真相
我的长门宫小门到底是没有封成,我的宫里,多的是刘彻的人。哪里会当真听我的话?他们越是这样,我倒是越加的疏远了他们。就是那个叫春娥的,我也不愿她再近身伺候。那些人虽然不受我待见,但是到底是刘彻**出来的人,一个个懂规矩得很。
转眼间,我来这长门宫已经一月了。宫里在夜晚时分忽然热闹异常,就是连我长门宫里面那几个人面上都带着笑意。
春娥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脚步都显得尤其的轻快。“什么事,这般高兴?”我一般很少主动与他们说话,他们也只是偶尔司马相如来的时候,才会得到我一两句的吩咐。
“回娘娘,今日,是皇长子满月之喜。陛下赏了我们不少好东西!”
皇长子满月?刘据?这倒是让我意外,今日这喜庆之日,竟是在庆祝刘据满月。“是吗?得到的赏赐很多?”
“回娘娘,陛下赏了,卫夫人也赏了不少。都是些奴婢们平日得不到的好东西!”我冷眼看了看春娥,看来这是在说我平日没得赏什么东西给他们呢。
“你们是在给他们做事,赏赐这回事,自然应该由他们做了。没得必要,我还得把我的赏赐给那些对我怀有二心的人吧?”我的话,说的春娥一下子低下<;无>;<;错>;小说 M。qulEdU。COM了头。既然她都直白的说了她是刘彻的人,我倒是更加不会将母亲日日送来的那些东西赏下去了。若是我再当真做了那些事,且不是恁的叫人笑话?
春娥走了,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我的寝殿便当真的安静了下来,都一个月了啊!平日,除了母亲和董偃回来,再来的平凡的就是司马了。
司马来的时候,我最是不会无聊。他会说话,又不会小心翼翼,总是容易让我暂时忘却我在冷宫这回事。
只是今晚,我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月亮,现在已经渐渐入秋了,天倒是越来越凉了些。
我忽然就在想,我这辈子,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
可惜,我这样想,却不见得我母亲会这样想。在我母亲的眼里,我总是最优秀的,。哪怕我已经年过三十,依旧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刘据满月的第二日,卫子夫便又来了。依旧是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大堆的人,直接推开了我的寝殿门。这一次,她倒是没得抱上她的儿子。
“哪一阵风,竟然又把卫夫人吹来了?”每次卫子夫来,我这里便必定没得好事。瞧着卫子夫那气势汹汹的面孔,我便觉得必是谁又惹得她不高兴。来我这里,发泄来了。
“陈阿娇,我信守承诺。待柳眉亲善,不动你的母亲。那么你也该知趣一点,不要再来多费心思**陛下吧?”一张灰白的布条被卫子夫直直的扔到我的面前。
我眉头微微皱起,**刘彻?这个词,怕是无论如何,也用不到我身上吧?
“卫夫人这话倒是说的奇怪,我整日在这长门宫住着。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着,又何来**一说?”我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布条,她扔掉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巴巴的去捡起来。
“你,你当真以为重金请司马相如写一首颇诗。就能挽回陛下的心吗?陈阿娇,我告诉你,你做梦!”卫子夫看来是被气的不轻,难得没得了平日的装模作样,伸手指着我。似乎若是可以,当真恨不得将那指甲直直的戳到我的脸上。
“哼,我也不怕告诉你。昨晚这破诗是送来了。陛下也看了,但是那又如何呢?陛下也不过就是一笑而过。将这破布条扔在我那罢了。你当真以为,陛下会因为这东西,回心转意,让你重新当皇后?”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看来,那灰白布条上的,就是著名的《长门赋》了!我抿嘴笑着,看来,母亲还未死心!依旧是忍受不住,我被冷落长门。竟然还是想要以此博得刘彻的同情。
“卫夫人未免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就是一首诗而已。”
“不过就是一首诗?莫不是陈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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