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宇只关心一点:“解蛊需要你用精血吗?”
“这倒不用,不过我还是要炼制一些药才行。”婉晴凉缓缓道。
顾倾宇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不用她的精血就行。
“阿青,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吧!”顾倾宇抱起她,走向锦榻。
婉晴凉确实有些困了,只是因为要给某人顺毛而一直强撑着,现在貌似已经安抚好了,精神一松,困意便上来了。
婉晴凉强撑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某人:“你不休息吗?”以往从来都是这厮和他一起睡的。
顾倾宇笑笑,宠溺:“我还要等一会儿!乖乖睡吧!”
婉晴凉心里微微有些异样,但还是没说什么,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婉晴凉大概是困得狠了,很快就睡着了。
顾倾宇低下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微微出神。婉晴凉一直以来都精力旺盛得像个妖怪,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渴睡。难道是在混沌大荒塔上受到了什么影响?还是她损耗了精血,难以为继?
顾倾宇指尖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眼神渐深,似乎有暗潮涌动,最终,顾倾宇俯身,轻柔地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轻的像只蝴蝶。
顾倾宇将室内的舜华海明珠调暗,然后设下一个极为坚韧的防护结界,这才一闪身,往混沌大荒塔上掠去。
顾倾宇身如轻烟,无声无息地来到塔顶,塔顶上却已经有一个女子在等他了。
“你来了!”女子缓缓转过身来,赫然是冰族的圣女。
顾倾宇也不拐弯抹角:“你认识羽仙歌?”
冰族圣女丝毫不否认,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羽仙歌的事情。”顾倾宇愈发觉得是这个圣女不简单。
“你问错人了!我认识羽仙歌是二十年前,但是,她在十六年前已经死去,或许,那位婉晴凉姑娘和你师父知道的比我多。”冰族圣女淡淡道,不徐不疾,波澜不惊。
“我没有问错。羽仙歌肯帮你解蛊,要么是你和羽仙歌关系匪浅,要么是你和羽仙歌之间存在着什么交易。”顾倾宇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羽仙歌本人能令式微的青花族走向繁盛,自然不是菩萨心肠的人,谋划权衡,取舍定夺,手段狠辣少有人能及,生平树敌无数,才换来如今青花族如今几乎无人能撼动的地位。
这样的人几乎是无利而不往,能令她出手,没有足够的利益是不可能的。
“不愧是逍遥宫的宫主,从一只小小的蛊里面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的事情。”冰族圣女眉眼清冷,“但是,你追寻这些答案又有什么用?她毕竟已经死了,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都不可能。”
“有用无用,我自会定夺。”顾倾宇神色微微一冷。
“如果我不愿意说呢?”冰族圣女冰蓝色的眼睛渐渐冷厉。
“那我拆了这座塔,如何?”顾倾宇其实也挺烦和除了婉晴凉之外的女人打交道的。
男人可以用权力,财势,美色来诱惑,也可以用实力来压服,但是女人却只能用感情去笼络。但是他的感情才不用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他的感情,只属于婉晴凉一个人。
他拿不出对女人有足够的吸引力的筹码,就注定要费劲得多。
。。。
 ;。。。 ; ; 冰族圣女虽然感觉这个条件有些怪异,但还是照办。
取苔藓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堂堂一族圣女来亲自动手,她一句话吩咐下去,自有人会帮她把事情办妥。
苔藓很快就取来了,婉晴凉接过来细看了一下便收起来。
“我倦了。解蛊的事情明天再说。”婉晴凉打个哈欠,“注意不要让你的族人离开莺歌屿。”
顾倾宇虽然黑着个脸,但还是抱起她,正欲走下这大荒塔。
婉晴凉本来想在大荒塔休息,但是看到某妖孽的脸色,聪明地乖乖听话,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顾倾宇见她乖了,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顾倾宇谢绝了冰族安排的华丽典雅的雅舍,令属下搭建了几个大帐篷,当然,他和婉晴凉睡同一个帐篷。
护法和侍者们见自己宫主的脸色不太好看,个个噤若寒蝉似的走开,不敢在宫主的大帐外转悠,生怕一不小心被自己宫主迁怒。
顾倾宇是个十分懂得享受的人,就算是暂时居住的帐篷也布置的极有格调,无比舒适。帐篷是一种火蚕丝做的,水火不侵,即使是天人秘境的修者也难以一举将它割裂。
帐中铺着地毯,帐顶舜华海明珠珠光熠熠,古雅的条案,雅丽的屏风,水晶瓶上插着极致疏落的花枝,静默地吐着芬芳……
在这样舒适的大帐里,婉晴凉却如坐针毡……
顾倾宇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局促不安的模样,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他就是拿她没办法:“阿青,你在紧张什么?”
听到某妖孽说话了,婉晴凉松了口气,看了他好几眼:“顾妖孽……你……你在生气?”
“恩。”顾倾宇承认得非常爽快。
婉晴凉黑线!你能不能别这么干脆?你这么着,让我怎么接话啊?
婉晴凉头疼,她从来没有哄过别人,没任何取悦他人的经验。婉晴凉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和他初遇时的经过——貌似他喜欢喝倒的茶?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婉晴凉泡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顾倾宇虽然还在生气,到哪看在她这么有诚心的份上,还是很给她面子的,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眉:“茶水太烫,茶太浓!”
这丫头根本就不会泡茶,一杯水她倒是放了半杯的茶叶……
婉晴凉脸色微微有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那你泡一杯看看!”
顾倾宇瞧了她一眼,仍然绷着脸:“阿青,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婉晴凉无语。她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她只是看某个妖孽心情不太好,所以好心地给他顺毛……
但是,这种话她当然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这妖孽就算不炸毛也炸毛了,何况他现在心情都还是不好。
婉晴凉苦着脸:“我分明很有诚心的……”是他不肯配合,就着阶梯下台……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顾倾宇感觉他家的小师妹在某些地方真的白痴的可以,如果他不点破,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知晓。
“我知道啊!”婉晴凉小心地瞧了他一眼,忽然又不是那么确定了,改口,“呃……我大概是知道的。”
顾倾宇眼神微微一深:“那你说我是为什么生气?”
“你是在气我自作主张帮冰族人解蛊?”婉晴凉试探着问。
顾倾宇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他气的不是她帮别人解蛊,他气的是她用自身的精血来解蛊。
虽然她本人不太愿意承认,她本是青花族的血脉,她的力量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她的血脉,所以她损失精血的后果比一般的人要严重得多。
一般人损耗精血,很容易就能补回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她损耗精血却是要动摇她身体根本的。
本来为了喂养一只嗜血的剑灵,她已经损耗了过多的精血,偏偏这家伙还这么胡来……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顾倾宇问。
“我又不是无条件帮忙,不过是交换条件而已!你用得着生气吗?”婉晴凉哄了这么久也没哄得他高兴,也有些不耐烦了。
“阿青,那你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吗?”顾倾宇取过茶壸,把某人沏的茶倒掉,自己沏上一壸,取了个茶杯,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再取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上。
茶香满室,婉晴凉喝了一口,果然比她泡的不知道好喝多少倍。前后对比一下,她泡的茶简直就毒药一样不能喝……
“我?”婉晴凉莫名其妙。
她还能怎么样?她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唯一不好的就是她一离开某人庇护的范围就被满世界追杀——毕竟她长着一颗价值三颗九品丹药的脑袋,足以让任何困在天人秘境后期的修者铤而走险。
她现在什么情况,他不是很清楚吗?难道——
“顾妖孽,难道——我怀有身孕了?”婉晴凉忽然有些忐忑。
“噗!”顾倾宇直接一口茶喷出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转头,忍不住呛咳起来。
婉晴凉挑眉看着他,难道她说错了?还是这家伙不喜欢小孩子?
唔,看他对小孤月的态度,很是有这个可能。
婉晴凉眸光隐隐不善起来,要是他敢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她就先揍他丫的一顿!
顾倾宇终于止住了咳,望着她:“怎么这么问?”
他们现在连夫妻之实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她这个奇怪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婉晴凉虽然话说得彪悍,但心里还是有些怯,舜华海明珠的珠光下,一张俏脸微微成粉红色。
婉晴凉咳了一声:“折子戏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一男一女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就是夫妻,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小孩子!”
他们在一张床上不知睡了多少个晚上,有小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怎么他看起来很诧异的样子?
顾倾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还是什么都不懂。
“阿青,小孩子不是这么来的!”顾倾宇揉了揉眉心。
“那是怎么来的?”婉晴凉挑眉。
“呃……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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